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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侍卫队长右手距离武天骄头寸许之时,武天骄动了,施展千步擒龙手的“小擒龙手”,一个“金龙缠丝”,左手如电,那侍卫队长尚未有所反应,啪!右手脉门已被武天骄左手扣住,力道之大,宛如一把铁钳一般。
顷刻之间,侍卫队长浑身酥软,心中大骇,口一张,就欲呼喊,然而,声音尚未出口,一股强劲至极的劲力传至,由手腕处顺着手臂传遍周身,喀嚓……
侍卫队长周身响起一阵爆米花般的骨骼碎裂之声,异常的清晰,侍卫队长浑身巨痛,话也喊不出口,在这一瞬间,他骇然看到面前的小太监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俊美容貌,心道:“好俊……”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周身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瘫软成一团,烂泥似的。
原来在这一瞬间,他已被武天骄的龙象神功震得五脏六腑俱碎,就连全身骨骼也是寸寸碎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说迟到,那时快,另外四名侍卫见状大惊,其中一人叫喊道:“有刺……”“客”字尚未出口,咽喉锁骨已被武天骄右手捏住了。
武天骄身影快的出奇,快的四名侍卫来不及反应,劲力所至,喀嚓!喉骨碎裂,那侍卫为之气绝,倒地死于非命。
这时候,另三名侍卫才反应了过来,一人大叫:“有刺客!”另两名侍卫拔出了偑刀,一左一右地攻向了武天骄。
这两名侍卫修为不过是平武七级,武天骄哪把他们放在眼里,对方砍来的刀在他看来,跟蜗牛爬般快不了多少,他站着不动,不慌不忙地双手一探,手指便已搭在了两人的刀背上,使了个“移花接木”,一牵一引,但闻“噗噗”声响,两名侍卫不约而同地撞上了对方,砍向武天骄的刀分别贯入了同伴的胸膛,捅了个对穿,刀尖直透背脊。
两名侍卫瞪大了眼睛,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不信之色,缓缓地侧倒在了地上,他们至死也不明白,同伴的刀怎会杀到自己?
转眼之间,五名侍卫死了四个,剩下的那名侍卫魂飞魄散,亡魂丧胆,哪敢与武天骄交战,转身就逃,口中大喊着:“有刺客,抓刺客……”
一边喊,一边逃出了长廊,武天骄哪容他逃走,当下飞身追去,然而,那名侍卫十分机灵,钻入了园中的假山石林之中,企图凭着假山阻挡住武天骄的追杀,期望拖着一会,宫中的侍卫赶到,那时人多势众,就什么也不怕了。
武天骄见了冷笑,辩准了位置,隔着三座假山右手一拳打出,拳打在了假山之上,轰然有声,一团劲气穿透过了三座假山石,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侍卫的背心,那名侍卫顿时惨叫出声,整个人飞了起来,口喷鲜血,撞在一座假山上,轰!直将那座假山撞塌了半边,骨折筋裂,眼见不活了。
武天骄缓缓收拳,自言自语:“你跑什么呀!你不知道本公子练有隔山打牛神功,你跑进假山林,岂不是给我当靶子吗!”
这时,远处火光闪现,人声鼎沸,人影晃动,正有大批的侍卫赶来,武天骄生怕被发现,急忙离去,心想:“燕妃那里是不能去了!只有去东华宫了。”
他不明宫中道路,四周到处是宫殿楼阁,一时也不辨东南西北,天知道哪条是去东华宫的路,正踌躇间,忽闻前面一群人迅速往这边而来,他飞快左右扫视一眼,见身旁有座几人高的假山,山石堆砌的腹中有空间可以藏身,不及细想,便一头钻了进去。
他躲好身形,就着石缝间隙向外间探看。
夜色深沉,细雨绵绵,皇宫内院之中,一排排悬挂在宫殿长廊之上的大红灯笼,到处显得极为醒目,随着夜风轻轻摇曳。
长廊上,一行人缓步而来,其中一位华服美妇人,异常的醒目,高髻云鬓,身着华美彩服,腰束紫带,头插赤金凤簪,率着七、八名随身服侍她的宫女太监们远远行来,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看到华服美妇人,武天骄顿时眼睛发亮,原来那华服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宫皇贵妃曹金娥,他正愁找不着东华宫,却在此遇上了她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曹贵妃身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太监,躬身弯腰,手中提握着写有“东华宫”字迹的灯笼,碎步快行着引领道路。
武天骄见了心中一动,悄悄地地从假山中闪出,跟在了曹贵妃的队伍后面,动作之轻,谁也没有察觉。
一行人穿过了一道道月门、院墙,几经转折,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那是一座颇为奇怪的宫殿,耸立在空旷之处,周围连一棵树木都没有,光秃秃的颇为碍眼。
但在宫殿的四周却站满了衣甲鲜明的宫廷侍卫军,手握刀剑,神情警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这小小的宫殿的周围竟然站立有近百名的宫廷侍卫军。在每一名侍卫军士卒的身后都高挑着一杆气死风灯,虽然夜色如漆,但因为没有树木的遮挡,宫殿周围的一切纤毫可见。
担任宫殿守卫的是侍卫军副统领袁骥,袁骥长有一幅门板似的冷脸,浑身上下衣甲扎束的丝毫不苟,显示出严于律己的典型军人性格。当他远远的看见曹贵妃行走而来,便连忙迎了过去,躬身施礼道:“微臣袁骥,拜见东宫娘娘!”
曹贵妃微一抬手,淡淡地道:“免礼!”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高贵仪态,妩媚风情。
“谢娘娘!”袁骥起身站立,恭敬地问道:“贵妃娘娘!您是来看望陛下的吗?”
“这还用问么?本宫在每一天的亥时不都要来这长寿殿走上一趟么!”曹贵妃凤目含威瞅着袁骥叱道:“你忠君爱国,担心陛下的安危那是好事,但本宫是什么人?本宫又怎么可能会害陛下,你每次都这样询问本宫是何用意?还不退下!”
袁骥木着脸,对于曹贵妃的叱责似乎全无感觉,道:“贵妃娘娘,微臣也是奉有军令,不得不如此,还望娘娘您能见谅。请娘娘您带一名太监和一名宫女随侍入内,其他的人都在这里原地等候,不得随意走动。”
曹贵妃怒哼一声,不过也无可奈何,这里的一切章程都是由侍卫军统领徐广亲自安排、设定,并报由三宫娘娘和皇太后批准,此刻即是不满,却也发不出火来,当下吩咐道“小玉!你随本宫一起进去。”
而那名太监早已手脚麻利地打开了殿门,躬着腰,等曹贵妃上台阶时小心地架扶着。
殿门之后是一座庭院,有四、五丈的距离。也是同样的空旷,庭院的尽头有一高大宅屋。此刻宅屋的人已然听见了动静,连忙把房门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气息弥漫空中。
曹贵妃走入宅屋,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宅屋正中床榻上的宣和帝。此刻的宣和帝,虽盖着一袭锦被,但干瘦如僵尸的蜡黄脸没有半点血色,双目紧闭,正自沉睡不醒。
在屋中站有两名太监、两名宫女,还有两名身材高大彪悍的侍卫军千卫。虽然只有六个人,却是来自三个方面,那两名太监和宫女分别是由西华宫坤华宫派出来的,也算是相互监督吧。
曹贵妃来到榻前,怔怔地看着宣和皇帝,神情复杂。
虽然她跟宣和帝是政治婚姻,但两人之间毕竟还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名份,而她的青春华年虽然饱尝了冷遇和漠视,但宣和帝毕竟是占据她世界的第一个男人,此刻她从这个即将死亡的男人身上,即找寻不到爱,也寻不到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而站立在墙壁阴影处的两名侍卫军千卫更仿佛是雕像一般。
片刻之后,一声悠长叹息,曹贵妃倏然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在外面等待的武天骄,闻到风中飘来的药味,见曹贵妃进入长寿宫没过一会便出来了,凝视着长寿宫,心有所思:“从上次进宫见到宣和帝,他便一脸的病态,如今,怕已是病入膏肓,离驾崩之日不远了!”
曹贵妃来时快,去时也快,在长寿宫转了一下就回去了,武天骄自是跟在她的队伍后面。离开长寿宫不远,曹贵妃身边的小玉无意间看到了队伍后的一个小太监,始终低着头,不由咦了一声,脚步一停。她这一停,曹贵妃也停了下来,见小玉盯着一个小太监目不转睛,问道:“什么事?”
小玉上前两步,到了小太监身前,喝问:“你是谁?哪里来的?”
她这一问,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曹贵妃也注意到了,队伍中多了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居然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神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护在了曹贵妃身前。武天骄知道再也混不过去,缓缓抬起了头,当他抬起头的瞬间,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曹贵妃却是眼睛一亮,脱口叫道:“是你!”
武天骄嘻嘻一笑,躬身施礼道:“奴才小武子,见过皇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了!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青春长寿,长生不老,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武子!”
曹贵妃又惊又喜,媚眸流转,心情显得有点激动,但旋即脸色一冷,哼的一声,快步到了武天骄跟前,不由分说,一伸纤纤玉手,便揪住了他右耳,扭成了麻花状,嗔叫道:“死奴才!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死到哪里去了?”
被女人揪耳朵,对于武天骄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以为常,不过曹贵妃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少,疼得他呲牙咧嘴,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曹贵妃冷峻地道:“不敢了!你这奴才大胆的很,哼!回宫本宫要好好地审问你!”说着,一手揪着武天骄耳朵不放,揪着他拖走,前往东华宫。这一下,武天骄可惨了,疼的哇哇乱叫,眼泪汪汪的,挣扎不得,越是挣扎,越疼。
看到这样的情景,曹贵妃的太监侍女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悄悄的跟在后面,谁也不敢吭一声。他们当中不少人都见过武天骄,因此也都认得他。
曹贵妃怒气非小,自从上次与武天骄之后,她再想找武天骄重温旧梦,却不可得,此时见到他,当然不会放过他,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免得他以后还将她忘在了一边,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曹贵妃揪着武天骄尚未到达东华宫,却遇上了一队侍卫,这一队侍卫有三十多人,锦衣劲服,气度森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流露出精悍,强大和藐视一切的傲慢,当然,他们是完全有资格骄傲的,他们都是百战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领头的人正是侍卫军统领徐广。徐广四十左右,一身的锦袍,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气质清癯,湛然若神。
看到徐广,曹贵妃忙松开了武天骄的耳朵,武天骄这才得以如蒙大赦,躲到了她身后。
徐广向曹贵妃行礼后,道:“贵妃娘娘!宫中出现了刺客,微臣担心您的安危,特来护驾!”
哦!曹贵妃微微一惊,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笑问:“宫中戒备森严,怎会出现刺客?”
徐广道:“这个……微臣正在四处搜寻刺客,刺客武功不低,他已经杀了我们五名侍卫,贵妃娘娘,微臣护送您回宫?”
“不必了!”曹贵妃断然道:“本宫也是武者,不惧什么刺客!”说着,飘飘然地走过。武天骄见了低着头跟在了曹贵妃身后,一众宫女太监们也跟了上去。
一到东华宫,曹贵妃便吩咐侍女紧关殿门,便拉着武天骄进入了卧室,关好室门后,她再次地揪住武天骄耳朵,大发娇嗔:“快说!为何到现在才来找本宫?”
武天骄连连求饶:“娘娘!您轻一点,再揪,我的耳朵要给您揪掉了,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莫生气,莫要生气!女人生气很容易变更老的……”
经过武天骄一番连哄带骗之后,曹贵妃这才转嗔为喜,饶过了他,迳自坐到了床榻上,道:“你好大胆,竟敢扮成太监,混在宫里,就不怕被抓住,阉了你,变成真的太监?”
“哪能呢!”武天骄谄笑道:“娘娘!上次一别之后,微臣可是好生想念您的紧,只是京城不太平,微臣去碧水山庄住了两个月,回到京城可没几天,家都没回就来看您啦!”
“胡说八道!”尽管知道武天骄说的是假话,曹贵妃也是暗自心喜,媚笑道:“你在流香阁的风流当本宫不知道?油嘴滑舌,当本宫是小姑娘那么好骗,看在你来瞧本宫的分上,本宫这次饶了你!”说着,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向武天骄招了招手,娇嗔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侍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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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武天骄和曹贵妃还在酣睡正熟的时候,忽被侍女小玉叫醒了,也只有小玉才敢进入曹贵妃的寝宫卧室,她的声音显得很急促:“娘娘!小公主来了……”
两人翻身爬起,却已经来不及了,室外传来了脚步声,跟着响起檀香公主的声音:“皇娘……”
怎么办?
曹贵妃急中生智,忙让武天骄在床内侧躺下,拉过锦被,对武天骄道:“不要乱动!”
然后,她侧转身子,装作一副睡眼惺忪、还未睡醒的样子。
从外面看,很难看出床榻上曹贵妃身后藏着一个人,何况外面还遮挡着一层纱帐。
随着一阵香风的飘荡,檀香公主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手里握着一根马鞭,娇叫道:“皇娘!今天您怎么那么晩?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未起床?”
曹贵妃嗯了一声,慵懒地道:“皇娘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多睡一会,你莫要来打扰皇娘休息!唔……”话未说完,发出了一声低呼。
原来武天骄在她后面作怪,令曹贵妃措手不及,全身绷紧,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忙按住了武天骄作怪的手。
听到曹贵妃不舒服,檀香公主自是十分关切,道:“皇娘!你不舒服吗?”说着,撩开纱帐,便来探视,却见皇娘侧躺着,满面晕红,娇艳欲滴,那动人的风情,令檀香公主不禁一呆。
害怕女儿看到自己藏着一个男人,曹贵妃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娇躯不由得微微颤抖,娇羞地道:“皇娘没事,只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再睡一会就好了,檀香,你快出去,不要打扰皇娘休息!快出去……”
檀香公主从未见过曹贵妃这副神态,觉得皇娘今天好奇怪,却是不肯离去,侍女小玉有心想拉檀香公主出去,却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只能道:“公主殿下,娘娘正在休息,您莫要……”
话未说完,便被檀香公主打断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找打是不?滚开!”说着,一挥手中的马鞭,呼的直响,一脸的凶巴巴。
小玉见此吓得一哆嗦,退后两步,噤若寒蝉,哪还敢多嘴,她心里清楚,她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檀香公主手里的鞭子立刻便会抽落到身上。
“檀香!皇娘叫你出去!你听到了没有?”曹贵妃薄怒地道,生怕檀香公主再呆下去,被窝里的妙人儿就要曝光了。
看到皇娘怒了,檀香公主只得放下纱帐,却不离去:“皇娘!香香有事找您,您可要为香香作主啊!”说到后来,语带哭腔,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什么事要皇娘为你作主?”曹贵妃强打精神,忍受着后面武天骄的作怪,问道:“谁欺负你了?”
檀香公主嘟起了小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武天骄,皇娘!您听说了吗,他……没把香香放在心上,跑去流香阁,跟那些下三滥的女人混在一起,这样的驸马……香香怎么能要?”
曹贵妃一边不安地躲避着武天骄的魔手作怪,一边回应着:“皇娘知道了,那武天骄真不是个东西,香香!你放心,皇娘一定为你作主,那武天骄若是不改过,皇娘将他阉了变成太监,如何?”
“最好这样!”檀香公主在床前徘徊着,娇叫道:“皇娘!阉了他,他就再也不是香香的驸马啦!香香真是后悔,上次没有在武德姑姑地牢里把他给阉了,枉我香香对他那么好,皇娘!您去跟父皇说说,让父皇收回金刀,免去武天骄驸马的身份,香香才不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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