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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身黑色衣袍飘飞在风中,他脸上蒙着的黑布早已摘了下来,眼神却是冷漠而忿恨,他沉声道:“本来我也不想抓你,只是父债女偿。说着,他伸出冰凉的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骨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女子只痛的想叫,却叫不出一个字,唯有眼里留下一行行清泪,一双溢满泪水的好似黑曜石一般闪动着令人心动的光,男子却冷冷的望着她,只要他一用力,女子柔嫩的脖子便被折断了。
汹涌而至的泪水洗净了女子脸上的所有的灰尘,那的肌肤是象牙白的透明,因着窒息她的脸开始渐渐胀得通红,不知为何,他的手松了下来,因为她惊惧如小鹿般纯净而无辜的眼在那一刻蓦地触动了他,他心里到底恨意难消,拳头紧紧握起,他用力的砸向她的脸,她的眼眸瞪到极大,然后轻快速的闭了起来,赴死般的绝然。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击在她鬓角边的石壁之上,石壁凹凸不平,他因用力手背上浸出血来,他一把抽到她嘴里塞着棉布,她猛烈的咳了几声又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冰冷的凝视着她,本来他想劫刺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楚夏公主,今日他获得情报,说楚夏公主入宫,他想着劫持了楚夏公主,逼皇上派人营救,到时只要他杀了楚夏公主,便是天纵国的皇上营救不力,他只需在京城吩咐人造出流言,只说皇上根本不在乎楚夏公主的性命,令两国生出事端,毕竟那个楚夏公主是楚夏王最疼爱的小公主,若她在天子脚下出了事,楚夏王岂肯善罢干休,到时就算不交战,两国也会持续交恶,如今皇上内忧外患,只需有人再扇风点火,说不定楚夏会会派兵借机发难也未可知。
谁知情报有误,他劫刺的却是瑞亲王府的明欣郡主,本来他也就此罢手,后又想着瑞亲王实在可恶,不如将错就错劫了他的女儿,既然瑞亲王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能让他好过。
一阵阵阴沉沉的风从不停的从洞外袭来,明欣只觉得身体起来越冷,连脊骨间都生出寒意,她抬眸环顾四周,看不清这山洞到底有多大,那通往山洞口的甬道有多长,兴许是待在黑暗里的时间太久了,她反倒适应了那黑暗,他的脸渐渐的清晰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说父债女尝,难道是父王的仇人,她的眼神转而定格在他的脸上,眼里的恐惧渐渐散去,她吸了吸鼻子微有倔强的说道:“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想死的明明白白,你究竟是谁?”
“宗政无影。”他扬了扬眉,简单的吐出了四个字。
“宗政无影……”明欣念念有词,忽然,她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刺杀我皇帝伯伯的刺客?”
宗政无影没有说话,明欣的眼里突然涌出忿恨的光,她咬着牙道:“原来竟是你这个乱党,我皇帝伯伯是个好人,你连好人都杀,可见你是个坏人,今日我落在你这个坏人的手上我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
“杀你?”宗政无影冷笑一声,眼眸如星透着森然寒芒,他的手缓缓伸向她的脖颈,话语里带着轻蔑的嘲笑,“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不知拿你的命能否换你父王一命,那个该死的瑞亲王若死了,那个狗皇帝如断一臂,我就要让那个狗皇帝尝尝断臂的滋味。”
“你别妄想拿我来威胁我父王,我这会子就咬舌自尽在你面前。”明欣恨然张口牙齿碰到舌根,她眼一闭就准备死命的咬下去,一丝痛楚让她浑身冒出了冷汗,她的牙还没有咬到舌头,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下巴,握的那要用力,她的嘴巴根本无法张合,她直盯着他,奋力的挣扎着,因着四肢被绑的很紧,越挣扎却是痛楚。
宗政无影眸色凌厉,眼里似乎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你若这般想死,我倒可以成全你,只是我要你的父王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我的狼儿所吞噬,想必那样的场景极是好看。”说完,他轻轻了她的穴沉声又道,“你想死,不如等演完了戏再死。”
“你想干什么?”明欣刚刚消散的恐惧延着脊梁骨缓缓爬上心头,她身子再不能动弹半分,只能干眼瞪着他,只听他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口里,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之声,那声音震的她耳膜都疼,她惶惶然道,“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明欣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洞内的气氛立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那令人窒息而害怕的感觉几乎逼的明欣要发疯,“嗷呜……嗷呜……”一声声狼嚎之声与宗政无影口里发出的啸鸣声融汇起来,明欣的心已快从嗓子眼里崩了出来,她实在太过惊恐,幽黑的瞳仁因着惊恐而渐渐放大。
转眼间,五六只狼从洞外窜了进来,狼身上的银毛在黑夜里闪烁着令人胆颤的寒光,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正齐齐盯着明欣,那眼里全是凶残的****,好似随时准备要将明欣嘶咬裹腹,明欣要惊叫,无奈嗓子里已经窒息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狼,替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宗政无影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立在正中的一匹狼,那狼威风凛凛,昂着头,引颈长啸一声旋即温驯的将头往宗政无影怀里拱了拱,宗政无影又拍了拍它的脑袋,竟然没再说一句话,扔下明欣一人待在狼群之中独自消失在黑暗里。
明欣的唬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偏偏她素日里是个身子强壮的,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不能成功晕过去,其实她好害怕,害怕的全身都要颤抖,可她被点了穴位又抖不起来,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早点跳的欲破胸而出了,她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不如死了,也不用这样害怕,她瞪着眼,望着那一排绿幽幽的光,身子已是虚浮的站不住了,可她依然像个木偶般依着墙壁立在那里与群狼对视着,害怕那些狼就这样冲上来嘶咬她的身体。
她不知对视了多长时间,到最后连眼皮也抬不动了,一种深深的疲惫感让她好想睡觉,她想躺下来,微动了动,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穴道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开来,她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壁蹲了下来,那几匹狼似乎并没有嘶咬她的打算,一个个竟然都趴在地上,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