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面试

晋江皮皮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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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一个月的时间, 对于陆桓这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来说,就是给了个缓刑和警告。

    袁桥不敢吭声了。

    陆桓又说:“最近要低调。酒吧不要办什么大型活动,还有注意安全和消防, 让保安多盯着点, 不要出事,你这个酒吧也开了一年多了, 你应该都知道。”

    袁桥老老实实地说:“好。”

    袁桥隐隐也感觉到最近是非常时期,他跟了陆桓一年多,陆桓在金沙市呼风唤雨,从来无所顾忌, 这回却是第二次提醒他低调,看来事情不容小觑。

    他只从酒吧里来往的客人那里听说陆桓霸道蛮横,横插一手分割了北海港务的利益,又说北海港务一直蛰伏着,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袁桥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 正是因为不懂不问又注意分寸,所以才能待在陆桓的身边。他投资的酒吧经过了陆桓同意, 和陆桓做的事业没有一点交集,做的也是正当的生意, 按时交税配合管理, 从来没有财务问题。

    陆桓在提出把沈浚齐安排到酒吧上班时,袁桥动过一点歪心思, 不过后来这句要低调, 还是把他这点心思逼了回去。

    他决定老实一个月, 就当沈浚齐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袁桥对陆桓说:“我在谭家菜订了餐位,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陆桓说;“饭就先不吃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袁桥有点生气,却又有点无奈,挂了电话,叫上了一群朋友晚上去谭家菜吃饭,这顿饭却是真正的饭,没酒没牌,吃完回家,不能更和、谐。

    周日的时候,袁桥收到了陆桓的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了金沙市。袁桥把沈浚齐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沈浚齐刚说了一个喂,袁桥就恶狠狠地说:“周一来上班!”

    沈浚齐有点讶异:“周一?”

    袁桥说:“不来拉倒。”

    沈浚齐本来还计划着通过另一个股东去酒吧上班,没想到袁桥竟然答应了。

    他刚想问问袁桥的心路历程,袁桥已经把电话挂了。

    还真是脾气暴躁,沈浚齐摇了摇头,又打开社交网站,搜了zero以及附近酒吧的照片,zero里依然可以看到三两张有外国烟的照片,附近的酒吧比起前些天,照片里也多了不少外国烟。

    这烟贩子铺货可真广。

    金沙市的海、关和北海港务是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本来只是香烟走、私和非法经营的罪名,以陆桓和北海港务紧张的关系,沈浚齐不信,北海港务如果得到了这个线索,会放过这个把柄。

    以沈浚齐对陆桓的了解,陆桓工作上的事向来滴水不漏,心思缜密。然而人不是个体,陆桓无懈可击,陆桓身边的袁桥未尝不是一个机会。陆桓在这种关系上明显就是一刀切的态度,划一道红线,让袁桥和自己远离他的事业,以为这样就不必受到牵制,然而袁桥不了解形势也不知道商场的尔虞我诈,最终还是留下了隐患。

    这个隐患在沈浚齐看来极其容易暴露,网上的照片,酒吧内部的人员,甚至有可能北海港务早已经盯上了这间酒吧。沈浚齐并不打算提醒陆桓,而是准备等这个隐患暴露后,替陆桓解决掉这件事。

    这是一步险棋。

    沈浚齐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他本来只是因为袁桥总捣乱,想趁陆桓离开解决掉袁桥,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另外的机会。

    他必须让陆桓看看,偷偷越过红线的他和远离红线的袁桥,谁才是真正维护金主利益的人。

    只有他赢了,他才获得了进赌场的门票,赌一赌陆桓到底会不会因为他破坏合约而甩掉他。如果他能留下来,这意味着他今后将大方方跨过那道红线,去接近陆桓的事业,也有了替沈俊杰报仇的机会,否则,他永远只是一只靠身体还债的囚鸟。

    *

    沈浚齐周一下午去酒吧报了道。那时候袁桥不在,是酒吧的经理,也就是另外一个股东接待了他。

    酒吧的经理姓曾,以前在一家酒店当领班,后来自己出来单干。酒吧的日常事务都是他在打理,袁桥则负责活动这一块。

    曾经理说:“仓管这边还有一个人,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准备辞退他了,有半个月的交接期,希望你能尽快适应工作。”

    沈浚齐问:“仓管?”

    难道不是搬运工?

    曾经理看到他一头雾水,说:“袁桥没给你说?”

    袁桥哪里会给他说,沈浚齐心想,袁桥恨不得让自己滚得远远的。

    曾经理说:“今天你先熟悉环境,明天正式上班。”

    他把沈浚齐带去仓库,和另一个仓管见了面,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烟枪,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和曾经理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出了仓库,沈浚齐问:“我能不能问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您要辞退他?”

    曾经理没有直接回答他:“你觉得作为一个仓管,最大可能被辞退的原因是什么?”

    沈浚齐顿时明了,这仓管手脚不干净。

    曾经理说:“我也是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没把他送去警察那里,还补了三倍的工资。做人得给别人留个余地,你说是不是?”

    这经理比起袁桥可厉害多了。沈浚齐转了一圈,发现这间酒吧机构设置十分规整,人员管理有条有序,比起夜店,更像一个小型的企业。

    看起来如此合规的酒吧,那些烟是怎么来的?又是通过什么渠道销售出去的?

    沈浚齐晚上在酒吧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他回到仓库,和以前的老仓管聊了几句,老仓管抽着烟,撇了他一眼:“你是袁桥介绍来的?”

    沈浚齐点了点头。

    老仓管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个自己人,生意人最喜欢糊弄自己人,毕竟一点薪水就能打发人——但是人总得活啊,自己人就不是人?不要养家养孩子?”

    这老仓管倒像是在倒苦水,沈浚齐不方便接话,说:“我可以看看您这里出入库的台账吗?”

    老仓管说:“电脑里都有,自己看,学过吗?”

    沈浚齐说:“就了解一点。”

    老仓管把烟头摁灭了,说:“这事就是个杂活,而且背锅。不是我说,采购就不捞油水吗?凭什么要针对我??”

    沈浚齐有心打听,随口问道:“采购怎么捞油水?经销商和厂家给红包?但是有固定合作的经销商和厂家,这事不就结了吗?”

    老仓管冷笑:“你以为这里的东西都是从经销商和厂家那里拿的货?”

    沈浚齐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是假酒——”

    老仓管说:“现在哪里还有人敢卖假酒。我一看你就是菜鸟,好好学吧。”

    他拍了拍沈浚齐的肩,竟然就这样提着饭盒走了。

    沈浚齐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酒吧之所以优待这个仓管,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沈浚齐看到这些污言秽语也没生气,袁桥话说的难听,但是也没错,爬床的是他,用尽各种手段的也是他,以牙还牙的是他,想上位的也是他。

    最后,他只回了一句:“关掉照片流,谨防艳、照外泄。”

    他发誓真的只是善意提醒,没想到袁桥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大骂他是神经病。

    沈浚齐心想,神经病可不会提醒你这些。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去餐厅吃午餐。

    晚上的聚会是六点到场,他打算四点去工作室换衣服,顺便会一会袁桥。

    他猜袁桥应该是会在工作室拦住他,袁桥都能从陆桓的助理手上调换手机,搞到陆桓的行程应该也不难,陆桓派了车去工作室接他,但是自己会先去会场,袁桥唯一能拦住沈浚齐的地方,就是工作室。

    沈浚齐的脑子有个沙盘,无时无刻不在推演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张阿姨还以为他胃口不好,又给他加了一勺泡菜丁。

    张阿姨说:“哎,我感觉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回头等陆桓回来,我给他说说,让你出去找份工作。你这么好的学历,待在这里可浪费了。”

    沈浚齐说:“我有打算出去找工作的。”

    张阿姨说:“你有意向啦?哪家公司?给陆桓说了吗?”

    沈浚齐说:“没说,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同意。”

    张阿姨说:“没事,你放心去找,我来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