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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婷吓得心口发凉,眼神一霎间虚晃得厉害,一股子怕意,从天灵盖上袭下来。今天的南景深,穿着黑色衬衫,黑色的西裤,简单凌厉的线条勾勒出他欣长笔挺的身子,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开着,露出他深嵌的锁骨,短袖下手臂上的青脉隐约可见,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表带
手表。
以他对意意呵护的姿态,以及这么敏感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萧静婷眉心跳了跳,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她打碎了茶具?”
萧静婷一怔,不明所以他忽然问话的目的,犹豫了一下,仍是要把脏水叩在意意头上,“没错,是她打碎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是么?”南景深斜勾了唇角,脸廓覆着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顾衍就在附近抬了张宽大的椅子过来,放在南景深身后,“四爷,请坐。”
男人回眸看了一眼,坐下后,将意意拉到腿上坐着,他牵起意意的小手,捏在指间把玩,薄唇轻掀,嗓音轻漫的开口:“都砸了。”他话声不重,但掷地有声,此言一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口忽然涌进十多个大汉,二话不说,抄起东西便砸,这里都是瓷器,噼啪落地后,碎片四溅,尖叫声也随着此起彼伏,不少留下来
想看热闹的好事者尖声嚷着跑了出去,然而所属这家店的工作人员却一个都没放行,门口伫守着四个黑衣大汉,但凡有人敢走,立马就被拦回来。
“乖乖。”
一片嘈杂声中,南景深轻柔的唤她,“把我的烟盒拿出来。”
意意眼睫一抬,蓦的对视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心下一悸,她逃避似的挪开视线,轻呢道:“你自己不知道拿么。”
他轻笑一声,眉眼间皆是疼宠,“你的腿压着。”意意低头,她是横坐在南景深腿上的,靠里侧的这条腿,的确压在了他的裤兜上面,她将腿挪开,身子稍转了下,却是半个后背都嵌进了他的胸膛里,比之前还要亲密,可这并不是她的本意,但再坐回原
来的姿势,未免也做作了些,便硬着头皮开口:“好了,你拿吧。”
南景深含笑的眸子睨着她,“听话点,给四爷拿出来。”
意意瞥了瞥他,又低头去瞥了一眼,咬唇,把手伸进他裤兜里去。由于手腕去的是和身体相反的方向,她身子免不了朝他倾斜了些,南景深很自然而然的,把手扶在她纤盈一握的腰身上,等她把烟盒拿出来,摊开在手里要给他的时候,他唇角捻着舒心的微笑,“拿一根出
来,放我嘴里。”
意意暗暗吞咽了一口,脸色渐渐的有些不自然了,她不由自主的低了声气,“你自己拿嘛。”
男人凑近她,鼻尖在她耳郭上抵着,呵声道:“抱着你,手不得空。”
她登时就羞了。
两根手指发抖的从烟盒上开的小口子里伸进去,抽了一根出来,看也不看他,只用眼角余光略略瞄到他嘴唇的位置,抬手便将烟塞到他唇上。
塞得有些偏,到嘴角了,南景深略一偏头,将烟叼住了。
他把打火机递给意意。
她看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再让他自己动手,很自觉的拿过来给他点火。
这么亲密的一幕,落在萧静婷眼里,她心下是一沉再沉,明明是三伏的天气,店里的冷气开得足,可她身体却感觉到从骨血里透出的寒凉,一度沁到了骨髓里。
她怕极了,压根抽不出思绪去细想这两人的关系,单以南景深在南家的地位,她就浑身发抖,两条腿僵得太久了,就快要站立不住,虚软得几乎要跪下来。
这时,南景深眉目轻抬,毫无波澜的眸色下盯了一眼,萧静婷被震慑到,当场就跪下了。
男人吐了一口薄烟,朦胧在青白烟雾后的脸色略沉,“你要跪?”
萧静婷码不准他这话的意思和语气,一下子不知道该跪还是不该跪,手扶在旁边的玻璃柜上,膝盖无措的抬了抬,“四叔,我……”
“那便跪着吧。”
“咚”的一声沉响,萧静婷双腿彻底的跪实在地面,她穿着短裙,膝盖下全是碎片,这么扎扎实实的一跪,已然是嵌进了皮肉里。
她疼得脸色惨白,额上直冒冷汗,抬头,却瞥见男人凌厉的侧颜线条,吞云吐雾后的一双眸子微微用力,语气已然透出几分冷厉,“跪好,别动。”
萧静婷便是连呼痛的声音都压进嗓子眼了。
男人吸了一口烟,唇间的烟雾顺着低沉的话音徐徐溢出:“你跟她说,得罪你,就是得罪了整个南家?”
萧静婷大骇,她没想到那么张狂的话被南景深听了去,这下连解释起来都无力,她眼色闪躲,支吾道:“不是的,四叔,是她先辱骂我的,我气不过,我才……”
“是么,她都骂你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萧静婷顿时不敢说话了,说什么?意意骂她的话虽然没带脏字,但却句句打脸,而且她也说不出口,因为眼前的男人,显然是不会保她的。
“说不出口了?”南景深森冷的问道。
“她骂我……骂我不知羞耻,骂我的婚姻……骂得很恶毒。”
“是么。”男人面色冷淡,“比起你一声声的小贱人,她倒是骂得够轻了。”“四叔!”萧静婷蓦的抬眸,惊颤着的眼神仅仅敢在南景深脸上停顿半秒,继而转向意意,五官立即便有狰狞闪现,“您别被她表面上的单纯给害了,她可有心机了,而且……您可能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
是个有夫之妇,却来勾引您,是什么样的居心,我是……我是实在看不过眼才教训了她。”
南景深阴沉着脸,“这么说,你还是出于为我考虑?”
萧静婷立即抓住了这个缺口,“是啊,我肯定是在为您不平。”她心里笃定了,像南景深这样社会地位的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能容忍得了有人敢戏耍他,只要把意意那双天真无害的表象给撕裂了,让他看看内里有多么的不堪,他一定不会再护着这个小贱人了
。南景深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睐她,眼尾处缀着一抹倨傲,“那又如何,只要她能和我在一起,我管她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