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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喜正要再说话,这时村长老婆李桂莲从房间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嘴里说:“老陈啊,你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你在吼叫着,是不是这个王四喜惹你生气啦?”村长姓陈,平时李桂莲就爱这样叫他。
“唉唉,这个臭小子非要拉着我看什么基脚,不就是砌一堵墙嘛,嘴巴说得不太好听。算了,咱不计较了。李桂莲,去给我倒杯水来,这鬼天气可热死我了。”村长嘴里嘟哝着说,拿手当扇子用,拼命地给自己扇着风。
李桂莲立即返回客厅,给村长倒了一杯凉水过来,眼睛望着王四喜,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感激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村长被他的老婆叫到房间里面去了,刘铁柱才从外面溜了进来,很明显,刘铁柱是听到了王四喜的叫声之后从后门逃了出去。
刘铁柱来到王四喜的面前,张嘴就问:“黑娃呢?他去干什么去了?”
“蹲茅坑去了。”王四喜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头懒驴,老子才走出去一会儿,就偷懒。”刘铁柱嘴里骂了一句,看了看王四喜挖的地基,摇了摇头,接着自己也跟着跳了进来。
刚才在村长老婆那里没有得到满足,刘铁柱心里头此时正窝着一肚子火,看得出来非常急躁。王四喜心里一乐,不吭声,闷着头继续挖他的地基。
黑娃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仍是不见踪影,这就奇怪了,究竟回去有啥事呢?不是说好只一会儿吗?偏偏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这下王四喜怎么向刘铁柱隐瞒下去?
“四喜,咱工地里就你一个人有出息。你跟着老子时间也不短了吧?你一个人赚着三个人的工钱,老子从来没亏对你吧?这回啊,我想通了,念你跟了我那么久时间,从今天起,老子给你多涨两成的工资,你看好不好啊?”刘铁柱挥着手里的铲子,对王四喜说道。
“那敢情好啊。我巴不得你给涨五成呢。”王四喜乐呵呵地一笑,对刘铁柱说,“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钱。只要哪里钱多,我玩命都来。”
“钱这东西谁不喜欢?”刘铁柱瞪了王四喜一眼,说,“就两成,五成的话,我喝西北风去?”
“行。”王四喜点了点头,知道能涨两成的话,也是全靠刚才的那一声大嗓门了。于是笑着逗他,“铁柱叔,刚才在房间里爽不?”
“你小子早就知道啦?”刘铁柱拿眼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地说,“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不?”
“当然。这个我明白。”王四喜对刘铁柱乐呵呵地笑道,心里痒痒的怪难受,他想,是应该像何桂花所说的那样找个女人教教他如何做男人了。不然,这浑身的力气都没地方放了。
晚上来到村长家里吃饭,黑娃这家伙去了几个小时,居然一直不见人影。他家里莫非找他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李桂莲对王四喜一直心存感激,饭桌上一个劲地给王四喜夹菜,弄得王四喜都不好意思起来。看得出来,她是在默默感谢王四喜在紧要关头给她提个醒,让她和刘铁柱如此安全地坐在一起吃饭。
“四喜,今年都十八了吧?这没爹没娘的,过的是啥日子啊?真苦了你这娃了。不过幸好,你天生一股子力气,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将来不愁没好日子过。”李桂莲热情地对王四喜说。
“嗯,婶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想到婶子家的菜炒得这么好吃,下次我王四喜就不客气了哈,有时间我就来婶子家里凑顿饭吃,婶子乐意不?”王四喜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撕下一大块直接塞进嘴里,满嘴油油的说道。
“行啊。婶子家随便吃,别客气。”李桂莲眉眼都是笑,不停地点头说。
“好也。”王四喜随口答应着,吃了一大块鸡肉之后,就端起面前的一碗甜酒,一口喝了下去。村长家的甜酒是李桂莲酿的,甘甜可口,那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四喜啊,老子就是瞧着你爽。你不像黑娃那小子,平时干点活就爱偷懒,这哪里行呢?想赚钱不干活,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么?你跟着我刘铁柱,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包你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刘铁柱也凑上来说。
“呃,铁柱叔,我都跟着你一年了,自然会一直跟下去。”
王四喜嘴里喝完了杯里的酒,又吃着村长老婆给他的菜,眼睛便朝刘铁柱瞟去,发现在饭桌上刘铁柱都不怎么安份,一双眼睛仍不停地往李桂莲身上看去。李桂莲恰巧穿了一身宽松的袍子,也许是刚刚洗完了澡,身上的香味淡淡地飘出来,非常好闻。王四喜忍不住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也往李桂莲望去,立即看到她那宽松的袍子遮掩下,露出了胸前那一抹雪白。
“来,铁柱,四喜,咱们干一杯。”村长是个三杯倒的人,可偏偏又不信邪,喜欢喝酒,常常三杯酒下肚,就不知天南地北了。不过样子还是挺有气派的,像个当官的。
“好好,我喝。四喜,你也喝。”刘铁柱慌忙端起酒杯,同村长碰了一下,仰起头一口喝了下去。
“四喜,你呢?”村长又把眼睛投向王四喜。
王四喜只好停下嘴里的鸡肉,也端起一杯酒,同村长干了一杯。
山里人家,平时喝酒就是这样,不管是白酒红酒,只要是倒在杯子里的,都是一口干掉。喝的就是这种豪情和爽气,哪怕你不会喝酒,也必须得这么做。
刘铁柱明明知道村长是三杯倒,结果还是一杯接一杯地敬村长喝酒,直到把村长喝得天晕地暗方才罢休。
“村长,你可是咱们青石沟的父母官啊。今后我刘铁柱的建筑队可就全靠村长的照顾了。有了村长的庇护,就不担心没有我刘铁柱一帮兄弟们的饭吃。所以,这最后一杯,还得我好好敬你才是。”刘铁柱又举起了杯子,打了一声酒嗝,不过他的酒量好,根本没事。
“喝,喝。喝下去。咱们村里,哪个媳妇都逃不出去,包,包括土,土娃媳妇。”村长已经眼晕了,他歪歪倒倒地拿起杯子,慢慢地举到嘴里,却没有喝下去,嘴里胡言乱语着,接着就歪躺在桌子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