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各自行动

绯我华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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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梁二从床上一跃而下。

    柳福儿慢悠悠起身,道:“马颖几时登船?”

    “申时二刻,”梁二把胡服递进床帐,等柳福儿下来,又道:“你就留在这儿,等事情结束,我再回来寻你。”

    柳福儿摇头,道:“你去郡守府,我去开城门。”

    “不行,”梁二瞪眼,“城门护卫太多,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放心,”柳福儿道:“我又不傻,发了信号我就跑了。”

    “让葛大去,他路熟,跑得还能快些。”

    “还是我去吧,别人去,我不放心。”

    梁二沉了脸,道:“有些事我忘了交代,还有管叔那边,我得去看看。”

    柳福儿问:“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梁二说话已跨出屋门,“路上买两个胡饼就是。”

    他极快的出了后门。

    待到正午时分,面色轻松的回来。

    才一进门就张罗吃饭。

    柳福儿只诧异了下,没等问怎么了,就被梁二投喂,堵住了嘴巴。

    待到饭后一会儿,城东传来热闹的鼓乐之声。

    正在勾勾画画的柳福儿抬起头,侧耳静听。

    歪靠着床头的梁二见状,不由鄙薄道:“哗众之事,马家倒是拿手。”

    柳福儿转眸看他一眼,复又笑了,“倒是热闹得很。你不去看看?”

    梁二轻嗤,一倒头,躺平。

    柳福儿笑了笑,重又继续研究手里的鬼画符。

    约莫小半个时辰,喧闹的鼓乐渐渐远去,柳福儿望了眼昏黄的天际,道:“时候差不多了。”

    梁二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匕首塞给柳福儿,道了声走了。

    柳福儿点头,待他出了门,便将衣服收拾妥当,收好匕首,往城门附近的坊市去。

    太阳仿佛一跳便落下了天际,柳福儿感觉出了坊市没多久,周围便已经昏暗。

    负责把守坊市的兵士三三两两的出来,准备关门。

    柳福儿形色匆匆的赶到城西定河坊的牌楼下,刚好与关门的兵士打了个照面。

    兵士虎着脸呵斥:“都什么时候了,怎的才回来?”

    柳福儿佝着要,满脸的堆笑道:“官爷赎罪,适才去追讨拖欠的银钱,一时没留意,便晚了。”

    兵士眼睛一亮,与对面的同伴对了个眼色,便道:“晚了就是晚了,哪有那些个借口。莫非你当府衙的规矩是摆设?”

    柳福儿赶忙喏喏说不敢,又从袖袋里拿出个荷包,肉痛的倒出一小半,道:“这个给两位官爷吃些酒,解乏。”

    兵士呵了声,劈头一夺,将荷包连带手里的铜板全都抢来。

    柳福儿啊了声,但看兵士看来,便翕翕着低头,再不敢言语。

    兵士颠了下分量,满意笑了。

    又警告道:“这回就算了,下次再抓住,就去府衙转转。”

    柳福儿连连称是,急忙拐进一条巷子。

    待到看不见兵士,她放慢了脚步,沿着街市向前,在靠近坊市边缘的地方寻了酒肆。

    因着下午时的热闹,全城轰动,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这一话题。

    柳福儿听了半晌,解决半碟撒子,众人才谈兴未散的陆续离开。

    她也跟着一并出了酒肆。

    让过两条街市,再穿过窄仄的小巷,周围已是空空荡荡。

    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下,她抬头仰望。

    关于轮值,葛大一早就打听清楚。

    再过半刻钟便正轮值将要换岗之时,也是注意力最为松懈的时候。

    柳福儿往后退了几步,来了个短冲。

    脑海里灵猿攀壁的画面还没消散,她就已bia在墙上。

    狼狈的滑下,她往后退两步,这才佝偻着腰,呲牙咧嘴的揉胸搓手。

    缓了一会儿,疼痛感减弱,她贴着墙,踮脚去够。

    这墙其实不是很高,也就三米出头,要是早前,翻过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打从打生了康儿之后,她就一直好吃好喝。

    气色倒是养的好了,身上也有肉了,只是动作也笨拙了,再不似从前灵活。

    柳福儿又往上窜了几窜,都始终抓不住墙。

    没办法,她只好吭哧着寻了几块石头。

    犹如杂耍一般,摇摇晃晃的攀爬过去。

    跳下高墙,她警惕的看向几丈开外的城墙。

    黑黢黢的墙体高高耸立,犹如一道天堑,其上连半点火光都无。

    柳福儿微一撇嘴,暗道马郡守实在小气。

    如今可是腊月,有城墙遮掩还觉得阴冷非常,高墙上可是还刮着凛冽的西北风呢。

    她蹑手蹑脚的贴上城墙,往便宜兵士上下轮值的台阶去。

    行了小半刻左右,前面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

    柳福儿站定,听了片刻。

    大抵是抱怨轮值的人怎么还没来。

    她又往前行了些,寻到个城墙错开的缺口,忙闪身躲进,又小心的探头去看。

    平整的石阶旁边,两个兵士似乎忍到了极限。

    有一人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看看。”

    另一人小声嘀咕了句又这样,到底也没阻止,反而坐去了台阶上。

    柳福儿一直安静的看着,直到离开那人彻底走远,她才绕了个弯,轻巧的贴到台阶下边。

    留守那人还在兀自哼着小曲。

    柳福儿听不太全,只隐约听到什么摸手,小脸一类。

    言辞实在下流。

    柳福儿从怀里摸出匕首,深而缓的换了两个呼吸,疾步贴到近前,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一刀切断他喉管。

    鲜血顷刻喷射出来,柳福儿收手微慢,手上、胳膊上都溅上一些。

    温热的感觉让人寒毛直竖。

    柳福儿猛地一个哆嗦,匕首登时从手里掉落下来。

    柳福儿大惊,急忙去接,却还是慢了一步。

    那人歪斜的倒在地上抽搐,一抹冷光这人腿上缓缓下滑。

    柳福儿松了口气,适才的恐惧与紧张反而缓解不少。

    她弯腰将匕首拿起,又转去台阶的另一半,把这人甲胄剥下来。

    接着把人翻下台阶与城墙之间的缝隙。

    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她想要抹汗,可才一抬手,又赶紧放下。

    拾掇了甲胄,她开始穿衣。

    虽说她没当过一天兵,但好歹也帮梁二穿过,对怎么套,怎么绑,她还是很熟练的。

    几下穿好,她束好腰带,又似模似样的正了正头盔,准备上去。

    不想才一提步,莫名的就觉得背后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