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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上官冰死了
上官冰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安慰。相比起暴戾成性的萧白然，灵渊的温柔或许更适合她。
“能娶到绯衣，阁主好福气！”上官冰温和的笑着。灵渊看起来就不是池中物，便是在贵为帝王的他面前亦不卑不亢，自有他的气度。
“是啊，为了这福气我都等了上千年了呢！”灵渊似笑非笑的说，话里的深意只有风悠若懂。
“既然得到了就好好珍惜吧，绯衣她真的很好很好。”上官冰说，眼里有暗然一闪而逝。
灵渊傲娇的昂了昂下巴：“那是必须的！”
“恩。”上官冰晗首，伸出手去摸摸寒汐的头：“寒汐看起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呢！萧白然的？”
“不是，他才不配。”风悠若眼神微变，想起了自己那个才出生就死去的孩子。
“我生的。”灵渊笑眯眯的回答。
上官冰看看小的又看看大的，笑了：“不错，是像你。”
囧，连上官都一眼就看出寒汐长得像灵渊，她当初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上官叔叔，你已经好了吗？”寒汐眨巴着星眸，一副天真无敌的萌样。
“恩，算是吧！”上官冰笑着又摸摸他的，“朕也有个女儿，和你一般大，等你长大了来娶她好不好？”
呃，这是要拉娃娃亲？
寒汐打了个哆嗦缩到风悠若身后：“不好不好！”
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众人，上官冰忍着笑问：“为什么不好？”
“因为……”寒汐欲言又止。上官冰也算是老爹的情敌啦，所以他怎么能娶老爹情敌的女儿呢？不过这话不能说，于是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找了个自认为极好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噗——”
风悠若控制不住的噗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寒汐：“你有心上人了？你才几岁就有心上人了！”
“这和年龄有关系吗？反正就是有了。”寒汐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那就太可惜了，我这辈子没福气娶到你娘，还指望我的女儿能嫁给你呢！”上官冰遗憾的叹了口气。
风悠若心里堵了堵，揉着寒汐的头干笑道：“上官，孩子们都还小呢！”
“是啊，他们还小，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际遇，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上官冰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最后摸出一个碧玉雕成的百家锁来，“汐儿喜欢这个吗？”
寒汐动了动唇，很想说不喜欢，但迫于风悠若威胁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喜欢。”
“这是上官叔叔送给汐儿的见面礼，汐儿长大了要好好孝敬爹娘啊！”
“好。”寒汐用力点头，乖乖的任上官冰给他戴上百家锁。
彼时他还不知道这枚百家锁的故事，更不会知道，这枚锁一旦戴上，便会锁他一生。
“灵渊。”上官冰终是把目光落在了灵渊身上。
灵渊大度的报之一笑。
“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上官冰道。
“好。”灵渊晗首，对风悠若道，“娘子你要回避了。”
“我……”风悠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寒汐出去了。她信得过灵渊，也信得过上官冰。
殿里萦绕着淡淡的香，自上官冰病重以来这殿里便没日没夜的燃着宁神香，为的就是让他多睡觉，少清醒。对于病人来说睡眠也是一种修复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的原因，今日的他很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绯衣她是个很执着的女人，你要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她。萧白然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承受不了。”上官冰说。他看着灵渊眉眼带笑，是属于兄长般的仁慈。他用的称呼是我，而非帝王专属的朕，可见他是把灵渊当成自己人来的。
这样的情敌，任谁也怨恨不起来。
“好。”灵渊点点头，对这份来自情敌的友谊表示接受。
“如果有可能，离开云洲，不要再让她和萧白然相见。萧白然那个人……我不太放心。”
“好。”
“还有冥洲，永远不要踏足那个地方，笪家的人不是你一介江湖阁主招惹得起的。”
“好。”
……
从头到尾，上官冰完全就是在交待后事。灵渊看着这个注定英年早逝的人间英皇，心情有些复杂，一一点头应下。
可惜了一个明君，纵有沉珂也只能延他几年寿命，注定不能长寿的。
日渐西移，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风悠若就站在殿外等，虽然知道灵渊是个有分寸的人，但她还是免不了担心。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的门开了，灵渊走出来。风悠若急忙迎上去，紧张的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灵渊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瞪着她：“你是怕我为难他吧？”
呃，风悠若有些尴尬的跺脚：“到底有没有？”
“没有。”灵渊叹口气，伸手摸摸她有脸，“他是个好人，难怪你忘不了他。”
“不是的，我视他如长兄……”风悠若急忙解释。
“行了，我知道。走吧，我们回月映殿。”
“好……”
灵渊拉着风悠若，风悠若拉着寒汐，一家三口缓缓步下台阶，穿过园子走向宫门。上官冰算是治好了，接下来能活多久就看他的命数了，等凤千华找到雨信的后人他们就该离开这里了。
刚行至宫门，脚还没有跨出去，身后便传来太监惊惶无比的声音：“不好了，皇上归天了！”
他们停下来，难以置信的回头。
“皇上驾崩了！”太监又大喊了一声。
侍侯在外面的宫人全都跪下去开始哭丧：“皇上，皇上……”
很快，合宫的人便被惊动了，刚刚端着燕窝粥进来的上官忆情手一抖，杯盏撒在了地上，他拔腿就往主殿狂奔。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不等灵渊反应过来，风悠若已经风一样刮进了彰华宫。
灵渊和寒汐站在那里，看着身后恢宏的大殿，身边不断有人哭泣着擦肩而过，寒汐小心的瞄瞄自己的父亲大人，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