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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好像有星光涌入房间,星辉嵌满屋顶;好像有人在耳边说了生生世世的情话,一整夜一颗起起浮浮酥酥麻麻;好像被人呵护在心口又像玩弄于股掌间。他不知要了多少次,好像生生世世都要不够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又留下些什么。
最后,只听清了两个字:等我!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床上凌乱不堪,似乎在提醒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我不禁有些懊恼,因为此时身边已经空空如野,我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阎王这家伙,果然又玩消失!
每次都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真的大丈夫?还阎王呢,你手下们知道你这么渣吗?
我心里正委屈呢,一转头,忽然看见床头有个玉佩。我拿过来仔细看,手轻轻抚摸,是他,这上面还有他的气息在。
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除了那些没羞没臊的情节,好像他还说了……“如果娘子有什么事,可以用这枚玉佩来找我。”
找你?怎么找你?真出什么事,我就带着这枚玉佩去阴曹地府找你吗?这不是传说中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吗?
嘴上虽然在吐槽,心里却有一丝丝莫名的甜,艾玛,女人果然不能谈恋爱,一恋爱就傻,一块玉佩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你怎么不说他霸王硬……呃,好像也不算硬上弓哈?好像自己昨晚还挺……伸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犹如捧住自己仅剩的那点羞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洛宁,别忘你为什么来牛头村!
对啊,我为什么来牛头村来着?
想到这儿,我赶紧把玉佩贴身收好,仔细这么一想便不由地感觉有些奇怪,昨天村里闹腾得鸡飞狗跳,怎么没有看见我爸爸?而且,爷爷葬礼上也没看到他!我赶紧穿好衣服,一边穿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那个混蛋能不能下手轻点!这表一块紫一块的,那些药都白涂了!而且,我整个人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啊喂!
好容易穿完衣服出门,想着自己满村找爹不太现实,最好直接找个人问问。正当我想找一个人问的时候,忽然街外面便想起了惊呼声,接着便是一阵喧闹。又出什么事了?整天不是撞鬼就是见鬼,老实说,我现在真有点神经衰弱了。
我走到路上,拦住一个看完了热闹的大婶,“婶子,前面那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大婶一看是我,声调顿时提高了八度,“呦~这不是宁丫头嘛?你快去看看吧,你爷爷的尸首找着啦。”
我一听,立马跑过去挤进人群,“爷爷,爷……”咦?爷爷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很奇怪,我爷爷的尸体居然和我早就去了很多年的奶奶尸体并排躺在一起,更奇怪的是,爷爷一身白衣,而奶奶却是穿着多年前下葬时穿的寿衣。
这个老太婆,真是做鬼都不放过我爷爷!我不由得想起回来的路上奶奶想要杀我的事情。心里不禁有点担心,她都死了那么多年,昨晚还能跑出来做恶,现在尸身就这样摆在大街上真的好吗?而且我担心只是简单埋掉她肯定还会纵容她出来作恶,像这样的恶鬼要怎么处理才好?就怕一个不小心会伤及假痴不癫,虽然,这个村里,没几个无辜的人。
我正发愁呢,就听旁边有人议论说;
“哎你们知道吗?这恶婆娘今天诈尸啦!”
“啊?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他们家三叔公不是带人找尸首了吗?”
“昨晚就找着了?那怎么还放在这街上?这不是让人死不瞑目吗?”
“什么呀,找了一夜都没找着,还害了好几条人命,村外头的林子闹鬼闹得凶着哩,直接挖心呐!”
“啊?那地上的这个是……”
“听我说啊,那么多人找了一晚上没找着,结果今天大清早就被人摆在村口。你看这姿势,这衣服整齐的,可不就是有人摆的吗?”
“有人摆的?谁闲得没事摆弄人家尸首干什么啊?”
有人摆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该不会是他找人帮忙送回来的吧?
“你说这年头也是怪,还有人偷人家尸首的,也不嫌晦气。”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尸首可是很值钱啊,有些人生辰特殊,死的时辰也特殊,这种尸首最值钱。很多湘西的赶尸姥为找这种尸首花大价钱收哩。”
“我呸!扰死人清净,也怕生出来的儿子没屁眼儿!”
“花钱收算什么,听说好多赶尸姥为了一具好尸首不惜撅人家祖坟呐!”
大家一听,惊诧莫名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顿议论。
我在旁边听得已经无力吐槽了,赶尸人?又是什么鬼?
“那诈尸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最奇怪的事,这尸首就这么摆在村口,总要给人家抬回去吧?抬尸的人刚把尸首抬起来,她奶奶就忽然诈尸了,起来刷的一下子咬在了一个人肩膀上,马上就跑的不见影了。”
“那被咬的人呢?”
“抬村医那儿去了。”
“被尸首咬了找村医有什么用?打狂犬疫苗啊?”
“知道没用,可也得包扎下伤口不是?”
“这种被僵尸什么的咬的伤,还是得用黑糯米。”
“黑糯米治这个?”
“那可不?得用咱牛头村特有的黑糯米才行,就是那个那个……外面忽悠人用的名儿叫什么……血糯。”
“可那东西都没几家种了吧?谁家还有啊?”
“这不唤人回家找去了吗?”
血糯?我家有!就因为我爱吃,爷爷每年都种。我想,今年应该也不例外。我连忙跑回家,下地窖去拿黑糯米,毕竟是帮助我们家的,人家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等到我拿着黑糯米跑回来,那个被奶奶咬伤的人也被抬回来了,三叔公正在查看他的作品。
“三叔公,给。”我把黑糯米交给三叔翁,看着他把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那人的嘴里,随后又从我手中接过黑糯米洒在那人的伤口处,“滋滋……”黑糯米一碰到伤口立即冒起了黑烟,我甚至闻一股烧猪皮的糊味,看着肉都疼。可是那个受伤的人,就好像五感尽失一样,浑浑噩噩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了,把他抬回去吧。回去把他绑了。等明天太阳一出来就在太阳下晒上一天,就没事了。”说完疲备地挥了挥手,叫人把伤者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