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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可,百里晟玄看着夜晚的眼神极其的锐利,只要想到这个小女子曾经杀掉他的士兵,躲过他跟千舒瑀几番地毯式的搜查,成功混进南凉,等到慕元澈亲自来援,就凭这股子狠劲跟聪慧足以令他更重视了。如果说京都守城一战,让百里晟玄觉得夜晚是一个有手腕有心计有谋略的女子让他惊讶中透着欣赏,那么经历了后来这些事情,此时此刻他觉得夜晚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多了几分危机。
一个女人,有手腕,有心计,有谋略,这些都不要紧。可是如果这个女子除了这些优质的特点之外,还能心狠手辣,果断坚决,而恰巧这个女人是你的敌人,那就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了。
八角亭飞檐斗拱描金绘彩,建造的极其华美。此时亭中地上铺着金线织就的大红地衣,四人团团围坐的石桌上铺着垂着流苏的雪白桌围,桌面上摆放着一整套天青色汝窑茶具,此时夜晚正皓腕微悬,行云流水般的为众人沏茶。
茶艺,是淑女必学的一项手艺,只是手艺的高低不同而已。
夜晚活了两辈子,在茶艺上下的功夫比别人多几倍,又因自己格外喜欢品茶,因此此时做起来不仅动作娴熟,如高山流水一般自然浑成。便是泡出来的茶,也比旁人多了几分醇厚之香,未曾品,亭中已茶香缭绕,醉人心脾。
夜晚展示的这一手绝活,还真是让千舒瑀颇为惊叹,看着夜晚的眼神又有了些不同。有内涵的女子,总会令男人有征服的欲望。慕元澈则是见惯了,不以为奇,只是觉得这一刻另外两个男人多么的碍眼,还是两个长相不俗的货,很是糟心。
百里晟玄此时心中却有些惊骇,眸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丝惊讶的气息,夜晚这一套泡茶的动作,简直像极了她,不由的让他的神情有些怔忪,又想起夜晚居然会摆绝杀阵,难道这个也是慕元澈所教不成?
夜晚分别斟了三杯茶,奉与千舒瑀跟百里晟玄,眉眼之间笼着闲淡静谧的温和气息,缓缓一笑,“手艺粗陋,请勿见笑。”说这句话,才将最后一杯茶递给慕元澈,眉眼中此时多了一份狡黠,嘴角噙着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千舒瑀瞧着这一幕格外的不舒服,冷哼一声,他心里不舒服,那就一定要旁边的人更加的不舒服,张口便说道:“雪昭媛先奉茶朕跟西凉大皇,最后才给了你家君主,可见在雪昭媛的心里朕跟西凉大皇比你家君主更重几分,不枉朕好生招待了你一番。”
慕元澈眉峰轻挑,心生不悦,正欲反驳,却听到自家的女人不疾不徐的说道:“待客之道,古来如此,本宫所做何错之有?”
一句待客之道,自然是将千舒瑀跟百里晟玄推到了外人的一方,泾渭分明,慕元澈顿时笑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开心的时候小爪子格外的锋利。
千舒瑀早领教过夜晚的口舌之凌厉,但是瞧着她有恃无恐不似以前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很有些不爽。脸色一黑,眼珠一转,顿时又说道:“南凉的地盘上讲待客之道,阿离 终于觉得朕比慕元澈要好得多,想要弃暗投明?”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颜无耻的!
夜晚嘴角抽了抽,当即回道:“夫君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妾执壶泡茶,自然是待客之道,有何不妥?”
百里晟玄听到这句,似是被惊雷唤醒,猛地抬头看向夜晚 ,瞧着她眉眼弯弯,带着淘气的狡黠之色,轻轻地依偎在慕元澈的身边,嘴角还挂着挑衅的笑容。一时间,似是时光流转回从前,她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当时她是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出言讥讽的人却是慕元澈。
斗转星移,光阴渐老,她也早已经埋骨黄土。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子,那眉眼之间的狡狯,樱唇所吐之言,居然是分毫不差!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的事情?如果这张脸换上他的容颜,他简直就要以为她死而复生一般。
慕元澈似是感受到了百里晟玄突然变得犀利的眼神,下意识的将夜晚藏于自己的身侧,心底竟有些慌张。那些陈年的记忆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让慕元澈的脸色顿时笼上一层寒霜,微抿的唇锋锐渐露,眼睛直直的看向了百里晟玄,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百里晟玄如霜的眸子缓缓的对上慕元澈,心跳急速,如同擂鼓,忽然吐出一句,“如果我用十座城池换你身边的佳人,你可愿意割舍?”
千舒瑀差点被茶水呛到,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的水渍,似是不敢相信百里晟玄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慵懒的身躯,顿时变得有些微微的僵硬,眼神再度扫向了夜晚,这女子究竟有何魅力,居然能让百里晟玄开出这样的价码?探询之意,越发的浓郁,他索性坐山观虎斗,不时地天上一把火就行,火烧的越旺,南凉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慕元澈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忽然大笑一声,“一身功名不过三尺黄沙,权倾天下何若相守一生。百里,你便是用整个西齐交换,朕也不稀罕。阿晚,此生此世,你无须妄想,不然……你我不死不休!”
夜晚怔怔的凝视着慕元澈,脑海中不停地回旋着那一句,一身功名不过三尺黄沙,权倾天下何若相守一生……不然你我不死不休……这般的霸道,这般的决绝。这一刻,夜晚觉的就是下一刻真的死去,真的是了无遗憾了。
她说,从心动,到古稀!
他说,权倾天下何若相守一生!
夜晚垂头浅笑,明明带笑的眸子,却迅速的笼上一层酸涩的湿热,大颗的泪珠在眼眶内不停地翻滚,她十分用力的压抑着才没有滴落下来。
再抬首,眸中已经恢复如初,清澈如碧波,浅笑如银铃,看着百里晟玄缓缓地说道:“没想到本宫居然能值十座城池。”说完这句侧头看着慕元澈,努力做出娇俏愉悦的笑容,安抚他暴怒的心,“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早就知道自己价值连城呢,如今可不是应验了。”
慕元澈低眸看着夜晚,黝黑的眸子里光华流转,想起很久之前两人在闲聊之时夜晚的调笑之语,不曾想今日一语成真。大手抚上她的容颜,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眸子里的那一抹担忧跟安抚,不由一笑,“何止是价值连城,于我而言,倾国亦不为过。阿晚,这一世再也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将你夺走。”
听着慕元澈话里有话,夜晚轻蹙着眉头,不过还是温柔一笑,“嗯,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她怎么舍得他,如何能潇洒离开,自然不会走的。他说她能倾国呢,好像上辈子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百里晟玄看着这一幕脸色阴郁,忽而讥讽的笑道:“不能夺走吗?朕不是没有夺走过,只要朕愿意!”
夜晚凝一愣,她怎么不晓得百里晟玄从慕元澈这里夺走过什么?慕元澈的一生,大半的光阴都是郦香雪陪在身边的,更不要说在边关跟百里晟玄几番对峙之时,她更是不离左右的。她怎么就不记得百里晟玄从慕元澈这里夺走过什么人或者东西!
如果说百里晟玄撒谎,可是此时此刻瞧着他的神色,不像是信口胡说。可是如果真有其事,为什么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么回事?
碍于自己现在是夜晚的身份不是郦香雪,因此夜晚便是有什么疑惑这个时候也不能问出口,只能将这个疑惑压在心里,心里暗暗想着等到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从慕元澈那里打听好了。
心里正这般想着,却听对面的千舒瑀颇感兴趣的问道:“哦?没想到西齐大皇居然还能从大夏皇帝那里夺走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慕元澈阴郁的能滴下水来的黑脸此时冷冷一笑,“国主还是不要感兴趣的好,卑鄙小人行径,怕是污了国主的耳朵。”
百里晟玄大怒,眼中带着狠厉,夹着风雨欲来的凛冽之势,缓缓的说道:“卑鄙小人?慕元澈究竟谁是卑鄙小人你心知肚明,当年如不是……”说到这里猛然住了口,忽然十分狂妄的一笑,眼睛轻轻的扫过夜晚,那邪魅的眸子夹着势在必得的张狂,最后落在慕元澈的身上,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有些东西是守不住的,你看即便是你将她带了回去,可是最后如何?还不是魂归黄土!慕元澈,属于我的我是一定会拿回来的,寄放在你那边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不想容忍了。上天总是公平的,不是你的强行夺走的下场也只有毁灭,不知道你现在可曾后悔当年的决定?”
慕元澈极度隐忍的俊颜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身子往前一顷,与百里晟玄四目相对,火花迸射,那阴冷的眸子让周围的人不由得觉得浑身一寒。两人就像是浑身带煞的恶魔,寒光四射的宝剑迸发出的森冷的杀意,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夜晚越听越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隐隐约约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可是当她想要去细想的时候,又顿时无踪,什么也抓不住,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也变得有些焦躁。
“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迟来的代价!”慕元澈怒道。
“彼此彼此。”百里晟玄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睛不再看向慕元澈,眼神直直的落在旁边看戏的千舒瑀的身上,“这一场战争三国皆有损伤,朕有个提议,半年之内不动刀兵。寒冬决战,我想不管是哪一国都要付出几倍的代价,明年开春,再战如何?”
千舒瑀没想到百里晟玄所来的目的居然是为了这个,南凉现在可谓是大夏跟西齐极力争取的盟友,现在是最悠闲的一方。听了百里的话,侧头看着慕元澈,笑容如旧,似乎在等慕元澈的回答。
慕元澈此时静下心来,细细衡量一番,且不说马上就要进入寒冬,备战格外辛苦,夜晚身怀有孕,这个时候打仗的确是心有牵挂,半年之后夜晚也差不多生产了,时间上刚刚好。心里计较一番,嘴上却说道:“西齐偷袭大夏,难道就像这样揭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