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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巴老汉没想到的是,当初他拜祭七星神时并无这样的反常,为何白芷会如此反常?
一步接着一步,白芷只觉得脑门有一团火在燃烧般,她的眼睛烧得通红又快看不见东西了。她一个趔趄便趴在了地上,不能再进行了,再次这般失去意识又不知是何后果了。
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这肯定是一种病,不能任由这种病发作!
“丫头,起来!”
安巴老汉的呼吸有些急促,白芷这般不正常,湖面的水纹不停的波动着,七星已经乱了方向。
“呵...呵呵...”白芷知道自己在笑,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笑?
好像,这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了一般。
但这次与以往不同,她的意识还在,身体上的丝毫变化她都能感知的出来。
身体慢慢站了起来,她脱开安巴老汉的搀扶,一脚将装满清水和白米的碗给踢翻。湖水不再颤抖,她一步步的往湖边走去。
寂静的夜,漫天的繁星,白芷的头发不知何时松散下来,整齐的披散在脑后。白衣黑发,瘦削的背影坚定的往湖边走着。
安巴老汉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整个祭祀过程。
他再傻都明白,这是白芷与天神的抗争。谁让白芷是女流,不是七星神亲自选中的山孩子,也不是白家的男丁呢!
是自己贪心,想要将萨满一脉传承下去。
安巴老汉跪在地上,将白米重新拾起,一粒粒米重新被装回碗中。他一边念着通神的话语,一边割破自己的手腕。
鲜血洒入白米中,溅出的血痕如同盛开的朵朵太阳花。安巴老汉陡然张开双臂,对着湖中的七星行跪拜大礼哭诉到:“伟大的七星神啊,若要怪罪,就将这罪责都放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吧!萨满不能断,子民需要天神的护佑,使者不能缺啊!”
林风呼啸而至,吹动白芷的裙摆与长发,她站在水边看着湖中又将移动的七星扬起左侧的嘴角。
心中是不屑、嘲讽、仇恨...那种负责的情感白芷从未有过,可这竟然是自己由心而发,为何?
手腕基本不听自己的使唤竟然自己摇动起来,右手银环上的铃铛发出清脆不断的响声。白芷想要克制住它们,然而这双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手腕不停的摇晃着,手臂缓缓举向身前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后交叉置放于胸前。冷笑未止,白芷猛然睁开双眼,猩红的眸子在这漆黑的夜中如同鬼厉一般。
眸子猩红的那一刻,手掌猛然翻转向前推出,呼啸的山风带着雷霆之力砸向水面。
“嘭!”
水花四溅,激起的两只水柱竟然有数米之高。
“哈哈哈...啊哈哈哈...”白芷收手,看着被破坏的水面笑的不可开支。
“丫头...”
安巴老汉倒吸一口冷气,和水面一同裂开的还有他的两个祭碗,碗中的清水流尽,混着他的鲜血的白米也是喷的到处都是。
如同镜面的湖水此时尽是裹着泥沙四处涌动的暗流,七星在天上依旧耀眼,可湖面却再不平静。
扰乱祭场,这岂是寻常的修为可以做到的?
安巴老汉看着湖边那个依旧镇定的背影,她渐渐转过头。雪白的脸,猩红闪着光的眸,是白芷又不是白芷。
水面上渐渐升起一团小山般的黑雾,安巴老汉看呆了眼。
雾气渐渐凝聚,分明是一尊黑熊的形状。
“呵...”左侧嘴角扬起,邪魅的白芷笑了。
这次,白芷没昏过去,倒是安巴老汉胸口一阵闷热,腥甜涌上喉咙,他捂着胸轻咳一声,人就昏了过去。
等安巴老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木屋炕上。
太阳已经是高高升起,外面传来金满堂那个臭小子欢乐的笑声。头痛的和车碾过似的,老汉挣扎的起身,一阵眩晕过后他才扶着墙走了出去。
此时该是快晌午了,凌霄在几根木桩上专心练剑。金满堂和白芷该是拿着扫帚在扫雪,扫着扫着就变成了扫帚大战,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金满堂有劲儿,一把大扫帚舞的是虎虎生风,然则白芷在身手上明显是受过名家指点更胜一筹。两人将院子搞得一团糟,亏得凌霄还能专心的练着剑。
看着白芷那纯真的笑脸,与昨晚湖边那个妖媚重合,安巴老汉的胸口一痛,他赶紧捂住嘴巴。
一抹温热被他悄悄蹭在木门之上,为何?到底是为何?
昨晚...那样的真实总不能是梦境。
他,是怎么回来的?
“老汉,你醒啦?”
白芷最先看到门口的老汉,她笑嘻嘻的将扫帚放下来,结果被后面的金满堂钻了空子,两大把雪直接被灌倒了她的脖领子里。两人又扭打成了一团,凌霄从木桩上跳了下来,过来搀扶着老汉。
老汉皱着眉,满脸的惊恐。
“老汉,外面还是有风的,您先回屋子好好养着...”
安巴老汉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感传来让他知道如今就是现实。
可...凌霄将安巴老汉扶上床,又把炉子上一直温着的药倒入碗中。
“凌霄,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安巴老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雹,他竟然想不起来了!一些回忆竟然在慢慢的消退,那双猩红发光的眸子一点点消失,他惊恐的攥着被脚,努力的想要把剩存的记忆留住。
却是徒劳...”您和白芷一起回来的呀!老汉,从昨晚回来你就一直在发烧,我给你把了脉,情况似乎有些不好!最近,你是服用了什么东西,还是给自己施了什么咒法,身上的...”
安巴老汉突然按住了凌霄的手,他要说的话老汉都知道,不要说出来。
他的生命在悄悄流逝,这些不能让白芷知道。
“白芷,昨晚回来可有异常?”
凌霄端着药碗正要说话,白芷和金满堂就进来了。两人脑袋脖子上都是雪,进了屋子一个劲儿的抖落,溅到安巴老汉脸上几片,冰凉凉的,竟然让他的头痛缓解不少。
“老汉,你好些了吗?”
“老汉,你这觉睡得挺长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守在老汉身边,凌霄笑着给老汉胃药。这场景是安巴老汉梦寐以求过的,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多次幻想过临死前的一刻该是多么孤单。
这么多年的苦难,他都是一人熬过来的,忽然多了这些孩子们的关怀,他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可不自在归不自在,越是反常越有鬼,如今是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