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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
沈夏时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能言善辩,舌灿莲花无人能比的检察官, 现在却窘迫到如斯地步。
因为天儿还早,外头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 屋里的灯因为刚才的推搡也被关上了,这么一来, 他们更能感受到彼此热浪一般的呼吸。
沐则皮肤上的温度都带着微微灼烧的烫感, 就连紧挨着沈夏时的地方也热烈无比,男人胸腔上的起伏明显, 喉间压抑着粗重的低喘, 昏暗中只看得见他脸部的轮廓线条, 沈夏时虽然分辨不出他脸上有什么情绪, 却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
沐则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勺下面, 指腹擦过她的嘴唇,慢慢滑过她的下巴,他指尖的动作带着迷恋和温柔, 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纤细的脖颈。两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热络的呼吸洒在彼此脸上, 世界像是安静下来, 直到沈夏时耳边缓缓响起他嘶哑的嗓音,缱绻低柔的缠求着说:“想亲你了。”
她睫毛微颤, 呼吸也渐渐不那么平稳, 大概是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所以整个身体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情不自禁的绷直了背脊,也情不自禁的抓紧了沐则的衣服。
他的呼吸在咫尺之间,慢慢的靠近过来,在即将吻上沈夏时那一刹那——
“沈夏时,你在里头干嘛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给我出来!!”
听听姜昕这声音,言辞激烈且震耳欲聋,嘴里说着话,拳头框框砸着门,大概是她最近陪杨谨看多了情深深雨蒙蒙,把雪姨的经典台词复制粘贴到了自己身上。
沈夏时在这一刻回过神,轻轻推开沐则的肩膀:“我上班要迟到了,快让开。”
她几乎能听见了沐则磨牙的声音,也顾不上他尽不尽兴,用力去推,不过对方却纹丝不动,黑暗里一双灼热的眼眸盯着她,颇有一种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模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低哑的,满满都是心酸和无奈:“上班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让沈夏时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裹着浴巾裸着美好肉体的男朋友,一边是正在向她招手示意的办公室各类文件。
很让人头痛!
一番心理斗争下来,沈夏时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沐则见她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不过却并不把那块浴巾披在身上,就那么赤身裸.体的站在她跟前,沈夏时不经意见又看了一眼,心脏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脸红的捡起一旁的浴巾,闭着眼睛咬着唇,弯下腰想把浴巾裹上了男人的腰。
她的动作小心谨慎,生怕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侧脸紧紧的贴在男人滚烫的腹肌上,因为手上的动作带动脸部的摩擦,所以沈夏时的脸也时不时的摩擦在他皮肤上。
沐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姑娘这摸索的动作,再加上时不时摩挲着他腰腹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
想到此,沐则下腹的热反而更加强烈了。
真是操了!
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忽然抱起沈夏时坐在桌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手上一抖,浴巾又从她手上滑了下去。沈夏时看着地上那一坨白色的绸布,脸上浮起一丝不甘,这玩意儿今天八成是跟她杠上了!
她正咬牙切齿的时候,沐则已经咬上她的唇,一番隐忍克制的嘶吻下来,他的语气变得低哑又阴森:“夏夏,下一次可不能就这么打发我了。”
沈夏时这还没反应过来呢,舌头又被他狠狠吮了一口,微微的酥麻感遍布全身,让她有些意乱神迷。
沐则低骂一声后抓起了那浴巾裹在身上,手掌轻轻捏住沈夏时的脸颊,绵热的一吻落在她眼帘上,哑声低喃:“我先出去,你把胸前的扣子系上再出来。”
沈夏时低下头一看,衬衣上的扣子果然已经被解开了几颗,浑圆且迷人的弧度遮掩不住,现在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她忙捂住了那深深的沟壑:“什么时候解开的?”
她看他的双眼带着审视,脑海里响起一个形容词:“善解人衣”,沈夏时蹙起了眉,想他过往是不是也用这招对付别的女人,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沐则的手扶在门把手上,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压低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情.欲后的轻挑:“乱想什么,是它自己撑开的。”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被这两团软糯抵在胸腔上的感觉,真他妈有够销魂的!
姜昕和杨谨在外头喊了一阵,里头愣是没人应声,他俩干脆也不着急了,大喇喇的坐在桌前吃着沐则买回来的早饭,吃得正津津有味呢,一个裸着上半身的沐大佬从沈夏时卧室里走出来,吓得夫妻俩差点噎死。
大佬脸色阴沉很不高兴,一言不发的走近客房里,没一会儿换了一身正常的衣服出来。
沐则个高腿长的身材,随便套两件衣服在身上也能好看得非凡,他的外套是黑色的,略有些宽大,里头是同色的衬衣,领口没怎么系好,好看的锁骨和麦色皮肤十分打眼。男人踱步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冰冷的眼神扫了一下俩人手里的吃的,凉凉淡淡说一句:“这是给夏夏买的。”
姜昕和杨谨动作整齐划一的搁下吃的,屁股墩儿离开凳子站得离那一桌吃的极其远,那脑门儿上只差写着:我们就是闻闻看,真没吃!
沈夏时从屋里出来时,沐则的目光也挪到了她的身上,她和刚才那一副学生样的打扮不同,一身职业装被她穿得妖妖娆娆,不像是去工作的,倒像一只要去惑乱人心的妖精。
姑娘那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格外的勾人,哪怕是沐则这种定力十足的男人被她看一眼都能乱了心神,更别提别人了,兴许早就有无数人偷偷惦记上了他的宝贝,这事儿沐则不能往深了想,一想就烦躁不已,恨不得把沈夏时藏起来。
她蹲在鞋柜面前挑选高跟鞋,沐则起身走到她身边,从二层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礼品盒打开,里头躺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这双鞋她在杂志里见过,是明年才会上市的某奢侈品新款。
沈夏时看向沐则,眼中满是惊喜:“你给我买的,什么时候?”
沐则淡笑着点头,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半跪在她面前给她穿鞋:“约会之前就准备好了,喜欢吗?”
沈夏时翘起双腿打量着这双高跟鞋,笑眯了眼:“喜欢,谢谢你。”
她的笑容甜蜜又温柔,微弯的桃花眼里仿佛荡漾着熠熠星辰,哪怕见多了她笑时的美丽,这一刻还是让沐则有一瞬的怔愣。沈夏时越是美好,他就越是心神难安,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内生根发芽,如今更有嚣张猛涨之势,如果可以,他真想时时刻刻都占有着她。
沐则的手掌从她纤细的小腿上滑过,低哑的声音带着蛊惑:“不去上班了好不好,我养你啊,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沈夏时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的沐则,他的目光真挚且珍爱,眼底深处还有浓郁的期盼,沈夏时突然庆幸过往的自己没有急匆匆的随便找个人谈恋爱,所以如今才能遇见这么好的沐则。
他让她想起来一句话,爱情这东西急不得,你越急越容易遇到不好的人,要慢慢等,你终会等到得偿所愿的爱情。
当然,有一个男人说要养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沈夏时真要是一口就答应了,那她就不是沈夏时了。
工作的意义不在于赚多少钱,于她来说的更大目标是,她要在检察官这条道路上赶超安博贺,把这个不可一世的检察长踩入尘埃,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她的心头之恨。
她轻轻一笑,歪过头眨着眼睛:“好啊,等我老了你就养我,只是那时候我就不漂亮了,牙都掉光了,也走不动道了,兴许脾气也很不好了,那时候你还愿意养我吗?”
沐则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她,他眸底的色泽深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很是深沉。
沈夏时没时间再跟他聊下去,她示意姜昕和杨谨先出去,接着抱起了桌上的文件夹准备出门。
沐则环抱着双臂倚在门前看着她,略有些宽大的衬衣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皱,锁骨以及胸膛看得一清二楚,沈夏时看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轻声问:“你今天准备干嘛?”
他微微挑起了眉峰,淡笑着凝视她:“想你。”
她脸上一热,沐则突然就俯下身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刚刚在想你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模样,我告诉你,还是跟现在一样漂亮,你没有牙齿掉光,也没有走不动道。就算你的牙齿真的掉光了,我也会一口一口的喂你吃饭,就算你真的走不动道了,我也会背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夏夏,我会一辈子养你,会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
在这之前,沐则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在这之后,沈夏时就是他的未来。
她被他抱在怀里,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还可以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沈夏时突然觉得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她搂上他的腰,在他怀里甜甜一笑:“我好开心。”
姜昕在楼下呼喊的声音把沈夏时散乱的心神吼得归了位,她惊觉自己和沐则又腻歪了好一阵,连忙站直了身体对他说:“记得吃早饭,我先走了。”
沐则从鼻音里嗯了一声,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
他掏出手机给二四打电话:“给我联系一下检察院上头的人。”
二四正打牌,和兄弟们杀得正猛呢,一听见沐则这严肃的声音,还以为出了啥事,立刻让兄弟们噤若寒蝉,小心问道:“出啥事了老大?”
“没事。”沐则从烟盒里摇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后深吸一口,淡淡吩咐:“让他们给我安排个身份,最好能和沈夏时一起查案的。”
二四长长的“哦”了一声,他还以为出了啥天大的事儿呢,原来是耐不住寂寞想随时和嫂子出双入对呢。
“得嘞老大,我知道了。”
沐则吐出一口烟圈,嗓音挺淡:“两个小时之内解决。”
挂了电话后,二四瞅着手机贱兮兮的笑:“你们瞧瞧老大这火急火燎的模样,真绝了!”
斩春撂了手上的牌,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手上的手表:“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二四赶紧从凳子上弹起来出门办事儿,苦大仇深的哀嚎:“我他妈这是什么命!老大谈个恋爱,老子跟着操碎了心!”
*
沈夏时自从坐上车,姜昕和杨谨就时不时盯着她瞧两眼,她心里头清楚这两位都八卦着呢,只是淡淡的解释:“什么事儿没发生,你们别乱想。”
杨谨切了一声:“热恋中的男女,干柴碰上烈火,我们懂的!”
沈夏时没吱声。
姜昕的电话响起来,通话显示是蔚西洲,杨谨干脆开了免提,白眼一翻冷冷的问:“什么事儿?”
蔚西洲问:“沈检在吗?”
沈夏时翻着手上的资料,懒洋洋嗯了一声,对面那人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沈检,就上次你说要调查的金晨集团,金大成不仅拒绝接受检方的调查,还带了一堆媒体跟着来了,你们在哪儿呢?”
沈夏时合上资料:“已经在路上了,麻烦蔚检先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姜昕开快了车子往检察院赶。
正如蔚西洲所言,检察院门口堵了一堆媒体,举话筒的举话筒,扛摄像的扛摄像,真是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沈夏时在车内戴上眼镜,脖子活动了两下,细长的手指抓了两下头发:“走吧,美好的一天从骂人开始。”
下了车,一堆媒体围堵而上,这热闹程度绝不亚于明星的出场方式,沈夏时从容的走过去,记者一边跟上她的步伐,一边提问:“请问沈检察官,你是否对金晨集团抱有敌意?”
“网传您与刚刚执行死刑的金申鸿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是否是因爱生恨?”
“金大成觉得你调查金晨集团是出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恶意针对,对此你怎么看?”
沈夏时原本走得飞快,记者们也深谙此道,坚决贯彻围追堵截四个字,谁知道她突然止住脚步,有个记者刹不住车被周围的人绊了一脚摔在地上,沈夏时倪了她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扶,淡笑着回答:“有什么问题等下再问吧,我都迟到了,得先让我打卡吧。”
她侧过身,长腿直接从那位摔倒的记者身上迈过去:“不好意思啊,你挡了我的道了。”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歉,可是脸上分明写着:好狗不挡道!
一时间,她这句“不好意思”就变得很不走心了。
沈夏时打完卡走进办公室,身后的记者自然尾随而来,金大成大约等了她很久,脸上压抑着怒气,见着沈夏时走进来,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别过脸去,反正就是很不想看到沈夏时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想他堂堂一个集团的老总,如今被一个女检察官弄死了儿子,现在集团也面临检察院的调查,正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烦心事接踵而至,让他原本中年发福的身材这几天都有些消瘦了,自从金申鸿入狱后他们一家本就过得苦不堪言,没想到沈夏时还不肯放过他的公司。
既然如此他也不是吃素的,干脆就动用了资本的力量,发动媒体和舆论谴责她,几日来网上不知不觉多了无数沈夏时的黑粉,黑粉们仿佛不吃不喝不睡觉似的,时时刻刻泡在网上,兢兢业业以骂她为己任。
原以为沈夏时会为此崩溃,谁知道人家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金大成不知道的是,沈夏时忙着和沐则谈恋爱,根本没空上网和黑粉较劲。
这么一来金申鸿就急了,他见识过了沈夏时的手段,深知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所以干脆就带着媒体来检察院闹一闹,谁都怕记者这支笔和媒体的传播速度,搁谁身上都得小心谨慎几分,他就不信沈夏时还不怕。
金大成的确想得很美好,不过沈夏时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对于这种场面那也是应对了无数次了,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大摇大摆的坐在金大成对面,手上的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摔,挑起了眉冷笑:“今儿个刮得什么风,怎么把金大总裁刮来了?”
“我…”
“啊~”沈夏时坐直了身体打断他的话:“是不是想让我断了调查金晨集团的想法?”
金大成当然是这个想法,听见她这么说,默认的看向她。
沈夏时俯过身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夹,纤细漂亮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翻开几页:“这上面都是你们金晨集团近几年的缴税记录。”
她的手指从记录表上滑了下去,嘴里啧啧两声,看着金大成摇摇头:“我刚刚来的路上看了一下,2013年-2017年,连续五年,你们的缴税记录都很有问题呢。”
媒体怼着相机上来想拍下那资料,奈何沈夏时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夹,她慢慢往身后的背倚靠过去,修长的腿优雅的翘起,淡声讥讽道“你居然觍着脸跑到我这里来闹,还有本事煽动媒体也跟着来,怎么,以为我会怕?”
办公室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同事们倒是都清楚沈夏时的性子,嚣张跋扈的很,你要让她不爽,逮着你不是骂就打,她才不管是什么场合呢。不过杨谨刚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网上的评论,悄悄在沈夏时耳边说:“姐妹儿悠着点,有人在直播!!”
沈夏时瞪了一眼那个捧着手机直播的记者,直把那人看得低下了头,神色很是窘迫。
对面的金大成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站起来怒视她:“沈夏时,你别太嚣张!”
“金大总裁这是在恐吓我吗?”她故意装出一副做作惊恐的模样:“我真是好怕啊!”
做作完,沈夏时又一身懒骨似的靠在背倚上,她仰起头看着金大成,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看得对方牙痒痒,但碍于这么多媒体在,金大成也没有办法对她做什么,他可不能像沈夏时那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因为自己还是金晨老总的身份,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媒体,就算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这么一来气势很容易就被沈夏时压了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咬咬牙忍过去,事后再找机会跟她算账就是了,真正让金大成没有想到的是,集团的把柄竟然这么快就被她捏在了手里!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一开始准备质问沈夏时的话现在已经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金大成还在心里思索着用什么方法力挽狂澜,沈夏时却渐渐失去耐心,十分不客气的对他下了逐客令:“滚出我的办公室。”
“你!!”
“我怎么了?”沈夏时瞪着他的脸:“猪头猪脑的,赶紧滚!”
办公室里一阵唏嘘,好刚的女人啊,说骂就骂,直播间里的网友更是从四面八方赶来观摩这场撕逼,评论刷得屏幕都卡得不行。
“沈夏时,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儿子的帐!金晨集团的帐!还有你今天的侮辱!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金大成也终于憋不住了,明明没遇上沈夏时之前,他还是人人都想巴结的金晨老总,家庭美满幸福,事业也是如鱼得水的。谁知道遇上她以后,儿子死了,公司岌岌可危了,现在还被她当众侮辱了,这一系列的打击让他再也绷不住老总的脸面,痛痛快快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口。
当然,一旁的媒体们早已经扛着相机咔擦咔擦的记录下这一幕。
沈夏时看着这位昔日光鲜的富豪,笑得讨打:“随时欢迎。”
金大成摔门而去,办公室内又响起一阵相机拍照的声音,好一会儿过去,记者们盯着这位看起来很温柔实则很暴躁的女检察官,事先准备好的提问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半响过去,也终于有人打破静谧问道:“请问沈检察官,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自己的黑粉说的?”
沈夏时温柔的笑起来,她的模样甜美毫无杀伤力,坐直了身体面对着摄像头,轻言细语说道:“无fuck可说。”
记者们愣了一下,又问:“网友们十分好奇您是否同金申鸿有过恋情。”
沈夏时笑着同记者们招手,热情的说道:“来,都围过来。”
大家以为她要爆一个猛料,赶紧围了上去,沈夏时端坐在镜头前,笑得优雅迷人,字正腔圆说道:“关!你!屁!事!”
各位记者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说真的,还真没见过沈夏时这么耿直的人,明明她的笑容美丽得无懈可击,可是眼神里却全是不耐烦和嘲讽,就那么直白的戳破了众人猜测和幻想,毫不留情!
大家见惯了八面玲珑说话圆滑的明星,突然冒出这么个野路子,不得不说,真的惊呆了。
可对沈夏时而言,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何必委屈自己伺候一群八卦的网友,更何况这年头,什么瓜应该吃,什么瓜不应该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得有个主见不是。
检察官与.性侵犯能在一起?你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吧!没想到一堆人还上赶着编故事,编也就算了,还编得煽情又逼真,沈夏时看过以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同金申鸿有过一段浪漫又凄惨的爱情故事。
沈夏时又重新靠在了背倚上,眼神扫过媒体众人:“大家也看到了,我还要工作呢,不想被我骂就赶紧走,记得关门啊。”
媒体哪怕再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也不敢多问了,赶紧一溜烟都走了,最后还真的顺手把沈夏时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乖得很。
热闹被大风刮走,大家伙儿也散了场。
沈夏时照例在办公桌面前神游了十秒,然后精神振奋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人只要一认真做起事儿,时间就过得飞快,没多久俩小时就过去了,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侦查部长是个温厚可亲的中年男人,他带着刚刚接到的通知来到沈夏时办公室。
一听完消息,大家不淡定了。
“什么?”杨谨一拍桌:“有个神秘探长要来和咱们一起查案?”
部长点点头。
沈夏时靠在办公椅上,眉头慢慢蹙了起来:“什么时候来?”
“晚上有个聚餐,到时候会让你们见个面,估计明天会参与你的调查。”
沈夏时低下头看文件:“我拒绝。”
部长蹙起眉,其实对于这个通知他也是刚刚才收到,听说是上头安排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上头说了,拒绝是不可能。
部长也了解沈夏时的脾气,知道她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搭档,她那性子泼辣得很,拌嘴的时候说不定还得打架,起初听到这个消息,部长也是很不想同意,奈何上头施压,他不得不答应。
所以,部长直接的表示:“不行。”
沈夏时少见部长态度如此决然,工作上的事也不能任性,于是点头接受,不过嘴上就不饶人了。
她撂下笔:“这又是哪个品种的野鸡,一天天老想给自己加戏。”
门外听见这话的二四浑身一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老大,我擦!脸都黑了!
办公室里又响起姑娘清甜却带着不屑的声音:“八成又是哪个关系户塞进来的傻帽儿,还探长,探个毛线啊!”
姜昕和姜昕狂点头:“对对对!说得对!”
沈夏时越说越起劲,冷笑两声:“今天晚上我要他好看!”
部长见沈夏时同意,听完她两句牢骚就走了,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起初是吓得他心脏有些不好,后来就习惯了,甚至于几天不听见沈夏时骂人,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下了班,沈夏时一行人就往部里聚餐的地方赶去,他们仨平时工作起来时常忘了时间,部里的人比他们早到许久。沈夏时和两位助理打开包间进去的时候,里头都坐满了人,倒都是一些熟脸,唯一让沈夏时惊讶的是,怎么沐则也在这里面?
部长让她赶紧坐下,指着沐则给她介绍:“夏夏啊,这就是我今天跟你说的探长,以后跟你搭档着查案,可得团结啊。”
沈夏时背脊一僵,顺着部长的眼神看去,正对上沐则一双别有深意的目光,男人嘴角一抹似笑非笑,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他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时不时晃两下,气场虽冷,却别有一番优雅味道。
沐则微微侧头,敞开的领口处锁骨有些晃眼,他抬起手上的红酒,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嗓音淡淡:“沈检察官,我是什么品种的野鸡?”
沈夏时心里一紧,一张美丽的笑脸笑成了花:“咳!您哪儿的话,您怎么能是野鸡呢!别这么说自己,我替您不值当!”
沐则挑起眉:“我是哪个关系户塞进来的傻帽儿?”
“您怎么能是傻帽儿呢!我看您可聪明的很,聪明绝顶了都!”
沐则看着她这讨好的小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沈检察官准备让我怎么个好看法?”
沈夏时被温水呛了一口,她躲过了沐则的视线,看着姜昕和杨谨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记得没有吧!是吧!”
对面俩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沈夏时抬眼看向沐则,对方阴测测的低笑几声,继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深沉的目光盯着她:“沈检察官,过来坐。”
“不了吧。”沈夏时坐得离他更远了一些。
沐则把酒杯放下,两只手合拢放在腿上,视线越过众人放在沈夏时侧脸,微眯了眼睛:“沈检察官。”
“哎。”沈夏时赶紧应了一声,屁颠屁颠朝沐则那儿走过去:“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