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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萧拎着大包小包的饭菜回家,关上家门时,听到“嘭——”一声。
小呼噜闻到香喷喷的饭菜气味,懒洋洋地过来蹭他裤脚。
夜色撩人,题萧脱掉外套后站在玄关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有种...
“骁尧大渣男拔屌无情!”的感觉。
期待了一个月的约会,你说走就走了?
何着我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哼骁尧你不就是块长腿小饼干吗?
题萧生气地吸了吸鼻涕,然后把刚刚拎出去放在两家中间的几袋垃圾往骁尧家那边踢了一脚,看上去就像是骁尧家的垃圾堆了好久没有倒一样。
让你拔屌无情!
让全楼的人都知道你是个邋遢鬼。
邋遢精幼稚鬼本人正站在楼道里不高兴地跺脚,试图把声控灯唤醒。
连着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从题萧家发出的光芒,和从楼上楼下楼梯缝隙里透过来的光,他和骁尧住的这层的声控灯好像坏掉了。
冷风从楼下跑上四楼,吹得题萧一哆嗦,顺便又打了个喷嚏。他站在门口,手往口袋里揣了揣,然后摸到一个方形的,硬邦邦的东西。
是刚刚回来的路上,骁尧给他买的感冒药。
题萧手在口袋里又来回摩挲了好几遍,从横棱到尖角,仿佛指间上长了眼睛,能看到纸盒上的字体,再窥探到时间回溯,骁尧给自己买药的那一刻是何种心情。
小呼噜在他脚旁嗷嗷了一嗓子,喵喵叫的声音在楼道里小小地回荡了一圈。
题萧看着两人家门中间的垃圾,手指复又在盒子尖角上点了几下。
蹲下身把小呼噜抱了起来,题萧转身回家,唇角攀上了点笑意。
算了,看在你长了那样一张脸和我喜欢你的份上,还有你没有否认的份上,暂且原谅你了。
打定主意后,题萧没忘了答应读者们的福利,打开电脑连上数位屏准备画画时,收到了瓜批的消息。
编辑上班时间朝九晚五,现在已经晚八点了,按理说瓜批应该是下班状态,不在线的。
且瓜批是题萧的责编,两人平时虽然少不了交谈,但都是在谈工作,瓜批催稿或者同他探讨漫画人设还有分镜,并不会跟他说工作之外的事情。
但是这次,两个不可能偏偏凑在了一起——
编辑·瓜批批:阿嚏啊,我跟你说今天在外面碰到我好久没见到的高中同学了~
——————
医院,挂号处。
“骁喻,四岁。”骁尧微微弯腰,把钱从小窗口里递给护士小姐姐,蹙起的眉毛和认真的模样惹得小姐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近来宣城大幅度降温,很多人都没有逃过感冒这一小劫数,即便是寒冬夜,医院急诊处也呆满了男女老少。
幼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不愿打针不愿吃药,骁尧皱眉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金发女子姣好的背影上。
神色不明,垂下的手微微握起。
小揪揪也感冒了。
不知道他现在到家没有?吃药没有?会不会病情加重也来医院?
接连三个问题蹦出来,骁尧满脑子都是题萧吸鼻涕时的模样,鼻头一皱,嘴巴会抿起到能看见脸颊两边小涡的程度,再配上黑白分明的大眼。
不过刚才买感冒药的时候还是有一件比较好玩的事情,题萧拿着东西在药店的沙发上等着,骁尧去给他买药。
可能是因为同性婚姻法的普及,近几年同性恋人数量激增,尤其是男性恋人的数量。
店员可能也见多了,骁尧走到柜台前,直接甩给他两个盒子。
一盒润滑剂,一盒避孕套。
骁尧脑子一热,食指有点不自在地在鼻下蹭了蹭,随后单手抵唇。
护士小姐姐还在打印收据单,骁尧低头看了眼手机,和题萧上次联系还是昨天。
手指摁着屏幕向下不断地拖拽刷新,也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
在期待什么?
心思不明。
手机震动了两下,不过是李燚的消息。
高中-李燚:哎呀呀你可真是无情,不就是撞见了你和你小男朋友一起吃饭嘛,用得着撵我走?我是不会告诉你爸的,安啦安啦~
骁尧抬手在输入框里打上了“他不是”三个字,微微思忳了一下又删掉,装作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他完全没有想到能在餐厅碰到李燚。
李燚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那时一起学习画画,后来骁尧出国,两人也有联系,但终是不像高中时那样了。
同时他也没想到李燚四年不见,嘴还是那么欠,出口就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这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骁尧垂头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好一会儿,这件事,某种程度上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属于他不想提起的事情之一。
但当时,和题萧指尖蹭到一起时,他生出了想伸手拉住他的心思,之前在便利店时,并没有。
像包裹在心房外面的荆棘藤蔓,一层一层地缠绕,看不清真实的内在,密不透风。
却隐隐有一枝不安分子,悄悄地抬起枝条,尖锐的棘刺从血肉中拔出,露出了一点下面遮盖着的,赤诚,炽热的心。
想要从血液中开出一朵花来。
但是怕后悔。
有的话,深思熟虑后再说也不迟,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改变了。
骁尧深知这个道理。
还好Naomi的电话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现在这才会站在医院。
“左拐第一个房间。”护士小姐姐把打印好的收据和找零从窗口递给骁尧,又多看几眼。
拿着挂号单,骁尧拍了拍Naomi的肩膀,“走吧。”
Naomi的眼睛是罕见的墨绿色,一头浅金色的卷发,对得起金发碧眼这个称呼。
她怀里抱着一名孩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紧闭,遮挡住了湛蓝色,光洁的额头上沁出薄薄一层汗水,下唇上有浅浅齿痕,一脸不舒服的模样。
“他怎么样?”骁尧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
但知道他指的是Naomi怀里的孩子。
“快39度了。”Naomi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本来我想自己带骁喻来医院的,但是他哭闹着要见你...”
闻言,骁尧本蹙起的眉毛微微舒展了一点。
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无任何血缘关系,法律意义上的姐姐。
也是他不愿提起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