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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
微微挑眉,南宫灏凌好像失忆一般,笑的不以为热:“朕何时把你废了?”
“皇上这是出尔反尔吗?”
知南宫灏凌又要跟昨晚一样耍赖,袁修月脸色一变,拿起他的手,她掀起锦被下床,朝着门外唤道:“影子可在?!”
“属下在!”
影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眉心紧凝着,袁修月道:“你进来!”
“不准进来!”
不等影子应声,南宫灏凌的命令便已下了,自身下取出一只明黄色卷轴,他懒懒的在袁修月身前晃了晃:“朕的皇后娘娘,你传影子进来,可是为了这个?”
看着他手里的废后诏书,袁修月的身形,不禁微微一怔!
在她怔仲之时,南宫灏凌轻轻的,自床廊上取了火折子,作势便要吹燃!
“你做什么?”
惊呼出声,袁修月快步上前探手便要抓过诏书!
抬手一挡,隔开她的手,南宫灏凌身形后仰,仍旧稳稳的将诏书拿在手中。
见状,袁修月眸光一闪,手下动作快如闪电,直取他手中诏书!
唇角处一抹浅笑勾起,南宫灏凌身形一闪,将手中诏书塞进了袁修月手中。
没想到他会如此,袁修月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眼角余光,瞥见南宫灏凌唇角的笑,她心里咯噔一声,作势便要仰身后退,但尚不及她全身而退,便见南宫灏凌在她胸前一点,紧接着她便身形一滞,怔在原地!
意识到自己被他点了穴,暗叹经常玩鹰的人,竟被鹰儿啄了眼,袁修月视线阴霾的盯着他,哑声道:“南宫灏凌,你卑鄙!”
“若朕点了你的穴道便是卑鄙的话,你昨日点朕的穴道又算什么?”丝毫不因她的怒骂而动怒,南宫灏凌在她身边起站定,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他轻笑将废后诏书从她手里取回:“这叫兵不厌诈!”
闻言,袁修月脸上瞬间青红交加!
抬眸之间,见南宫灏凌吹燃火折子,欲将废后诏书点着,她气急败坏的咬了咬牙,“南宫灏凌!自古以来君无戏言!你现下行事出尔反尔,不守诚信,还算哪门子皇上!”
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南宫灏凌兀自点了火,将点燃的诏书丢进一边的火盆里!
“你……”
看着地上付之一炬的废诏,袁修月一脸的气急败坏,此时她若能动,必然捶胸顿足!
这可是她等了两年,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废诏啊!
他竟然……竟然给烧了!
“没了废诏书,你便仍是皇后,除了皇宫,哪里都去不得!”将她气急败坏的神情看在眼里,南宫灏凌笑的邪~魅:“皇后,随朕回宫吧!”
凝着他脸上的笑,恨不得去撕他的嘴,袁修月心头暗骂一声,气鼓鼓的将头转向一边:“你可想清楚了,我和明月之间,宫中只能容一人,若我重新回宫,明月便一定不能入宫!”
她若再入宫,会做一个真正的自己,绝对不会如两年前那般温婉大度!
“嗯!”
南宫灏凌眸色一敛,微微颔首:“只要你入宫,朕再不提明月入宫一事!”
没想到他应的如此干脆,袁修月微愣了愣,冷着俏脸转头看他:“若此次我再回去,你休想再跟以前一样,在韩妃宫里与她私会!”
听出她话里的威胁,南宫灏凌淡淡一笑:“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朕虽在揽翠宫见过你姐姐几回,却都是偶遇,从无你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
心下一窒,袁修月黛眉微拢,不由冷哂反问:“我在皇宫住了两年,为何却不曾与皇上偶遇过一回?”
俊眉拢起,定定的看着她,南宫灏凌哑然失笑:“朕怎么听皇后这话,酸溜溜的?”
鬼才吃你的醋呢!
暗暗在心中又是一声痛骂,袁修月抬起头来,对他冷道:“不是回宫吗?快些给我把穴道解开!”
“不急不急!”
淡淡扬眉笑着,南宫灏凌笑的邪魅:“朕解开穴道后,你若跑了,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的笑,袁修月眯了眯眼,恨他恨的牙根儿疼:“汀兰在你手上,我哥哥也快回京了,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会跑吗?”
“应该不会……”
心头蓦地一松,南宫灏凌没有去解袁修月的穴道,而是倾身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啊——”
惊叫一声,袁修月澄清若水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的眸中:“南宫灏凌,你放我下来!”
“乖乖的,朕回宫便给你解开穴道!”
对她温和一笑,南宫灏凌双臂上抬,轻掂一下,抱着她步出寝室门口……
寝室外,暗影和姬恒都在。
见南宫灏凌抱着袁修月出来,他们先是一怔,随后纷纷含笑上前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
看着他们眼底的笑,袁修月心下哀嚎一声,却因穴道被点,只能由着南宫灏凌抱着自己,却无从闪躲!
有些好笑的看了袁修月一眼,南宫灏凌低声问着姬恒:“车辇可备好了?”
姬恒忙道:“是,就在锦临院外候着!”
“走了,回宫!”
好看的唇形,微微上扬,南宫灏凌笑吟吟的看了袁修月一眼,脚下再次抬步向外。
说他无赖也好,卑鄙也罢,不管用身份方式,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把她带回皇宫!
庭院里。
两排无忧树,并排而生,原本尚未盛开的花蕾,多多盛开,如指甲大小的金色花瓣,一簇簇,坠落叶下,开在枝头,让人一眼望去,只觉金黄鲜艳,美艳非常。
昨夜,因来时天色已晚,南宫灏凌并未发现院子里的这些无忧树!
此时乍一看来,怀抱着袁修月的他,不禁脚步渐缓,一抹浅笑跃然脸上:“好一幕无忧花开的盛景!”
怔怔的,凝望着前方一簇簇花开正艳的无忧树,袁修月眸色微闪,心中顿时滋味莫辨!
微垂眸,笑看着怀里的袁修月,南宫灏凌不由问道:“皇后为何在院子里种了无忧树?”当今世上,没有几人知道,他对无忧这两字那份特殊的感情!
迎上他的眸,袁修月轻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什么,只笑吟吟的凝望着枝颤上那一簇簇金黄色的花卉。
这些无忧树,她种了五年,而今却是第一次见它们开花。
五年来,她一直不曾再见过那个当初救她,给了她无尽温暖的人,她不知他生的什么样子,不知他是何方人士,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不知他是否娶妻生子……
不过,无妨!
她想,只要她能过的好,便不枉费他当初救她一场……
念及此,她轻叹着欲将视线收回,却不期,在下一刻,瞥见了门扉处相依而立的袁成海夫妇!
昨日,离开寝室之后,袁成海夫妇便依照圣旨,在院子里数了一夜的星星!
如今见南宫灏凌亲自抱着袁修月出来,他们两人心底,可谓悔恨莫及,犹如袁成海,他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远远的,凝望两人片刻,袁修月无比涩然的抿了抿唇!
双眸之中,忍不住有氤氲闪烁,她深吸口气,轻轻的,将头靠在南宫灏凌的肩头:“皇上,不回宫了吗?”
“回宫!”
淡淡的,又望了眼无忧树上开的正艳的碎花,南宫灏凌对她暖暖一笑,不曾去理会袁氏夫妇,他抱着袁修月坚定抬步,于无忧花下穿行,终至乘坐辇车而去……
“皇上不让明月进宫,又断了我们同修月的关系……”
望着身前渐行渐远的御辇,凌氏面容憔悴的问着袁成海:“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若非你一直偏向明月,事情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吗?”对凌氏怒吼一声,袁成海一脸的气急败坏,用力甩了下衣袖,他拧眉说道:“修月从来最听文德的话,等文德回来,让他进宫去求修月!”
“那……”
轻颤着声,凌氏嗫嚅道:“明月怎么办?”
冷冷的睇着凌氏,袁成海冷声道:“人生一世,到底有多大的福分,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
他说这话时,不曾发现,在他身后的转角处,有一抹白色的身形,于风中静静簇立……
……
龙辇离开安国侯府,径直驶往皇宫。
不过一刻钟,车辇行至宫门口,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开启,辇车入内,沿着长长的甬道,一路向里,直往夜溪宫而去。
辇车抵达夜溪宫的时候,钟太后和贤王妃轩辕棠,早已在宫门处久候多时!
隔着一层纱帐,看着辇外的一行众人,南宫灏凌微转过身,抬手将袁修月身上的穴道解开。
身形倏而一松,重得自由的袁修月秀眉怒扬,想也不想便抬脚朝着南宫灏凌踢去!
身形一闪,躲过袁修月攻击,南宫灏凌并未发怒,而是定定的看着她,语气严肃的警告道:“在这里面也就罢了,出去之后当着母后的面,可不能胡来!”
“我又不傻!”
黑白分明的眼,静静的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袁修月撇了撇嘴。
南宫灏凌淡淡一笑,对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