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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欢三人带着好奇走进院里,首先入眼的是门廊上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上面烫金的福字在灯光映衬下熠熠生辉,目光望向屋内,八仙桌上坐着六七个人,正举杯畅饮、欢声笑语着。
因为热闹,大家都没留意到有人进来,直到林小欢他们走到堂屋门口,才被发现。
“咦?老爷子,看来你回村里也混的不错啊,这都有小帅哥和小美女来拜年啊。”坐在西边的一位帅哥看见了他们,立马出声提醒着,只是这话听着有些不正经。
林小欢看了他一秒,就冲着林文才夫妻乖巧地开口:“林爷爷,李奶奶,我们来给你们拜年啦。”
“好好,快进来。”林文才赶紧起身来迎接,李春花也是,其他人虽然不认识三人,但是出于礼节,自然也都赶忙跟着起身。
只有先前开口说话的帅哥,不紧不慢,夹了一片白菜叶子塞进嘴里嚼了嚼,这才跟着施施然起身。
林小欢把他的动作看在眼底,心里有些奇怪,面上却依旧微笑着。
简单介绍过后,她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
林文才夫妻两只有一个儿子林卫海,眼前这个优雅端庄的阿姨是他们儿媳宋敏,那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是长孙林书,旁边温婉秀丽的女人是孙媳刘娟,手里牵着的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
而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位帅哥,叫林军,他是老军长的小孙子。
除了林卫海留在省城部队,其他人都赶在今天来了村里,陪老军长过年。
林军听了自家老爷子的介绍后,眼神带笑,看着林小欢和林丽丽开口:“林家的两个小美女好啊,以后就叫我军哥哥吧。”
林丽丽一直生活在村里,心思又很淳朴,没见过说话这么随意的人,一时间无法适应,有些不知所措地拉着林小欢。
林文才见此,赶紧解释道:“丽丽,小欢,你们别理他,他就这样,说话不正经。”
林小欢倒是没反应,先是对着林军微微一笑,然后才看向老军长,“没事,林爷爷,我们知道林小哥是开玩笑呢。”
说完,她就悄悄打量着林家兄弟,大哥林书五官俊朗,眉眼间透着一股正气,浑身散发着军人风骨;而林军,五官帅气英俊却偏斯文,一双桃花眼,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玩味,性感的薄唇,笑起来更给人一种痞帅的感觉。
随心随性,放浪形骸,林小欢默默在心里给林军贴了标签。
她打量的同时,林军也在观察她,长相娇美,眼神清澈单纯,性格看上去乖巧可人,不过眼底却藏着一丝执着和坚韧,整个人都很从容,和她哥哥姐姐的紧张与单纯不同。
一点也不像村里的小丫头,林军的心里也多了一丝好奇。
“还是小欢美女懂我,真是知己啊。”他故意接着林小欢的话,说完还露出了他一贯的痞笑。
林小欢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秉着我是乖孩子的原则,对着他大方又自然地微微一笑,就当回应了。
一直沉默的林书,却是面带困惑地看着她出神,这姑娘清澈的眼神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见过。
一旁的刘娟见此,眼神微微眯起,她是了解丈夫的,倒没怀疑他起了什么心思,只是作为女人,自己的丈夫看着别的女人出神,心里自然而然不爽,所以伸出手搭上他的胳膊,丝毫没犹豫就使劲拧了几下。
嘶!胳膊上的骤痛让林书回神,但是良好的自控力使得他没有出声。
带着不解,他看向娇妻,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笑容才明白,这是吃醋了,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温柔地揉捏,无声哄着。
心里却还在想着林小欢带笑的眼睛,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次,却又找不到对象。
……
这时的春节假期很短,初四开始,各单位就正常上班。
初五这天,林大柱去县里体检,林小欢和林丽丽也跟着一起。
体检的地点在安县人武部的办公大楼里,林山带着三个孩子上了四楼,发现楼道里挤满了青年人,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林大柱按照军官的指示,排好队,等着体检。
林小欢发现楼道口张贴着字报,上面是体检的流程和内容,首先是身高、体重、听力和视力的检查,接着是血压和抽血检测,最后一项是综合检查(身体检查)。
前面的检查,她倒都听过,最后一个备注身体检查的项目,她就不清楚了,难道是看有无身体残疾吗?
不过不管是哪一项,据她的了解,林大柱应该都能通过。
林小欢看着长长的队伍,知道还早,就忍不住对林山开口:“舅舅,你和姐姐在这等着,我去一下县供销社,有事兰姐,我一会就回来这找你们。”
林山有些犹豫,害怕这丫头一个人出去走丢了。
林丽丽看出他的心思,可也猜到小欢有事,要不然也不会硬拉着自己来县里了,就帮着开口:“爸,小欢一直在县里读书,也去过供销社,肯定认识路。”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林山最终同意了,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给她。
林小欢其实不需要钱,但是怕他担心就接了,“我知道了,舅舅,其实这里离供销社也没多远,你放心吧。”说完就下了楼。
到了供销社,周主任见到她还有些意外,“小欢,你怎么来了,找夏兰吗?”
“不,周主任,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林小欢看着他微笑开口,轻声清脆又轻柔。
“找我?”周主任很惊讶,一边在心里猜测着可能性,一边看着她微笑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林小欢笑笑,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反问道:“周主任,年前我供的葡萄酒,销售怎么样?”
周主任心里了然,果然是和葡萄酒有关,当即笑着接道:“你和夏兰是朋友,我也就不瞒你,那酒卖的不错,才两天就被抢完了,呵呵,看来明年,我要想办法多备一些。”
他后面这句话,是在试探林小欢。
林小欢听出他的话意,就接过话应道:“周主任,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就不遮掩了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谈明年的葡萄酒供应之事。”
周主任心里一凛,脸上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先前他就在担心这丫头要是知道葡萄酒畅销,会不会提价,或者起了其他心思,比如高价供给别的酒商。
改革后的这两年,县里开始出现私人酒商,虽然生意比不上供销社,但是后台财力不错,要是真的看上葡萄酒,还是有些麻烦的。
“丫头的意思是?”他凝目望着林小欢,追问下文。
林小欢笑笑,“周主任,明年我也想多准备一些葡萄酒供给供销社,价格也照旧,不过,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提前收取酒钱。”
周主任听着她的话,整颗心都忽上忽下,听了前半部分,心里还有些高兴,中间转折的时候,心情就跟着一紧,等到听完后才松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丫头今天是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