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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了早饭,周责就开车送周冉冉和林小欢回了师部医院,两人在医院门口等着。
不到八点,李主任就过来了,三个人简单问候几句,医院里的车就到了。
坐在车里,林小欢忍不住问道:“主任,我们这次去哪个连队啊?”
“就是你哥所在的3连。”李主任笑着回她。
其实他本来也没想去那里,是昨天在工厂那边听到了林小欢哥哥提的连队地点,知道他们是3连,这才想起杨连长,就决定今天去他们连。
林小欢听了他的回答很惊讶,“这么巧啊?”
“也不算巧,突然想起那里有一个老病号,就过去看看。”
提到疾病,林小欢又接着说:“是什么病?”
周冉冉这时候也来了精神,目光跟着望向李主任。
“不是病,四年前肩膀中了一弹,他怕术后会有影响,当时就没让取出来。”
“就这样一直让子弹留在体内?”林小欢心里很怀疑这个做法,那毕竟是外来的异物,有没有排异反应不说,时间久了,感染是肯定的,而且子弹又是金属物质,对身体也不好。
李主任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事实情况没得选择,“那颗子弹挨着神经,手术会有危险,而且又是右侧肩膀,他怕万一失败右手以后就废了,作为一名军人,手臂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
他这么一解释,林小欢就明白了。
周冉冉想了想,开口说:“子弹在体内也会有移动的情况,四年过去了,如果他的手臂还没有受到影响,会不会子弹已经移动了位置,并不没有再挨着神经。”
李主任听了她的话,抬眼看着她,“没错,正因为这样,我不仅当初交代他,一有不适就赶紧来医院,我自己也每年都会抽空过来跟踪,不过到6月份为止,那颗子弹的位置还没有变化。”
说完最后一句,他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他昨天回了医院后,仔细总结了下午的事,突然发现问题,依照杨易的性子,他肯定会亲自带队来救援的,但是昨天带队的是他们连的副连长,所以就有些担心会不会他出问题了。
到了3连,李主任带着两人直接去了连长办公室,他知道这小子还单身,周末也都待在连里。
果然,他们到的时候,杨易正在研究着训练计划。
“李主任,你怎么来了?”杨易看见他有些意外,心里顿时一咯噔,眼神也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李主任没注意到,直接看着他开口:“怎么,我不能来?”
因为这颗子弹的缘故,两人也算是熟悉的朋友的了,所以李主任说话也比较随意一些。
“不是,你不是前几个月才来过吗,按时间应该是年底再过来。”杨易赶紧解释着自己的意思。
李主任也不在意,问着正事,“你那老问题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啊,它没动,你上次不是才检查过吗。”
听了他的话,李主任才放心,后面又追问了连里战士们的情况,确认大家都平安,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他才看着林小欢开口:“你们可以自己去连里转转,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回去。”
林小欢一听,就明白他是给自己时间去看林大柱,应声后就和周冉冉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才走一段距离,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林小欢看着眼前的董大乔笑着开口:“董医生,好久不见。”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再加上当初林大柱打电话询问过,所以她对董大乔的印象很深。
周冉冉也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听了小欢的话后才想起来是谁,只是她很惊讶,董大乔怎么会出现在南城的部队里,而且还穿着军装。
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董大乔停下了脚步,却认不出对方是谁,“你好,你是?”
林小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她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两年前了,她认不出自己很正常,就笑着解释道:“嗯……我们两年前在Y省那边见过一次,你当时在新村义诊。”
“对,我之前是去过那边,也记得当时见过见过几个人,但我记不清人了,不好意思。”董大乔也解释着,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就加了一句问道:“你们认识林大柱吧?”
“认识,他是我哥。”林小欢直接应着。
董大乔一听这话就瞪直了眼,脸上的神情很惊讶,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又有了微微的变化,眼神也有些紧张性的闪躲。
林小欢和周冉冉对望一眼,都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
“你,你是小欢吧?”她犹豫着开口了,声音相比之前也小了一些。
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小名,林小欢倒有些意外了,董大乔和自家哥哥很熟?
说实话,两年前打过电话后,后面她就没在意了,只记得有一次林大柱好像提过她被部队留下来了,其他的都忘了。
所以,今天在这里见到她,林小欢并不惊讶。
只是没想到,她会和林大柱这么熟悉。
收回思绪,林小欢微笑接道:“嗯,我叫林小欢,这是我室友,周冉冉。”
周冉冉也想征地客气了一句。
“你们好,我叫董大乔。”董大乔知道她们认识自己,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自我介绍一下,而且她也想让小欢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好印象。
林小欢看着她,犹豫几秒,还是开口了,“董医生,你和我哥很熟吗?”
正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董大乔,突然听她提起林大柱,脸颊就飘起淡淡红晕的,也因为紧张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不熟是撒谎,可如果回答熟,好像又有点怪怪的。
林小欢一看她的脸色就突然明白了什么,董大乔和自家大哥该不会谈对象了吧?
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紧张又害羞的人,就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忍不住瞪大了眼。
她是真的很难把董大乔和林大柱联想到一起。
董大乔发现她的神色有些怪异,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回答问题导致的,就赶紧开口:“我和林大柱以前就在Y省边境见过,所以相对其他战友就熟悉一些。”
林小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笑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