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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炎川从浴室出来, 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他整个人被水汽笼罩着, 头发也懒得用毛巾擦干,就这么用手全部捋到后面, 露出漂亮的额头。
赤着脚从房间一路走到厨房, 路炎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又“砰”得关上,半湿的发丝随着他仰头的动作向下滴水。水珠划过下颔, 顺着起伏的喉结滚落,最终隐没在衣领深
路炎川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才抹了抹嘴,他慢悠悠地晃过客厅,突然之间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始到处找遥控器。
路霄开门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自家侄子陷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的模样,眼角眉梢间还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路霄很惊讶,英挺的长眉挑了又挑:“真是稀奇, 你竟然在看电视, 终于睡醒了?”
路炎川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应该吧。”
“还有脸说。三天都不够你倒时差的,睡得天昏地暗,还占着我的地盘作威作福。”斯文雅致的男人从玄关处走了进来, 声音由远及近。
“我来是代表组织关爱单身狗。”
“组织让你现在就滚回去。”路霄气笑了,边解领带边问他:“怎么样, 隔了这么久回来, 水土还服不服?”
“有什么不服的。”路炎川说着啧了一声:“也不是, 我回来三天,这儿就下了三天的雨,南方就是湿了吧唧的。”
路霄哭笑不得:“再湿了吧唧也比不上你这会儿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吹个头发能浪费你多少时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路炎川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凝在电视上,硬是没偏上一偏。
“看的什么?这么认真。”路霄皱皱眉,出于好奇走过来瞄了眼屏幕,待看清电视里那个身影后一愣,“飞鸟?”
“啊。”
路霄的表情霎时变得微妙起来,犀利的视线透过镜片钉在路炎川身上,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路炎川一脸淡定地任由他看,过了片刻竟然还问:“这是什么综艺?”
路霄默了半晌,在他旁边坐下:“《闪光吧少年》,老牌节目了,这么些年积累下来口碑收视都非常不错,这期…应该是飞鸟七月份刚放暑假那会儿录的。”
路炎川点点头,又看了一会儿,支着下巴开始笑:“综艺感怎么这么差。”
路霄在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飞鸟的综艺感…的确不怎么好。”
摸着良心讲,可以说是很尬了。
宋飞鸟录的这期名为《夏日校服特辑:谁都不服就“服”你》,虽说主题是细数各地好看的校服,说到底还是盘点各大高校的校花校草。
一水儿穿着日系韩系学院风制服的美女帅哥们聚在一起,满屏满眼都是青春气息,看得让人目不暇接,而宋飞鸟和姚若鱼作为被邀请的特别嘉宾,则被安排在最后压轴出场。
此次此刻,电视里的综艺名嘴和姚若鱼气氛热烈地聊完天,终于把宋飞鸟请到了舞台中央。
“接下来这位小朋友可就厉害了!人厉害,衣服也厉害,百年老校,好些年都没有变过校服的样式,我十分怀疑她到底怎么混进这期来的?”
另一人赶紧接上:“诶,话不能这么说。漂不漂亮好不好看,那也要看谁穿啊!”
话音刚落,巨大的荧幕上出现了一副画面,底下观众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是一张正在做实验的照片。
微风拂过半敞的窗户,身穿蓝白色校服的少女站在满是玻璃仪器的桌旁,柔顺的发披散在肩上,肌肤在阳光的晕染下白皙到几近透明。她手里拿着试管,正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其中的蓝色溶液,睫毛纤长卷翘,清澈的眸子明亮如星,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照片应该是从侧面偷拍的,稍微有些模糊,但跟那些经过美图磨皮的照片相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匠气,满满的灵气简直就快要溢出屏幕。
镜头在这张照片上定格了很长时间,就连名嘴都忍不住啧啧感叹:“这位根本就用不着我们介绍了,果真是从小美到大啊!关键你们知道这孩子特气人的是什么?活动那么多,功课还从没又落下过!宋飞鸟,你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画风跟我们不太一样呢?”
还在震惊于这张照片存在的宋飞鸟:“…”
她握着话筒顿了很久,就在大家以为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宋飞鸟开始认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还吃挺多的。”
冷场。
名嘴呵呵呵地将继续将话题往下。他换了个比较有看点的问题,装作悄咪咪地问她:“诶,你偷偷告诉我,这张照片是素颜吗?”
“嗯,学校不让化妆的。”
“果然年轻就是本钱啊,这皮肤水嫩细腻的!我站这旁边,这么近的距离,真的是一点儿瑕疵都瞧不见!”
见镜头拉近,宋飞鸟戳戳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这会儿是擦了粉的。”
名嘴:会不会聊天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看到这里,路炎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霄有些无语地看向他,片刻后也开始叹气,心想以后还是通知托尼不要给这孩子接太多综艺了。
然而人气使然,节目组专门留给宋飞鸟的时间很多。大概是见镜头一直对准自己,宋飞鸟便拉上了姚若鱼一起过来听主持人聊天。
姚若鱼跟宋飞鸟恰恰相反,她的综艺感很好接梗接地飞起,再加上宋飞鸟时不时地冷配合,两人这么一互补,呈现出来的效果倒是意外的好。
路霄从没见路炎川这么专心地看过一个综艺,终于节目过半切进了广告,接下来的一段内容并没有宋飞鸟。他以为路炎川肯定没什么兴致再继续看下去了,正想要和人好好聊聊,却见他拿起遥控器开始摁快进。
“...你找得回放?”
“不然呢?”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是重播。”路霄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你为什么不用手机看,拉进度条不是更快?”
“屏幕太小,没有电视高清。”
路霄:“…”
画面飞快跳跃,一直到屏幕里重新出现宋飞鸟的身影,路炎川这才理所当然地按下播放键,路霄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能插上。
节目已接近尾声,最后一个环节便是Feeyu献唱出道曲《锦鸟飞鱼》。
宋飞鸟和姚若鱼为此专门换了一身衣服,轻盈飘逸的小裙子,同款不同色,都非常的温柔沉静,一个如山雨欲来前的灰,一个似晨光微熹前的粉。
舞台四周都暗了下来,只有两束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笼罩在二人身上。
舒缓的前奏响起,整个演播厅的都成了画布,头顶巨大的鲸鱼恣意游过,脚下是展翅的鲲鹏扶摇而上,自身后抖落万千明明灭灭的星辉。
宋飞鸟缓缓抬起眼睛,黑亮的,浸润的,如同湖泊般泛着细碎的光。她的眼神穿透屏幕,四目相对,直直刺透人心。
这是路炎川是第二次听宋飞鸟唱歌。开头那段哼唱清澈婉转,像是故事的开端,瞬间把人带入了某一段回忆。
他看了一会儿,说:“倒是两个样子。”跟唱小黄歌的时候相比完全两个模样。
“嗯?你说什么?”
路霄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不走心地问了一句也没继续搭理他。他以专业的角度审视片刻,满意道:“唱得不错,特效也做得很好。”
的确唱得很好。路炎川问:“歌手?”
“不。”路霄顿了顿:“不全是。”
路炎川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直快要到尾声,镜头给了宋飞鸟一个特写,他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好花。”
“什么?”路霄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反应是不是有点慢,不然为什么听不懂他说话。
路炎川指指脸上:“她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有光在闪。”
…你看得还真是仔细啊!还有那叫桃花眼!
路霄十分无语地审视他片刻,忽得一脚踹了过去:“你可离我公司的艺人远一些。”
路炎川轻轻松松避过,没什么诚意地哦了一声。
被扯住的男生挣了挣,道:“走了。”
“走了?”李赟手一松,立刻转头去找褚英算账:“诶,我不是让你拦住宋飞鸟的吗?我这得找她谈谈月底校庆的事…”
“李老师,”褚英一脸严肃地打断他:“宋同学行程很多的,平时忙到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估计顾不上校内活动。”
“啊?是吗?这样啊!”李赟很惊讶:“我都不知道,改天得找你们原来的秦老师任交流下…不行我还是再问问她愿不愿意…”
路炎川从他们身旁走过,手机显示收到一条微信。他看了眼,是路霄发来的,言简意赅一句话:晚上回院子吃饭,老爷子要见你。
路炎川顺手回了一个字:好。
*
宋飞鸟一路疾行,见后面没人追上来才放慢脚步,边走边打了个电话:“托哥,我放学了。…嗯,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的,晚上也会送我回宿舍的…”
那头托尼好像很不放心,跟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足足/交代了有好几分钟。
宋飞鸟好不容易才找准了时间把通话切断,深吸一口气,像是把什么情绪压下去。
西门的保安已经见宋飞鸟很熟了,见她过来笑着打招呼:“你家的车子还没来呢。”
宋飞鸟笑着:“不急,我慢慢等。”
话才说完就听见一阵引擎轰鸣声,拐角处一辆深银灰的车冒了个头,紧跟着一个漂亮的甩尾,迎面疾驶了过来。
宋飞鸟被那油光锃亮的车身晃得眯了眯眼,同时又觉着这车真眼熟,不光是车型,就连颜色都跟她替江屿参谋的一模一样。
正想着,车子竟是一个急刹停在了她面前,玻璃缓缓降下,江屿的脸露了出来。
宋飞鸟:“…”
“飞鸟,上来。”江屿手肘支在窗檐边上,把墨镜往下一拉,看上去像是个风度翩翩又温柔多金的小开。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宋飞鸟上前几步,跟小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还把这么低调的车开得如此骚包。”
江屿勾着唇:“两位教授回来,我自然要去拜访的,顺路逮只鸟儿回去。快上来吧,我已经跟师母打过招呼了。”
宋飞鸟哦了一声,拎着书包乖乖钻进了副驾驶。
江屿等她坐好,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完了把自己的墨镜摘了架到宋飞鸟脑袋上,手收回去之前还不忘呼噜一把她的头发,力气挺大。
宋飞鸟躲开他的手,炸了:“发型乱了!你再这么撸我会秃瓢的!”
江屿哈哈大笑。
车子开了一会儿,宋飞鸟突然转过头:“师兄,先前那件事我还没说完…”
那天她鞠完一躬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托尼和姚若鱼就找了过来,没能继续下去的谈话她打算这会儿继续。
然而江屿一听神色就淡了下来:“飞鸟,你再说那样的话师兄要生气了。”
“…”
“那件事跟你根本没有关系,并且已经翻篇了,以后不要再提。”
宋飞鸟盯着他看了片刻,垂下眼睫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
下班高峰期的市区很挤,江屿开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
这一片都是老城区了,三坊七巷,坐落着不少古香古色的老式院子。这些院子古老却不破旧,最近几年经过政府的重点加护后,更是统一建成了经典的国风系院落,命名清辉院,在寸土寸金的市区占了很大一片面积。
宋飞鸟在这里长大,却不常回来,在家里住的时间还没宿舍多。她帮着江屿提了好几袋伴手礼进门,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父亲正和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家在院里下棋。
宋飞鸟放了东西走上前去,先叫了声爸爸,然后笑眯眯地跟人问好:“董爷爷好啊。”
“诶,好好好!”精神矍铄的老人瞧见她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盘弄着手里的珠串道:“小丫头,好久没见了啊,怎么又漂亮了!”
“董爷爷才是气色更好了。”
“回来了啊。”宋母正端着盘果盆过来,她穿了一件淡藕粉旗袍,面容精秀,身段袅娜,举手投足间尽显雅韵。
她看了眼宋飞鸟,脸色微沉:“去换身衣服再过来,说过多少遍了,出了校门就要注意私服搭配。”
“老师,”江屿向前一步隔在两人之间,轻笑着说:“带了些普洱过来,您给赏脸品鉴一下?”说罢不留痕迹地对宋飞鸟眨了眨眼。
宋飞鸟点点头转身去了,余光里看见母亲接过江屿手里的东西,含笑埋怨:“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等换好衣服下来,董老爷子似乎准备告辞了,宋父在一旁挽留道:“董老,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今天我外孙难得回来吃饭,我得家去了。”
宋父惊讶:“回来了吗?”
“是啊。”见宋飞鸟看过来,董老朝她招招手,问:“飞鸟丫头,你还记得我家外孙吗?”
宋飞鸟犹豫着摇了摇头,六岁以前的事她都记不大清了。
董老叹了口气:“也是,毕竟这么些年不见了。他比你大了两岁,你叫他小火哥哥,整天跟块牛皮糖似的都黏在他后头。”
宋飞鸟表示怀疑。
“嘿,你别不信!”董老眼睛一瞪:“你小时侯像个洋娃娃一样,院里那些臭小子们都爱欺负你抢你东西,就我家那小皮猴知道疼人,谁要碰碰你捏捏你,直接摁地上揍。哦,他还乐得到处搜刮零食给你吃,把家里的工具箱给倒空了专门用来放你的小点心。当年他一手牵着你,一手拎着你的零食盒在院里称王的样子可逗死我们了!”
宋飞鸟想像了下那场景,乐了:“可能哪天见到人我就想起来了。”
*
送走董老后,几人便坐下来吃晚饭。宋家的家风向来严谨,但也没有严到非得吃不言寝不语的地方,不过嘴里有东西的时候是肯定不能讲话的。
宋母没吃几口就停下了,用纸巾掩了掩嘴,先是和江屿聊了会儿,接着看向宋飞鸟: “摸底考成绩呢?”
宋飞鸟不得不搁下筷子:“还没出来。”
“还没出来?”宋母眉心微蹙:“这次真慢,可别是因为成绩下降就瞒着我们。”
“每门课老师的电话您都有,可以打过去问的。”
很显然宋母没想听她回答,自顾自继续说:“妈妈从几位名师朋友那里要来了一些习题册,过会儿你一起带走,还有那些琴谱也都拿去。”
“嗯。”
“你高二了,不要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知道吗?校领导那儿我都打点好了,同学之间也不要走的太近,他们接近你多半有目的,你没有精力处理这些关系。还有,现在跟你组合的那个小姑娘我还没见过,不知道品性如何,下次带来看看,不行就换…”
这回宋飞鸟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了。
气氛有些僵硬,江屿刚想说几句缓和一下,宋父突然开口:“你们组合那首歌是你写的词?”
“是。”
“以后别写了。”
江屿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刚要说什么,宋飞鸟却干脆利落:“好。”
宋飞鸟等了一会儿,见似乎没有人要开口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行了别吃了,”宋母把小炒肉拉远了点,让她夹了个空:“都是肥肉,会胖。”
宋飞鸟转而去够手边的玻璃杯,想喝一口清咖过下嘴,却又被挡了一下:“别喝这个,会有牙渍。”
宋飞鸟这回推开椅子直接站了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完就快步往门那边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捎带上书包。
江屿:“飞鸟!”
“小江,坐下吃饭!”宋父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不识好歹,都是惯的!让她去!”
…
宋飞鸟沿着青石板一路往前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她周身的气压来看能感觉出来她心情不是很好。
步步生风地走到巷子口,宋飞鸟正准备打个车回宿舍,忽得眉目间松动了一下。
旁边公交站台上,她看见了一个最近才开始熟悉的身影。
宋飞鸟一个有点脸盲的人,几乎一个侧面就把路炎川给认出来了。这大概归功于他身上那种说不上来的气质,又或者是…他的脸。
从第一眼看见路炎川起,宋飞鸟就觉得他是能直接被托尼这种老油条看中然后走快速通道签进天凰的人。
几步之隔,她有些意外地看着路炎川一米八几的个儿被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扯得半蹲了下来,语气有点无奈,还有点懒洋洋的:“阿婆,您到底坐到哪儿啊?过海面是哪面啊?”
老太太大概耳背,宋飞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能听到路炎川拔高了嗓子凑到她耳边:“不是,这儿真没21路!”
老太太不信那个邪,非得颤颤巍巍地亲自弯下身子去看站牌。
路炎川扶住她:“您老人家眼神不好腰也不好,您说就是,我帮您看。”
他这个样子和在学校里面有些不一样,没了刻意的收敛,整个人又垮起来了,就跟他第一次进二班一样,又拽又挺吊儿郎当的。
站台上,路炎川这回认真了些,抬手指着站牌,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晚霞余晖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层薄薄的光,眼睛,鼻子,嘴唇,线条流畅完美,像剪影画一样。
宋飞鸟站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
路炎川正跟老太太说着话,不知怎么突然转过了头,与一直盯着他到有些出神的宋飞鸟对了对视线。
领跳的男人无奈地回过身:“转错方向了,飞鸟,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宋飞鸟用手背抹掉淌下来汗珠,低声说:“不好意思,重来。”
“累了吗?”男人拿了瓶水递给她:“歇会儿吧,已经跳很久了,动作你也都记住了。”
二单创作完成,已正式进入筹备阶段,与之对应的是各种培训课程。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宋飞鸟像块海绵一样,一直都在吸收学习。
就如托尼所说,二单不仅唱还得跳,编舞老师也是她以往的形体老师,名字叫马瑞阳,宋飞鸟熟了以后就叫开始玛丽羊玛丽羊的叫。他曾经是中央民族舞团的首席,后来因为脚伤退了,被天凰高薪聘请了过来。
两人坐在地上喝水,玛丽羊看着宋飞鸟啧啧地说:“教你和姚若鱼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俩一学就会了。”
宋飞鸟笑了笑:“若鱼舞蹈底子比我好,学得更快,等她回来我们马上就能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