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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皇太极派阿敏率兵前来支援辽阳时,毛文龙与刘兴祚早就一把火烧光了辽阳城,两人带着辽东汉人与东江镇的兵丁,跑回东江去了!
得到阿敏回报的皇太极更是怒上加怒,但是此时从宣府率兵回到京城的崇祯皇帝可就高兴的很了。
自从成祖皇帝之后,由于太子都是由文官教导,以致于文官系统逐渐把持了朝政。即使是有嘉靖皇帝、正德皇帝等使用阉党与之抗衡,也始终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其实在崇祯看来,五千年上下,历朝历代,除去秦汉之外,都避免不了这个问题。尤其是这个问题还是从汉孝武皇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之时开始就埋下了祸根。
可是,为什么每一朝的开国皇帝都可以无视文官系统呢?
因为每一朝的开国皇帝,都是马上皇帝。不管是老流氓刘邦,还是有着胡人血统的李二,或者北宋的赵匡胤。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马上得的江山,在军中威望极高,甚至于被神话。
这些开国皇帝手握军权,根本不怕人造反。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文官还是勋贵,在自己手握屠刀的情况下,要么听话,要么去死。
崇祯现在就很想对着东林党的那些嫌水凉的正人君子们举起屠刀。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偶尔的杀上几个当然没问题,但是全给宰了,谁来给自己办事?没了制衡的厂卫和阉党吗?
越想越头疼的崇祯干脆不想了。今天就先在朝堂上慢慢和这些官老爷们撕扯一番。
只是刚刚上朝,文武百官就在内阁首辅温体人的带领先,对崇祯皇帝御驾亲征且大胜而归表示了恭贺。一番常见的马屁吹捧之后,崇祯开口道:“先帝弃朕群臣而去。自朕御极,建奴叩关,围困京师。此朕德薄,不能远服四夷也。朕当斋戒三日,反思己身。”
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不管是不是装装样子,群臣还是呼拉拉跪倒一片,山呼道:“此臣之过也,非陛下之故。”
崇祯道:“罢了。此番亲征,朕感受良多啊。”
群臣闻言,心头皆是一颤,中心暗道,正题来了。
冷眼看着下面的群臣,崇祯接着道:“温爱卿,大明立国,是如何定下四民等级的?”
温体仁奏道:“回陛下,我朝自太祖洪武皇帝立国,便定下了四民曰士、农、工、商,士在前,农次之,工、商居于后。而军户则单独列之,不与四民混同。”
崇祯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朕闻,凡牧民者,必知其疾。以朕不敏,亦深以为然。朕以为,四民当生而平等。
然而在宣府,朕入目处,贫者几无蔽体之衣,富者满身绫罗。又有为商者范永斗等八人,私通建奴,出卖国朝,朕深恨之。
故朕欲去此祖制,使为商者可以耕作读书,为工者亦可以经商耕读。众卿以为如何?”
当即便有御史跳出来反对:“陛下,此乃祖宗成法,怎可轻改?”
崇祯心里那个腻歪劲儿就别提了,尼玛,你们不都是既得利益者?你这时候跟老子扯个蛋蛋的祖制啊?不应该是高呼皇帝圣明来着?
崇祯道:“朕闻,时者,易也。易者,通也。又闻,穷则思变。今天下粥粥,朕欲微变祖宗法制,还望诸卿有以教朕。”
温体仁不愧被称之为木偶首辅,向来皇帝怎么说就怎么办的温体仁当即出班奏道:“陛下圣明。臣亦以为可以放开限制。只是一旦放开,百姓失了管束,只怕更生祸乱?”
崇祯道:“既如此,此事先于宣府试行。命锦衣卫多加注意便是。若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亦圣人之道也。”
接着,崇祯又道:“朕以为,商人逐利,本为天性。但是此等无国无君之行,朕却是万万忍不下的。故而,朕欲重开商税,卿等以为如何?”
群臣心道,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亏你绕了这半天!
当即,内阁次辅施凤来便出班奏道:“臣启奏陛下,陛下重开商税,本是丰盈国库的善举。
只是如今各地税收却是极为混乱。地方衙门会收,矿监亦收。待到路上,各州复又设卡再收。
层层盘剥之下,原本一钱银子的货物,最终须得卖到一两银子以上,方才能有利润,否则便要折本。
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走私猖獗。若是下重手处置,民间货流不通,百姓不便。若是不加管束,则国朝无商税可收。
因此上,自嘉靖皇帝起,国朝便多设税监以收矿税,这商税基本上收无可收。”
崇祯一看,这尼玛又是阉党的!再看看东林的大老爷们,年老成精的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有几个年轻御史跃跃欲试,想要出班上奏,却又缩了回去。
大失所望的崇祯又不死心的问道:“若是厘清税制,由锦衣卫配合地方官府一体收取,如何?”
施凤来道:“就算如此,仍挡不住地方小吏于其中上下其手。
若地方官府与锦衣卫相勾连,只怕陛下仁政也成了害民之政了。
若是另设监督,又怎么防止监督之人不会互相包庇?
另外,我朝俸禄较之故宋,堪称是极低的,故而各级官员难免于其中伸手。”
崇祯听完,也是大感头疼。让自己一个程序猿去解决五千年都禁不住的贪腐?这又不是写段程序,加个监控进程就可以的事儿。
越想越头疼的崇祯皇帝走到十分的无奈。即使自己刚刚御驾亲征,军方民间声望一时无两,仍是感觉这商税一事无从下手。
就算自己把文官全杀了,那又有什么用?缺少文官制衡的厂卫会不会放飞自我?最终自己还是得挂到那棵老歪脖子树上去。
越想越气的崇祯向群臣道:“那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收商税,贪腐成风。不收,从老百姓身上又能出来多少?国朝赋税每况愈下。惹真是逼的老百姓揭杆而死,尔等还能否立于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