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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只是浅笑,并不多说话,待到吃个差不多的事情,慕元澈便先行离席,见皇帝陛下怎么会陪着这么多的女子一起用膳到最后。诸人恭送走了皇帝陛下,
气氛这才松缓了些,因为方才慕元澈表现对甘夫人的看重亲自赐膳,大家依旧不敢小瞧甘夫人,甘夫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宠妃,掌控着全局,只是不再去招惹夜晚,相安无事。
御宴过后,甘夫人招来歌舞,一时间大厅里乐声婉转,舞步美妙,夹着欢声笑语,真是一室好风光。
就在这个时候,严喜又回来了,甘夫人一见一位慕元澈又有什么事情,便笑着问严喜,“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回甘夫人的话,皇上宣夜二姑娘一见。”严喜面无表情的说道。
夏吟月一愣,努力让自己表现无异,柔声说道:“严总管,夜二姑娘还不是后宫妃嫔,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严喜闻言,只是一笑,又道:“奴才只是听从皇上的旨意前来宣旨,别的可不敢妄言。”
甘夫人瞧着严喜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但是却是一无所获,随即笑了笑,“严公公说的也是,即如此那就请吧。”
严喜微微颔首,这才走到正在喝茶的夜晚面前,板着脸道:“二姑娘,请吧。”
夜晚一愣,先前严喜跟甘夫人说话声音很小,在歌舞的掩映下根本听不真切。夜晚没想到慕元澈居然会单独召见她,先前就已经大出了风头,此时又这样的隆恩,别人看来也许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放在夜晚眼睛里,这绝对不是好事,简直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未进宫就成为众矢之的,命还能长久吗?
如果皇帝真的喜欢一个女子,或是看中一个女子,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应该把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的呵护着。就如同人前受宠的是郦香雪,可是真正闷声发大财的却是夏吟月。
皇帝将夏吟月保护的真好,就连郦香雪都没有丝毫的怀疑,若是不是最后那一道赐死的圣旨,她怕是死了也不明白呢。
如今慕元澈这样对待自己,可不是真的为了她好,这是要为夏吟月再竖一个挡风雨的靶子?只怕方才慕元澈肯踩了夏吟月的面子,说不定就是这样打算的。
夜晚轻呼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跟在严喜的背后往外走去。
惠妃的眼中带着盈盈笑意,侧头看着对面的甘夫人说道:“没想到皇上倒是对二姑娘印象好得很,自从孝元皇后仙逝过后,就没见过皇上对谁这样放纵上心过了,是不是甘妹妹?”
夏吟月对上惠妃的眼睛,浅浅一笑,“鲜花娇艳不过一时,持久的才是最后的赢家。后宫最不缺的便是一时娇美的花朵,你说呢惠妃姐姐?”
惠妃虽笑,眼中却无笑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一时,也是福气,没有一时,哪来一世。甘妹妹,你没发现这位夜二姑娘做事果决,倒是有先皇后的几分风姿,你跟先皇后情同姐妹,你说呢?”
夜晚离开后,最前排右列座位第二的绿衣女子,笑着对着身边容貌异常美艳的女子说道:“阮姐姐,小妹原以为今儿个拔得头筹的应该是你这位京都第一美人,谁知道皇上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夜家的那名庶女身上,不知道姐姐可有失落?”
阮明玉闻言娇艳的脸庞上带着丝丝笑容,侧头说道:“杜妹妹嗓音婉转若黄莺,只可惜你方才高歌一曲,听歌的人已不在,倒是废了你一番心思了。”
自从阮明玉在杜鹃家的宴会上受伤,两人便不对付起来,此时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落一落对方的面子。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没有讨到好去就是了。
这边明争暗斗且不说,那边夜晚却是随着严喜做上了船,到了另一栋三层小楼,停船上岸,夜晚一直默不作声,她自然知道这里是慕元澈的居所。只是夜晚有些不明白,慕元澈要见她做什么。
这栋水中小楼很安静,跟方才的那栋楼喧闹截然不同,这里伺候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其中大多都是熟面孔,夜晚自然是都熟悉的。虽然郦香雪已经死了,但是慕元澈身边的人却是依旧未换。
严喜的脚步在一扇雕花镂空的门前停住,弯腰说道:“皇上,夜二姑娘已经到了。”
“宣。”慕元澈的声音响起。
严喜忙推开门,看着夜晚说道:“二姑娘,请进。”
夜晚看了严喜一眼,这才抬脚走了进去,严喜却并未跟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在门外守候。
夜晚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却见慕元澈正立于书案后的窗边。窗边有阳光洒了进来,光线中还能看到正在跳舞的尘埃,那金光扫过慕元澈的衣衫,在地上投出一个影子。那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威武不动。
“臣女夜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夜晚跪地行礼,语气恭敬,礼仪周全。
慕元澈并未回头,似乎是并未听到夜晚的声音,也不说话,也不应答,任由夜晚跪在地上。
没有慕元澈的话,夜晚哪里能起来,就只能跪在那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时一刻都无比的漫长,夜晚只觉得双膝都有刺痛的酥麻感传来,才听到慕元澈说道:“这回倒是听话了。”
夜晚闻言抿抿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让臣女跪着臣女只能跪着,虽然臣女并不觉得自己犯了罪。”
慕元澈转过身来,看着夜晚,叹口气,“你起来吧。”
夜晚也没谢恩,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白,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倒像是无言的抗议一般。
慕元澈挑挑眉头,“你不是牙尖嘴利,这会舌头被猫咬掉了?”
时空仿佛穿越了一般,夜晚记得以前慕元澈也这样揶揄过自己,那时候她还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也不是君临天下的君王。那时的她还是有些调皮的,时常爱捉弄慕元澈,每每被捉住自己总要坚决否认,那是慕元澈一一摆出证据,便会这样的揶揄自己。
彼时,情浓意浓,做什么也无需顾忌,想做就去做了。不用担心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处罚自己,会不会几天不理自己。
夜晚的心情有些低落,淡淡的说道:“牙尖嘴利也不过是自我保护而已,一个女子需要用伶牙俐齿保护自己,不是一种悲哀吗?”
慕元澈凝眉,“你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总是能让人觉得你是委屈的,你可知道今天只要你不能举证,会落得什么下场?”
“一死而已。”夜晚不在乎的随口说道。
瞧着夜晚这样不在乎的模样,慕元澈没来由竟有些生气,一个连生命都不爱惜的人,还能有什么能让她惧怕的?上回她飞身扑到马蹄下想到的也不失自身的安危,而是他哥哥的性命跟前途。
“你总是这样不在乎生死?”
“不,我在乎,可是并不是我在乎就能为所欲为的。就好像皇上明明把琉璃四角花中四君子灯送给了臣女,转头就让人拿走了,我能说不吗?不能,既然不能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嫉恨朕拿走那灯?”慕元澈道,看着夜晚的神色幽幽暗暗,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迷雾,她随时随地都会给人惊讶,看不透猜不透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臣女不敢。”
“不敢?却不是不怨!”
“是。”
“哼,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那灯皇上能还给臣女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不小心被朕的爱妃摔碎了,所以无法还给你了。”
夜晚不说话了,垂头站在那里,眉头轻皱,面带难过,良久才说道:“谁摔碎的?”
慕元澈不说话,只是看着夜晚。
夜晚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能摔坏皇上的东西不被问罪的,也就只有一个了,皇上不说,臣女也明白了。”
“哦?你认为是谁?”慕元澈坐在书案后,这才问道。
“自然是宠冠后宫的甘夫人,难怪臣女觉得甘夫人一直针对自己,竟是这灯的缘故,可真是冤枉死人了。”夜晚的口气越发的僵硬了,然后福福身,“皇上若无它事,臣女便告退了。”
慕元澈不答,夜晚只能站着等。
这屋子里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夜晚的心头有些烦躁。因为夜晚知道慕元澈在撒谎,那灯很有可能并没摔碎,可是为什么他却这样说?她故意试探说出了甘夫人的名号,慕元澈也并未反驳,这些都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样的茫然无头绪的事情让夜晚很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慕元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慕元澈从来不是一个轻易令人看透的人,但是至少以前还有蛛丝马迹可寻,这回夜晚却是毫无头绪。自从进了这雕梁画栋精美优雅的屋子里,所有的谈话都是慕元澈一手主导,夜晚一直处于被动,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好像把命交在别人手里一样。
夜晚不敢再轻易的出招,只能静静地等,如果她以为方才在大厅里他故意放自己一马,就是对自己有意的话,那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只是,慕元澈究竟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
夜晚毫无头绪。
“朕认为你并不适合深宫。”慕元澈开口了。
夜晚心里一惊,这又是什么意思?要自己放弃进宫?心里震惊,夜晚面上却是带着些无所谓的说道:“臣女也从不敢妄想进宫。”
“是吗?”慕元澈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疑虑,显然是不信的。
“是。”夜晚干净利落的回答。
“如此刚好,你自己既然没有这份心思,倒是让朕觉得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