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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即使是在通讯工具几乎已经成为摆设的时间, 凭借口耳相传也有着一个又一个人向名为重生之地的地方前行。
焦丽君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穿着的衣服倒还完整, 紧紧地包裹住全身,可从脸到露出的手臂全是泥土包裹的痕迹,就连头上的发也一缕一缕的交错在一起,身上散发着莫名的异味。
她混在人群之中, 过路的人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有些无法控制深情的人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远远离开。
可这正是她想要的,当末世来临之时, 毫无心理准备的她不知道吃尽了多少苦头, 那时尚且稚嫩不知事的她若非是幸运的遇到尸潮,是的,幸运,末日来临的时候, 有的人比那些丧尸要更可怕。
想到曾经遭遇的种种, 她发着抖往前,下意识的低下头, 即使脸上的遮盖已能足够让她暂时躲避他人的目光。
前面的人细细碎碎地言语在耳边环绕, 她知道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那个地方……
她其实并不知道这是否又是另一个巨大的谎言,但哪怕有一线生机,她都愿意为之付诸努力。
要知道能走到这条通往复苏城的路, 她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
……
“芝芝, 今天种植的收获如何呢?”温婉的女声响起。
许芝芝看着眼前凝视着自己的单美人, 那双眼睛里写满的信任与支持让她下意识站起来, 大声的吼了句:“我在!”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举措,她涨红脸低着头快速地汇报了起来:“我们今天试验田和空间的实验已经初见成效,加大种植密度会稍微降低收获粮食的品质,但还是属于能食用范围,通过检测,营养价值的确有差异,但与黑月之前的品种差异并不算大……”
许芝芝现在已经是复苏城的农业部部长,毕竟她身具空间与木系双异能,是不多的能提供大量新鲜粮食的异能者。在来到书的世界前,许芝芝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学生,她心里曾有着万丈报复都在那些面目可憎的丧尸面前全部退却,而抱紧的单美人的大腿却是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收获。
单静秋先鼓起了掌,会议室里便也跟着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了一片掌声,让许芝芝原本是害羞的红脸因为激动而愈发降不下温度来。
单静秋鼓励地看她:“许部长,你干得真的很棒,我们未来的粮食供给还要继续靠你的努力!”
许芝芝激动地点着头,调皮地敬了个礼,大声地应了声:“是!”
她从未想过她还能做个部长,每次回想起单美人握着自己的手,同自己说相信自己的样子,心中便是豪情万丈,虽然现在下面的兵根本就只有三两只……谁叫那些个空间不能种植的都被雷冷那乌龟王八蛋借去搬运物资了呢!气煞她也。
是了,他们现在和平相处了,虽然明明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对劲,但现在为了共同的目标,单美人,他们才不会白白打起来呢!毕竟虎视眈眈在旁边觊觎单美人的人一点也不少!
“我……我想申请一下!”怯生生地声音响起,是医疗部部长水千柔,她长得柔情似水,看起来很是病弱,可要是谁以为她是什么好欺负的人,那可就错了。
众人目光聚焦在水千柔的身上,可她半点也不慌,依旧是这样轻声细语:“大家都知道,我们医疗站是使用原先C城的医院及卫生院作为站点,而这些地方的能源都是走特殊的供给线路,现在电量不太够,希望能让厉害的雷系异能者来供电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她的话轻飘飘地加重在强·大·的·雷·系·异·能·者上,于是几乎是所有人一致地把眼神聚焦到端坐在水千柔对面的军部部长雷冷身上,然后又下意识心虚地移开,好像自己根本没有看过谁一样,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现在眼神杀气十足的雷冷。
水千柔可怜巴巴地趴在桌上:“可惜我们医疗部大多是水系、木系异能,都没法为复苏城做大贡献,现在只能辛苦一下,但也不知道能找不到人吗?”眼睛水亮亮的,好似有泪珠呼之欲出,不过当然在座的任何一位都不会被她精湛的装可怜演技骗过。
单静秋无奈地把眼神也放到雷冷身上:“雷冷……”
不等她说话,雷冷便用他冷厉的声音道:“好的,我明白了城主大人,我会和我底下的雷电异能者去做供电补给的。”又偷偷的瞪了水千柔一眼。
水千柔便也笑得眯了眼:“那就辛苦雷部长了哦!”
完成了每日一坑雷冷任务的她,现在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要知道从那时开始她就想好好的欺负一下雷部长了呢,不过现在不同,还是要让雷冷在应该发挥力量的地方发光发热呢!
会议的节奏很快,一个议题接着一个,坐在长桌上的人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单静秋便在沉思后进行整理、总结,倒是半点也不耽误事。
单静秋道:“对了,郭副部长,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呀?”她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孩子,明明不高,却努力坐在椅子上挺直身体,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
郭池正了正自己的小领结,穿着小西装的他以为这样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多了,但其实才十岁的孩子无论怎么调整自己,还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他很是严肃地汇报了起来:“我已经带着我底下的五个脑域开发异能人员复写出了半个图书馆的书籍,已经由原C城图书管理员进行归库管理,目前通过精神力探寻,已经在进入城市的异能者家庭中发现六名精神力出现明显异常的儿童……”
事实上并不是什么任人唯亲,当时建立复苏之城的时候,单静秋意外的发现一直被薄厚在身后的郭池竟然具有惊人的记忆力,直接复写出当时从家中离开之后所有的路况、植被情况等,而这是原著、原身记忆中从未提到过的,那时连雷冷、许芝芝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单静秋想这应该确实是未知情况。
而这一切的变化同样来源于那一场黑月,黑月过后看似毫无变化的郭池出现了惊人的脑域开发,通过仅有的研究所器械他们发现郭池的脑域开发超过了同龄孩子的近100倍,他的思考、认知、理解能力同样惊人,除了年纪尚小导致的情商依旧同孩子类似外,智商完全不成问题。
这样的脑域开发异能几乎都是在孩子的身上触发,而他们独有的超强精神力可以帮助他们寻找同类,甚至一定程度影响丧尸行动——当然,这并不简单。
黑月之后近乎灭绝的人类文化正是由郭池带领的特殊部门进行复原,他们更是组建了复苏城的初级学校,教导异能的认知并发掘人才,事实上很多复苏城的领导都称呼他们为复苏城的未来。
这些变数也让单静秋曾深思过,是否她曾想过的“照顾好郭池”另外的含义正在于此?
当然忙碌的工作让她只能暂时把这一切抛诸脑后。
金娇娇清了清嗓,便接在郭池的后面报告了起来:“……我们建造部目前已经成功加固了城墙、并建设了一部分宿舍,也已经生产出一部分武器,新型武器的实验依旧需要军部的配合,希望军部能加强新型武器的实验与使用,新制成的X-008系长金属棍的棍头投入研究所新研究出的丧尸抑制剂,现在需要军部为我们的研究提供数据……”
她自信飞扬的样子让人根本想不出她刚到这座城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了雷冷部长的身上,恨不得黏在别人身上不走,好像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那时还让大家一度非议她是那种试图抱大腿的女人!还好后来她展现的能力征服了大家,大家便也觉得她那时肯定是一不小心认错人或者一时慌乱,随便作出的选择。
可真相总同大家想象南辕北辙。
金娇娇还真和雷冷关系不浅,前世睡在一张床上的能不感情深吗!
雷冷认真倾听,脑子里的想法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九天云外,心底一片纠结,毕竟谁能比他更惨的呢?
现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雷冷,男,年龄不明(按照实际年龄大概已经是个老头了),已知穿越重生男人设。
坐在他正对面的水千柔,是他上辈子的老婆;坐在他斜对面的许芝芝,是他上辈子的老婆;坐在他左手边的金娇娇,是他上辈子的老婆;坐在他右手边的黄美美,是他上辈子的老婆;坐在会议桌主位对面的,是他上辈子老婆前头的儿子;坐在他右边的,还特么是他老婆。
再介绍一下,雷冷,男,年龄30,复苏城军部部长,单身。
谁能告诉他他这辈子做错了什么。
他的王位呢?虽然让单静秋做城主他很是甘愿,但是明明上辈子被人尊称为王的不是他吗?
他的老婆们呢?虽然他也没有主动去追,毕竟打丧尸真的很累了,可上辈子这些老婆除了静秋外不都是上赶着倒追他的吗?
究竟是世界错了,还是他错了?
今天的雷冷,还是不明白!
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儿女出息啊,村里的人都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这就是那什么早时候戏文里唱的小姐身子丫鬟命,在农村长大半点活不干以后谁会要,人再宠孩子的多少也有个一技之长。
不说建党,好歹还在县城读书,就说杏花,就连林家那几个孙子辈都比她能耐多了!他们就不知道那种只知道天天蹲在家里啥事不干的姑娘能有啥出息!
当然孙金花可是引以为傲,按她的说法,自个儿女和这些土里讨食的农民那可叫一个大不同,以后他们俩是要去做城里人的!这些没见识的人说七说八什么的她一丁点都不在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杏花要干活了!
明明村子里的孩子人人都干活,但轮到了杏花,所有人都惊呆了,毕竟就连他们家顶顶困难的时候都舍不得让杏花做事,现在日子不算差了反而叫女儿出来赚工分,这孙金花不得闹死?
可同村民们预想的全然不同。
孙金花不仅没有反对,还很是支持,有碎嘴的婆子忍不住去打听,却被孙金花恶狠狠地一眼瞪了回来,叉着腰说她要让自个女儿学点本事是吃他家大米了管这么多!
被骂得一脸口水的婆子回到家还挠着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孙金花,这,她只是问问呀!
不过看来这孙金花是懂点事了,她们纷纷感慨。
那孙金花呢?
孙金花心里苦啊,孙金花眼泪往心里咽呀!
可她有啥办法?单静秋力气大,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拿个柴火、拿个砖头,那随便一捏那玩意就没了!天知道她心里多怕,整夜整夜睡不着,老头子还嫌弃她打扰了自个睡觉。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以前随便骂随便使唤的儿媳妇,现在骂两句就眼神撇过来,碰孩子几下她就敢跑到房间里把他们老俩口的破桌子破椅子在她面前折腾没。
最过分的是还要她自己收拾残局!林耀西都不知道为了这些骂自己败家婆娘几次了!
孙金花很委屈,却一句话不敢说。
林杏花也委屈啊,自个儿老娘说变就变,以前可依着她百依百顺,成天抱着自个儿念叨着以后要给自己找个城里的对象,说自个儿不像是几个嫂子一样,就不应该干活,可怎么就变了呢?
她记得自家大嫂那天皮笑肉不笑的同自己说,她和大队长说好了,从今个儿起她就陪同嫂子去上工,她会帮衬着自己。
那时她还想闹,跑着就往妈那去,对着妈就是一阵大哭。
可万万没想到,妈居然没站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么苦哈哈地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就去干点活吧。
更可怕的是,她跟着大嫂出去干活了,回来居然还吃不饱!
以前家里的鸡蛋、肉、菜什么的只要有了就是她和哥的,现在呢?什么都得平均分!爸妈要一份就算了,连两个嫂子这种外姓人!那两个赔钱货侄女居然也要占一份!
要知道这家就算扣掉了她现在不在这的小哥,也有足足九口人!分到碗里啥也不剩了!前几天大嫂去林子里捉的野鸡居然也这么分了!等小哥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和小哥说说大嫂怎么欺负人的!
单静秋反而是美的很。
她呀早就看懂了这家的食物链,食物链的底端是建国建军两家子,抓着这条链子的是孙金花,而林杏花和林建党呢?事实上他们的大哥二哥几个还真的不听他们俩使唤,但他们就靠把着孙金花来把控这几个哥哥嫂子侄子侄女。而最上端呢,则是林耀西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公公,别看孙金花这么横,在他面前还是要掂量三分。
只是这公公不是是非不分,他持着不聋不哑做家翁的作风,不过问、不去理、不去听,三不原则就是他本人了,在他看来,反正他现在身体壮实,自个儿能挣满工分,自家婆娘也有把着的钱财,万一以后小的不孝顺,起码老大、老二还要在这村子过,还能不孝顺?那可会被村里老人戳脊梁骨!
至于偏心眼,他倒是真没有,按他的想法,家里的事就是女人管的,他每天吭哧吭哧种完地,躺在炕上那么抽口烟,就美滋滋了,啥也不想管。
要不是这次儿子没了,他甚至都不会插手家里半点事。
至于女儿杏花,大儿媳已经同自己先说好了,她去和队长说,让杏花多少干点,能拿四五个工分呢!一个壮年男性也就拿个十一二工分,熟练的女的也就是这么七八分顶天了,杏花那细胳膊细腿能拿四五个工分,不错了!
什么以后有出息不能干活之类的想法,他倒是半点没有。
不过要单静秋说,林耀西才是原身世界中最惹人憎的一个,孙金花好歹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把偏心眼给展示出了,什么都知道却在后面装聋作哑的林耀西才是那个让别人顶着炮火在背后吃好处的人!
而杏花的叫苦连天倒是真的无人知晓。
在做惯了农活的林耀西看来,这杏花只是跟在单静秋后面收拾着哪里辛苦了。
知道心疼的孙金花则早就没有了说话的权利。
村里的人听到杏花的抱怨都惊奇地打量着不惜福的她,要知道能干干这种收尾的活可是他们求都求不到的。
但他们没人注意到,连太阳都没怎么晒过的杏花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黑了。
没多久,刚做完月子的李翠花二媳妇秀莲终于来上工了。
她远远瞅着单静秋身后带着个人,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布料就不错,还是最时兴的桃红色布料,从背后看身段那叫一个纤细,她暗暗啐了口,这肯定要把村里那些老少爷们魂都勾走。
凑了过去打算同单静秋搭搭话的秀莲被惊的往后就是一退。
这什么玩意儿!吓死个人!
只见转过头来,衬在桃红色小衣上的是一张几乎可以说是黑哟哟的脸,整个小脸黑黄黑黄的,微微一笑露出的白牙似乎能反射阳光。
秀莲没忍住,脱口而出:“哎呀妈呀!静秋这谁啊,黑布隆冬的!哪家小媳妇啊!”
却只见那黑人登时一哭,狠狠地撞了自个儿一把捂着脸就跑了。
秀莲无语:“谁啊,居然敢撞老娘!老娘非去她家扯清楚不成!”差点被撞倒的她气得不行,要知道她婆婆李翠花说别人闲话的本事那叫一个大!整个村哪有一个半个敢招惹他们的。
她麻利的挽起了袖子,因为怀孕似乎已经很遥远的撕扯打骂似乎又亲切的到了眼前。
单静秋看一眼跑远的人,又看一眼跃跃欲试的秀莲:“她是我家小姑子杏花……”
秀莲听了可气,这孙金花天天和她妈聊小话,现在居然杏花敢撞她,她一定不放过……
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杏花。杏花?杏花!
那个黑人是杏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开始继续劳作的单静秋,秀莲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她就下个崽子度个蜜月就回来的功夫,怎么杏花还能变成这样?
这,这要不就不吵架了吧。
人,人咋能黑成这样呢?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送走了方艳茹一行人的单静秋突然想起,那个在原身记忆里并不深刻的“女主”大概就是那个拼了命挤兑自家女儿的方艳茹了,由于她了解这个世界大多是来自于原身的记忆和坑爹系统给的故事梗概,她其实对女主的印象同样并不深刻。
她只是知道,这位女主个性异常的“奇特”。
故事梗概里她了解到的是这样的,一位“痴心”女主苦苦追求男主,用爱感化后,霸气打脸曾经伤害男主的白月光,也就是玲珠,顺带好好的给当初羞辱男主的原身一点颜色看看,不仅让原身失去女儿的信任,还让小女儿婉珠尝试了原身曾经给男主的羞辱。
如果只是这么看,而没有原身的记忆大概只会觉得女主霸气,保护男主吧。
可结合上原身的记忆,这出爱情喜剧里的配角未免也太过于悲惨,女主性格的狠辣乖戾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扒掉女主光环之后,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可以被挂论坛无数次了。
她那日看似奇特的表现,是生怕自己家关心妹妹的玲珠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
毕竟凭借女主的奇妙思维,没准原故事中只是背景板的玲珠会成为下一个婉珠。
不幸中的万幸,也许是和谐大军的功劳,同单静秋小时候看的那些个动不动就砍砍杀杀、龙头老大的青春文学不同,虽然方艳茹的手段谈不上高尚,但好歹没有做什么草菅人命的事。
否则这个故事只能是地狱难度了。
想七想八的核心原因,其实是因为单静秋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有了很多原身的记忆之后,已经能把这三个女儿看做自己的掌心宝,但是对于如何处理亲自关系她其实根本就是毫不擅长。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帮忙整理着餐厅的小女儿婉珠,她嗫嚅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妈,你到底怎么了呀?特地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好吗!”
金婉珠被自家的老妈给打败了,特地把自个儿从学校喊回来,还把大姐支走,然后就盯着自己的后背一直看,要知道这种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有多可怕。
单静秋一看被发现了倒是说得出口了:“那什么……就是妈想了解下,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错了,从前也跟朋友一起吐槽过,凡是父母有什么要问的,开口第一句就是最近怎么样,结果自个儿到故事世界成了别人老妈了,倒也成了这样。
金婉珠回过头来看着母亲的脸,有点担心:“就一直挺好的呀,妈你有话直说吧!”
难道是自己姐姐谈恋爱的事情被抓包了?
是了,前几天还找自己借钱,难道姐姐……
“妈!姐姐借钱养男人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下意识举起了手,把心里话给吐了出来。
单静秋的眼差点掉下:“你说什么?!”
自家小女儿婉珠不是在故事里纯洁善良又朴实,痴心守护贫穷男友,多次被棒打鸳鸯都无怨无悔吗?
两人讨论半天才把事情理清楚,单静秋恶狠狠地瞪了思维满天飞的小女儿一眼,都怪她把自己的思维给带飞了!
“不过妈,你到底想问什么呀?”金婉珠的好奇心一起来半天落不回去。
思前想后单静秋决定单刀直入:“女儿你老实告诉妈!你对谈恋爱结婚这些怎么看!”
做好准备再踩上炸弹和一无所知被炸飞受到的伤害截然不同。
现在玲珠那头的事情暂且不论,秀珠这已经开始,那么小女儿婉珠那的故事想必也绝不远了。
但是她想,经历了她这些日子的关怀,以及家里的熏陶,自家的小女儿显而易见的就是活泼了许多,联想起故事里那个单纯不知世事被骗得团团转的婉珠,大有不同。
她决心要防范于未然。
金婉珠咬着唇,微微低头说道:“妈……你知道我和林麟哥谈朋友的事情了!”鞋子在地上摩来摩去,不能安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你说的什么!”狠狠地一拍桌单静秋就是从桌上弹起,双手剧痛让她面目有点狰狞。
婉珠看着母亲愤怒到顶点的脸,生怕把她气坏了,忙扶着她坐下为她顺顺气,倒杯水,原本还想瞒在心里的话倒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吐露了出来。
“妈,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说,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玩弄林麟哥感情了,哎!那我和他分手好不!就我知道对感情要认真!我错了!”
刚坐下的单静秋差点又是一个弹跳。
还没屡清楚林麟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就被婉珠的话惊住。
什么……他敢玩弄我女儿!
不对……我女儿玩弄别人?!
不不不,一定都是原身和金有成的错,孩子的教育出了问题不能怪她这个天外来客。
怎么想,还是非常非常生气呢!
“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别给我耍小聪明!”单静秋声音半点笑意没有,她现在才不想管这劳什子林麟是谁,她只想搞清楚玩弄是什么!
“就……就我很好奇谈恋爱是什么嘛……”金婉珠慢腾腾地开始说起了故事。
“我身边谈恋爱的同学很多……然后姐姐不也谈了吗?我真的特别好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然后就遇到了林麟哥,他人很好,长得又好看,妈你不知道,他长得可好看了。”
嗯,单静秋在心里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自家的女儿外貌协会的属性做妈妈的还不清楚吗?
“……就,我后来也知道错了,就我以为我喜欢看他的脸就是喜欢他了呀,我就追求了一下他。”
“在一起之后我也发现就我和他之间的状态不像姐姐那样,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也不吃醋……可我不想一个人呀,身边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好……”
好一会,落下话音的她面对着自家老妈已经惊得凝固的状态有点心虚,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实在有点叛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就同妈妈石像说了声去收拾东西假装忙活了起来。
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小蜜蜂女儿好一会,单静秋低声地笑了。
她到这没想到,故事里最无辜,她认为最让人担心的小女儿婉珠倒是最敢做的一个。
刚刚那熟悉的名字“林麟”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大概同名、同在这个城市、认识她家小女儿的大概就只此一个了吧……
故事里那个把她家“单纯善良”的女儿骗得团团转的男配,女主的坚实后盾。
现在倒是追着婉珠不放的那个人了。
故事就像一个圈。
事实上单静秋一直觉得压力很大,解救别人的人生这种概念听起来就非常沉重。
更别提这个故事是有多么的……压抑、惨烈。
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去解决剧情上的一个个问题。
难不成要把女主打死吗?
又或是把男配打死?
结果一天一天过去,她惊奇的发现。
原来一切问题的解决意外的简单。
玲珠的悲剧源于她的“听话”,就像社会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些“樊胜美”、“家暴致死”的女性,她们可以逃离,但却因为“乖巧”、“听话”的属性失去了天生逃离的能力,那么作为母亲的她要做的就是为她引导一条正确的路,让她学会自己做决定,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秀珠的悲剧来源于原身的棒打鸳鸯,当然,还有的父亲离世后,她也同样明白找陈文天这样的家庭也许不是良配。那么单静秋能给的就是无论她做什么选择都只引导,给予更多的支持,让她的家庭不再成为负担。
婉珠的悲剧是来自于父亲离世后,家人疏忽之下缺乏关注、关心,而轻易地爱上一个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当给予她足够的爱,她便不会把一段感情当做全部。
事实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不在于女主——即使她是所有问题的引发点。
如果自身足够强大,那么根本无需将她放在心里。
因为她根本无法对这一切加持任何影响。
就像那日,方艳茹的诸多安排终究成为了一场泡影。
如果原来的世界没有女主,难道原身家的三个女儿就会幸福吗?
起码玲珠并不会。
她突然意识到,原身所吩咐地任务里的“想让她们幸福”和“想让她们知道我很爱她们”并非重叠。
并不是只要爱她们,她们就会幸福。
她恍然大悟。
更别提原身这个按理来说最为亲近的妻子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村里有人回村的路上看到躺在地上满脸血的林建国将他带回,没准就在外面没了。
如果不是这么被突然带回村,身上小背篓里还背着用山货置换回来的一身军便服,任凭原身想死估计都不晓得早上出门同自己说有点事的丈夫究竟同大队请的一天假去做了什么。
幸运的是民风淳朴村里的孙金树,也就是孙金花的弟弟,回村的路上看到在路边躺着一片血的人是自个儿村子里的林建国,已经没了气便赶快加着速回到村子里告诉了孙金花,听到消息的原身迷迷茫茫就这么跟着孙金花看到了已经毫无活人迹象的丈夫——也就是这样她才看到孙金花急急忙忙地收拾起来的背篓里的东西。
当然原身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多想,她只是迷迷茫茫地埋怨着自家的死鬼丈夫为什么要出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头留下了孤儿寡母。
可原身不明白单静秋还不明白吗?
这军便服不就是特殊时期盛行时用来替代那些没有军装的替代服饰吗?
这家里除了唯二被送去读书的林建党、林杏花还会有谁需要这些东西?
虽说以孙金花的德性干出什么事情都不让人意外。
但是林耀西在村子里的面子对于孙金花而言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他们是背靠着林耀东这个大树乘凉,给人家抹黑以后的结果是孙金花绝对不想看到的,不然以后她的宝贝儿子林建党要是想去军队里混个身份或者是找份好工作那可叫一个难!
所以说在林建国甚至还没有下葬之前就要把单静秋赶出去,看起来完全违背了孙金花一向的处事风格。
而从蛛丝马迹之间,单静秋也有了一点揣测。
当然,这一切还需要证实。
***
孙金花看着眼前的单静秋恍若失了神,心头一股无名火生起。
按平常的性子,被这么个骂法,她这愚蠢如驴的大儿媳早就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跪地道歉了,可现在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难道是被吓傻了?
她不禁有点纠结,虽然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开始不把这几个丧门星当自个孩子,但好歹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要说心里半点波澜都没也是不可能的,
可要是不把她这媳妇赶走,万一……
这么想着,她便也狠下心来,她今天就非要把这女人扫地出门!至于那两个小的,就先留着忙忙家里的事情。
孙金花狠狠地在隐蔽的方向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于是便也哭得真情实感撕心裂肺了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被你的克夫媳妇克走了现在要克你全家了,她要你娘不得好死啊,我不该给你讨这个丧门星媳妇啊,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建国……”
这情真意切的样子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多爱子如命的好母亲。
单静秋居高临下,眼力十足倒是被这惹人发笑的小动作看到了眼里。
这孙金花越是这样她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不过比起演戏,她倒也是有手装哭干嚎的绝活。
“建国,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走了娘一个人怎么办啊,建国你怎么就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了!”似乎是突然晃过神,刚刚目光冷冷的单静秋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似乎站不稳般手扶着墙颤颤巍巍。
孙金花有点被梗住,听着这哭声,倒是一时被压过风头。
谁叫她心底哪有太多情真意切呢?哪怕有啊,也在利益之下荡然无存了。
还没反应过来,单静秋便一个饿虎扑食般干嚎着种种扑到了孙金花身上。
原身这一家子人伙食从来不好,原身更是堪比前世网络上说的那些白骨精,而孙金花则不同,胖的珠圆玉润,在这个困难的年代一点都不容易。
单静秋瞧准了地方,狠狠地把关节凸起处就是往孙金花身上一砸,并用撕心裂肺地哭声掩盖住了孙金花条件反射下发出的痛呼,而孙金花常年不干活哪里比得过原身常年做活的那把力气,被狠狠地按压住半天不能起来。
觉得浑身剧痛,身上被大儿媳那身骨头撞得几乎散架的孙金花气得正欲大骂却突然从单静秋微微低下的头露出的那边看到了最为大嘴巴的李翠花已经偷偷攀在门边窥视了起来赶忙把那堆粗话憋了回去。
“我可怜的儿啊,你就这么没了……”
孙金花急忙哭了起来,许是胖的,中气十足的她这下声音总算盖住了儿媳的声音,正想着把她接下来那段克夫台词抛出来的孙金花却在耳朵边回响起单静秋靠过来说的话时瞬间冷冻。
单静秋抓着时间就靠了过去,附在孙金花耳边,轻声细语。
她知道她听得见。
“妈,你说别人知道林建党她妈家拿东西去倒卖吗?”
孙金花登时就如被摄住心神一般僵硬,但余光撇着李翠花的她不敢停下哭声,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下掩藏着多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