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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怒气冲冲,一股冲天之气由天灵中喷薄而出,他挥手一扔,将那卷竹简凌空扔到了许褚的头顶之上,劲道之大,差点没把许褚这九尺大汉砸蒙,直勾勾地盯着曹操,许褚的心中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解与委屈。
自己明明没说错什么啊,这不都是为了主公好么?好好地动什么手啊?
曹操满面愤慨地瞪视着许褚,一直瞪着一直瞪着,就这么静静地瞅了许久,突听曹操将牙一咬,用一种严厉的声音冲着许褚喊道:“你觉得你很委屈是吗?”
许褚闻言一愣,接着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张口道:“主公,属下这可是为了您好啊!袁氏占据河北,树大根深,实力雄厚,像咱们上一次那么费力的联合关中诸侯两路攻杀都没有撼动其根基,若是在这么迁延下去,早晚等袁尚回过气来,转守为攻,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咱们了!”
曹操静静地盯着许褚良久,然后猛然站起身来,用慷锵有力的声音对着许褚说道:“孤与袁尚之战,乃是时之战,势之战,天意如此,非出自本心,局势而已,不可强求,胜败仅凭手段天命,却又岂能容得外族异种干预?引外入土,残害同种之事,我曹操誓死不为!”
许褚闻言,不由得有些发呆了,在他的印象里,主公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的这种激动情绪。
在许褚的印象里,曹操是一个为了打败对手,无所不用其极的当世枭雄,英雄是他的一面,狡诈是他的一面,仁慈是他的一面,豪情是他的一面,凶狠也是他的一面。
就是他,就这这样包含着多种情愫原素的曹操,成为了现在曹营的顶天之柱,就是这样的他将这些猛将智士深深地吸引,心甘情愿的为他平天下,效死力。
可是跟随了曹操这么多年,许褚才发现在这位被各种性格包杂涵盖的主公背后,居然还有着这么一种特殊的感性情愫。
那就是他身为一个中土汉人的无上自豪与不容被侵犯的尊严!
“许褚,你记住,我们是大汉人,是天朝上邦!纵然现在天下乃多事之秋,但引外寇入境之事,咱们决计不可以为之!纵然是将来拿不下河北,纵然是将来孤让袁尚给灭了,也绝不可以行此下策!”
对于现在的曹操,许褚不由地肃然起敬,他冲着曹操恭敬地一抱双拳,朗声回应道:“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属下适才糊涂,说了混沌之语,悖逆之言,罪该万死!从今以后,属下愿意紧随主公,誓死维护我天朝之盛隆,誓死维护我汉人之尊严!”
“这还像句人话”曹操背负着双手,漫步走的在厅堂之内,一边走细细地筹谋道:“北境各族一向是不甚团结,每年常有互相攻伐之事,如今突然摒弃前嫌,召开会盟,其中必然有所隐情,想必是中土的某一股势力在其后扶持甚是可恶!”
许褚傻乎乎地眨了眨眼,道:“中土的势力扶持?不会吧!那些漠北外族虽然都是些蛮子,但心气还都是高傲的很,放眼我大汉疆土,除了拥立汉帝的主公,和坐镇四州的袁氏,还有当年以白马义从威震胡虏的公孙瓒,这天下还能哪路诸侯能够用实力说得动他们?”
曹操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实力已经不是完全可以震慑外族的唯一利器,还有利益,形势等多种方法孤不知道这股势力是谁,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孤相信,这股势力一定是掌握了某股巨大的权力!才能让这些异族心甘情愿地往他设下的套子里钻!”
“大的权力?”许褚显然对政治方面的事情有点发懵,闻言不由好奇地道:“有多大?”
曹操长声一叹,道:“或许.,能大到威胁天子的统治也说不定”
“啊?”许褚闻言顿时懵了:“这威胁天子之位?这怎么可能,主公您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属下愚钝,容易反应不过来”
曹操轻轻地一抬手,挡住了许褚的话头,慢慢言道:“或许是孤多虑了,但这件事情的实质,恐怕已是超出了袁尚的预测之外,亦是超出了他的手段之外那小子虽然厉害,但毕竟还年轻,嫩得很,咱们在这件事上,得帮他一把才行!”
许褚闻言吓了一跳,忙道:“帮他?主公您想什么呢?咱们不给他添乱就已经是很讲义气了,怎么能还能够帮他解决麻烦?这,这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嘛!”
曹操不理会许褚的抗议,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即刻命令夏侯渊,张辽,徐晃三人,各领本部兵马前往长安驻扎!密切关注南匈奴与朔方的动静,必要的时候,随时听候孤的命令出击!”
许褚抽抽着大嘴,一脸不忿地看着曹操,憨声憨气地言道:“可是可是!张辽和徐晃二人将军,现还在淮南整顿兵将探报,极力搜索四公子的下落”
曹操冷笑一声:“都这时候了,哪还管得了他?他死在外面也是他自己作孽,怪不得他人!不要再寻这个逆子,把所有布置在南方的人,都传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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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空旷的漠北平原的一处沙丘之上,随军而行的曹植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不满地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地道:“是谁啊?老在背后嘀咕我!想不想让人好了!”
曹植身边,袁尚正端着皮囊仰头饮水,闻言不由的无奈一笑。
袁尚左边坐着司马懿,正抬头望天,似是在计算路程,袁尚右面,正是一身咧咧劲装,浓眉厉目,不苟言笑,此刻的他似乎是心事重重。
而在沙丘下面的地间,则是休息着一众随营开拔至此的无极营骑兵与白马义从,吕玲绮不在,现在的他们全部都统筹的由袁尚本人管理,此次被入漠北,袁尚不想太引起他人的注视,故而兵马是带精不带多,只以无极营和白马义从的三千五百人为跟随,小心行事。
七日前,袁尚在安抚了甄宓,吕玲绮,夏侯涓三女之后,便以那名乌桓使者为向导,亲自领兵北入漠土,去会见他在漠北最大的盟友,三王部的首领蹋顿,力求能够深入地了解此番异族会盟的虚实。
而此时此刻的这片沙丘,就是三王部所屯兵的边境之地,虽然袁氏属于三王部之主,但出于礼貌,袁尚还是将兵马屯扎在了边境,然后派那名辽西乌桓的使者去往通报。
大概又过了一时三刻的功夫,却听远处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只见一群大概足有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向着己方这面飞速地前进。
少时便见这支骑兵在离袁尚等人数箭之处驻马立下,为首的四个身穿牛皮革甲,头戴长樱长盔的异族汉子大步流星地向着袁尚等人走来。
四个领头的在袁尚的面前站定,却见正中的一个满面虬须的汉子,但臂扶胸上肩,冲着袁尚深深地一鞠躬,呵呵地笑道。
“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咪马马虎虎迷迷糊糊!”
袁尚闻言一愣,随即转过头去,试探性地看着一脸淡然恬阔的曹植。
曹植知晓袁尚之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大步走到袁尚身边,笑着对他说道:“他说:您好!”
袁尚闻言一愣,诧然地说道:“他说了那么一大串,翻译过来就俩字!”
曹植随意的耸了耸肩,道:“那你看看,要不人家都说外族人笨呢!”
跟袁尚打招呼的乌桓首领,脸色在不经意间抽搐了一下。
“呱啦,呱啦!”乌桓首领又一次地开口向袁尚进行问候。
袁尚转过头去:“他又说了什么?”
曹植张开双臂,为袁尚翻译到:“他说:啊~!伟大的河北之雄啊,您就像是太阳一样照耀着我们的土地,你就像是雄鹰一样守卫着我们的牛羊!我们是您的属下,我们是您的臣民,辽西乌桓永远是最忠实的盟友,我单于蹋顿永远是你最诚挚的朋友!”
袁尚闻言不由地呆了:“原来这个人就是蹋顿单于哎,不对啊,他刚才只说了四个字,怎么翻译过来居然有这么长!?”
曹植微一耸肩,道:“那您看看,这就是不同种群语言的魅力所在!有时候短短的两个字,就可以表达无限的深意与广博的内涵!”
袁尚冲着蹋顿礼节性地拱了拱手,然后转头对曹植说道:“这些异族人的语言实在是太奇葩了,长话短说,短话长谈,这种语言用来交际简直都能把人折磨疯你说发明这族语言的人长脑子了吗?”
曹植闻言亦是不停地点头,道:“我也深有感触,我最近本来还寻思用他们的语言做几首异族的诗词,只是他们的语言程度与寓意实在是太肤浅了,连点押韵的音节都找不出来,可叹我胸中笔墨,到了他们这竟然全无用武之地了!”
袁尚长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就这文化底蕴还老惦记着对付我们大汉,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曹植亦是不住地点头,突然冲着袁尚一使颜色,笑道:“快看!这些异族人骑马骑的,一个个都是罗圈腿!腿中间的缝都合不上,走起路来跟鸭子似的,哈哈,都能把人给乐死!”
“哈哈哈你小声点,万一人家里面有懂汉语的怎么办?”
“不可能,你瞅他们那副罗圈腿,跟呆头鹅似的,怎么可能会说汉语?”
二人对面,三王部首领蹋顿的脸色由正常变红,由红变白,最后又由白变紫,最终就定格在了黑颜色上,一脸煞气的冲着袁尚和曹植言道。
“二位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本王不才,略通汉朝文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