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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蓁蓁这一届学生比较特殊, 所以年龄也参差不齐, 最大的三十多岁的都有, 像蓁蓁这种直接高中毕业就参加考试的也有不少。在这个年代结婚普遍比较早,二十三、四岁结婚是常态,不过也有些知青惦记着早点回城,拖到了二十五六岁。
帝都大学是华国首屈一指的高校, 考进来的都不是平凡的人, 尤其是蓁蓁这一届,全国上下将近六百万人参加考试,可最终被录取的不到二十八万, 真可谓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了。都是未来的优秀人才, 没结婚的也不少,因此很多学生都存了在学校里找个对象的心态,相处的合适了毕业一分配工作就可以直接结婚,多省心啊。有这种心思的也不止是男同学,女生也好多这么琢磨的,虽然她们进入大学以后接触的是新知识和开放文化,但是骨子里依然认同传统的到了二十来岁不结婚就是老姑娘之类的想法。
虽然很多人找对象都说得人品好、能吃苦,但是在了解不深的情况下, 对异性的好感基本就看脸了。蓁蓁的长相在女孩子里算是上等了,她以前虽然整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的, 可奈何人家天生长的就白, 一年四季雪花膏都不擦, 可那脸蛋啥时候都是水水嫩嫩的。
除了皮肤白皙, 蓁蓁再一个吸引人的就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了,单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就让人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机灵劲。
有这样一个年纪不大、学习吃苦长的又好看的小姑娘,不止新闻专业的男生、就是法语专业和经济系也有打她主意的。不过这个年代的人还比较淳朴,做不来死缠烂打的事,他们的想法就是找个机会能和蓁蓁在课堂之外有些学习上或者活动上的接触,展现展现自己的优良品德,也许就能看对眼呢。
对于班里男生对自己的小心思,蓁蓁还真没注意到,她上课时一边盯着老师一边写笔记,下课就急匆匆去换教室,连个眼神都没时间给他们一个,更别提接触了。像刘成民那样,辛辛苦苦占了三个月的座位,就是为了坐在蓁蓁身后把握先机,谁知蓁蓁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白费了几个月的劲儿了。
许是刘成民在蓁蓁这里碰了软钉子打消了不少男生先出头的想法,一个个又缩回了脑袋,等待好的时机。
不过新闻专业的学生对待感情虽然都有些胆怯,可对专业上的事却热情十足,尤其是办校报这件事,他们都风风火火也很有冲劲,不到一个星期就申请下来了空屋子作为办公室,接着便开始征集第一期《帝都校园报》的稿件,魏玉锦作为女生代表,担任《帝都校园报》的副社长。
新闻专业的同学都拿到了约稿函,蓁蓁在下课后破天荒的没有在空间看书,而是回到了寝室,和舍友们一起讨论准备什么文章。
魏玉锦想根据这一年来政策明显的变化来写时评,许佳佳想写采访性稿件,通过学生这一年生活的变化才展现政策的光明和美好。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遍,蓁蓁通过对后世报纸上对新闻采访的经验,给她们提了不少建议。
魏玉锦拿笔把蓁蓁说的都记了下来,然后问道:“蓁蓁,你打算写什么文章?”
蓁蓁笑了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学校有很多文学大家,像忘我先生、白夜先生他们,我想做一系列专访,可以通过他们某一篇小说请他们来谈一下创作经历和创作背后的故事。”
“这个想法好。”许佳佳闻言眼睛一亮:“我特别喜欢忘我先生的《绝望的人生》,至少看了不下五遍,到时候你一定让忘我先生多说说这方面的内容。”
天津姑娘孟然晓说话和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她一个劲的附和许佳佳的意见,末了还拍了拍胸脯:“我申请到了编辑的职位,等蓁蓁这篇稿子写完我往头版推荐。”
“那必须的!”许佳佳哈哈大笑起来:“当年先生得奖别说专访了,就报道都是一篇干巴巴的豆腐块。说起来这还是忘我先生获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接受采访吧,我觉得单靠这个,咱们的报纸就能得到关注。”
帝都姑娘郭小桥看着温温柔柔的,野心却不小:“隔壁文学专业的《末名诗刊》已经先我们一步发行了,我们可不能落他们太远,争取头一期校报就来个开门红,压过他们的诗刊。”
“对了,我还有他们出的杂志,刚出第一期。”许佳佳跳起来,从自己的桌子里拿出一本印刷简陋的杂志放到桌上。大家都饶有兴致的围了过去,许佳佳翻开杂志第一页,轻了下嗓子,用纯正的冰城口音念道:“……他拿着一把利斧,划开了笼罩在胸口的阴霾……”
蓁蓁虽然对诗歌不是很理解,不过也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到这些人对诗的热情和狂热。许佳佳念了两首后把诗刊合上,认真地说:“就这一本在食堂门口卖六毛,你说我们的报纸能卖多少钱?”
“你们开会的时候有没有讨论成本这一块?”蓁蓁端着搪瓷缸子喝了口水:“比如说第一期印多少份,大约需要多少钱这些?”
魏玉锦、孟然晓、许佳佳、郭小桥四个都是杂志社的,她们闻言目目相觑,讪笑着看着蓁蓁:“没人提这事啊?”
蓁蓁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第一次印刷的资金呢?”
“这个我知道。”许佳佳连忙说道:“印刷社同意我们先欠着,等报纸卖完再给。”
蓁蓁点了点头把缸子放到一边,两手撑着桌子看着自己的几位同学:“办报纸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可以的,很多细节都要想到,比如前期我们可能只需要维持成本就可以,但等报纸站稳脚跟后,就得考虑发稿费的问题。”
“发稿费?”郭小桥的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不都是义务劳动吗?为什么要发稿费?”
蓁蓁看着娇娇小小的郭小桥萌萌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就是因为报纸的特殊性。”
蓁蓁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自己订阅的《帝都日报》和《每周新闻》两种报纸放在桌上:“报纸不能和诗刊、杂志一样随意,必须有绝对固定的刊发日期和最新时效的新闻。诗刊、杂志的稿子可以一次收很多稿子,然后分批放上,但是报纸不行,必须有时效性最强的新闻才能吸引读者的持续关注。”
魏玉锦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是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些和稿费有什么关系,蓁蓁坐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平时还好,上课之余写写新闻稿,可以把平时学的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中,能提升新闻写作能力,可是到了期末考试呢?”
看着众人依然茫然的样子,蓁蓁叹了口气,这十年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高中,压根就没有考试这回事,按照蓁蓁前世的经验,即使学习再好的学霸,到期末也得把本学期学的东西全通一遍,到时候忙起来谁顾得上去采访,稿费作为一个激励机制,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校内报纸还是刚刚起步,单靠本班同学的热情起码就能支撑一年,等一年以后大家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报纸也稳定下来,到时候自然而然就考虑了。想到这,蓁蓁笑了笑:“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也为时过早。”
虽然蓁蓁年纪小,但是天生一副很靠谱的样子,魏玉锦她们都很信服她,连忙把蓁蓁说的这个建议也写上,准备等报纸稳定下来再商议。
合上本子,魏玉锦见蓁蓁拿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赶紧叫了她一声:“等等我,我们一起去。”郭小桥几个也赶紧拿了自己的饭缸子,一个挽一个的一起下楼。
帝都大学的食堂有国家补贴,饭菜种类也算丰富,蓁蓁打了两份菜四两米饭,蓁蓁和舍友找了个八人桌坐了下来。
刚吃了几口饭,身后就坐了一群法律系的学生,王新雯看到蓁蓁的背影,连忙凑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夸张的大声笑道:“哎呀,蓁蓁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让嫂子看看你瘦了没有。”
蓁蓁知道王新雯虽然性子风风火火的,但很少在公开场合这么大咧咧的说话,她连忙转过身去,嘴里配合着王新雯说话,眼睛却往四处扫了一圈,果然看到隔壁桌的一个男生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王新雯。
蓁蓁眨了眨眼睛,瞬间反应过来,亲亲热热的搂住了王新雯的胳膊:“哪有这么快就瘦了,我每天都好好吃饭呢。对了,四嫂,我正好有件事和你说,这周末我得练习法语,等你到家以后和奶说我这周不回去了。你和我哥放了学早点回家,上周你们回去晚了,我看见面条哭的可伤心了。”
“可不是咋的。”王新雯一想起儿子,夸张的笑容消失了,脸上带了几分温柔,姣好的面容看的对面男生眼睛又直了。
蓁蓁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王新雯立马会意道:“面条打生下来就没离开我,要不是为了上学也不能给他断奶。你别看面条现在不会说话,可啥都明白,我和你哥一回家他就抱着我俩不撒手,非得在我们屋住两宿才行。”
对面男生原本亮晶晶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下来了,他往嘴里爬了两口饭端起饭缸子就走了,王新雯用余光瞄到他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
等吃完了饭,姑嫂两人也没急着回去,而是一起走到湖边去散步。如今虽不到酷暑,但白天已有几分闷热的感觉,而此时夜晚的微风不但吹散了白日的炎热,也赶走了王新雯心头的烦闷。
“嫂子,今天那个人咋回事啊?是不是跟踪你了?”蓁蓁看着王新雯有些烦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那个不是我们系的,也不知咋知道我的,今天来食堂的路上往我手里塞了个纸条,上头还写了首诗,这把我给吓的呀。你说我连他叫啥都不知道,他咋能干这事呢?”王新雯郁闷的吐了口气:“我都结了婚的人了,他难道看不出来?”
蓁蓁借着月光打量了王新雯一眼,娇小的身材让她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再加上老李家生活很好,把她养的水水嫩嫩的,一开口就是软绵绵的声音,怪不得人家把她当未婚小姑娘了呢。
“谁让家嫂子长的这么美呢。”蓁蓁挽着王新雯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回头让我哥一周过来两次陪你吃饭,让那些人见见我哥的英俊,就没人敢再来给你塞纸条了。”
想起高高大大的明北,纵使已经结婚两年多了,王新雯依然红了脸蛋,眼里满是甜蜜:“我瞧着明北比学校里的男生都好,我就喜欢他那样的。”
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蓁蓁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啊?”
虽然蓁蓁嘴里说的词自己没听过,但是大体意思王新雯还是理解的,她坏笑着搂住蓁蓁的胳膊,狭促地问她:“我家蓁蓁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人给你塞纸条啊?”
蓁蓁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地看着王新雯:“没有。”
本来想逗逗蓁蓁,可一听说没有王新雯又有点着急:“咋就没有呢?还是你都没相中啊?上周回去奶还交代我呢,让我帮你把把关,可不能轻易就和人家谈对象了。”
“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没有不是正好。”蓁蓁看着王新雯纠结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反正一般人我也相不中。”
“那啥样的你能相中啊?”王新雯有些发愁:“你说说标准,回头我也给你留意着。”
蓁蓁歪头想了想:“个子得高、学问要好、能力要强,最重要的是人要美,而且和我在一起能让我有那种心要跳出来的感觉。”
蓁蓁说前三个条件的时候,王新雯还在脑海里盘算着合适的人选,等蓁蓁说人要美的时候,王新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啥?要人美?不是,男人怎么个美法?”从小在东北长大,在王新雯看来,明北那种高大威武的就是长的最好的,一瞅就有男人气概,不管啥事只要有他在身边,心里就觉得老踏实了。所以蓁蓁说要美,王新雯实在想不明白,长的美还叫男人吗?
蓁蓁贼兮兮地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像西语系法语专业的郗俊杰那样的,长的美还不娘娘们们的,光看着心里就舒坦。”
法律系上课的地方离西语系比较远,王新雯没见过郗俊杰,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得抽空去西语系瞧瞧,到底美成啥样能让蓁蓁一说他就乐成那样。
其实蓁蓁倒不是喜欢郗俊杰,因为两人毕竟没有接触过,也谈不上来电。蓁蓁对他只是单纯的看脸而已,就和前世喜欢屏幕里的小鲜肉似的,纯粹是欣赏,并没有往男女之情那边想。
王新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长相,愁的估计晚上都得睡不着觉,蓁蓁见王新雯纠结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新雯又气又笑的锤了她一下:“你这个丫头,真是心大,哎呀,你可愁死我了。”
姑嫂一边笑着一边往树林远处跑去,这时一个坐在湖边长椅上赏月的少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两人远去的背影。那少年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月光下他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嘴唇丰润,因为五官格外精致的缘故,让他看着很帅的外貌中有几分美的成分,不过单凭他浑身上下的英气和强大的自信,就让人不敢小瞧他。他侧头看着蓁蓁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脸上露出几分好笑的神色:“李明蓁,你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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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专业的学生对自己出的第一期报纸都格外重视,蓁蓁虽然不全程参与,但对自己负责的稿件格外认真,她用了两天中午和时间和忘我畅谈了关于《绝望的人生》这本书,又聊了当年领奖时发生的不为人知的故事,顺便也了解了一下领奖的过程。
蓁蓁拿到第一手材料,在空间里忙活了几个晚上,终于写完了专访,把满满一厚摞的稿子交给了魏玉锦。魏玉锦快速地翻看着手里的稿件,脸上满是惊喜:“蓁蓁你这个是专访写的太好了,我马上送去排版。”她走了两步又急忙忙地回来:“忘我先生的专访应该放头版的,可这么多内容也不够放啊。”
蓁蓁笑了笑:“你只放一段,剩下的转其他版面,我们第一期报刊,头版必须得突出几个核心要点,单放一篇稿子是不行的。”
魏玉锦拿着稿子的右手在左手掌心猛的敲了一下,脸上满是赞同的神色,她拍了拍蓁蓁的肩膀,诚挚地说:“蓁蓁,你应该来新闻社当社长的。”
蓁蓁好笑地推着她往外走:“快去忙你的吧我的大社长,我能有功夫写新闻稿就谢天谢地了,旁的也就只能提提建议了。”看着魏玉锦还要说什么的样子,蓁蓁松开她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哎呀,我得赶紧去法语教室,今天我们法语专业得考试呢。”魏玉锦惦记着即将印刷的报纸,也顾不上的说别的,也赶紧往新闻社跑去。
眼瞅着一学期快到头了,法语专业的老师认为单纯的让学生学单词背课文,学生们都有些死记硬背不会应用的毛病。学语言不是为了考语法,而是为了更好的交流,于是教法语专业课的老师孟怀书决定,以抽签的方式,随机挑选学生上来交谈,其在台上的表现就作为法语课期末考试成绩。
孟怀书在一周前就说了这件事,因此蓁蓁拿出了两天时间和谢书让将学过的内容可能涉及到的场景都练了一遍。由于谢书让在平时的教学中就不单纯局限于课本上的单词和语法,因此以蓁蓁的现在的法语水平来说,在班里应该算是比较好的。
学生们坐在教室里,一边翻看着课本默念着单词,一边有些不安地朝窗外张望着,想看看孟老师有没有过来。随着铃声响起,孟怀书拎着两个大箱子也进来了,他把箱子往讲台上一放,笑着看着下面神色都有些紧张的学生们:“其实我们的考试很简单,只要放心大胆的把你想表达的内容说出来就可以。”
学生们盯着上面的两个箱子,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似乎看出了学生们的想法,孟怀书拍了拍右边的箱子:“这个箱子里面装着我们所有学生的名字,到时候我随即抽取,抽到谁谁上来对话,每场时间五分钟。”
学生们闻言顿时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私下里没少一对一的练习,都固定好了句子,只是上去背一遍就可以,孟怀书这一手打乱了不少人的计划。
孟怀书笑了笑,又拍了拍另一个箱子:“这里面是场景,你们抽中哪个场景,就模拟那个场景里的对话。比如说如果抽中了供销社,就一个人演售货员一个人演顾客,我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孟怀书笑了笑:“那好,我现在开始抽签。”
话音一落,学生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就连蓁蓁也有几分紧张。孟怀书看了眼学生们,才从两个箱子里分别抽出了纸条:“第一组:郗俊杰、李明蓁,场景: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