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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爬了!”我哭着说。
腿上有个冰凉的东西转着圈顺着我的小腿往上爬,像是蛇爬柱子一样。
我想要跑,可身体却动不了,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被碰过的皮肤有种密密麻麻针扎的刺痛。
“呵……”
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与此同时那条蛇停在我的大腿处,不知道是它的尾巴还是脑袋,竟然还在往上探。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咬着嘴唇,呜咽着。
爷爷叮嘱过我,不能惊扰家仙,不然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突然盘在我腿上的蛇消失了,我刚想松口气,就听见滋啦一声,衣服被扯掉,寒冷从腿蔓延全身……
一道黑影出现床边,缓缓压下,手环住我的脖子,只要稍微用下力,就能送我去见阎王。
“不愿意?”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我冷的牙齿直打颤,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爷爷让我好好服侍他。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轻点,逐渐向下。
“不说话?”说这话时,他的手缓缓停在羞于启齿的地方。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感觉那只手摁住的位置,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啊!”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我惨叫出声。
不仅仅是那里痛,后颈更加痛,像是被撕掉一层皮!
疼痛让我猛地惊醒,看着熟悉的房顶,我缓缓吐出口气,多亏只是梦,可也不只是梦,这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亲身经历……
……
我叫常欢欢,东北这边普通的山里孩子,十八岁那年,我生了场重病,发烧呕吐、站都站不起来,大医院跑了好几家,就是治不好。
熬了半个月,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家里人都开始给我准备棺材,爷爷趁着家里没人,给我换上一身红衣服,把我背进了常家供奉家仙的厢房。
我老家这块供奉保家仙的人很多,胡黄常白灰这四种是最常见的,我家供奉的就是常仙,也叫柳仙儿,就是活成精的蛇。
那一夜我浑身无力的躺在红被子里,看着被子里的东西不断的蠕动,下面一阵一阵的刺痛。
半夜,爸爸踹门进来,掀开被子一看,我的裤裆上都是血。
他把我裹着被子抱出去,跟爷爷大吵一架,说爷爷迷信顽固。
爷爷脸色铁青,一直骂爸爸不知好歹,说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把身子给了常仙,我才能熬过这个坎。
爸爸气的连屋都没进,抱着我去了县城,从此再也没有回过村里。
我虽然活了下来,却没了那层膜,脖子后留了一块疤,医生说脖子后的疤是因为皮被扯了下去。
前几年我和爸爸在县城租房住,等我考上大学后,爸爸就跟着我来到我上学的城市,一边照顾我,一边打工供我上学。
我今天大三,本来已经计划好在上学的城市生根,可谁知二叔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爷爷没了,让我们头七之前必须回去,不然我也会死。
我爸只得带着我回了东北老家,到家时已经是半夜。
毕竟我是家里唯一的孙辈,在我们老家,出殡没有孙辈就代表着这家绝后了。
离家五年后,我再次躺在睡了十几年的炕上。
我睡觉的屋子跟供奉家仙的厢房斜对着,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恐惧,好半天才有了睡意。
正迷糊的时候,窗户突然被敲了两下,我睁开眼,发现窗户上雾蒙蒙的,像是打了一层霜。
同时被子上突然鼓起了一条凸痕,跟虫子似的在我的双腿之间蠕动,最后钻进我的裤子里……
我想起十八岁生日那一晚的事,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想要大叫,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这一夜,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直到天亮才消停。
等到公鸡打鸣后,我浑身一松,猛地坐起来,只感觉那个部位酸胀难受,掀开被子一看,屁股下的褥子上一圈的水痕……
作为正常成年女人,我知道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褥子,嗷的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地,哭着去找爸爸。
厢房里的那东西又来找我了!
爸爸听我说完,气的抄起棍子就想往厢房里冲,还是二叔拉住了他。
“当初爸把欢欢背进厢房,就是把她送给家仙当婆娘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欢欢活过成年。”二叔说。
把我送给一条蛇当媳妇?
爸爸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二叔。
二叔说:“哥,你甭瞪我,你知道常家的女人活不长,咱姑十岁没的,咱姐活到了七岁,咱小妹一岁就去了,再往上数,五代之内除了欢欢就没活成年的女儿……”
二叔说到这里,爸爸彻底沉默了下来,眼神绝望又无奈。
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纳闷的问:“二叔,那为什么单单把我送给常仙?”
前头那么多常家女孩夭折,都不送,为什么要送我?
二叔重重的叹口气,晒得黑黄的脸上都是皱纹,看着比爸爸要老上十岁,“不是我们要送,是常仙选定了你。“
我惊在原地,“他选的我?为什么?”
二叔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厢房门,让我跟他进去,“既然常仙晚上去找你,八成是愿意见你,你可以自己来问他。”
我咽口唾沫,腿肚子直抽抽,说实话我不大敢进去。
让我对着他的牌位磕头上香还成,可二叔话里的意思是让我当面跟一条蛇面对面谈话,这不是扯淡么?
“进去吧。”爸爸居然也站在二叔那边,他把我推进屋里,看我脸色发白,安慰我说:“有你二叔在,他会护着你。”
他说完话,关上了厢房门。
厢房的窗户上贴着报纸,屋里连灯都没装,二叔又把供桌上的蜡烛点着,那条蛇还没出来,这氛围就把我吓个半死。
二叔态度恭敬的磕头上香,也跟当初爷爷那样嘀嘀咕咕的自说自话,语速极快,我也听不清他在说的是啥。
没过一会,二叔就翻了白眼,身体挺得笔直,就跟后背支了根棍子一样,与此同时供桌下头就传来滋啦的响声,香烧出来的烟不让上升,反而沉到供桌下,凝成一团,就像是一条蛇盘在地上。
“你要见我?”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那团烟中传出来。
“妈呀!”我惊呼一声,被吓得坐到了地上,往后挪了挪,我带着哭腔,结巴着问:“你为什么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