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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珀色双眸紧缩了好几下,但最终没有出声,静默的等待着夏诺发泄。
过了许久,憋闷在心底的情绪也发泄完了,理智也渐渐的恢复,夏诺胡乱的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不想呆在这沉闷的卧室里。
宁振宇动了动抓着夏诺纤细胳膊的手指,半躺半坐,“孩子的事情本就是我的疏忽,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想看到你自责。”
他的声音压抑的很低,沙哑的声色里有不易察觉的沉重,刻意隐忍的压制的苦涩,就像是一把碎了毒的到,在一刀接一刀的凌迟着夏诺的心脏。
夏诺没有出声,动了动双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宁振宇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拉着夏诺坐到自己身边,“你还记得第一次去医院找尚止吗?其实那个时候你孩子就已经有了异常,只是那个时候,尚止也是第一次接触特殊组织的新药,他也不是很有经验,所以并没有看出端倪。”
温热的指腹,轻柔的将夏诺的碎发别在了耳后,而后低沉的声线再次扬起,“你想要知道什么,今天我就都告诉你罢。”
夏诺猛然回身,眼底分明是不可置信,宁振宇的眼底很清澈,里面却藴着一抹触摸不及的深沉,“不用你告诉我,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得知是安邺带走了夏诺,宁振宇就料到了早晚都会有今天这么一遭,所以夏诺的熟门熟路的询问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味,淡漠的点了点头,示意夏诺开始。
夏诺自是知道机会难得,她也没有掩饰自己心底的疑惑,直接开口问道,“我们的第一次相见,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语罢,她清冷的双眸就像是秋夜里孤冷的月光,不带一丝温度额射进了他的琥珀色的眸子里。
既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宁振宇也不否认,反而是大方的点了点头。
夏诺的眸子陡然紧缩,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但却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不过,终是没有逃过宁振宇猎鹰一般睿智的双眼,他握了握夏诺的手,像是安慰一般,依旧没有出声。
其实后面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是没有什么可问了,可是心底总是不踏实,她捻了一下好看的眼睛,沉声问道,“小沫的事情是不是你?”
脱口而出的话,让夏诺的心往下沉了沉,她后悔了,黯淡的垂下了眼眸,她不敢看宁振宇的眼睛,怕他会说出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话已经说了出来,终是她心底有多么的不情愿,终也是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短暂的犹豫过后,夏诺便再次坚定的抬起了眸子。
很尖锐的问题,宁振宇深邃的双眸不动声色的沉了沉,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自己和夏诺的关系都关乎在这句话里,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纵然是不会在欺骗她分毫。
“是。”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笃定。
“碰。”夏诺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跌落深渊的声音,怎么也不敢想象宁振宇的心思是这般的狠绝缜密,夏小沫当年还那么年轻,花一般的年纪,就因为他的一纸算计,让自己的妹妹从天堂直接坠落到了地狱,面对着众人的说三道四,噩梦缠绕,活的生不如死,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歉疚,夏诺气急败坏的起身,狠狠的甩开了宁振宇。
“这么多年你就不愧疚?”她怒火冲天的反问。
宁振宇倒是平静,不急不缓的伸手再次将夏诺捞进了怀里,不动声色的用力扼制住了挣扎的夏诺,“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你,当时的我太过自负,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知道顾潜的性子,他会找到夏小沫,会对她负责的。”
夏诺在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喷薄而出的怒火,竭尽全力的想要挣扎摆脱宁振宇的桎梏,可最后一切都是徒劳,“她这么多年承受的折磨与痛苦岂是你随随便便极几句话所能解决的,宁振宇我什么也不怕,你知道吗?我就怕在我的纯洁的爱情里背负上我亲人的痛苦,你可知道?”夏诺悲戚的语不成声,她不敢置信自己深爱的人会是有一隔残忍孤绝的恶魔。
现在事实鲜血淋淋的摆在自己的眼睛,容不得她多余的思付,就让她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付诸东流了,在残忍的现实面前,自己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孤舟,悲凉的命运,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多舛的命运里,宁振宇侧是一湍汹涌的急流,从来不会在乎孤舟的方向,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向决定着孤舟的去向,何其悲凉。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就捉住了夏诺的抗议的双手,另一只手颇是风情万种的撩拨着夏诺的每一寸肌肤,声音也染上了邪惑,“你要知道,顾潜是个很靠谱的人。如果不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宁振宇很好的让夏诺整个人安分了下来,警惕的僵直着身子,盯着宁振宇有意无意的大手,“万一你失算了怎么办?”
宁振宇勾唇,低低一笑,“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点做了决定,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笃定而自信,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自觉的为此信服。夏诺也知道顾潜是一个很优越的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就注定了受人瞩目的姿态,却也是夏小沫最好的归宿,可是那并不是夏小爱情的归属,终是她心底的疤。
最让她气不过的是,他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喝不可一世高贵,分明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可偏偏却一副傲睨一世的摸样,对别人的伤害,反倒成了一种居功自傲的施舍。
“你自负?”夏诺气的浑身直哆嗦,想要说出更为绝情的话,可是却找不到确切的说辞,只能勉强说出三个没有力道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