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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音对于亲儿子,这一点倒是没嫌弃。
不过,冷酷四爷就不一定了吧。
若音抬头看向男人。
只见他先是瞥了眼弘毅的手。
随即视线落在弘毅手里的核桃仁上。
就在若音以为四爷不会吃弘毅手中的核桃仁时,四爷已经微微俯身,接下了亲儿子的第一次投喂。
半个时辰后,皮了一晚上的弘毅,终是躺在若音怀里睡觉了。
若音也没让人把他带去厢房,直接放在里间的锦被里睡着。
而若音和四爷,则守岁到凌晨,才双双躺下。
由于弘毅在中间睡着,两人都没制造不好的动静,躺下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四爷便回了前院。
约莫一盏茶后,四爷的赏赐,就到了正院。
有首饰和绸缎,也有弘毅的玩具。
然后,后院的人,就到正院给若音请安了。
大年初一,她们倒是老实,个个都左一口“姐姐”,又一口“姐姐”地喊着若音。
嘴里也说着各种吉祥的话。
若音便赏了她们首饰和钱袋,就把她们给打发了。
“好了,昨晚守岁,想来你们也累着了,都回去吧。”她道。
“是。”众人应了后,纷纷起身离开。
只有郭氏一人,慢吞吞地走在后头。
并且走着走着,又掉头往回走,在正堂继续坐下了。
见状,若音淡淡瞥了郭氏一眼,问道:“郭氏,你可是漏了什么在这儿?”
“没。”郭氏摇摇头。
“那你可是有话要说?”
郭氏点点头,一脸委屈地道:“福晋,奴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四爷他......他居然至今还未曾宠幸我,更是连我的院子,都从未踏进一步。”
“你该知道的,爷公事繁忙,府里又有一大家子要他养活,你便耐些性子,再多等些时日。”若音意思意思的宽慰着。
郭氏叹息一声,道:“可他再忙都会去别的姐姐那儿,或者来您这儿啊。”
意思就是:忙都是借口,别处都能去,为什么就我的院子不去。
若音轻轻呡了口茶,为的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就是看不上你呗。
她抬眼看了眼郭氏,天真靓丽的姿色,玲珑有致的身姿。
这随便放到哪个男人的后院,那都是掏空肾都要夜夜宠爱的角色吧。
只可惜,进错了府啊。
若音扯了扯唇,道:“李氏和宋氏,早在爷在阿哥所时,就一直陪伴左右,钮钴禄氏和武氏,也比你先进府,爷便是去的勤些,那也是常事。反正你都进府了,也不会一直这样下去,那武氏还不是大半年没伺候爷,现在也好好的了。”
“福晋,奴才熬不起了,德妃娘娘让奴才进宫时,就吩咐奴才好好伺候四爷,可一连好些日子过去,奴才都盼不到希望,往后可怎么和德妃娘娘交代啊。”郭氏难过地说。
“额娘久居深宫,人情世故看的多,想必不会难为你的。”
郭氏摇摇头,说着好话:“福晋,娘娘向来说您温柔贤惠,体贴大方,一直以来,您都勤勤恳恳地打理府中上下,更是一心一意为了皇家开枝散叶......”
闻言,若音微微蹙了蹙眉,她才不信德妃会如此夸她。
还不就是郭氏想投靠她,话里话外就给她灌好听话。
还动不动把德妃搬出来说。
郭氏以为背靠德妃好乘凉。
殊不知,其实就是这层关系,才不得宠呢。
更想用德妃压住她。
只可惜,她向来只吃软不吃硬。
想威胁她,没门!
“你在我面前说这么多没用,四爷他是大清朝的贝勒爷,他想宿在谁那儿,就宿在谁那儿,不是我能控制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颗雷。
他身上有无数雷点,踩着算你倒霉。
郭氏见若音把话挑明,还是有些不死心,她“噗通”跪下,两眼微微发红,语气哽咽地道:“福晋不再考虑考虑吗,只要您今日帮了奴才,往后奴才定视您为大主子,您让奴才往东,奴才就不敢往西。”
“哟,瞧这话说的,我不帮你,你就不听话了是不是。”若音将杯盏猛的一放。
吓得郭氏瑟瑟发抖,“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若音微微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底下的郭氏,冷冷道:“大年初一,你在我正院哭,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这是想咒我今年不好过吗!”
“不不不,奴才不敢。”郭氏把头磕在了地上。
“给我去外边跪到午时。”若音不悦地道。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郭氏在这哭哭啼啼,当真是晦气。
郭氏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就起身了。
“记住,我要你面朝北面跪。”若音道。
郭氏步伐顿了顿后,点头应了。
转身的时候,她咬了咬牙,心中在隐忍着。
外边下着大雪,还吹着刺骨的寒风,正是把雪一并从北边刮来的。
她要是面朝北边跪着,那雪花就噗噗往她脸上打呐!
待郭氏离开后,柳嬷嬷啐了一口,道:“当真是不要脸,不掂量掂量自个什么身份,还拿德妃娘娘来威胁您!”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若音没所谓地道。
像郭氏这种脸皮厚的,委婉拒绝还纠缠不休。
直白拒绝更是一哭二闹的。
要是不在第一次时,给她点颜色看看。
往后只怕还会来正院烦她。
倒不如第一次就给个下马威,让郭氏断了这个念想。
省得时不时来正院演哭戏,神烦!
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和郭氏结下了梁子。
次日,若音和四爷,还有李氏、钮钴禄氏,一同进宫给宫里头的贵人拜年。
郭氏当真如德妃所说,是个好生养的。
身体素质简直一级棒。
昨儿在雪地里跪了一上午,今儿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郭氏也跟着去了。
马车里,四爷淡淡问了一句:“昨儿你罚郭氏了?”
“可不,谁让她不懂规矩,大年初一上我跟前跪着哭,我一个大活人,这不咒我今年不顺么,我不罚她罚谁。”若音满脸的理所当然,随即柳眉一挑,娇蛮地嘟囔:“爷可是心疼郭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