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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运东忽然想起自己“失踪”后,秦瑶和警察估计正在四处找他,如果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搪塞着说:“我刚来燕京市,还没有找到工作……”
“难道我搞错了,这家伙与失踪那位杨运东是同名同姓?”白冰的脑子闪动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来燕京的?”
“昨天晚上。”杨运东敷衍道。
“那昨晚你住在什么地方?”白冰皱眉问。
“我住在香山巷的一家私人旅馆。”杨运东胡诌道。
“今天中午你去了哪里?”白冰明知故问。
“我陪女朋友一起去水帘洞餐厅吃饭。”杨运东回答说。
“你们在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女朋友被人欺负了,我失手将欺负她的那群小混混打伤了。”
……
这时候,白冰的手机响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陈伟明副局长打进来的,随即按下接听键,小声问道:
“陈局,有什么吩咐?”
陈伟明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在水帘洞餐厅里带走了一名打伤几名大学生的犯罪嫌疑人?”
“是啊,”白冰皱眉问:“我正在对他进行审讯,怎么啦?”
陈伟明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不用审了,这个案子还是交给城关派出所的王大宝副所长去办理吧,你就不用管了。”
“为什么?”白冰不解地问。
“具体是为什么,我就不用说了,你作为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应该清楚,我们刑侦队是负责办理那些重案、要案,不是让你去处理那些大架斗殴的事情,”陈伟沉声说道:“你立即把这个案子停下,马上回办公室,我还有其他任务安排!”
不待白冰申辩,陈伟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白冰心里是一阵气恼,但她明白“下级服从上级”这样一个道理,便对做笔录的警察说道:
“别审了,我们走!”
“为什么?”小警察是一头雾水。
“具体为什么,你问陈局去!”白冰娇嗔一声,立即起身离开审讯室。
小警察也跟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拿起自己还没有做完的审讯记录,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白冰回到自己刑侦队队长办公室后,一屁股坐到自己办公桌前那张柔软办公椅上,她心里清楚,如果杨运东落到王大宝等人手里,将意味着什么。
本打算通过简单的审讯程序之后,避重就轻地将杨运东放了。
没想到,副局长陈伟明出面干预此事,而自己是陈伟明的下属,胳臂肘拧不过大腿,不敢直接与陈伟明对着干,只好放手。
笃!笃!笃!
这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了几下。
白冰误以为是陈伟明来找她,冷声说道:“门没锁,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轻轻将房门推开,走进办公室,站到白冰办公桌对面,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白冰手里,自我介绍说:
“白队长,我是燕京市第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李毅,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保释我的当事人杨运东先生……”
白冰接过名片,上下打量了李毅一眼,抱歉地说:
“对不起,李律师,刚才我们陈副局长来电话了,让我把这个人移交给城关派出所,我没权保释你的当事人。”
本想把杨运东今天中午打伤的人是副市长杨安林的儿子,惹到了他得罪不起的人,杨安林为了替儿子报仇,试图置杨运东于死地,才找到陈伟明,让他下令将案子交给城关派出所审理的事情说出来,但出于一个警察的职责,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据我所知,今天中午,我的当事人是在自己女朋友被人欺负,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出于自卫还击,才打伤杨威等人的……”李律师替杨运东辩解道。
白冰当然知道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她有心帮助杨运东,但碍于上司陈伟明的压力,只能无能为力,考虑了一下,说:
“对不起,李律师,我已经说过,不再负责这起案子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去找城关派出所的王大宝副所长吧。”
李律师不再为难白冰,向她征求道:“我可以面见我的当事人吗?”
“没问题,”白冰点头说:“我可以安排你和杨运东见上一面,但一会儿城关派出所的人过来带走杨运东的时候,你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安排你们见面的。”
李律师对她报以理解一笑,说道:“请白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请跟我来!”白冰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将李律师领进了审讯室。
双手戴着手铐,被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看守起来的杨运东,仍旧坐在审讯室里的那张特质凳子上。
他见白冰带着一个陌生男人来到审讯室,一脸笑意地问:“美女警官,你们这是来释放我的吧?”
“杨运东,你跟我老实点,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了,”白冰指着自己身边的男人说:“这位先生自称是你的律师,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为了替你减轻罪责,你最好还是把情况如实告诉他。”
李律师冲杨运东笑了笑,示意他别吱声,然后对白冰说道:“白队,我能和我的当事人单独说几句话吗?”
“可以,不过要快一点!”白冰对站在一旁的负责看守杨运东的两名警察做了个手势,三人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李律师见白冰等人出屋,对杨运东自我介绍说:“我是燕京市第一律师事务所的李毅律师,受人委托前来做你的辩护律师,想向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你是受了谁的委托?”杨运东并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在向他说明情况时,首先要弄清他的来历和真实意图。
“对不起,杨先生,委托人让我暂时别透露她的身份,请你理解。”李律师有些为难地说。
杨运东极不配合地说:“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已经向警察交代过了,你可以去向他们要审讯记录。”
李律师苦口婆心地说:“杨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以人格担保,我是来帮助你的,不是来害你的,只不过是,我要遵守自己对委托人的承诺,才不能透露她身份的。”
“那好吧,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杨运东重重地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