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节课

魔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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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入夜, 养元殿的的烛火被撤去了一半, 空气里有令人舒心的熏香味道,李德全面带一丝神秘的微笑, 轻轻拉上帘子。

    苏棠头上钗环退去, 穿一身浅粉滚桃红边儿的中衣,垂着头, 安静坐在龙床上。

    宋珩掀开纱幔走进来,看了她一眼, 坐到床上。

    不安纠缠在一起的手指泄露了苏棠的紧张, 宋珩平静地问:“知道怎么伺候吗?”

    苏棠点点头。

    她刚刚去沐浴的时候找宫里司寝的嬷嬷给她复习功课了, 先是那样,然后那样, 最后又那样。

    苏棠若有所思地点头, 初步把它定为侍寝三步法。

    苏棠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为了可以见哥哥爷爷,再难受她都不在乎了。

    宋珩听后轻轻拍了拍手,李德全呈着两个瓷碗走了进来。

    瓷碗里的液体黑乎乎的, 苏棠看到轻疑一声:“这是……”

    宋珩端起瓷碗, 用勺子搅了搅:“朕睡前喜欢喝碗安神汤, 你也陪朕喝一碗吧。”

    “哦。”苏棠捧过摆在她那边的瓷碗,往自己碗里看了看, 先是尝了一口, 觉得味道还不错, 没什么药味, 然后连勺子都没用,咕嘟咕嘟把一整碗都喝了下去。

    苏棠喝完汤,把碗放回去,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宋珩看她喝完汤,自己也用勺子舀着喝了半碗。

    李德全端着碗下去了,又恢复了只有苏棠和宋珩两个人的状态,苏棠觉得宋珩的安神汤真是个好东西,她现在心情都平缓了不少,浑身暖融融的舒畅不已,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苏棠吸了一口气,回忆着嬷嬷说过的话,一点一点挪到宋珩身边。

    苏棠乖巧跪坐到宋珩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宋珩一眼,然后发现宋珩也在看她,赶紧低下头,颤巍巍伸出两只小手,搭在宋珩寝衣的第一颗衣扣上。

    两人靠得很近,苏棠闻到宋珩身上男子特有的清冽气息,耳朵尖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开始一颗一颗解他衣扣。

    苏棠害羞也害怕,成婚那夜的记忆虽被时间冲淡了不少,但是太过不愉快的记忆总会在你心里留下那么一道印子,苏棠的衣扣解得很慢,半天才接到第三颗。

    宋珩看着苏棠认真解他衣扣的小脸。

    苏家的儿女各个标志,苏棠的两个哥哥是京城里有名的美男子,朝中不少的大臣向他请旨想把自家女儿指给苏棠的兄长,宋珩看着苏棠,想这家伙要是没被父皇那一旨圣旨指给他,去苏府提亲的人怕也是踏破了门槛。

    似乎是已经看到了当年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去苏府的样子,宋珩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苏棠浅浅的呼吸打在他胸前,宋珩突然挑起她的下巴,眸底一沉。

    她的侍寝三步法才进行到第一步就被打断,苏棠不解地抬头,接着男人便覆了过来。

    “唔。”苏棠被推倒在床上,身上有一双游走的大手,苏棠条件反射地想要把那双手拿开,她浑身微微颤栗,侍寝三步法现在在她脑子里全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苏棠的手在碰到宋珩袖口的时候突然顿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手指一蜷,最后抓住身下床单,任由人在她身上作祟。

    苏棠不敢去看身上的人,紧紧闭上眼睛。

    嬷嬷最后说了,虽说侍寝的是她,但是这种事情,到最后,娘娘也只需消受就好。

    苏棠闭着眼睛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意外地,宋珩仿佛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苏棠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开始泛起丝丝凉意,苏棠大着胆子扯了点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

    正对上宋珩铁青的脸。

    苏棠吓得往后一缩。

    她又,她又做错什么吗?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宋珩连衣服都没让她给他脱完!

    从成婚之后,宋珩见到她时很少有什么友善的表情,所以苏棠见过很多次宋珩的冷脸,但是这一次,苏棠被冷得仿佛下一秒宋珩就会下令把她拖下去斩了的错觉。

    苏棠怕极了,结巴着:“皇,皇……”

    她坐起身来,穿着件带子都已经被解开一根的粉色小衣,努力回忆着侍寝三步法想要往宋珩身上凑。

    宋珩一手推住凑过来的苏棠肩膀,一手把她寝衣套到她头上:“穿好!”

    苏棠懵着穿上寝衣,宋珩又看了她一眼,确保没什么露在外面了,然后冷声道:“李德全。”

    **

    太医院的太医们,夜半拎着小药箱,匆匆赶往养元殿。

    苏棠被李德全带到外面一个小角落坐着,瑟瑟发抖。

    李德全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苏棠苦着脸问道:“李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德全叹了一口气:“娘娘,这应该是奴才问您的才对。”

    侍寝侍到皇上连太医都叫来了,苏贵妃还精神矍铄活蹦乱跳,李德全虽然不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但是还是想歪了。

    李德全向苏棠传达了皇上让她待在这里不准乱跑的命令,然后进了内间。

    ****

    龙床上,宋珩伸出一只手,太医给他把脉。

    太医在宋珩手腕上摸了一番,面上表情古怪起来,最后跪在地上:“皇上……这……”

    宋珩面色如死水,一个男人发生了这种事,虽然内心已经惨痛到想要杀人,但是身为一个帝王,他还是暂时保持住了镇定:“说。”

    关系到皇上最隐私的面子问题,太医战战兢兢道:“皇上素来体健,如今忽在房事上力不从心,依脉象看来,应是服食了药物之故,且皇上脉虽滑,但根基稳健,想必此药药力并不甚强,还未伤及根本。”

    宋珩轻轻松了一口气,忽又眉头一皱:“药物?”

    太医点头:“敢问皇上,在和贵妃娘娘……就寝前,是否服食某种药物,或者食物?”

    听到这里,李德全十分有眼力见地去端了两个瓷碗来。

    一碗已经见了底,一碗还剩了一半黑乎乎的汤药。

    为了不让苏贵妃起疑,皇上还特意备了两碗安神汤,一碗是给他自己的,素日喝的安神汤,一碗是给苏贵妃的,伪装成安神汤的避子汤。

    李德全感叹皇上对苏贵妃其实甚是柔情,还特意问了太医,备的是行房前的避子汤,不会太伤身子。

    太医跪直身子,往李德全手里的瓷碗看了一眼。

    李德全把那碗还剩一半的汤药端给太医:“劳烦太医给看一看,是不是皇上喝的这碗安神汤里出了问题。”

    宋珩眼神一冷。

    是谁想要害朕。

    太医跪直身子,结果李德全呈上来的瓷碗,用银针试了显示无毒,然后又用指腹轻轻蘸了一点,放入嘴里。

    太医品着汤药,眼睛转了转,突然一下子拜倒在地:“皇上,这,这这……”

    宋珩心里一急:“到底如何?”

    太医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宋珩:“您睡前服用的,应不是安神药,而是……而是一碗女子所服的避子汤。”

    “此药药性阴凉,与男子纯阳之体相悖,所以,嗯,皇上才会突然,力不从心。”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灯花毕啵的响,太医额际的汗不停流,李德全下巴快掉到地上。

    宋珩:“………………”

    从来恪谨有礼的男人头一回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话,那就是宋珩不想伤苏棠身子,那碗避子汤药性算是温和,再加上他只服了半碗,不算太多。

    太医开了一堆药方,最后言辞恳切地嘱托皇上万万保重龙体,近些日子,能不召幸宫嫔,就不召幸吧。

    女子的生理周期是一月更替,这个药的药性大概也会在皇上体内留一个月,等一个月过去了,身体还是能恢复如初的。

    宋珩坐在床上,嗯了一声。

    胡子花白的太医终于可以提着小药箱回去抓方子了。一出室内风一吹,才发现背上已经被岑岑冷汗打湿。

    夜里很冷,苏棠抱着胳膊,眼皮开始打架。

    苏棠待在外殿,看到太医已经出去了,想宋珩的病肯定也看得差不多了。

    苏棠又等了一阵,李德全才一瘸一拐地出来,背了宋珩大手一挥赏了他一届老奴明日二十大板的帐,说皇上叫娘娘进去。

    “请问公公,皇上,到底有无大碍啊?”苏棠紧张地先问李德全。

    李德全扯着嘴角:“皇上,暂时没有大碍吧。”只是误服了原本给您准备的汤药,暂时不行了而已。

    苏棠听到没有大碍后舒了一口气,攥着小拳头,走到内间门口。

    守门的小太监看到她来,给她拉开了帘子。

    苏棠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到宋珩还没睡,表情虽然还是很臭,但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苏棠以为他要杀人的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