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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8的操作稍显笨重,尤其是它的滚转是最要注意的。
原因很简单,它是在歼-7的基础上被塞进了两台发动机而来的,同时拉长机身,这样,机体的强度是不够的。
三代机中最常见的F-16,设计的过载是9G,而这种歼-8,滚转时候的过载甚至不敢拉到5G,否则机身可能就会从空中断为两截了。
蹬方向舵,推操作杆,歼-8在天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圈子,秦风目光远眺,已经在滚转之中就看到了远方的机场跑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这里的空域已经完全地熟悉了。
歼-8战机在空中轻轻地飞行着,对准跑道,稳稳地降落下来,秦风这第一次的降落,也是个满分。
机轮触地,放减速伞,当飞机停稳的时候,秦风就看到几个人扑上来了。
204雷达总体组朱组长,他中等身材,脸盘浑圆,眼睛里面满是关切,现在,秦风刚刚爬下飞机,他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怎么回事?我们以前的实验,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
1966年3月,国内自行设计研制的机载截击瞄准雷达204雷达上马。当时的朱组长是在大城市工作的,却毅然来到了四川内江,在山头上的607所内扎根,一起参与研制这款雷达。
204截击瞄准雷达,单脉冲体制、X波段,在研制上由于科研人员毫无经验,只能边学习边科研应用。
到1967年初,第一部性能样机整机开始联试。但大时代背景下,204雷达的研制试验工作陷入了停滞。甚至,有着成果被破坏的可能。
这期间,他就是守着这部雷达、守着机器设备,继续钻研业务,对他来说,这部雷达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经历过重重磨难,终于,这款雷达被装到了歼-8战机上,进行最重要的载机试飞了,哪里想到,这第一次的飞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雷达屏幕上全部都是雪花,说明是受到了干扰的啊!
这干扰是怎么来的?
“我打开雷达后,波束开始在屏幕上显示正常,但是波束转了半圈,就是满屏幕的亮点了。”秦风说道。
试飞员的描述是相当重要的,可以给科研工作人员一手的反馈资料,听到了秦风这么说,朱组长的脸上带着疑惑:“奇怪,开始好好的,后来突然就不行了?”
他的嘴里自言自语:“难道是电路工作之后发热,导致的回馈混乱?这要是拆电路就复杂了。”
如果是西方战机,现在已经采用插片式的了,打开侧面的蒙皮或者专门开的舱门,里面的电路板是一块块的,插拔就可以了,相当方便。
但是己方的战机却是堆叠的,想要拆下面的,就要依次把上面的拆下来才行。
这样的拆解,动辄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
“还是先看看雷达天线吧。”朱组长说道。
随着他的话,已经有几个技术人员开始对着机头下手了。
歼-8战机的结构和歼-7是类似的,机头进气,为了调节各个速度下的进气效率,需要在机头中央增加一个调节锥,这个调节的进气锥前后移动,就可以控制进气量的大小了。
当初去埃及的时候,看到的米格-21MF的进气锥相当大,但是和这眼前的歼-8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它的直径至少比米格-21MF大了一半,这巨大的墨绿色的进气锥,是靠一圈螺栓固定在后面的底座上的。
几个人一起动手,十几分钟之后,这个进气锥的罩子被拆了下来,秦风站在他们的后面,看着里面的雷达天线。
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锅盖,没错,这就是雷达天线最初发展的形式,它的前端是一个小的反射面,里面有馈源,再反射到后面的主抛物面上,向前辐射,这就是卡塞格伦天线,也是雷达技术发展以来最常用的形式。
至于它的效率,那是相当低下的。
这个时代,西方已经开始向着平板缝隙雷达天线过渡了,只可惜,那种技术,己方自己想想就够了。
秦风在后面不由得感叹,他现在还不知道,过几年的时候,他会随着众人参加一个和平典范的项目,虽然是个失败的项目,大家却接触到了西方世界中先进的机载雷达技术,从此奋发图强,为自己国家的机载雷达事业继续奉献。
“没有问题啊,咱们的雷达天线是完全正常的,没有受到震动而出现异常。”一名助手向着朱组长说道:“可能这个问题是出在电路上的,要不咱们拆卸电路?”
拆雷达天线容易,拆除进气锥就行了,但是要是拆电路,就是大工程了,而拆出来了之后测试电路,那就更是繁琐了。
朱组长皱着眉头。
他参与这个项目已经十几年了,从一个小伙子,也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组长,额头上已经开始出现白发了。
他对己方的雷达很有信心,电路板都是从工厂里最新造出来的,怎么会出问题?
就在这时,秦风突然在旁边说道:“是不是地面杂波的干扰?”
秦风一直都是在研究战机,研究这个时代的新技术的,现在,国外战机早就发展到脉冲多普勒雷达了,利用多普勒技术,通过不断的傅里叶变幻来滤除杂波,具备了下视下射能力。
而这些技术,对己方来说都太超前了,这款204雷达依旧是最普通的单脉冲雷达,仅仅能够对着天空搜索而已。
自己当时的飞行高度仅仅有两千米,按照雷达天线的俯角和高度来算,肯定会有雷达波辐射到地面上去的,这样的话,雷达就受到了地面的强烈干扰,从而屏幕上满是雪花了。
听秦风这么一说,顿时,朱组长就拍了拍大腿:“没错,咱们的雷达是没问题的,就是和载机这么一结合,就出问题了!”
“秦风同志,真有你的,你的这个分析很有道理!”朱组长说完,再次皱起来了眉头:“只不过,咱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