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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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二哥要是喜欢, 去工部让他们把我府邸的图纸找出来, 照着重修一遍就是了。”

    闫清看着宸王的侧脸, 心中却是在计较另一件事。

    方才若不是柳琴络那一声“陛下”让闫清醍醐灌顶, 闫清还没想到他现在到底处在什么尴尬的位置。

    宸王一直是男主最大的皇位竞争者,这一世闫清里子被换了, 别说争抢皇位,就连以后去战场的桥段他都想直接略过,如果能扶宸王上位, 以后悠哉悠哉当个闲散王爷也行……

    哎, 单身就单身吧, 已经单身了二十年,还怕再多个五六十年么……

    “二哥, 我能不回燕京么?”闫清撑着桥墩,试探问道。

    宸王神情一滞, 转头看向闫清, 眼中带着莫名的动容。

    闫清一愣, 他说错话了?

    “曾经你事事都要问我, 与我形影不离。后来你自己请旨来镇守并州, 并且不再与我亲近,我以为你和我疏远了。现在我才知道, 原来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傻子, 人各有各的路, 你何必为了我处处委屈自己?”宸王十分唏嘘, 脸色释怀不少。

    闫清:“……”现在形影不离还来得及么?

    说来惭愧, 如果小说里与男主竞争皇位不是宸王而是太子的话,闫清现在也会转头去扶太子上位的。

    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个妹子,对朝堂政事一窍不通,也没有什么雄心抱负,唯一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当个米虫。

    不过看宸王的神情十分动容,不像作假,闫清觉得至少现在为止,宸王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很关心的。

    “不过你就算不想阻碍我也要回燕京,燕京多是太子|党羽,你就算帮帮我,可好?”宸王将脸凑近一些,带着祈求。

    闫清毫无防备与宸王的脸靠近,只觉鼻中血脉一涌,快要抑制不住了。连忙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凑得那么近都没有毛孔,毫无挑剔的五观,深邃迷人的双眼……再配上那祈求的眼神,活脱脱小奶狗一个!

    “你怎么了?”宸王担忧走来。

    闫清伸手制止他靠近,摆摆手:“上火,上火。”

    “那我方才说的话,四弟可答应了?”

    闫清忧伤地抹了把脸,点头:“好。”

    美男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靠近,真是人生一大悲哀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回少女,就算是要他亲手和泥巴盖菩萨庙,他也一定去!

    宸王温和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俞贵妃让我带给你的,你看完务必销毁。”

    闫清接过信,愣了愣。

    刚才他还在感慨宸王对他的兄弟情,现在宸王就给他玩这出?

    若不是他刚才答应了宸王的要求,或是他没有说出那句让宸王动容的话,宸王是不是就不打算把这封信交给他了?

    闫清将信封塞进袖子里,有点闷闷不乐。

    “四弟,我知道你怪我试探你,可这是俞贵妃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与我联手对付太子,那这封信便不用交给你,你不信可以自己看看。”宸王道。

    闫清闻言将信拿出来打开一看,差点被满纸龙飞凤舞的繁体字闪瞎了眼。

    装模作样看了一遍,闫清点点头将信塞回袖子里。

    等他回去了再仔细看吧。

    “我走了,等着宣你回京的圣旨一到,我就从边关出发来接你。”宸王拍拍闫清,从他身边越过,往桥下走去。

    “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闫清转身。

    宸王有些惊讶,笑道:“你越来越有以前的朝气了,如此甚好。”

    闫清笑容和煦地看着宸王。

    他只是顺口说一句,礼貌一下而已。宸王也太当真了。

    王冉慧被宸王唤走,临走前还在桥下对闫清福了福身,闫清趴在桥墩上对她摆摆手。

    王冉慧小脸一红,转身跟着宸王走了。

    望着王冉慧那身材匀称的背影,闫清艳羡地咂咂舌。

    “王爷。”王华不知何时来到闫清身后,吓了闫清一跳。

    “事情办妥了?”闫清问道。

    王华点头:“办妥了,王爷放心。”

    “走,回去吃饭。”闫清伸手打了个响指。

    解开了和宸王之间的问题,闫清心情很雀跃。

    回到千禧园,沐浴吃饭过后,闫清便回了书房,将俞贵妃的信再次拿出来。

    生涩地啃完那些繁体字,闫清好歹看懂了大概的意思。

    俞贵妃不愧是男主的亲妈,连写信都十分简单粗暴。一句问候儿子的话都没有,只说了她会选择太子母家的嫡女林氏为闫清的正妃,让闫清自个准备准备,等她命令一到就启程回京,不得耽误。

    闫清捏着这张信纸,觉得头有点痛。

    俞广的嘴角抽搐了下。

    闫清知道自己这话怪扎心的,便识趣地转身走了。

    秋嬷嬷一直在原地等着,笑盈盈地与闫清走向宫道,对俞广脸上的伤一句话都没问,仿佛已经知晓。闫清就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之前没忍住......”

    “郡王无需放在心上,这燕京城里啊,能明着动手的才最让人安心,那些表面一团和气的才叫人防不胜防。”秋嬷嬷感慨道。

    闫清将秋嬷嬷的话悟了悟,赞同地点点头。

    “嬷嬷,你说这次的事情,对太子和宸王会有什么影响吗?”闫清问道。

    “郡王的意思是,太后和皇上会不会责怪他们吧?”

    闫清想了想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郡王,恕奴婢僭越,想要告诫您几句话。”秋嬷嬷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闫清,眼神似有深意。

    闫清也跟着停下,等着虚心受教。

    “郡王小时候可曾被罚跪过?”

    闫清沉默不语。这个......他不知道啊。

    “几位王爷连同太子,您可曾听说他们被罚跪过?”嬷嬷讳莫如深地一笑:“天家的亲情最是淡薄,别说罚跪,皇子们长大后,皇上太后连句重话都再没说过,父子祖孙间恐怕还没有贴身奴才知冷知热。想必郡王也知道先帝偏爱大皇子的事,那大皇子即使已经成婚也常常被先帝训斥呢。”

    秋嬷嬷看着闫清,笑道:“郡王,您今日在慈庆宫与宣政殿一跪,可跪得让满朝嫉妒啊。”

    听了秋嬷嬷的话,闫清心中生出一股迷之自豪感,又赶紧给压下去了。

    秋嬷嬷抬脚继续走,闫清负手跟上。

    “嬷嬷觉得,接下来的事我还要管吗?”闫清问道。

    “郡王想要管吗?”秋嬷嬷反问。

    闫清蹙眉:“管是不太想管的,可我怕我若是不管了,太后和父皇......”

    “郡王,别掉进了别人的眼睛里。”秋嬷嬷打断了闫清的话。

    闫清一愣。

    “若您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那您就会被许多人左右。先是左右您的言行,接着左右您的思想,最后左右您的人生。”秋嬷嬷缓缓道。

    闫清盯着地上一块一块的青石板,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后,闫清才认真道:“嬷嬷的话,真让我醍醐灌顶。”

    “奴婢不过是跟随太后走了几十年的路,看了许多事罢了。”秋嬷嬷淡然一笑。

    闫清原本有点浮躁的心,在这一刻完全静了下来。

    到了慈庆宫,太后正阴沉着脸坐在屋里。秋嬷嬷向闫清使了个眼神,闫清会意,走过去亲自沏了杯热茶端到太后面前:“太后,孙儿回来了。”

    “拿走,哀家不喝。”

    闫清挑眉。已经开始“哀家”了?

    果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太后平日老谋深算,可耍起性子来也需要一群人哄着才能好。

    闫清放下茶盏,蹲下去扶住太后的肩头,祈求道:“皇祖母,孙儿错了,生气就罚我,别气坏了。”说着给太后捶捶膝盖。

    太后本崩着脸,在听见那声“皇祖母”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觉得丢了面子,还是不肯说话。

    秋嬷嬷笑盈盈劝道:“太后别气了,郡王在宣政殿跪了许久,膝盖都快烂了。”

    太后这才低头睥着闫清,骂了句:“活该,这性子就该多跪跪才能好。”

    闫清嘿嘿一笑。

    太后将闫清拉在身边坐下,严肃了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在做什么?”

    闫清的笑僵住,缓缓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