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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任小雅停下脚步,跑到两人跟前,抻长了脖子去看贺寒川的裤腿。要不是打心眼里对他发憷,她都恨不得上去把他裤腿撩开看看。
但向晚连脚步都没停一下,自顾自地朝车子停放的位置走,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贺寒川看着向晚的背影,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说道:“没事。”
钟宇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梢挑了挑,快步走到向晚身前,拦住她,“向小姐,我得送小雅回家,然后去事务所处理点事情,实在没时间送寒川去医院。不如,你陪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刚才听见贺总说没事。”向晚淡淡道。
钟宇轩越过她,看向贺寒川,轻咳了一声,“寒川,你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好,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你说呢?”
贺寒川顿了下,状似自然地扫了不远处的向晚一眼,“也好。”
“抱歉,我明天早起要上班,也没有时间,再见。”向晚说完,不给钟宇轩挽留的机会,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了。
在她关上车门之后,任小雅飞快地绕到另一侧上了车,随后降下车窗,欢快地跟钟宇轩说道:“师父,你那么忙,就不要送我了,我跟向晚一样打车回去就行!”
然后,她小声而拘谨地跟贺寒川说道:“贺总再见。”
贺寒川没出声,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车中向晚的侧脸,薄唇紧珉,眸底隐约有什么在翻滚。
向晚坐在车中,即便感觉到他的视线,也没有转头看他,或者跟他说什么。
“任小姐,您到哪儿?”她转头看着身旁的任小雅问道。
任小雅连忙说道:“市政府,我到市政府……那个公交站下车!”
“师傅,先到市政府公交站,然后去梦会所,谢谢。”向晚侧过身子,越过任小雅,把她那边的车窗升上去了。
司机说了声好嘞,很快启动车子,消失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处。
直到达出租车在视线中消失后,贺寒川才收回目光,垂放在西装裤边的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扣动着身体。
钟宇轩伸了个懒腰,推了推眼镜,问他,“还去医院吗?”
贺寒川朝着车子停放的位置走,留给他一个背影,“流点血还不至于死。”
“你自己说的不去,可不能说我不仁义。”钟宇轩几步追上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寒川,继续我们之前没谈完的话题,作为一个金牌律师,我对真相有着最纯粹的探索精神。”
两人之前说到贺寒川和向晚闹掰的原因,结果他还没听到答案,小雅那丫头就冲进来了。
贺寒川已经走到了奔驰旁,眉头皱了皱,跟他说,“开门。”
钟宇轩拿车钥匙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而贺寒川绕到另一侧,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寒川,向晚两年前到底怎么你了?你不跟我说,我整天就抓心挠肺地乱想。”钟宇轩不急着开车,而是偏头问道。
贺寒川俊脸微沉,车内没开灯,只有外面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进来,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凭借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钟宇轩识趣地没再多问,他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说道:“要是还放不下她,那就原谅她之前犯的错呗,何必折磨自己。”
“没有放不下她。”贺寒川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回答。
钟宇轩笑了笑,猛地倾身,解开他两颗衬衫扣子,掏出他脖子上戴的玉坠,“那这个怎么解释?我记得向宇那个混蛋花大价钱给他妹拍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刚好一模一样而已。”贺寒川眸光闪了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钟宇轩哼了一声,“骗鬼啊!我第一次见向晚,她脖子上还有,现在她的没了,刚好你多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贺寒川眉头皱了皱,紧珉着唇没出声。
“没话说了吧?你这根本就是……”钟宇轩难得找到一个奚落贺寒川的机会,正打算大讲特讲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他只能暂时放过贺寒川,直起身降下车窗。
敲车窗的是两个交警。
钟宇轩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摆出金牌律师应有的姿态,“两位有事?”
两个交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有些诡异。
然后,其中看起来较为年长的那个交警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们在车里做什么,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说完,他目光隐晦地看了衬衫微敞的贺寒川一眼,摇了摇头。
钟宇轩一脸懵,“???”
“两位要是实在着急,可以去附近开个酒店,要是为了追求刺激,可以去野外。但是在公共场合,麻烦两位注意影响。”稍为年长的交警又说了一句,然后和另一个交警离开了。
年轻交警的声音顺着风传来,“怪不得我妹老是感慨,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去搞基了……”
钟宇轩,“……”
这都什么跟什么?
贺寒川默默离他远了点。
“……”钟宇轩僵着脸说道:“我对你没性趣。”
他启动车子,没再继续这个让直男崩溃的话题,“你要是还放不下向晚,以后做事多少考虑点。再这样得罪人得罪下去,以后迟早得后悔!”
贺寒川摘下玉坠,拿在手里把玩着,光影斑驳投在他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到他眼底稍纵即逝的纠结。
钟宇轩把他送到贺家就走了,临走前叮嘱他腿上伤得厉害就去医院,千万别逞强。
大厅内,赵瑜坐在沙发上,一向优雅讲究形象的女人,此时眼眶微红,脸上染着几分落寞。
“跟爸吵架了?”贺寒川看了她一眼,问道。
赵瑜笑了笑,“也不算吵架吧,就是……”
她声音哽咽,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眼角泪水往外冒,她有些狼狈地捂住嘴。
“擦擦吧。”贺寒川掏出手帕递给她,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赵瑜擦了擦眼泪,用三四分钟调整了情绪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林阿姨觉得在我和你这儿受了气,给你爸打了电话,然后你爸转头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是你林阿姨再给他打电话抱怨一次,他就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