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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日子,杜和又来到了北京。她还是不死心,想再跟张hong堡给小儿子说说情,让他来气功公司上班,结果,张hong堡都没在北京,更别说见她。只是派人管了她的吃住。杜和气得大骂张hong堡是白眼狼。最后还是陈文彬看不过去,偷偷给了杜和一笔钱将她送了回去。他觉得张hong堡没必要这么六亲不认,毕竟我们不是政府机关。他怎能知道张hong堡的良苦用心?
心思缜密的张hong堡并非仅仅因为母亲早年对自己的虐待和离婚再婚风波而对母亲没有一点亲情。他深知作为一个气功实业,如果家人参与进来,久而久之就会引起弟子们的反感,许多家族企业就是这样垮的!实际上自从他七九年上班之后,逢年过节都会给母亲和继父寄钱。尤其这两年,事业发展壮大,自己手头的钱也多起来,自然他就给母亲多寄了一些,谁知道强悍的母亲还不满足,总是嫌给得太少,她哪知道儿子的苦衷啊!
张hong堡的儿子小龙该上小学了。有一个鸡西的zhong功学员主动找到杜和,想为张蛟上重点小学的事帮忙,却被杜和拒绝。她说:
“张hong堡自己都不管儿子,你们管的哪门子闲事?再说了,你们也没有资格管。”
这位热心的弟子不知所措。后来,他又找到刘艳,跟她说了被杜和拒绝的事,刘艳虽与张hong堡离了婚,但是她还是极力维护着张hong堡,她就劝说道:
“别在意,别在意她说啥,该操心的你还得操心。张hong堡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他妈杜和决裂了。”
结果,还没等张hong堡说决裂,杜和先出了一个书面声明,称与张hong堡断绝母子关系。
张hong堡听说了不禁连连叫苦,凄然泪下,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妈?!阎庆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悄悄与杜和联系上了。在阎庆新看来,杜和再蛮,还是张hong堡的妈,有什么大不了的?用钱抹呗!处理这类小事,尤其是和张hong堡的家人打交道,阎庆新愿意从中调和。在杜和看来,阎庆新很懂事,很贴心。她也猜到了阎庆新和儿子的关系,对于阎庆新的明理和大度,杜和很满意,也愿意把她当成儿媳妇来待。在中国的伦理关系中,掌握了男人的妈就掌握了男人的大半,后来的事实证明,杜和相信阎庆新胜过他人。这让阎庆新在张hong堡的后院占得了先机。
经过三年的发展,张hong堡已经开办了一、二、三、四部功,建立了北京和青城山两个基地,积累了几千万的资金。和过去边缘小城的普通中层干部相比,现在他有钱了,但是他并没有改变省钱的习惯,他不愿意花的是一个子都不掏!
七月,北京首次举办亚运会的前夕,全国上上下下都在为举办亚运会捐款,在方方面面的动员之下,北京公司却没有一点动静。实际上,陈文彬已经多次向他申请,应该捐一些,这样上下也好交代,可总被他以一句“我们挣钱不易”给回绝了,这让陈文彬很为难。尤其当他听说还有记者来到公司拉捐款时,他更是火冒三丈:
“钱我有的是!我自己愿意出行,就你?一个小小的破记者,也想来逼迫我出钱?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平时我们搞公关就没少喂你们,咋着?尝着甜头了?还自己上门来要了!你还嫩了点儿!老子平时最烦的就是被人逼迫!不管是谁,只要逼迫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好欺的!”
不久,zhong功非法行医的消息见诸报端,搞得陈文彬焦头烂额。
“何必呢?本来花钱可以免灾,何必太抠门儿呢?这下好了,你砸下的烂摊子,还得我来收拾!真是没事找事儿!”
常驻北京的陈文彬,心里不免有怨气!毕竟方方面面的压力都要扛着,好不容易营造的和谐关系和氛围打破了不是一下子就能补救好的。陈文彬从心里觉得张hong堡有些不通情理。
遥控指挥的张hong堡在电话里听出陈文彬有情绪,心里不免气恼,但对这个老同学,他还是有些硬不起来,他很喜欢他的才干。他说:
“文彬呢,我不是心疼这点钱,我是怕他们吃顺了嘴,老来要。我们不能开这个口子!”
陈文彬心里嘀咕着没有应声,他心里话,我们反正也不交税,捐点也是应该的。你可以在青城山躲清闲,这里还不得我盯着。
七月流火,张hong堡远遁西南,他亲自坐镇,指挥一班人马,投入资金,将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原124大院整修一新。七月下旬,国际生命科学院正式挂牌运营。
说起来,一开始牛家学是很有顾虑的。他曾经很随便的对张hong堡说:
“你看,这里二十年没人用啊。路程这么远,谁到这儿来?”
“怎么说呢?老牛啊!过去荒凉是因为它真正的主人没有到,主人一到它就兴旺发达起来了。” 张hong堡煞有介事故作庄重地回应道。
老牛听了顿觉开窍,原来张hong堡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自己过去在这呆几十年就是待业,现在才开始从业?!真是“圣人”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眼见得短短几个月,科学院整修竣工,真是旧貌换新颜,他对张hong堡更加敬重,从此不敢在张hong堡面前随便讲话。
新落成的国际生命科学院,绿树葱茏,溪流潺潺……每天清晨和黄昏,住在2号楼的张hong堡,都要出来遛狗散步。短暂的闲暇里,他在此享受着主人应有的自在和平静,北京那边的硝烟弥漫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阎庆新很佩服张hong堡的定力。她很奇怪,张hong堡那些功法和思想,还有理论,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自从认识张hong堡以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认为那是博览群书学来的,融会贯通嘛。可是这个看法却在突然间就改变了。
那天傍晚,张hong堡散步回来,说是要同她商量些事儿。
“什么事儿啊?这一个月之外的工作都布置好了,还要增加吗?”老阎打趣地问。
“随时,随地调整。你看,咱们不能就仅仅叫zhong功文化,它得有个体系,咱们得把这个体系完善起来。”
“是啊,你得尽快完善这个文化思想。”
“不单是我,应该是我们一起的。”
“我们?我能做啥?你需要看啥书,我去准备。”
“不用准备书!我先拟出个提纲框架,你再整理放大一下。”
“行啊。”她答应着,只觉得今天他有点说不出来的怪。
张hong堡半躺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你累了吗?”阎庆新关切地问。
张hong堡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把左手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别再说话。
房间静悄悄的。
一会儿,张hong堡说:
“你按着刚才的提纲,开始问吧。”
“啊,刚才是说文化体系应该完善……”
“对,确实应该完善起来……”哪知这一开口,他起先还有点说东拉西,不着边际,阎庆新没太在意,十来分钟之后,张hong堡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她赶紧做记录——阴阳物质,生命旋回,八德八念……之后,张hong堡按她整理的材料在青城山生科院给弟子们讲了两次,越讲越精彩,越讲越完整。阎庆新这才知道这个文化体系叫做麒麟文化,这才知道张hong堡的功法和思想是如此“创造”出来的。这也就是被广大zhong功弟子传为神话的麒麟文化诞生在青城山的由来,但除了阎庆新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
“你这是……这是随口功?”阎庆新诧异地问。
“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咋回事?是灵感,还是随口胡诌?但是,这种随口说出来的东西别人还很崇拜!起初我没在意,觉得就和在山河农场贴膏药差不多,自己也说不清。可是,这个在行外人看起来的‘神经病’,却是我们这个行当里的资本!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自己都说不清楚?”阎庆新新奇极了。
“说不清。真的说不清!好像是灵感,又好像是顺嘴胡说。反正就是愿意说,说出来很畅快。不说就憋得慌!”张hong堡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问:
“你看,是不是有些不正常?神经病呢?”
阎庆新眼里含着眼泪,摇了摇头,说:
“太神秘了!你放心,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神!”
“你说对了!神秘,神秘!有秘才有神!公开了就不神了!‘神’从哪里来?‘神’是闷出来的!不见人,不说话!‘闷’着才有神!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了这不就是神经病吗?啊?”看着张hong堡像是放光一样的两眼,和眼神里的孩子气,阎庆新笑了,说:
“不说!一定不说!”
让阎庆新兴奋的是张hong堡对各大宗教的评点:
释迦牟尼不过是一个几万人的小国的王子,在王位争夺中败下阵来。他的学说太讲思辨,出世太消极,所以历来佛教在政治上难成大气。
耶稣不过是一个木匠,功能也不够,连自己的弟子背叛和罗马人来抓他都预见不到,太可悲。
老子好赖是图书馆馆长,博学多闻,但也只留下道德经五千言就隐了,太可惜。道家的太极图道出了阴阳,但就是太封闭。
孔子一生奔波,也只有三千门徒,七十二贤人,再说论语也未成体系。
他们比起我们来都差远了。我们才干了三年,已经传功几百万,弟子几十万,我们还有了麒麟文化体系,哈哈哈!
阎庆新自此更加崇拜和喜欢张hong堡了,她很惊奇他得功的方式,感觉很神秘!她由此认定张hong堡就是神,就是佛!这完全颠覆了她过去的三观。如果说过去张hong堡是采用查资料、思考、冥想、追记、整理,往往要多次反复。现在时间紧, 争取一气呵成,此时对话人很关键,既要有才学,又要极端忠诚和保密,阎庆新成了他的不二人选。张hong堡也是以此有意考验她,看她能否接受这样的方式!从此,俩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以至于没人可以超过!
当然,关于麒麟文化,张hong堡可以给阎庆新和大家讲的是麒麟是中国传统吉祥物,汇集八大动物精华;他不能说的是麒麟还是仙家的大护法,更不能说的是自己本是真龙,为避官家之讳,不得已而说是麒麟。
眼见得国际生命科学院正常运营,张hong堡还是有个心事放不下,阎庆新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看你这几天心思很重,有什么想法吗?”
张hong堡看了看她,笑了。说:
“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说是苏轼因为在诗词中畅论政见,得罪了权贵,几次遭贬。一天他退朝回家,饭后捧着肚子慢走,对着他那些个妻妾问,你们说,我的肚子里装的是啥?一个妾回答说,都是文章。又一个回答说,满腹都是见识。苏轼仍不满意。一个叫朝云的妾说了一句,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正中了苏轼的下怀,惹得他哈哈大笑。所以,在后来只有这个朝云始终如一跟着他。苏轼为了感念朝云,在墓上建筑了六如亭纪念她,在亭柱上题联——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欣赏彼此的好,也懂得彼此的苦!我喜欢这种状态。”
“还是你了解我啊。”
“哈哈,谢谢夸奖。”阎庆新很开心。
“我的确有心思——我还是想成立一所大学!我们已经在成都成立了国际生命科学院,成都是成功之都,预示着我们的事业必成;现在我们要建大学,就要在重庆,重庆是双喜之庆,预示着我们的事业锦上添花。”
……
做为外人眼中的师徒俩,他们配合已经相当默契。和以前一样,先由徒弟去筹办,再由师父出面。
重庆的三伏天,又潮又闷又热。每次阎庆新从成都到重庆,仅在路上都要花费二十多个小时!为了在重庆办大学,为了满足张hong堡的这个心愿,阎庆新真的是拼了!她觉得,无论自己受苦受累,只要能为张hong堡分担分忧,她就很快乐!她跑了九次,最后一次,花了三十七个小时,才把重庆生命科技大学旳校址拿下来。选来选去,最后定在十三军驻地。为此她还先请示了张hong堡:
“十三这个数字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你平时很讲究数理的。”
“我们和基督教不一样,十三对zhong功是个吉祥的数字,你忘啦,好多大事都是十三办成的。再说13军驻地壮门面,又有天然的保卫,”阎庆新很信服张hong堡,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她只要想起来就想笑。
“关键是租金低,花钱少。”
“太会算计了。”她笑着在心里说。
“我们进钱的路子是越多越好,出钱的路子越少越好。进钱要一万一万的挣,但花钱要一分一分的花。”张hong堡说起钱来精神百倍。
“那不都成了你家的了吗?”她笑着逗他。
“我们还要干大事,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呀!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们要以最小的投入达到最大的收益。”
八月十二日,重庆市教委正式批准成立了重庆国际生命科技大学,张hong堡担任了校长。他觉得自己终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高人一等的愿望,把那些大学教授,把那些同行踩在了脚底下!
“看,又有人‘出山’了 。”阎庆新打趣地说。
“啥情况?”张hong堡饶有兴趣地问。
“八月十日,在中国科普研究所所长郭正谊组织下,北京科学会堂举办了一个“弘扬科学气功,揭露封建迷信”报告会,会上,张洪林作了《神化气功探源》的报告,司马南表演了意念认字、抖药片、白水变味、一指禅停电扇,电气功等特异功能,表演完毕,司马南声明他的表演不是特异功能,对气功及特异功能进行了全面否定。”阎庆新读着手里的一份报纸。
“好你个司马南,你仕途不顺,就到气功界来搅和,你不过是一个‘干掉名家,你就是名家’的跳梁小丑。还学过zhong功,吃肉不吐骨头的东西。”
“以为气功界没有真人了?可以任意欺辱?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我们应该有所应战!不能让他影响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