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把我的眼睛还给我

简如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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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师母过来了,问师母好。”莫博言没有看怜画,他那盈满笑意的眼神里含满了警示的意味,紧紧盯着苏晴的眼睛。

    怜画轻抿了一下嘴唇,抵触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握住莫博言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凭着自己的第六感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笼罩着一团乌云,很沉闷,也很压抑。

    苏晴不可思议地拧了拧眉,这么不懂礼貌的女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怜画,没有好气地问道:“叫什么师母?这是哪来的?”

    莫博言拉了拉怜画的手,狠狠瞪了苏晴一眼。

    苏晴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眼。

    虽然平时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但是还不至于家里来了个外人都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吧。

    “先回屋,把孩子安顿下再详细说吧。”

    莫博言爱搭不理地淡淡地说道。

    “什么?还要安顿下?莫博言,这个野丫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里?”

    一股不安的念头迅速充斥着苏晴的大脑,她猛然大吼一声,厉声质问道。

    “苏晴,你不要无理取闹啊,她不是什么野丫头,她是我莫博言的徒弟。”莫博言也火了,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低声斥责道。

    眼看两个人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怜画小心翼翼地在莫博言耳边说:“老师,不要吵了,要是师……母嫌弃我,你就把我送到孤儿院里去吧!”

    莫博言心中一惊,一个念头飞快地闪了出来。

    “不可以,那怎么行!”他的话语脱口而出,情绪看上去有些小激动。

    不理苏晴的争吵,莫博言飞快地带着怜画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画,中间有张大桌子,这是莫博言经常看书作画的地方。

    书房里面的套间里安着一张单人床,洗手间和淋浴一应俱全。

    有时候莫博言在里面看书或作画累了就躺在那里休息一会儿,这样看来,怜画住在这里还挺合适的。

    “老师……”怜画拘谨地绞着手指头,有些不安地茫然站在门口,看上去有些迟疑不决。

    “怎么了,怜画?”

    “既然师母不喜欢我住在这里,老师还是把我送去孤儿院吧,我觉得在那里应该也不错的。”

    怜画再一次重申着。

    “不不不,你是我的学生,我就要履行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你师母这个人脾气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等晚上我跟她说一说就没事了啊。”莫博言安慰了怜画几句,见她将信将疑地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他带着怜画让她用手摸着熟悉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便安置她休息了。

    一走出书房,抬眼就看到苏晴早已经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外等着他了。

    莫博言连忙用手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把抓住苏晴的胳膊,连拉带扯地将她向卧室的方向拖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虚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只乌黑的略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睛。

    苏晴气得双唇颤抖,唇色泛着淡淡的青白色,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刚一进房间,她就用力甩掉莫博言的手,恼怒地盯着他。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博言沉吟了片刻,抬眸扫了一眼苏晴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

    在他的印象里,面前这个原本很漂亮的女人,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想到这个女人,一看到这个女人,除了凶神恶煞,除了愤怒扭曲,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字眼来形容她了。

    一股深深的绝望和厌恶突然涌上心头,莫博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可以通过沟通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有些颓然地沉声道:“这是我收的一个学生,其余的,无话可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不再理会站在那里气得抓狂的苏晴,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去。

    房间里传来稀里哗啦的东西被砸烂的声音,莫博言摇摇头,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原来爱情可以改变一个女人,而婚姻也可以令一个女人改变。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叫骂声,已经走出房门的男孩站在走廊上,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失望和忧伤。

    他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狠狠地朝着书房的门口瞪了一眼,用力地咬了咬牙。

    他比谁都明白,妈妈生气的时候自己绝对不可以调皮捣蛋,也不可以有任何不听话的行为,否则迎接他的将会又是一场暴打和咒骂。

    摸了摸已经饿得扁扁的肚皮,他轻手轻脚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今天做饭的王妈家里有事请假回乡下了,妈妈生了这么大的气,肯定是不会做饭的了,爸爸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填饱肚子就只有靠自己了。

    他去厨房扒拉了一圈,除了被王妈擦得干净光亮的厨具和碗筷外,连一丁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

    他失望地垂着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害得他连饭都没得吃的罪魁祸首,眼珠儿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刚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怜画既觉得兴奋,又有些担忧。

    她从女主人的语气和态度里,读懂了她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

    她不知道跟着莫博言来到这里,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是只要能走出那座深山老林,对她的人生来说就是一个新的起点。

    就算等待她的未知是不幸的,那她就要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怜画不着边际地想了很多,很多……

    坐了一路的车,又累又乏的怜画蜷缩在床上,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她说着什么:“该见到的人都见着了,都见着了啊!”

    “让他们把我的眼睛还给我,还给我……”

    怜画猛地抽搐了一下,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

    她用手摸了一下心口,这才惊觉浑身已经汗湿了。

    身上一团滚烫,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摸索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