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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田玉时,他脸上戴了黑色的帷帽,身上的长衫也换成了一套黑色的男装,不像个书生,更不像个佃农,反倒像个跑江湖的。
鱼苗看着田玉身上让她感觉熟悉的装束,瞬间想到,她上次卖枇杷时,是不是也是类似的伪装?
鱼苗本想着跟田玉单独去镇子上,好借机盘问他的出身问题,可眼下魏清风正站在她旁边,她就只能让先前的想法做罢了。
三人上了马车,田玉坐在前方赶车,小两口钻进了车厢里。
马车摇晃颠簸不久,便到了镇子上。
鱼苗下马车时,魏清风特意扶了她。
冬天穿得厚,也有点多,鱼苗下马车时,险险就跌进了魏清风的怀中。
田玉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跟着鱼苗出门是错误的,那魏少爷能写会画,哪里用得上他田玉?若是缺个驾车的,来时他见到庄子上的那余盛还闲着呢。
“少夫人,您叫田某还来这镇上是?”田玉见鱼苗已经站稳了,便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鱼苗身上背了个小包袱,里面放着李三娘又做出来的几片卫生巾,以及之前消毒之后的成品卫生巾。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中间游了一圈,见魏清风也是不解,便用一只小手掩着唇低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卖卫生巾。”
关于这样东西,两个男人皆是知道的,可以说,因为卫生巾在庄子里开始普及开来,庄子上汉子们,也大多隐约知道了这样东西。
田玉帷帽下的脸像被人劈过一样,魏清风却面色未变,但心底也是略略尴尬,只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
鱼苗又打量了一番两个人,心道,居然没人反对?
可她才想完,就见田玉转身要上马车,她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田大哥,你别跑啊。”
田玉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道一声这什么事,少夫人要卖那样东西,不带着李三娘跟周家的王氏,叫上他为何啊?
他可记得那王氏描绘过鱼苗卖四件套的情形,若真的也在当街叫卖那什么“卫生巾”,他宁可去死。 与田玉的大反映完全不同,魏清风只是将不愉的目光烧向了鱼苗抓着田玉袖子的那只小手,他走到了正将缰绳往桩子上栓着的老者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了几文钱,低声道:“老人家,这车我们马上取走
。”
“……”鱼苗,说好的护花使者,说好的三好相公呢?
她气得一把松了田玉,抿了抿小嘴,赌气道:“回吧回吧,你们都回吧,我自己晚点租车回去。”
魏清风正在给钱的动作一顿,见那老者正要接钱,他却将钱收回了袖子里。
老者有点不高兴,但想着眼前这对小两口经常光顾他的生意,便也就做罢了,继续栓他的缰绳。
田玉本来还想走,可一想鱼苗的娘亲,就也咬牙顿住了脚步,他望了魏清风一眼,却见那宠妻狂魔已经牵起了自家小娘子的小手,驾轻就熟地向着镇子上的各家店铺走去。
田玉的双腿像带着铅,但还是跟上了小两口,三人并排走着,他虽然戴着帷帽,但一双眼睛却在到处地小心瞄着,生怕再像上次一样遇上“熟人”。
鱼苗一直有留意着田玉的动静,她小脑袋瓜飞速的运转,想着如何打探田玉的底细。
“田大哥,瞧你对这镇子完全不太熟的样子,你以前住哪呀?”
“京……”田玉突然收了口,转移了话题,“少夫人,你那……那什么巾,打算怎么卖啊?”
魏清风听着,心头又有了些不爽快,如此私密的东西,经由一个男人的口对小娘子讲起来,他为何想缝住对方的嘴?
鱼苗哪里知道魏清风又醋了,她只是在心里骂了田玉一句老狐狸,但还是答了,“本想找一找店铺,像上次一样代卖,但想着应该是没合适的。”
这古代,女性的肚兜亵裤等大多都是自己做,即使像是月事带,也是自己扯了白布做的。
鱼苗又问:“那田大哥,你家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田玉的面上有点感伤,但仍是答非所问:“既然找不到铺子,那少夫人不会真的沿街叫卖吧?”
鱼苗心里堵极了,是她太笨,竟连套话也套不好,若不然,一会买几个壮汗,将这田玉绑了连打带削的逼问算了。 魏清风听到此处,已经明白了小娘子的用意,这田玉的背景,他曾让余盛打听过,只听庄子上的佃农说此人是他们在庄子附近救的,他自称家里闹了灾,只剩下一个人,可能读得起书的,又珍藏了孤
本的人,即使真闹了灾,怕也落迫不到如厮地步。
魏清风实在不想听小娘子跟一个男人继续讨论“卫生巾”的问题,便插言道:“田兄,前方不远不家书坊,在下曾在那里发现过一些好书。”
“书坊啊……”田玉顺着长街往前望了一眼,叹口气道:“我那孤本子,便是卖给了那书坊的老板。”
“此话当真?在下倒是看过其中几本孤本,封皮都保存得相当好,莫不是就是你的那几本?”
鱼苗有点蛋疼,她家相公这是想干啥?
只听田玉又是忧伤地叹了口气,“当年我为了寻那孤本,可是下足了功夫,父亲气我年轻不肯继承家业,险些打残了我。”
鱼苗猛地屏住了呼吸,随后目光崇拜地看向魏清风,这货将人往沟里拐的本事,可是比她强多了。
魏清风对着小娘子略略勾唇,随后也叹了口长气,“想我将军府未曾没落前,父亲在世时,虽也因为没人能继承他的武将之风叹息过,但对我跟大哥重文轻武却是支持的。”
“唉,魏将军是个好父亲,可惜过世得早。”
“田兄也莫要怨怪自己的父亲,这世间,有哪个长辈是不关心自己的孩儿的?”讲到这里,魏清风的心间又像扎了一根针,想起了那个苦苦支撑着将军府门面的女人,她……何曾关心过自己?
田玉跟魏清风聊了几句,猛然被勾起了过往的记忆,心间泛酸,嘴上也露了点底子,“说来,我父亲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许多年不见他,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鱼苗心头猛地一震,魏清风也略略皱了眉头,这田玉谈吐不凡,又懂药理,他们虽早感觉对方不像普通人,却不想田玉的父亲竟认识曾经鼎鼎有名的魏大将军,如此,那这田玉的出身应该是不低了。
可又为何,他竟落迫如厮了?
难道只是因为年轻气盛跟家里人赌了气,还是他曾经得罪的人,身份比他家族更高出许多? 鱼苗的心头砰砰跳,暗想着,能与大将军相识的人,少说也是个官阶不低的人吧?他们都得罪不起的,除了皇帝就是皇亲国戚了,这田玉惹了那种大人物,她娘若真的嫁了他,以后还不得担惊受怕一辈
子?
田玉从回忆里拉回神思,这才发现面前的魏清风跟鱼苗神色各异,他猛然后觉自己说什么,心头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咳,那个少夫人,田某是不是说错话了?”田玉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鱼苗忙敛了脸上震惊的神色,笑了笑,却笑得有些牵强,只想着回头要怎么劝劝自家的娘亲,远离田玉这个炸弹啊。
看鱼苗的表情,田玉心里就确信了七八分,眼前这小两口应该是给他下了套子,而他说的话让他们也起了些戒备,他心头发苦,苦不堪言,只觉到到手的幸福好似离他又远了些。
田玉正想拍胸脯保证会对李三娘好,鱼苗却好似未卜先知似的知道了他要开口的话,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相公,咱们要卖的东西不适合像上次那样销售,我想着要不要去找几家高门大户推销下,或者……还有一个地方或许更好卖。”
“青楼?”魏清风淡声反问。 鱼苗小脸微有冏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找个女老板帮忙代售,但这古代女子当老板的实在少,青楼那地方女人多,能吃货,老板通常也是女的,可正经家的姑娘家,可没人愿意去
买。
想不到好的销售方式时,鱼苗只想找个女人多又下货的地方,先偿试打开卫生巾的销路,再慢慢寻摸着合适的中间商。 田玉听完鱼苗的话,帷帽下的嘴张开,久久未合,他虽然早就知道这少夫人是个妙人,却不想她行事如此大胆,去青楼卖卫生巾?那地方是好人家的姑娘能去的吗?他跟魏清风倒是去得,可卖女人那东
西……
田玉光想想,就觉得要羞愤死了。
魏清风自然是不想让鱼苗去的,可那卫生巾她折腾研究了许久,若是让她放弃,怕她又要不开心了。
“相公?”见魏清风久久不再说话,鱼苗忍不住低声的补充道:“你放心,一会我去买套男装,我们……”
“不许。”
“什么?”鱼苗一愣,脚下也顿了步子。
“为夫说不许。”魏清风同样停下了脚步,对着鱼苗轻叹了一声,“娘子,为夫发现,若再顺着你,下次你便要上天了。”
田玉在心里为魏清风叫好,脚步停下的同时,也跟着道:“对,少爷说得有理,那地方去不得。”
鱼苗抿紧小嘴,不开心的小模样,让魏清风的心瞬间软了。 只听他忙道:“你先别着急,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