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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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比例够了才能看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尤为清晰, 隔着短短的距离, 带着温热的气息传进耳朵里。

    如同猫爪一样,挠着心窝。

    岑悦浑身一僵, 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睡不着而已。”

    这是她心虚时候惯常的动作, 幸而夜色掩映下,什么都看不见。

    岑悦咬了咬下唇,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陆鹤州便不言语。

    岑悦强笑道:“睡吧,很晚了。”

    陆鹤州轻轻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岑悦心里便安定下来。

    随着这份安心,又不免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怕什么呢, 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会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就算明白了, 恐怕也只会装作不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 如今同处一室, 睡在一处,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可岑悦却不敢忘记。

    他有个在宫里做贵妃娘娘的姑母,他十四岁就是官老爷了。

    不一样的。

    岑悦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可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陆鹤州更无从得知她纷乱复杂的思绪。

    他只是默默转了个身, 盯着浓厚的夜色,在心中感慨。

    睡在另一边的姑娘, 身上带着浅浅的香气, 幽幽传到鼻中, 让人心浮气躁,忍不住想入非非。

    可……岑悦还是个小姑娘,他想过表明自己的心思,又害怕吓到了她。

    她刚人退婚,定然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也不好趁人之危。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两人心思各异,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谁都没有想过去看一下对方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醒晚了。

    且……岑悦很愤怒的发现,自己大门上,被人泼了一盆鸡血,鲜红的血污已经凝固了,粘在门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一阵阵传到口鼻之中。

    陆鹤州跟在她后面出门,狠狠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岑悦道:“估计是昨儿那些人报复我们呢!”

    陆鹤州看了看岑悦,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他欲盖弥彰地解释,“你们这个村子,虽然山清水秀,十分美丽,但民风实在恶俗,让人不敢苟同,你住在这里,恐怕日后也不好过。”

    “她们今日不过是朝大门上泼了鸡血,来日还不一定会对你干什么……”

    岑悦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答了一声,“没有想过。”

    “这个村子虽然讨厌,但是养我这么多年,我在这里也能糊口,换个地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很理智,“说不定会饿死。”

    陆鹤州走到她跟前,没有说话。

    岑悦拍了拍他的胸膛,语重心长道:“我们穷人,没有这个挑剔的资格。”

    “我给你钱。”陆鹤州道,“我有的是钱,包你衣食无忧。”

    “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岑悦惊讶的抬眉,“我虽然救了你,但是第一天你就给我报酬了,这些天你吃的喝的,还有我吃的喝的,都是你的钱,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再要你的钱。”

    “而且……”岑悦歪头,“我一个弱女子,拿着那么多钱,无疑于三岁孩童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被人盯上了就是一个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陆鹤州嘴唇动了动,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岑悦转头从井里提了桶水,“我知道你住不惯这穷地方,等你的伤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是不走的。”

    陆鹤州接过她手里的桶,没有搭腔。

    岑悦如此坚定,他所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鹤州次低眉,提着水桶到门口。

    岑悦拿着个抹布,看着他淡泊的神情,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手里的抹布甩到桶里,“掂回去!”

    陆鹤州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岑悦冷哼,“谁泼的谁洗!”

    别人泼的东西,让她来洗,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你知道是谁泼的吗?”就算猜到了,也没有证据啊。

    “不知道!”岑悦恶狠狠道,“不过没关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敢做,就肯定留了证据。”

    陆鹤州不明白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凶神恶煞起来了,甚至还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惹恼了她。

    但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原因。

    也只能认命的将水桶又提回去。

    岑悦啪一声关上门。

    陆鹤州看了她一眼,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岑悦语气平淡,“生气而已。”

    她无意多说,陆鹤州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瞎问,就转了话题,问她,“你准备怎么把人抓住?”

    岑悦想了想,“等着吧,既然来了一次,就会来第二次。”

    对方见她无动于衷的话,肯定会想别的法子折腾她的。

    如今冬日里,地里边没有活干,那群长舌妇无聊的很,逮着一件事不撒手的几率,非常大。

    岑悦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那些人的习性,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陆鹤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干这种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岑悦说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说不定就是有人这么蠢呢!

    他跟岑悦坐在一起晒着太阳。

    “悦悦,你们村子里的人……有这么蠢吗?”

    “有吧。”岑悦回答的很干脆,“也不是说人家蠢,就是……敢欺负人,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人家有娘家人,有夫家人,欺负我就跟捏泥娃娃一样。”

    “所以才显得这么蠢,但换个人你就知道了。”

    她托腮想了想,“就比如说岑望洋,背信弃义,另娶他人,怎么说都是为人不齿的,可就因为他是个举人,要娶的是知府千金,这满村子的人啊,就不管青红皂白,只会说岑家好话。”

    明明是岑家的错,在那些人口中,也变成了她的错。

    这些人啊,并不是蠢,只是欺软怕硬,识时务罢了。

    陆鹤州想了想,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状似无意地说了句,“辛苦你了。”

    岑悦下意识拍下他的手,尴尬道:“不许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陆鹤州笑了笑,“那么大反应干嘛。”

    理直气壮地说着话,指尖却不由自主的搓了搓。

    岑悦脸色微红,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垂下眼脸,“梳头发很累的。”

    陆鹤州只是随手的动作,大约是拿她当小孩子了,可是……

    岑悦心脏狂跳。

    陆鹤州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她唇角抽了抽,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黯然。

    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都没有说话。

    奇怪的是,竟然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等到半晌午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岑悦踢了陆鹤州一脚,“你去墙边看看是谁?”

    观察着对方的行动,等她们下手的时候,一网打尽,让人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陆鹤州长的高,便通过院子里的矮墙向外看去,然后就忍不住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真的有人这么蠢啊。

    门口站着的是昨儿晚上那个郑大家的,还带了个健壮的男人,两人拎着一个木桶,似乎在争论什么。

    陆鹤州朝岑悦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看。

    岑悦倒是想看看,然而身高不如他,站在矮墙跟前,只能露出半拉脑袋,墙根儿边上的情况,完全看不见。

    她使劲踮着脚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长得矮,没有办法,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陆鹤州见她实在费力,也没多想,一把握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岑悦一怔,目光所及就很清楚了,外面的情景都在眼里,她却没有心情去看了。

    她满心满脑子,都是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

    那双手,大而有力,几乎握住她整个腰肢,将她举的牢牢的,丝毫不用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因为钳制在上面的力气,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微烫的热气从对方的手心里传到自己的肌肤上,在冬日的寒风里,尤为舒适,温暖的气息,似乎一路传到了心里去。

    让人心中,都觉得有一股热意,慢慢蹿到脸上去。

    岑悦面红耳赤的挣脱他的手,恼怒的朝他手上拍了一把,羞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陆鹤州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努力绷着脸问:“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