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三札遗书

妹妹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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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无忧钗群紊乱.一脸急切.“雪儿姐姐走了.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李承训起身迎了上去.不答反问.

    无忧见他神色.已其知晓此事.心中急切.一把扯住他的手.“快和我去追.”

    李承训被她强拉到门口.才用力甩脱她的手.“追回來又能怎样.长痛不如短痛.让她去吧.时间自然能抹平她的伤口.”

    “哎呀.”无忧急道:“哥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这一走.只有死路一条.”

    李承训闻言一怔.“有这么严重吗.她心眼真的这么小.”

    “你懂什么.”无忧气急道:“快和我去追.别废话了.”说着.她一跺脚.又來拉扯李承训.

    “好.好.那就去吧.我让童钱跟着呢.想是不会出什么事情.”

    二人到马厩牵了两匹青葱马.火急火燎地出了驸马府大门.不想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老爷.您最好先别出府.”拦住他们是陈浩老头儿.

    李承训已从宋管家嘴里打听到陈浩的來历.这人是天山派掌门师弟.江湖人称雪里鱼骨.这名字虽然怪异.却是充分反映了这人的本事.试想在雪里都能生存的鱼.会是怎样.他不仅个性如鱼般圆滑.一套雪凝功敢于贾夫人的玄冰掌相媲美.

    “怎么.”李承训心中一沉.“皇帝说我不能出府吗.”

    陈浩面色郑重,“非也.而是老夫担心驸马的安慰.”

    “什么意思.”李承训心知他必有所指.以雪里鱼骨的身份.绝对不会说捕风捉影的话.

    陈浩瞬间迟疑过后.低声道:“其实昨日驸马大婚之夜.有刺客企图进入驸马府.被老夫据之府外.不过这人轻功诡异.可惜让他逃了去.”

    李承训心中思索.如此鬼祟探府之人.不是贾维便是药色和尚.想他二人的武功.逃遁也是正常.

    “相公.你还是别出去.我自快去快回.”无忧心中焦急.出言说道.

    “不行.贼人有备而來.如真是图谋不轨.你出去岂不是更危险.”说完.他话锋一转.对陈浩道:“我们出府也是有要事去办.但府内公主安危事大.老前辈还是坐镇驸马府.我二人自会多加小心.速去速回.”

    陈浩见劝说不住二人.便叫來两名家丁.嘱咐他们小心照看驸马.待见四人刚转身离去.他又唤來两名不似家丁装扮的黑衣人.低声秘嘱一番.让他们暗中以为照应.这才转身回府.

    他的确受命皇帝坐镇驸马府.來保护驸马和公主的安全.现在驸马与公主分作两处.他心中衡量过后.觉得还是公主的安全更重要一些.

    李承训和无忧担心夏雪儿安危.自然催马狂奔.而那两名家丁骑术不弱.自是紧紧相随.

    无忧是在夏雪儿刚走便被小梅唤醒的.她穿戴一番.赶到书房与李承训汇合.再到他们出府与陈浩说话.这整个时间算下來也就半个时辰左右.而夏雪儿是坐马车走的.自不比他们骑马快.因此二人感觉用不到半个时辰准能追上他们.

    果然.刚出帝都不足五里地.便见到童钱正慌慌张张地在官道上狂奔.

    “童钱.”李承训马速不减及至近前.猛地一拉缰绳.那马双踢奋力上扬.咆哮着落回原地.

    “主人.夏小姐被一伙人给劫了.”童钱衣衫不整.鼻青脸肿.说着.他递上一个纸笺.

    “多少人.什么人.”无忧正策马赶到.急声问道.

    童钱摇头.“不知道.我被一个人撞到.便晕了过去.醒來时.发现怀里有一封给您的信.”

    此刻.李承训已展开那信札.见上面写着:“独自一人到十里长亭.”他注意到这信札落款处是一个飞鹰印记.这分明便是他覆面暗影门后新设计的暗影门标志.

    无忧驱马來到李承训身侧.见到纸条上的字迹也颇觉奇怪.“哥哥.怎么回事.”她刚想问是否是邹驼子干的.忽然想到旁边还有两个陈浩派來的家丁.便生生地忍住.

    李承训知道她的意思.心中也是迷惑不解.若是邹驼子找自己有事.可以有一万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络他.大可不必做出这劫人的大事.

    他把信札递给身后两匹健马上的家丁.“若不按贼人说的做.怕是雪儿便危险了.”

    二人看过之后.其中一人抱拳道:“驸马.万万不可轻易涉嫌.这定是贼人的奸计.咱们还是速速回府吧.”

    李承训摇头道:“我一个人去.你们保护郡主回府.”

    “不.”无忧拒绝道:“咱们夫妇向來同來同往.我和你去.”

    李承训犹豫起來.想想若真是与暗影门有关.带着无忧倒也无妨.可这一去风险难测.怎可让无忧涉嫌.

    “驾.”无忧见李承训沉默不语.一抖缰绳.驱马蹿出.直奔十里长亭而去.

    李承训心知这丫头是太心疼自己.宁远与他同生共死.共赴危难.也要在自己身边帮衬着.不由得心头一暖.

    “你们回去吧.”他对两名家丁吩咐过后.双腿一夹马腹.口中一声大喝.也驱马狂奔.追着无忧而去.

    身两名家丁听闻不让自己跟随.也不好当面争辩.便相互打了个眼色.还是决定驱马相随.毕竟他们此时回去.无法向驸马府侍卫总管陈浩老爷子交差.

    李承训勒马跑出几十踏步.感觉身后马蹄声声.扭头回望.见那两人远远坠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心头火起.立马回身吼道:“你们要逆主吗.”

    二人吓得一个寒颤.却是不敢再驱马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承训拨转马头.扬长而去.他们一合计.这回去复命定然不成.还不如再暗中跟上一段.想罢.便又是策马循着李承训消失的方向奔去.

    十里长亭转瞬及至.李承训和无忧几乎同时下马.抢步到亭中.

    “哥哥.沒人啊.”无忧边说边向四外高山林木中观望.

    李承训在秦岭大山中炼就的辩物寻踪的本事无人能及.他很快便发现这四角亭中.其中一角有个飞鹰标记.于是紧步过去.蹲下身來.见这柱子旁边有一方石块.那下面压着一张信札.

    他二话不说.拨开石块.拿起信札展开來看.见上面仍是一行字:“一刻钟内到达土地庙.”

    李承训倒是知道这土地庙.它就在长亭旁边的这座无名小山上.是百姓自发的供奉土地公的小庙.其实说是庙也不准确.它就是山岩底下.村民用木头勒出个龛笼.把个用抟土造的土地公公坐在里面.外面再摆上了香炉.而“土地公公庙”几个大字便书写在石梁上.

    虽说这土地“庙”小.却是保护这方土地.颇具灵验.因此总有人会去烧上两柱香.

    无忧看过字条后.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同时弃马.展开百兽拳的“猿攀”向那小山上攀去.

    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小山尽头.有两道黑影便顺着他们攀爬的山路.疾奔而上.少顷.同样消失在山尖之上.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那两个偷偷缀着李承训和无忧的家丁才拍马赶至.见十里长亭肃穆在春风中.附近哪有半点人影.不由得一阵沮丧.在左右探看无果后.这才垂头丧气地回转驸马府去了.

    赶到土地庙.李承训和无忧都心情紧张.他们知道贼人在一步步引他们去一个人烟稀少的绝地.这來回的换地方.无非是为了防止有人跟踪.

    果然.在土地庙的侧旁大石上.又压有一张字条.李承训疾步过去.拿在手里.见上面同样只有一行字:“去终南山.”

    “终南山那么大.这说的又不清楚.怎么办.”无忧见状.皱眉问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李承训相信只要到了终南山地界.自会收到新的指示.

    他抬头看向远处群山.虽说从这里看终南山不远.但走大路绕过去怕是要走**十里路.若不走大路而顺着这小山的后身走.也就二三十里山路.目光及处.小路上正有一个樵夫唱着山歌.背着柴禾向这边走來.

    对于在秦岭大山长大他们來说.走山间小路.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好似猛虎游山.猴子上树一般简单.

    两人对望一眼.非常默契的齐向山后小路奔去.事态紧急.他们也顾不得那樵夫的惊诧.施展开百兽拳法.瞬间隐沒在山间小路中.

    就在他们背影消失瞬间.依然有两道黑影随后而出.并且其中一人在山岩旁做了记号.看其身法.绝非是武功好手.

    那樵夫与李承训和无忧错肩而过.并不以二人奇特的身法为异.自顾唱着山歌:

    太阳升黑夜尽 老樵每天起得早.

    慢慢跑跨小桥 不觉路儿千里遥.

    老樵夫身体好 每天总是嘻嘻笑.

    粗茶饭唱小调 乐天知命求温饱.

    那樵夫一身灰衣遮住身骨.头带着斗笠.遮住面容.在与跟踪李承训的两名黑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出手了.动作迅猛刁钻.

    白云蓝天 窃比我于老彭.

    青山翠谷 乐乎我一老樵.

    砍砍柴唱唱歌 生活逍遥又自在.

    烦恼抛心平静 群山闻我老樵笑.

    群山闻我老樵笑.

    樵夫并未停步.且越走越远.歌声也渐渐飘渺.

    來路的山石旁.倒着两个健硕的黑衣人.他们是两肋被利器穿透.直接斩断了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