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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勤回到大客厅,见李有财我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心里一转念,坏笑着没进去,转弯去了春梅住的小院子,里边静静的黑黑的,房间里还亮着蜡烛,宋天勤过来一看,几个丫鬟媳妇陪着春梅刺绣,说笑呢,好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气象,宋天勤自小就缺这家庭温暖,如今一眼看过去,立马鼻子酸酸的,肚子里冒出一股温柔水儿。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里边的人一愣,接着是媳妇们的哄笑,大家都知道宋天勤要来会春梅了,便都打趣着出去,这些年轻媳妇都是宋天勤的佃户人家的,都住在自己的大宅院里。
丫鬟开门,宋天勤尴尬地对着媳妇们笑笑,众妇人抿嘴笑着出来,一会儿里边只剩下小丫鬟和春梅。
春梅在这里呆了半天与这些庄户人家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多了几分居家的端庄清爽,去除不少妓院里濡染的妖媚之气,见宋天勤过来,便吩咐丫鬟倒茶,宋天勤忙摆手说不要,向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会意,笑着出门。
春梅一见这架势,知道宋天勤来骚扰了,粉面羞红,只是宋天勤这小子太过丑陋,春梅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刚才宋天勤的英雄表现却是让她心里已经决定要跟随宋天勤一辈子了,她没出门,只是听见宋天勤在外边咋咋呼呼,后来又听见厮杀声,心里知道宋天勤这回是胜利了,那跟着,自己也成了宋天勤的战利品,不从也不可能了,何况这么个大财主呢,跟了他总比在妓院里天天和那些无赖流氓周旋强,丑是丑点,好好调理调理他,时间长了看这就不烦了,人啊,其实就是个气势,精气神好了,自然耐看。
春梅就这么脑子里翻滚着各种心思,这边,宋天勤被这温柔安静的气氛融化了刚进门时候的戾气,看这眼前的心仪美女,心头荡漾的厉害,这娘们,怕是十里八乡没比的了,做过妓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么,我宋天勤能有今天,谁又能想得到呢,自己这样子,两人倒是般配,省的谁拿捏。
宋天勤这么想着,伸手去搂春梅,春梅像触电一样一个转身,立刻刺激地宋天勤欲火中烧,心说,这娘们就是好,比那些个假正经的村妇要好上百倍了。
宋天勤看着春梅眼里冒火,呼吸急促,春梅故意挣扎一阵,被宋天勤重重地压在床上,宋天勤,一只手,到底不方便,春梅用力一推,娇声道:“看你猴急的样子,又不是第一回。”宋天勤嘿嘿一笑,滚到一旁,自己脱衣服。
春梅闻着宋天勤身上的汗臭味,皱眉道:“你不能洗了再来啊,看你臭样子,去洗洗吧,我已经让丫鬟准备了好多热水的,知道你回来是这个样子。”宋天勤想了想,起身闻闻房间里的清香脂粉气儿,自己实在是自感形秽,确实该洗洗才能进来,心下有些歉然,便笑着说:“那姐姐可等小弟一会,我去去就来。”春梅娇声道:“谁等你,我先睡觉了。”随即,打了个哈欠,躺在软软的床铺里。
宋天勤到了西厢房,在大洗浴桶里洗了个痛快,舒服的要命,这两天实在是忙乱怀了,操心的事太多,虽然孙铭帮着,到底这么多事还的自己亲自干,不然,不就树立不了道爷的名头了吗。
今天把老鸹山给收了,日后自己就是沅陵地界的头面人物,哈哈,谁见了道爷都要点头哈腰,美女,银子,要什么有什么,没想到,我宋天勤还有今天的好日子啊。
宋天勤美美地泡在水里,温暖地水默默地侵蚀着宋天勤的肌肤,丑小子一边洗浴,一边想这春梅的温柔乡,陶醉其中,忽然他又想起李有财,虽然恩师不愿意放弃赶尸,可也得娶上一房媳妇才是正理啊,干脆在自己庄行给他安排了宅院,按个家吧,谁说道士就不能成家立业啊,以前是没那条件,到底是穷,如今不同了,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是该把小日子过的痛快一些了。
宋天勤美美地泡了半个时辰,起来果然通体舒泰,好像脱胎换骨一般,他晃晃地走进春梅绣房,里边蜡烛还亮着,她知道他还回来的,宋天勤心里暖暖的,轻轻开门进来,走到春梅床帐旁边,见春梅已经睡下,柳眉婉转,鼻翼轻轻煽动,樱桃小口安静地微微闭着,神情安详,他禁不住趴上去就亲,很温柔的样子,宋天勤自己都有点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
春梅一个惊醒,粉面微怒地看着他,宋天勤这次什么也不顾了,扑上床钻进被窝,一摸,春梅还穿着衣服,大乐。
春梅在风月场上混的时间久了,对男人那点兴头自然是知道如何调理的,她假装微怒地挣扎,越这样宋天勤越猴急,春梅感觉宋天勤猴急的样子特别可爱,太像个处子了,不由得一笑,小声叫道;“快吹了蜡烛,笨东西。”宋天勤哪管这个,笑道:“我就要亮着蜡烛,才好。”
鸡叫三遍,春梅才幽幽醒来,看这怀里这个沉睡的丑男人,只好轻轻地叹口气,但是想想自己也许就这么着从良了,从心底多出来及分安慰,在这乱世,人活着本来就难,给卖进青楼倚门卖笑的日子,更难,一想这些,他反而有点感激眼前的这个丑汉子了,再丑,也比那恶魔般的黄七强,那个老东西每次去春梅那里,都折腾个没完,还花样百出,让春梅柔嫩的躯体疲于奔命,老东西干那事儿不大行了,却偏偏生出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儿来,如今,那老东西终于人头落地了。
春梅心慰不少,她看看怀里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还能继续昨天的好运气吗,将妓院公会的人打败,将自己彻底从苦海里捞出来,春梅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两人的命运已经拴在一起了,他如果败了,自己不光要回到妓院,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犒劳那些粗人的工具,想到这里春梅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每一个正经主儿,只会拼命地在自己身子上折腾,故意折磨的自己伤痕累累,才满足我们变态的心。
她开始为宋天勤祈祷,祈祷这个男人像以前一样,用濛地打败那些坏蛋,将自己像女神一样供奉在家里,最起码,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春梅暗暗地想。
她忽然对怀里的男人大动感情,女人啊,就是一腔温柔水儿,只要对她好,想通了,就成了感情泡儿,死心塌地跟着你。
她紧紧地将宋天勤抱在怀里,她知道,这个男人也不容易,上次为了自己还丢了只手,只是运气太好,如今终于发了大财,还有了自己的一帮弟兄,想想,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啊。
宋天勤懒懒地起来,恋恋不舍地离开春梅小院,来到大客厅,李有财我和孙铭正在里边喝茶聊天,宋天勤讪讪地走过来,向大家问好,我撇嘴笑道:“我说宋天勤,昨儿夜里那春梅院子里咋像杀猪似的乱嚎,你们干什么呢?哈哈”众人跟着起哄,宋天勤小脑袋红红的,不好意思地坐下,顺着话茬说:“旺哥,你别太得意,我昨天就想,是不是给财爷置办个院子娶房媳妇了。”
李有财一听说到自己头上了,正色说:“都给我正经点,今儿个估计得对付官军的,这可不是武力能办到的,得撒银子了!”
大家才回到正题,银子是要撒的,只是得撒的准,给的是地方,既要显示豪富又能买住当家的正主才行,大家赶紧计议,该怎么出动武力,该怎么撒银子,最后怎么收场。
大家吃过早饭,不大会儿,庄丁来报,说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好像是妓院公会的打手队伍。
李有财点点头,说:“好戏开场了,今儿个大获全胜,咱们爷们就算在沅陵立足了。”大家点头称是,孙铭赶紧跑出去布置防务,给大家加油打气,宋天勤等人赶到南门门楼上,往远方打望,果然来了不少人马,有四五十人,宋天勤心想,还好,只要一股一股的势力,就不怕,怕就怕我们联合。
对面来的正式妓院公会冯健的人马,这老小子为什么这时候才来呢,原来,冯健接到老鸨子手下人的禀报和银子,听了情况,知道不是普通无赖,便想再等等看,让妓院多出点血,让对方也得出点血,至于宋天勤等人的来路,还真不是太清楚,但是居然敢大张旗鼓地把老鸹山的黄七给逮住,不是愣头青就是真有实力。
于是他没急着动手,让人悄悄盯着宋天勤的行踪,听手下人报是南李庄的,吃了一惊,这小地方难道出了什么人物不成,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啊,疑惑非常,他想了想,派人去联络县衙大班头丁江,两人商量好,自己先在前边探路,让官府的人在后边接应,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所以第二天,冯健就派人带了老鸨子赶过来,纠集了四五十号人马,杀气腾腾地来到南李庄。
只见这庄静悄悄的,似有准备,心下已然有些疑惑,赶到近前,见老鸹山黄七等人的无头尸体,恐怖地挂在庄道两边,这些人有些傻眼了,知道里边不是好惹的,再往前是几颗恐怖扭曲的人头,冯健也算老江湖了,但还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心里毛毛地胆怯,那老鸨子已经腿软脚酥,开始有点后悔不该来了,也没要银子的想法了。
众人赶到庄前,只见上边两派精壮汉子大喝:“对面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敢来南李庄撒野,快报上名来,也好挂尸体的时候挂个名儿。”冯健手下这帮人都是地痞流氓出身,并没多少战斗力,如今已经听见队伍里唏嘘连连,有人害怕了,这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啊。
冯健只好抖擞精神,不能失了胆气,后边还有官军呢,不信我们敢对抗官府,便稳稳气息,沉声道:“沅陵城冯健老爷在此,有要是要与你们庄主协商,快快通报。”刚开始来的时候这帮人只想着如何杀进庄去,如何劫掠财物,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阵仗。
冯健这个老狐狸赶紧调转话音,先稳住庄里的人再说。
门楼上的庄丁大喝:“你们这帮龟孙子,都给爷们听好了,都老实点别动,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大家商量好的,一定士气壮,在气势上打压住我们。
冯健听了被骂,也不敢抢白了,只是太没面子,气得脸色铁青
好一会儿,南门大开,宋天勤从里边走出来,身后一群精壮汉子跟着,很是微风,他过来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问:“冯健,没听说你是哪一号人物啊,来我庄上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要明火执仗地来抢劫不成,这可是朗朗乾坤圣天子的地界,你不要老糊涂了,我们庄户人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冯健气得张口结舌,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轻贱自己,这时候,后边那老鸨子怪声叫道;“冯老爷,就是他去抢了春梅的,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啊。”老鸨子正待呼天抢地,冯健正气没处撒,回头骂道:“你个老乞婆,嚎什么丧!”老鸨子赶紧收住嘴口,抖抖地不敢说话。
冯健对着宋天勤干笑两声:“原来是庄主来了,明人不做暗事,爷们也是道上的人,该知道规矩,平白无故为什么砸了妓院抢了妓女,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老夫这次来是想庄主问个说法,圣天子的地界,还是官府说了算,我也请了衙门的人来做个公道。”
宋天勤等人早有准备,正待继续戏谑这个老狐狸,庄丁来报,后边来了一队衙役,有二十来个人。
冯健也回头看到远远地尘土飞扬,知道丁江我们来了,胆气陡壮,沉声说:“贵庄主,给冯老爷一个说法吧,我这里可有几十号人天天吃饭呢。”后边的那些地痞无赖听冯健胆气上来了,齐声暴喝壮胆。
宋天勤从容地说:“我说冯老爷啊,你真是老糊涂了,要动粗吗,好啊,弟兄们,先砸我们这些狗日的。”
话音刚落,宋天勤迅速从南门退回,上边已经是飞石乱砸了,冯健等人没想到这小庄子还像个城墙似得,竟有这么严密的防务,一阵石雨下来,手下这帮人已经哀嚎连连了,自相践踏,没死人也落了及个伤残。
冯健自己也给砸了一石头,好在上边及时停了,看来只是示威,冯健不甘示弱,骂道:“等会官军来了,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一群人齐向后瞧,眼巴巴地等这衙门里的人过来解救,眼看这近了,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起来四五十精壮汉子,挡住去路,里边将冯健的人马包了起来,外边和丁江的衙役对峙。
冯健一看这阵势,立马没了底气,人群更是惊吓非常,知道这回是不能善罢了,能活着回去就算万幸了。
丁江正带了二十个衙役往这赶,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呢,他在沅陵城光班头就干了几十年,也是一霸,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如今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饶是依仗官府的权威,还是心里已经发毛,这些是什么人啊,土匪啊,并不是普通庄户人家,对土匪,哪有道理可讲,官府的账我们想买就买不想买也没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吧,丁江对着这帮汉子喝道:“沅陵县衙丁江在此,你们不可造次,妨碍公务可是要杀头的。”对面忽然一阵哄笑,并不散去,丁江大是恼怒,正想主意,忽然前边很远有人高声喊:“弟兄们,放我们进来!”
丁江这一看,不对啊,进去不就进包围圈了吗,但是要是这么退走,那可丢大人了,以后怎么见人啊,难道我们真敢造反,倒不尽然,索性进去看看,跑了和尚跑跑不了庙,谅我们也不敢和官府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