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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周欢乐才抬手拍了拍她林小欢的后背，轻声哄道：“清欢乖，妈妈在。”
她没有再次疯癫，众人既意外又惊喜，这说明小欢可以影响她的状态了。
“妈……”林小欢喊出这一句时，心里特别苦涩。
她知道外公和大姑他们从来没在妈妈面前提前以前的事，因为怕她犯病。
可是刚刚，她突然就想稍微刺激一下，看妈妈能不能清醒一点，或者想起什么。
现在看来并没有。
周欢乐虽然没再发疯，却也没有清醒，只是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林正梅一直提心吊胆，这会见她平静下来才稍微松口气，也忍不住说着小欢，“你下次不要再刺激乐乐了，她禁不起刺激啊。”
“大姑，我知道你心疼妈妈，可是她一辈子就这样了吗？”林小欢很认真地回道，目光不闪不躲直视着她。
既然目前医学上没有治疗方案，大家只能从精神和心理上着手。
听了她的问话，林正梅微怔，迎着她的目光沉默着。
她当然想乐乐能清醒过来，可是没有办法。
平日里，又怕她受刺激发病会伤到自己，大家才刻意回避着当年的事。
“好了，先不说这事，时间不早，乐乐该谁午觉了。”周立忠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就开口发话了。
林正梅回过神，就上前拉着周欢乐开口：“乐乐，我们上楼去午休吧。”
“好，是有点困了。”周欢乐听她提到睡觉，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困了。
笑着回过后，她又看向林小欢，“小欢，你要不要也去睡觉？”
“妈，我不困，你去休息吧。”
周欢乐听了后就跟着林正梅上课楼。
小黑看了眼林小欢也跟着上去了，它现在俨然就成了周欢乐的小宠物。
她一走，周立忠就忙开口：“你们已经见到那些老师了。”
他的语气很肯定，而且他还知道他们见到了还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所以这三人的神情才会沉重，小欢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见到了，他们上午去墓园看望南城大学曾经的郝校长，大家正好遇上了……”林小欢回着他，随后就把大家的谈话简单说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周立忠和周学平都沉默了，脸色青白交加。
周责也立刻说：“小姑父和小姑当年的事情，果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小欢你一直以来的怀疑是对的。”
周家客厅因为他的话陷入了安静。
半晌后，周立忠才开口说话：“正清当年在里面的情况，我们是一点也打听不到。
“乐乐的事我们知道一些，当时南城大学的宿舍楼小区的确有战士执勤，她出事后我们去调查情况时也问过门卫和那些战士们，大家都说没有可疑人出现过。
“照这么说，他们当年是在撒谎。”
“有人交代了。”周学平也跟着说道，他虽然失忆了，智商还是在线的，所以这其中的门道他一听就明白了。
周立忠点点头，忙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军区，让司令部查一下当年在南城大学宿舍楼小区执勤的是哪个部队。”
大家心里都明白，能让执勤战士们闭口不言的一定是他们认识的上级领导，甚至就是他们本部队的直属领导。
“外公，不用这么麻烦，我心里有怀疑对象。”林小欢立刻出声阻止他打电话。
如果让军区去调查，工作量就大多了。
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南城的部队早已经改建过数次。
“谁？”周立忠立刻盯着她问道。
林小欢看着外公开口：“杜淮义，从老师描述的身高和年龄来看，他都附和。”
她给出的这个答案，而且还是一种很笃定的语气，让在坐的几个男人都有些吃惊。
“小欢，你单就这些特征就确定是杜军长？”周学平微微眯眼，他感觉这丫头还知道什么。
林小欢勉强笑笑，“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她又看向周立忠继续说：“外公，杜淮义当年在哪个部队肯定一查就知道，只要确认那个部队或者它下辖的单位有没有去宿舍楼执勤就行了。”
比起调查南城许多的部队，提取一个军人的履历要简单方便多了。
“好，我来问问。”周立忠点点头，就拿起了沙发旁的电话。
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小欢了。
果然，军区司令部那边十分钟左右就给出了答案。
那个时间段里，杜淮义是南城军区1师前2团的团长，而当时在宿舍楼小区执勤的就是前2团的机关战士们。
周立忠挂了电话，就看向林小欢沉声道：“你说对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杜淮义！”林小欢咬牙切齿地说着那三个字。
苏磊听见声音抬眼望去，发现她一脸冰冷的神色，眼底也闪着愤恨，双手更是紧紧捏成拳头，正咯咯作响。
“小欢，你要冷静点。”他开口劝着。
周责也看着她，“小欢，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是他捣鬼，就一定会弄清楚，你不要着急。”
林小欢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望了他两秒就缓缓松开了拳头，眼神也渐渐恢复平静。
“爷爷，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些心情，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周冉冉忍不住急忙开口问着。
刚松下来的林小欢听了这个问题，也急忙看向外公。
周立忠却没有回话，靠着沙发沉思。
一向不打扰别人思考的林小欢和周冉冉，此刻却第一次焦急起来。
两人的身体都忍不住前倾，目光急咧咧地锁住他，仿佛盯着猎物一般。
苏磊注意到林小欢的不淡定，想了想，说：“小欢，你一直在记挂和调查当年的事，那你有想过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原本深思的周立忠听了他的问题，微微眯起了眼。
苏磊不愧是他们大院里这一辈中最有前途的孩子。
他头脑敏捷，看问题也一针见血。
“替我爸洗清冤屈，找到害我妈的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林小欢毫不犹豫地应道。
“叔叔十多年前就已经平反了，在他这件事上不会再有其他定论，有的也只是我们私下知道而已。”苏磊应着她。
顿了一秒，他又接着说：“至于欢乐阿姨，我们知道的这些信息根本不能证明杜军长就是伤害她的人，而且，你觉得当年的杜军长就是幕后黑手吗？”
“许家。”
周责、周冉冉和林小欢三人同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