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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 订阅比例不足哦,此为防盗章 裴清砚的话,一时让林悦儿无法推脱。
宋梨在此时终于忍不住, 走了上去, 含着泪水看她:“悦儿, 你身子自小就不好, 还是让裴公子给你把把脉!”
林悦儿哪知宋梨冲了出来?
她嘴唇泛白的拒绝:“不用劳烦裴公子了,身为女子自当遵循女德, 见外男已经不好, 还要众目睽睽之下……”
“我大夏开朝才三十年,先帝曾多次表明厌恶前朝处处约束女子之行为。如此糟粕, 林小姐倒是遵循。”裴清砚露出一个淡淡笑容,“再说了, 这么多人看着,裴某能对林小姐做什么?”
林悦儿怔怔的看着他。
她拿女德做借口, 他便拿先帝曾出言不喜于此而反驳。
此刻若是说回去, 那他岂不是要问罪自己蔑视先帝?
宋梨扶着她,好不容易强势了一回:“某些人害你至此, 想必裴公公也会给我们宋家面子,早早惩治了她!裴公子想帮你治病,想必也是个识得礼数之人。悦儿, 你别怕!”
“这是自然。”裴清砚冷淡的回了一句。
林悦儿气得吐血, 没想到宋梨竟这么蠢。
此事已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 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林悦儿颤抖着伸出了手,心里已经把宋梨和裴清砚骂了个遍。
“心脉比寻常人还强健些,林小姐方才说……是哪里疼?”
宋梨睁大了眼:“什么?悦儿可是自小就有心疾的!”
“宋小姐不信,大可请柔嘉公主派人来瞧瞧。”
一边的苏慕晴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裴清砚一直没说话,一出手就这么狠。
林悦儿哪儿敢让柔嘉公主的人再来看她,本就在柔嘉公主那里出了糗,现在她更加不敢了。
她涨红了脸,对于苏慕晴的笑声,她觉得丢人至极。
林悦儿这幅模样,那些贵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做了刀使。
只是看林悦儿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样子,她们又觉得裴清砚的做法大快人心!
宋梨还处于茫然之中,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林悦儿欺骗了她多年。
林悦儿想朝宋梨解释,却被宋梨一把推开:“别靠近我!”
“我……”
宋三小姐走了过来,把宋梨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林悦儿:“林小姐,我们宋家待你犹如嫡出小姐那般,便是因为七岁那年,你为了救姐姐而落了水,从此染上了心疾。而如今裴公子已经查明,你还想抵赖么?”
“三小姐冤枉啊!我是受了神医的治疗,这才渐渐好了。”
宋三小姐狠狠一拂袖:“别以为我是姐姐,会信你这般鬼话!若以后林小姐再上宋家的门,就别怪我派人把你打出去!”
她扶着脸色苍白的宋梨,便离开了此处。
林悦儿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竟然在今天毁于一旦,失了魂魄一般的站在远处。
林悦儿心中悔恨万分,明明已经在苏慕晴面前栽了这么多跟头,可她总觉得愤愤不平。
不仅仅是她倾心之人忽然成了女子,还因苏慕晴得到了她最想得到的荣华富贵。
林悦儿越想越妒恨,这才口不择言的出口讽刺。
没想到,这句话竟把自己全都赔了进去!
她的嘴里顿时泛起苦涩,如今更加悔恨了。
苏慕晴一点儿也不同情她,林悦儿侮辱她母亲太多次,苏慕晴反而还要补一刀:“往后林家的生意,裴府怕是照顾不了了!”
“我程家也是。”
“蔺家也是。”
从七岁起就懂得算计别人,这种人放在身边未免太过危险。
众贵女纷纷表了态,更是让林悦儿的身体摇摇欲坠。
苏慕晴很快就坐上了马车,心情那叫一个舒适。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魏府的栗山别苑,她浑身都爽,流玉在一旁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那林悦儿不过是借着宋家的势,态度竟比宋小姐还嚣张。”
“她是被尊成宋家小姐太久,忘了自己的本分。”越是这样,就越得小心才是,林悦儿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这便是她今日被万人嘲的原因。
流玉点了点头:“还是小姐看得透。”
苏慕晴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她和裴清砚换了马车,两辆本该一前一后的走,哪知道没多久裴清砚坐的那辆就看不到踪影了。
天色越来越晚,马车的四角都挂上了画着兰草的灯笼。雨虽然还未彻底落下,外面的风却吹得树林飒飒作响。
苏慕晴撩开车帘,仔细的望向了远方。
裴清砚呢?
苏慕晴觉着有些奇怪,便吩咐马夫:“你跟紧些……”
“这……天色已晚,也看不见那辆马车到底去了何处,反正公子都是要回裴府的,不若到裴府再说?”
这话说得在理,可苏慕晴总觉得哪里古怪。
“多找找总能找到!”
马夫没办法,只能遵从苏慕晴的意思。
他们在山中饶了许久,又问了不少人,总算是发现了裴清砚那辆马车的踪影。
流玉不由惊呼:“那条路不是回裴府的路!”
“快跟去!”苏慕晴催促道。
马夫赶着马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不知过去多久,两边的路也变得狭窄而阴森。
此时大雨终于落下,犹如瓢泼一般。雷电声轰鸣,乌云将天空覆盖,只剩下微微一点儿亮光。
马夫撩开了帘子:“小姐,还要朝前吗?这里可越来越偏僻了!”
“去!”
裴清砚不能出事,若非他和自己换了马车,被带到这里来的人因当是她!
马车更加朝着里面行驶而去,苏慕晴越发的心急如焚。
前面的路太窄,马车过不去了,苏慕晴就让流玉拿了伞给她,想要进去寻一寻裴清砚。
再朝前走,便是有名的鬼宅了。
四处根本没人,一切都显得那般寂静,只听得见滴落下来的雨声。
流玉吓得瑟瑟发抖,拉着她的衣袖:“小姐,这么晚了,公子日后会自己回来的,别……别去!”
苏慕晴却朝她笑了笑:“乖流玉,你若害怕,便留在马车上,车夫会陪着你的。”
她说完,便拿着伞朝下面走去了。
流玉实在害怕,没能拉住苏慕晴,便看到她的身影隐在了暗处。
苏慕晴四周寻找了起来,这里虽然也在南阳城内,可地段偏僻,来往行人也少。里面的巷子极多,不知走了多久,苏慕晴才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裴清砚。
她刚想朝裴清砚大喊,四周的惊雷便响起。
轰隆——
闪电的光,不仅淹没了苏慕晴的声音,更让苏慕晴看清了前方。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喻元平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裴清砚的脸颊也沾染了鲜血,匕首上的血随着雨,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他的眼底满是狠厉和乖张,半点看不出平日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地下的喻元平似乎还有气,嘴唇蠕动了两下。
他俨然是看见了苏慕晴,睁大了眼,想要求救。
裴清砚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拿起手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了喻元平的身体里。
顿时,血就染红了石子地。
苏慕晴朝后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浑身血液都冰冷了下来。
等她走到了马车上,连忙吩咐马夫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流玉忍不住问她:“小姐,怎么了?可寻到了公子?”
“没、没寻到,快走!”
她被大雨淋湿,身体瑟瑟发抖了起来。
一闭眼,便是裴清砚的样子。
她所见到的温柔细致只是一层完美的面皮,包裹在下面的,是黑暗深沉寒冷可怖的心脏。
心狠手辣、乖戾、睚眦必报。
苏慕晴的嘴唇泛白,在栗山诗会上的悸动,俨然可笑了起来。
——裴清砚,他根本不好惹!
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能习惯?
苏慕晴着急了起来,同时亦对裴清砚多出了几分愧疚和同情:“疼便是疼,怎有习惯的时候?我现在就带你去!”
她扶着他,瘦弱的肩膀明明支撑不起他的重量,连走路的时候都在打颤。
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裴清砚的心乱了几拍。
这些年,他究竟是怎样撑下去的?
他不断的告诫自己,那些痛苦和疼痛,只要习惯了便会没事。
可疼就是疼,怎有习惯的时候?
平生第一次有人告诉了他这些。
她关切的眼神,让他觉得烫了一下,多年来坚冰一般的内心都要融化。
这种过程,让裴清砚无从适应。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看出了父亲对谢瑜君的重视,只是想利用她罢了。
乱了。
“我不疼了。”
“真的?”苏慕晴仍旧不确定的问。
裴清砚眼神微闪,想起自己说的话,不由抿着唇:“刚刚……你是被我吓着了吗?那些只是个玩笑话。”
他是在说刚才他那吓人的样子?
苏慕晴吐槽:“可那一点儿也不像玩笑话!”
而裴清砚却勾起唇角,他最近终于会笑了,笑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阴森可怕。
裴清砚凑近了她的耳旁:“方才,妹妹倒是极关心我。”
苏慕晴耳朵都烫了起来。
清风入林,树叶微微碰撞,形成一首悦耳的小令。
那一瞬间,她见到了裴清砚的低头浅笑,藏着说不出的温柔细腻,眉眼间都带着如蜜糖一般的笑意。
心弦在那一瞬被撞动了一下。
咚——
她明确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正当此时,刚才还晴朗的天气,骤然间暗了下来,阴云密布于天际。
苏慕晴脸颊微微泛红:“天快下雨了,还是赶紧回吧。”
“嗯。”
不知什么时候,裴清砚已经将她送到了这边诗会的门口。
裴清砚这才说起另外一件事情:“那盒雪颜膏,我已查到了出处,是魏府。”
苏慕晴回过神来:“魏府??”
他说的魏府,自然是柔嘉公主的夫家,七皇子的母族。
苏慕晴原以为是林悦儿动的手脚,现在却不得不把目光放到沈灵犀身上。
越是联想下去,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一波三折,从宋梨到林悦儿,又从魏府到沈灵犀,果然好手段!
“嘘,别声张。”裴清砚压低了声线,“倘若真是魏府,这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苏慕晴点了点头,这里可是魏府的别苑,不好这么大张旗鼓的讨论的。
云青青兮欲雨,天空浑浊得犹如沾染了墨汁,乌云压得极低。
这个时辰,诗会也该结束了。
苏慕晴正想要朝里面走去,一位丫环急急忙忙的前来禀告:“可算找到苏小姐了,公主看外面快要下雨,便提前结束了诗会。苏小姐今日是要露宿魏府别苑,还是自行回去?”
“我自行回去吧。”
丫环提醒道:“那苏小姐可得快些走了,倘若大雨落下,山间路滑,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慕晴朝她笑着道谢,裴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她要回去,裴清砚自然也是一起的。
只是到底人言可畏,他们继兄妹的关系不好再一辆马车上。谢瑜君心思细腻,特意备好了两辆。
裴清砚朝另一方走去,苏慕晴刚好要踏上去,一旁的流玉仔细看了好久:“小姐且慢,马车尚未加固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