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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暮年,英雄末路。
年轻时的郭靖是何等风姿,林轩不知道,电视上也只有他行走江湖的故事,而少有领兵打仗的镜头,但想想也应该是威风八面,豪气冲天。
可此时的郭靖,却垂垂老矣,两眼无神。
也许真正的郭靖,已经随着襄阳城破,而死去了,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郭伯父你先休息,我们会去查清援军的事情,给襄阳城一个交代!”杨过安慰郭靖说。
立刻,郭靖道:“一定要给襄阳城一个交代!”
之后黄蓉和郭襄留下来照顾郭靖,而杨过,则和林轩一起前去寻找那失联的援军。
“大宋朝廷已经腐朽成了那个样子,许诺的援军不来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郭靖会那么在意?”行走中,林轩有些不理解,问杨过道。
立刻,杨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说:“襄阳城几十年来,都是郭伯父一力守卫,要真有援军早就来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实际上,这次援军是他花钱买通的,为了这件事,他甚至让耶律齐把丐帮的帮派财产都花光了!”
林轩闻言一愣。
“朝廷内部虽然昏庸腐败,但也有一些规矩,比如官官相护、利益交换。”杨过又说:“郭伯父本来是不跟那些人来往的,但是为了保卫中原,他别无选择只能加入那些人,借助官场的交际,再舍弃一部分利益,以此来稳定大局。”
林轩又是一愣。
看样子郭靖本人做出的牺牲,远远不是几十年时间那么简单。
“这次忽必烈来袭,郭伯父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加上襄阳百姓的自发捐赠,凑齐一大笔军费,跟朝中一位姓刘的公公达成了协议。”杨过继续说:“两人联手,郭伯父负责牵制高端战力,刘公公负责背后偷袭打支援,只要援军及时赶到,忽必烈大军几乎必败,刘公公也能获得一个大功劳,升官发财。”
闻言,林轩摇头,道:“可是那个刘公公,他影子都没有。”
官场的事情他不懂,但利益交换,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能看透:这次的事情郭靖之所以那么在意,赌上全部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还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刘公公为什么不来。
跟别人不同,那刘公公手下,有着一支真正的精兵悍将。
只要他出手,胜利不会很难。
“打败忽必烈的功劳,是郭伯父放出的诱饵,他料定那刘公公绝对无法拒绝,可是没想到……”杨过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郭靖虽然不说料事如神,但熟读武穆遗书,驻守襄阳几十年,谋略绝对是当世数一数二的。
但可惜,这一次,他赌上一切,得到的却是满盘皆输。
那垂死都不忘的执念,与其说是寻找援军不来的原因,倒不如说是寻找自己失败的原因。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送到了嘴边的肥肉,那刘公公却没有来吃!
两人一路前行,直奔刘公公驻军的地方。
路上,青楼里,一群即将亡国还不自知的青年才子,正在吟诗作对。其中一个人,挥舞着折扇说:“郭靖勇猛世无双,丐帮英雄本事强,但若襄阳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而后一群人大笑,继续吃酒、玩乐、睡女人……
“这就是大宋的文人?”林轩听得都呆了。
而杨过,也一脸失落地说:“没救了,真的彻底没救了。这样的中原不值得我们拼死守护,这次事情之后,我就带内人回终南山活死人墓,再也不出来了!”
林轩听得出,他内心里,其实也有着跟郭靖一样的侠义情怀。
只是,杨过不是郭靖,他做不到为刚刚见到的那些人,去拼上自己的性命。
“妈卖批,原谅我越来越喜欢杀人。”林轩说着,一颗高爆手雷扔了进去,而后跟杨过一起离开,深藏功与名。
经过几番寻找,林轩和杨过,终于找到了那位刘公公。
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此时正挟持着刘公公往军营方向走。
原来,是因为刘公公贪得无厌,手下董天宝大肆鱼肉百姓,导致这里发生了叛乱。而更巧的是,一些不明就里的江湖中人,把郭靖和刘公公的来往也给破坏了,导致信息不流通,刘公公至今还在等待出兵拿好处,而不知道襄阳城已经没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杨过无语了。
郭靖一辈子坚持原则,被整个江湖敬服,晚年赌上一切,连原则都不要了,只为打败外敌忽必烈,结果却因为一群江湖人,而导致一切功亏一篑,这到底该怪谁?
“他们也是为了反抗贪官,无心之失。”挟持刘公公的男子说。
他叫张君宝,只有十八、九岁,但是一身内力,已经是当年五绝第一次华山论剑的水准,非常不可思议。
“杂家对郭大侠也是很敬佩的,真的,我们是至交好友。”刘公公说。
他此时也有点慌张。
得罪几个普通江湖人,没事儿,反正江湖人也不敢杀他。
但是郭靖不一样,作为整个江湖的领袖,他可以说是一呼万应,手下高手更是多如牛毛。刘公公有理由相信,一旦这些人想要自己的命,就算是大宋皇帝,也保不住自己。
“不管是对是错,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下去陪襄阳战死的兄弟吧!”杨过说。
而后他就要一记重剑砸死刘公公,但就在这时,张君宝伸出手掌,以一种杨过从未见过的力道,挡住了重剑。而后说:“杨大侠,冤有头债有主,真正作恶的人是董天宝,请容我先利用这老太监,去军中除掉那个恶人!”
杨过一愣,而后点头道:“行。”
之后几人一起去找董天宝,行走中,林轩传音问杨过:“你真的对中原彻底失望了?”
“难道你对它,还抱有一丝幻想?”杨过反问。
“神州千百年来,历经无数浩劫,至今屹立不倒,我永远都不会对她失望。”林轩道:“看着吧!一会儿你会见证一个奇迹,那是江湖的未来,同时,也是我中原大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