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凌若去向(一更)

二堂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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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遍!”

    容忌风尘仆仆而来,墨发狂舞,衣袖翻飞。

    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几无褶皱,即便气息微微紊乱,但面上依旧沁凉如水。

    小乖并未料到容忌会突然出现,身体不自觉地一阵颤栗。

    “容且,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容忌很自然地将我带入怀中,琥珀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局促不安的小乖。

    “岳,岳父是这世上最最俊俏的男子……”小乖咽了咽口水,反应倒是极快,“父君就厉害了!父君是这世上,举世无双的男神呀!”

    容忌眼中透着一丝戏谑,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绽出若隐若现的梨涡,薄唇轻启,“晚了。”

    小乖垮着肉嘟嘟的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父君你狠狠教训小乖吧!”

    “何故?”北弦月疑惑地看着怀中小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深怕容忌真对小乖下狠手。

    小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答道,“娘亲亲总让父君轻一些,但从来不顶用。父君皮,喜欢反着来。”

    “闭嘴!”我和容忌异口同声地制止着小乖。

    我无奈扶额,心下腹诽着脸都被小乖丢尽了,这种话能到处说的嘛!

    咻——

    一支箭羽忽从屋外射来,穿破了薄薄的窗纸,朝着小乖琥珀色的眼眸射来。

    容忌眼疾手快,稳稳地抓住飞来暗箭,只身挡在小乖身前。

    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咻咻咻——

    眨眼间,数以万计的暗箭朝屋内飞来。

    纷杂暗箭令人无处可躲,夹杂在暗箭之中的乱魂针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容忌水袖轻扬,缕缕清风拂过,暗箭尚未触及他的衣袍纷纷折损,但乱魂针却尽数穿透了他的衣袍,在他身上留下千疮百孔。

    “北弦月,带她走。”容忌回头,冲北弦月使了个眼色,随后阔步走出屋子,同屋外近乎癫狂的北璃月争锋相对。

    “我不走!”我见容忌白衣又成血衣,心下着实担忧,更加不可能弃容忌于不顾。

    北弦月二话不说,一掌劈向我后脑勺,生生将我拍晕。

    “你……”我未料到北弦月会向我下手,话未说完,便晕厥过去。

    等我清醒,夜色已浓。

    我倒挂在凌若肩头,胃里因为太过颠簸,一阵翻江倒海。

    “凌若,放我下来!”我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低低说道。

    凌若见我转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将我轻轻放下,揩去额上薄汗,另一手将已然睡熟的小乖圈在怀中。

    我抓着她的胳膊,心急如焚,“他们人呢?”

    “北弦月将你敲晕之后,便出了屋,同容殿并肩作战。”

    我抬头看了眼天色,心下愈发焦急,“你替我看好小乖,我须得回去一趟!”

    “想走?来不及了!”北璃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一手将我圈进怀中。

    凌若见北璃月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带上小乖隐入寂寂夜色之中。

    “你怎么在这?”我以手肘抵在他胸口,冷冷问道。

    北璃月邪魅一笑,一口咬在我耳垂之上,“调虎离山而已。你日思夜想的东临王和我那刚愎自用的兄长,身陷鬼火结界之中,百枚乱魂针入体,正同本尊的虚影激战,一时间怕是赶不来救你了!”

    我眉头紧皱,鬼火结界并不好破,我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破了鬼火结界,全靠体内水神之力。

    而容忌和北弦月并无水神之力加持,短时间内应当很难走出结界。

    “北璃月,你真是无耻至极!”我手脚被他钳制,动弹不得,周身神力沸腾,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硬生生憋着一口气,愤懑难当。

    “无耻?我要的并不多,除却万里河山,只想要一个你。”北璃月视线愈发灼热。

    “你怕是要不起我!”我并未出声,暗夜之中,却传来“我”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

    下一瞬,十二位同我样貌相差无二的女子将我同北璃月团团围住。

    北璃月一晃神,手上力道松了些许,我便趁乱混在十二位女子之中,做出同她们相差无二的神色姿态。

    北璃月浅蓝色的眼眸微眯,沉声道,“狼王笔?”

    他的眼神从我脸上移至虚影脸上,来回转换,片刻功夫便没了耐性。

    “我记得,狼王笔所绘虚影遇水则化。”北璃月嘴角噙着笑意,指尖露水蓄势待发。

    我深知虚影一旦沾水,我就再无生机,因而呼吸愈发急促,心跳如鼓紧张到几近窒息。

    就在这时,我边上的虚影突然转身,朝暗处奔去,她速度极快,迅疾如风。

    北璃月迅速反应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娘亲亲,快走!”小乖手执狼王笔,拽着我的衣袖,照着凌若给的地图,将我带至出口处。

    “凌若呢?”我询问着小乖,总感觉她不像是会不告而别之人。

    小乖乌黑的眼睛里闪着点点泪光,“刚刚引开北璃月的不是虚影,是凌若。”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凌若定然斗不过北璃月,她若是被北璃月追上,再无活路。

    我和小乖在出口处等了许久,直到西方既白,北弦月才抱着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气息奄奄的幽若现身。

    而容忌,依旧杳无所踪。

    “歌儿,我来了!”

    红日初升,容忌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朝着出口处跌跌撞撞而来。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狼狈过。即便是破日而出,双眼被灼瞎之际,他的背脊都是傲然挺立着的。

    我心疼至极,朝他飞奔而去,“容忌,你还好吗?”

    他总算挺直了背脊,将我拥入怀中,“没事了。”

    他的手勒着我的腰线,将我牢牢禁锢在怀中,使得我差点儿喘不过气。

    他不是容忌!

    容忌抱我的时候,双手只轻轻搭在我腰上一寸处,从未像现在这般狠命地勒着我的腰线。

    我身体微微一僵,眼底杀意尽现。

    唰——

    “歌儿,你做什么?”他一时不察,背脊被我手心冰刀贯穿。

    我双手环抱着他,疯狂地将手心锋利冰刀捅向他的背部。

    “北璃月,别再装了,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