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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七八岁小孩嬉戏着走进来, 有个男生腿很长,说话时脖子时不时拉长,另外两个是小女孩,和寻常小女生一样, 圆圆的大眼睛水灵水灵的, 看着很可爱。
陈进永看见三个小孩跑进来, 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三更半夜哪来的小孩啊?然而下一刻吓得浑身不停在抖。
他们怎么都是踮着脚走路的啊?
陈进永脸部肌肉抽搐,一个倒仰差些晕过去, 回过神来就要喊。
顾永乐朝他比了个噤声动作, 压低声音说, “不想死就别出声。”
恰好这时,身高腿长的男生来到陈进用身边,探头四下瞅瞅。
陈进永屏住呼吸, 惊吓的脸色都惨白了。
顾永乐做手势叫陈进永沉下心来, 不要怕, 他如果不出声的话,白鹤是看不见他的。
“诶,奇怪啦,怎么没看见陈进永那混蛋啊?”
“不会是今晚没回来吧?还想着今晚吃他的呢。”
两个小女孩说的话,吓得陈进永偏头看向另一边,完全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睛。
顾永乐身上贴着张黄符, 小鲤鱼野山猫她们是看不见他的。
顾永乐来到陈进永身边, 压低声音, 很小声说,“等下我施法,你抓准时机,一有机会就用这把匕首割断男孩的双腿,戳瞎野山猫的绿眼睛。”
陈进永颤抖着声音说,“哪……哪个是野山猫?”
“眼睛有点绿的就是,记住了,下手的时候一定要果断,不能有半分犹豫,不然野山猫黑鲤鱼他们发现你了,会很危险的。”
说完,顾永乐走到玻璃茶几旁,抓起桃木剑就要做法,这时一直都颤抖着手脚的陈进永走了过来,很严肃地问顾永乐,大师,你这法事会破坏这屋子里面的煞气不?不会的吧?
顾永乐蹙蹙眉心,他奇怪道,“你不是害怕屋子里的阴气么?怎么这会儿问我这个?何况宅子阴气少了,不是更利于你们的身心健康吗?”
陈进永抓住顾永乐的手腕,“不要,这宅子的阴煞之气你不要破坏,大师你就除掉这三只鬼物就好。”
顾永乐疑惑地看了陈进永一眼,之前三只小鬼出现的时候,他明明很害怕的,可现在说话的他却很安静,脸上一点惊惧的表情都没有了。
他是真的怕吗?
顾永乐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了,事实证明顾永乐的怀疑是正确的,陈进永确实有很多问题。
“你不用顾虑这么多,我这阵法只会除去黑猫精他们而已,不会影响到宅子的阴阳平衡的。”
听顾永乐这样说,陈进永松了一口气,他撑着黑伞站在顾永乐身边,顾永乐手里抓一把米,向着小花园方向撒出去。
念了两句法诀,三个小孩蹦跶着就朝小花园外面走出去了。
顾永乐抓着桃木剑,紧跟他们身后走到小花园外面,见他们来到大水缸边,顾永乐当即抓出三道符咒,二话不说朝着三个小孩扔出去。
符纸贴在他们的衣服上,鲤鱼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浑身像是被电击一样,在地上来回打滚,白鹤也是痛的仰天长啸,叫声悲惨尖锐,很是渗人。
贴在野山猫衣服上的符纸被一阵冷风吹掉了,他回过神来就要逃。
顾永乐抓起一捆柳枝,对着野山猫二话不说就抽打下去,柳树通灵,用柳枝抽打阴魂,每打一下,鬼魂的阴灵就会缩小一倍,三下打下去,道行不高的鬼魂就会魂飞魄散。
“喵!”野山猫绿的渗人的眼睛直直盯着顾永乐看,眼底湿红像是有求饶的意思。
顾永乐看向陈进永,不管三下五除二,张嘴就说,“你还傻愣着干啥,赶紧学着我跟你说的,把白鹤的双腿割断,戳瞎野猫的绿眼睛,还有黑鲤鱼,把鱼尾斩了,不能再拖了,快!”
陈进用瑟瑟颤抖了下,来到小男生的面前,这时的小男生被符咒制约着,已经变回原形了,陈进永抓起匕首,大幅度向下一割,白鹤的右脚“咔嚓”一声直接断裂,紧接着他又来到黑鲤鱼身边,这时的黑鲤鱼变做了鱼形,在大水缸边摆动着鱼尾巴,想要逃跑,却挪动不了半分,眼睁睁看着陈进永白刀子挥起,鱼尾和鱼身断成两截,黑血喷洒出来,溅到陈进永的眼睛上。
他抬手擦了擦眼睫毛上黏糊着的黑血,很快又朝着野山猫走去。
顾永乐一直在身旁站着,他本来以为陈进永会很害怕很害怕,有可能完成不了他交代的事情的,可当陈进永挥起匕首那瞬,顾永乐从陈进永的眼里看见的是杀戮,阴狠,麻木,叫人毛骨悚然。
“喵喵喵。”野山猫冲陈进永嗷了两嗓子,陈进永一点都不怕,野山猫转而看向顾永乐,又“喵喵喵”叫着,绿幽幽的猫瞳里泛起水汽,像是在跟顾永乐苦苦求饶。
顾永乐越看觉得越不对劲,他开口要喊陈进永住手,可陈进永已经不听他的了,一刀子捅进黑猫的眼眶里,来回搅了搅,一下子扎出来一颗猫眼睛。
“喵喵喵。”黑猫喊得越发悲惨。
顾永乐心里像是被只大手紧紧箍住那样,难受的紧。
黑猫看着顾永乐哭了,晶莹澄亮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住手!”顾永乐喊了出来。
陈进永已经听到顾永乐喊他住手了,可他非但没有住手,反而一刀子又捅进黑猫的眼睛里,戳瞎了它另一只眼睛。
不仅这样,他还一手抓起黑猫,另一只手抓起白鹤,黑鲤鱼,通通都丢进大水缸里,啥也不说,跑到花丛里抓出来一捆预先备好的干柴,放到大缸底下靠着,泼了一瓶子汽油,用打火机点燃。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顾永乐看得发愣了下,他疾步来到陈进永身边,伸手拉住他的手,阻止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要你戳瞎黑鲤鱼一只眼睛就好,你干嘛要戳瞎两只,还有你现在为何要用火煮它们?”
陈进永说,“大师,这些鬼物留在人世也是十足十的祸害,不如一次性杀绝了,最好让它们永世不得投胎才好。”
陈进永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背后没人教他的话,他不会想到把山猫、白鹤和黑鲤鱼的原形都丢进大水缸里一锅熟。
这个方法确实可以一次性除去山猫他们的阴灵,只是太伤天害理了,摆这个阵法的人会被反噬,损阳寿的。
此刻的陈进永像是神经质了那样,完全听不进顾永乐说的话,目光冷冷地看着水缸边上燃起的熊熊大火。
“死吧,都彻底死了吧!”陈进永哈哈笑着说。
顾永乐看着此时的陈进永,觉得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都开始觉得陈进永之前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会不会是演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陈进永真的可以进军娱乐圈了,这样入木三分,用生命在演戏的演技绝对可以捧个奥斯卡小金人回来!
顾永乐越想觉得越不对劲,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冷入骨髓的阴风,顾永乐回头看,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女鬼飘了过来,顾永乐见她来得急,以为女鬼要攻击他,殊不知女鬼来到他面前,直接跪了下来,请求道,“大师,我求求你放了小鲤鱼他们,他们是无辜的,都是要为我报仇而已,我求求你放了他们。”
顾永乐:“……”什么情况?
顾永乐觉得这里面有太多捋不清头绪的了,他迟滞了一会儿,然后跑到大水缸边,伸脚踢走已经着了火的干柴,要阻止陈进永。
“大师,你干什么呢?等缸里的水烧滚了,这些鱼啊,鹤啊,还有该死的野猫就可以魂飞魄散了,你放心钱我会全额给你的,一百万一分也不会少。”
现在哪里还只是钱的问题啊,想着刚刚野猫哭泣的样子,还有女鬼跪下来求救的样子,顾永乐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最最重要的是,这么伤天害理一锅熟的阵法可不是顾永乐摆下来的,凭什么要折他的阳寿啊。
这样贴钱还被打脸的事情,顾永乐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他又要踹走大水缸边的木柴,这时陈进永发火了,冲顾永乐吼了声,“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给我离开!”
陈进永越是这样说,顾永乐越是不走。
到底是哪个妖道这么狠毒,居然想借他的手来消灭这几只妖精的魂魄,要顾永乐来当冤大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永乐默念两声口诀,掷地有声地说了句,“收!”
贴在黑鲤鱼他们身上的符纸顿时松开脱落下来,三个阴灵得救了,很快从水缸里面飘出来。
看见三个阴灵飘在面前,陈进永又很害怕了,急忙躲到顾永乐的身后,拉着顾永乐的衣服说,“大师,你快抓了这几个小鬼,钱我另外多给你一倍。”
顾永乐毫不犹豫推开他的手,顾永乐更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生过什么事情?
三只小鬼依偎在一起,阴魂要散不散。
陈进永见顾永乐不帮他,他急得要打电话,这时顾永乐看向女鬼,说,“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进永蹙蹙眉头,“不是,三更半夜的你跟谁说话呢?”
“我叫陈玉芬,是陈进永的前女友。”
“陈玉芬?”顾永乐说。
听见顾永乐提到陈玉芬,陈进永急忙走过来,四下张望,“大师,你刚刚说谁?玉芬,是玉芬吗?她在哪?”
顾永乐没有理会陈进用,继续问陈玉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玉芬说着直接哭了起来。
顾永乐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叫她擦干眼泪,然后慢慢说。
陈玉芬擦干眼泪,飘进了大厅里面。
顾永乐也走进大厅里面,坐在靠背的浅灰色沙发上。
女鬼说,“我是陈进永的前女友,其实说前女友不是很准确,我跟他是邻居关系,他比我大10岁,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喜欢什么,他会买给我,再贵也会买给我,从小到大,他就像是我的哥哥那样,对我关心的无微无至。”
“然后呢?”顾永乐剥开一颗奶糖,丢进嘴巴里面慢慢咀嚼着。
女鬼说:“陈进永比我大10岁,自然比我先进入青春期,在我十八岁生日那晚,他借着酒意占有了我,那时候我对感情懵懵懂懂的,以为他对我好,我就都顺从他,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不肯负责?”顾永乐问。
“不是。”女鬼用力摇头,“我18岁,陈进永已经28岁了,那时候他的事业有了起色,跟我说叫我把孩子生出来,还说要带我去登记结婚。”
顾永乐侧脸看向陈进永,没想到他还挺有当担的,至少比起很多叫女生去打胎的男生强多了。
陈进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永乐,看见他时不时说出一句话,还是对着空气说的,他有些困惑。
“那挺不错啊,他28岁,你18岁,他愿意负责,那你就嫁给他当少奶奶也好,只是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女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嫁给他,十几岁的时候我根本对感情还很模糊,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那时候糊里糊涂跟陈进永在一起,以为他对我好就是爱情,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顾永乐坐直了些脊背,很认真听着。
“令你心动的男人出现了?”顾永乐问。
女鬼点点头,“嗯。”
“他比陈进永帅?比他有钱?还是比他年轻?”
女鬼说,“他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长得和陈进永差不多,也没什么经济基础,家里是农村的,本来我对他没啥意思的,可大学刚开学,军训的时候有次我中暑晕倒了,是他背我去校医室的,我昏昏迷迷的时候,是他守在我身边,还笑着跟我说没事的,一会儿打了点滴就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嘴角勾起露出两个很深的小酒窝。”
“就是这样,你就喜欢他了?”
女鬼摇头,“之后参加社团,我面试了两个社团,一个文学社,一个跆拳道,这么巧他也都进了这两个社团,慢慢的我们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还挺一样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他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在情人节那天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向我表白……”
听着女鬼说的话,顾永乐看向陈进永,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和陈玉芬是邻居,可以说是和陈玉芬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明明对她体贴备至,陈玉芬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他都一一满足,不仅长得不赖,而且还有自己的小金库,这样多金帅气的男人,居然会输给一个在读大学生,还是一个家里在乡下的穷学生!”
“你答应他了吗?”顾永乐问陈玉芬。
陈玉芬说,“没有,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可郑植跟我说,他不会放弃的,会一直等我,就是我有男朋友他也等我。”
“那他知道你当时已经怀孕了么?”顾永乐说着,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诶,等等,你刚刚说那男生的名字叫啥?郑、郑植?!”
女鬼点头,“嗯,郑植。”
顾永乐拧转头看向大门口,穿着红色快递工作服的郑植飘了进来,“小芬。”
瞅见郑植飘了出来,看直播的观众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去!啥时候郑植也是鬼啊?好可怕啊。”
“鸡皮疙瘩鸡皮疙瘩。国师大大早就知道郑植是鬼了吧?不然没可能这么淡定的啊!”
“嗯,大大一定早就知道了。”
“诶!陈进永这么多金帅气居然输给一个送快递的小哥哥。啧啧。”
“楼上人家郑植现在送快递又不是主业,你没听女鬼说他们那会儿还在读大学么,很可能是兼职来的。”
“你们管那么多干啥,这是典型的屌丝逆袭啊!讲真,论颜值的话,我还是站郑植,毕竟年轻帅气,好帅啊!”
陈玉芬闻声回头看,就看见郑植朝她飘了过来,她很震惊,去到郑植身边,拉起他的双手,“郑植,你怎么也死了?”
郑植握紧小芬的手,说,“小芬对不起,答应跟你离开锦阳城的前一天晚上,我为了多赚一点钱,答应老板多送一趟晚班快递,可搭公交车去送快递的时候发生车祸了,当场我就死了。”
陈玉芬声泪俱下,“那天晚上,我也没去成功,陈进永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要跟你私奔,回来就用绳子绑住我,把我关在房间里面,不让我出去。”
说到一半,陈玉芬哭得更伤心了,“他知道我背着他偷偷打了胎,更加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给我吃补品,就是要我养好身子再给他生孩子,那段时间我度日如年,每天都被他来回占有……”
“禽兽。”顾永乐冷瞥了陈进永一眼。
陈进永仍然一头雾水。
“好几次我都想逃走,想去找你,可都没有成功,过了不久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我很讨厌自己的肚子,不停打自己的肚子,想要流产,可后来陈进永答应我,只要我答应生下孩子,他就放我自由。”
“最后呢?”顾永乐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了。
陈玉芬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陈进永,良久没有说话。
“你生了孩子,他反悔了是不是?”顾永乐问。
陈玉芬摇头,“生孩子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他被大雨耽搁一时回不来,我自己生下孩子,然后大出血死了。”
“那孩子呢?”顾永乐刚问出口,脑海里登时想到之前进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小女孩,问道,“难不成房间里面那个是……”
“嗯。”陈玉芬点头。
陈进永知道顾永乐一定是在跟屋子里面的某个阴魂在讲话,他心急脱口而出,“是芬妹不?你出来见见我,我好想你。”
陈玉芬却不想陈进永看见她,生前的种种她不打算追究了,现在只想着跟郑植一起离开这个屋子。
陈进永问顾永乐是玉芬妹妹不?坐在他对面的是玉芬妹妹不?
顾永乐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陈进永瞅见顾永乐的黄布袋里面有个小竹筒,上面贴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牛眼泪。
他伸手就抢了过来,拔开木塞子,抹牛眼泪到眼皮上。
很快他就看见陈玉芬了,嘴角勾起,要跑过去抱住陈玉芬时,他又看见令他憎恶到骨子里的郑植,这个穷小子不仅抢了他心爱女人的身体,还占有了她的心。
看见郑植那瞬,陈进永的脸顿时黑沉下来,眼角斜斜瞪着郑植,他大吼一声,“臭小子,你活腻歪了!居然敢闯进我家!今天我就要你魂飞魄散!”
说完,陈进永一个箭步冲到液晶电视旁的小柜子边,抓起包装的严严密密的四方形小盒子,正是顾永乐连夜送过来的那个快递。
他用尖刀子很快划破纸盒子,伸手进小洞里面抓出来一根白硕硕骨头。
顾永乐:“!!!”
卧槽!坐公交车抱了老半天的还真他妈是块骨头啊!想想都寒毛直竖!
陈进永抓起骨头,就要用白骨敲打郑植的魂魄,郑植看出陈进永手里的白骨不是普通的白骨了,吓得连连朝后退。
顾永乐自然是知道那块白硕硕骨头是得道高僧的尸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舍利子。
高僧修行了一辈子,临了了只剩下这么快骨头,是一生的精华都聚集在这块肋骨上面了,寻常的鬼魂会害怕很正常。
“草!敢抢老子的女人,今晚我就要你永永远远消失!”郑植说完,大步跑过来,对着郑植的脑壳用力敲。
顾永乐跑上前,拦住陈进永,“等等,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说完了你再打。”
“草!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来撬我的墙角,还痴心妄想要占有我的芬妹,就算这小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没有这个好福气!”
说到激动时,顾永乐脑子一转,问他,“10年前那辆14路公交车是不是你叫人撞毁的?”
陈进永突然安静下来,惊慌后说,“你说什么啊,才不是我咧!”
顾永乐却更加肯定当年那起交通事故就是陈进永一手造成的,他喜欢陈玉芬的程度可以说已经疯魔了,提前知道陈玉芬要和一个快递小哥私奔,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伤害,那时候的他有钱有势,为了留住陈玉芬,更多的是出于男人的嫉妒,花点小钱解决掉眼中钉,心头刺,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瞎说!”陈进永说。
“你会叫道人布下这个黑猫活鱼阵法,其实最根本的目的并不是防昌盛小区的阴煞,而是害怕14路公交车的亡魂来找你索命!”顾永乐说。
陈进永依旧嘴硬,半句不肯多说。
顾永乐再三问他要不要把事实的真想说出来,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还说顾永乐造谣,要给顾永乐发律师函,叫他回去等着吃官司。
顾永乐扯扯嘴角笑了。
很好。
现在屋子的黑猫活鱼阵法已经被破了,唯一可以保护到陈永进的就是他手里抓着的那根白骨。
顾永乐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了把白糯米,对着白骨的位置撒出去,再加上顾永乐念了两句法诀,白骨隐隐散发出的白光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不肯全盘托出,那我就让苦主自己上门找你吧。”
说完顾永乐一屁股坐在浅灰色沙发上,他双手自然交叠放在大腿上,咀嚼着奶香浓郁的奶糖,看着大厅里的魂魄一个个多了起来,很多成堆的增加。
穿校服的那几个学生妹,大着肚子的那对年轻夫妻,拿着杀猪刀的猪肉佬,还有好些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和几个抓着扁担的农民,就连14路公交车的司机也都目光阴鸷地瞪着陈进永。
百鬼围家宅!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不用脚走路的,阴气厚重得吓人,屋子里面的水晶灯开始一晃一晃地响,茶几上的玻璃杯左右晃动“啪”的声掉到地板上,垃圾桶动了,就连电风扇,空调还有沙发也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此时不算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