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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茗悠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嬷嬷,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的关系,秦嬷嬷才会受到伤害,现在又因为她不肯放下自尊去迎合萧锦晔,竟然导致秦嬷嬷断了医药。
光是第一天,唐茗悠就已经备受煎熬了。
“王妃!”
石榴不知道从哪里过来,带着一个食盒,看起来小心翼翼的。
唐茗悠惊喜地看着石榴,问:“你怎么来了?”
萧锦晔连石燕和石蜜都叫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派人过来?
“嘘……王妃,奴婢不能久留,这是奴婢偷偷从外面买来的,里面有秦嬷嬷用的药,还有一些吃的!”
石榴将食盒放下,又朝外看了一眼,才放心了些。
“多谢你,石榴!”唐茗悠没想到,这丫头才跟了自己几日,竟然还能有份心。
石榴摇摇头,有些难过地道:“王妃,这件事奴婢也有责任,没想到兰姑娘是那样烈性的人,不过……奴婢还是要劝王妃,不要和王爷置气!”
“我不是要置气,我只是……”只是不愿意向他,向兰初低头,不愿意让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石榴理解地点头,道:“奴婢明白的,这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而且本就不怨王妃,可是……兰姑娘对王爷很重要,所以……”
“所以只能牺牲我,对么?”唐茗悠苦笑着问。
石榴无力地点头,道:“天香谷虽然表面上与世无争,可是也结交了不少权贵,就连太后都和天香谷的谷主有几分交情,兰姑娘若是真的在王府出了事,王爷也不好交代!”
唐茗悠觉得可笑极了,这世上到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所以她就活该被人欺负,活该要做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
石榴抿了抿嘴,她也很同情唐茗悠,明明是摄政王妃,却要向一个民女低头。
“而且……秦嬷嬷的身体耽误不得,虽然奴婢可以偷偷为她送药,但是没有大夫随时照顾,她的身体还是不会好转的!”石榴道。
唐茗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知道,自己在京城举目无亲,根本没人会帮她。
想到这一点,唐茗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萧锦麟……如果他来帮自己呢?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萧锦晔执意要维护兰初,就算萧锦麟出面,他也不会改变决定吧?
在她心里,萧锦晔就是这样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更何况,她觉得萧锦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她和萧锦麟相识这件事,也不能别人知道,更不能让萧锦晔知道。
唐茗悠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
“王妃……”石榴看到唐茗悠的脸色忽喜忽悲,很是担忧。
唐茗悠从自己的思绪里跳出来,对石榴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
“你去通知萧锦晔,说我去道歉,让他把黄大夫派来照顾秦嬷嬷!”唐茗悠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为了秦嬷嬷,她也不得不妥协。
石榴松了一口气,道:“王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迟早会讨回来的!”
唐茗悠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道:“报仇?向兰初?她可没那个能耐逼我低头!”
石榴自知失言,忙道:“对不起,奴婢知错!”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去吧……不要耽误了秦嬷嬷的病!”唐茗悠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豁出去了。
石榴也不再耽误时间,忙走了。
果然很快锦澜苑的门有打开了,黄大夫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石榴,石竹她们也随之回来了锦澜苑。
唐茗悠嘱托了他几句,就带着石榴一人去了汀兰苑。
唐茗悠倒是没有想兰初那样,不经主人同意就进去,而是让石榴喊门。
很快,那香草就扭腰摆臀地走出来,看到唐茗悠出现在门口,心下暗喜,但面上却还是冷冷淡淡的,仿佛唐茗悠欠了她几十两银子。
“哟,是王妃啊,真是稀客呢!”香草阴阳怪气地道,就差没有翻白眼了。
石榴见她态度傲慢,十分恼火,道:“见到王妃,怎么也不行礼,真是没规矩!”
“呵……瞧我,我家小姐受了伤,我这两日不眠不休的,脑袋也不好使了,都忘了,您是王妃呢!”
说着,香草就敷衍地行了个欠身礼,一点没看出敬意来,反而让人看了更上火。
石榴气的咬牙,还欲上前争辩,却被唐茗悠制止了,她不想再和香草打嘴仗。
“我来找兰姑娘!”唐茗悠道明来意。
香草嗤笑,道:“王妃难道忘了,我家小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呢,您来找她,莫非还想羞辱我家小姐?”
“我是来道歉的!”唐茗悠心中不情愿,可是说话的时候,却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没有让人觉得她不诚恳。
香草故作惊讶地看着王妃,然后道:“天哪,奴婢的耳朵没毛病吧,堂堂摄政王妃,竟然说要道歉呢,真是……难以置信!”
看着香草那夸张的言行表情,唐茗悠只觉得无聊罢了,但是却气坏了一旁的石榴。
“我说你也差不多一点,我们王妃可不是你能随意奚落的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石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草。
香草可巴不得她们气到和自己吵起来,甚至动手,所以更加变本加厉地道:“是啊,奴婢和我家小姐的身份都不及王妃尊贵,所以王妃这道歉也就免了吧,我家小姐承受不起!”
“你……”石榴气恼地恨不得上前打香草一顿。
唐茗悠扣住了石榴的手腕,对她摇摇头,她早知道香草和兰初不会轻易罢休。
她今天这顿羞辱,是受定了,而这笔账,她必定也会算在萧锦晔的头上!
石榴一脸懊恼地看着唐茗悠,唐茗悠却浅浅一笑,表示自己没关系。
“我是奉王爷之命来的,我想你家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唐茗悠道。
香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王妃是被王爷逼着来的,可见这道歉的诚意有几分了!”
“我想不管我的诚意有几分,你都没有权利替兰姑娘做决定吧?”唐茗悠问。
香草愤愤地哼了一声,然后道:“我去禀告小姐,就劳烦王妃多等一会儿了,毕竟我家小姐正睡着,大夫交代要静养,不能随意打扰呢!”
这是故意要晾着唐茗悠了。
“那就有劳了!”唐茗悠也不介意地道,反正当你豁出去之后,即便被人打耳刮子,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