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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给姜喜晨定了罪，姜悦欣才想起来看看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模样。
一眼看向俞厌舟，姜悦欣浑身一震，原本要去走到姜喜晨那奚落她两句的步子，当场止住。
姜悦欣躲到棱柱后，直到俞厌舟领着姜喜晨的身影消失，她才回到嫂子的病房，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恰好她哥也在，姜偕便问了她一句：“怎么了你，丢了魂似的？”
姜悦欣堪堪回过神，小脸惨白：“我看到那天那个人了。”
“哪个人，你说话也该说清楚点。”
“正在跟我们家谈合作的那个。”
姜成业虽然垮了，姜氏落在了姜悦欣父亲姜立业手中，但日子也并没有很好过。
姜立业不止一次地面带愁色提起，生意场上被人为难针对，再这样下去，破产只是早晚的事。
为了改变局面，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找突破口，最后把目标放在了最近一家独大的俞氏。
但俞厌舟并不热衷交际，除了一些必要场合，基本上都是深居简出，不怎么在外人前露面，姜立业一次机会都没找到过。
还是前段时间，姜悦欣看不过去父亲满脸愁容，撒娇让自己父亲带自己去拍卖会散心，意外的偶然遇见了俞厌舟。
姜立业顾不得体面，硬是舔着脸小心翼翼凑到那人面前搭了几句话。
对方跟传闻中的不喜交际不同，表现得十分好相处，出手也很大气，三言两语，当场就敲定了一笔生意。
意气风发的父亲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场面太过刺眼，姜悦欣那时便记住了俞厌舟，至今也是印象深刻。
“他跟姜喜晨在一起，两个人看着还很亲密，哥，你说合作这个事，会不会是他跟姜喜晨联手给我们家设的一个套，姜喜晨那个性格，她自己过得不好，肯定也看不得我们现在这样好过……”
姜偕听她这么说，脸色也变得难看：
“确定是俞厌舟跟姜喜晨？会不会是看错了，这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可能混到一起？”
姜悦欣咬牙道：“姜喜晨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她我错认不了，那个男人也辨识度很高，绝对就是他们两个，不会有错的。”
姜偕追问：“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看的哪个科目？”
他看着待产的妻子，心里隐隐想到一个方向，后背开始发凉。
姜成业出事，他爸趁人之危抢占了姜氏产业，姜喜晨心生怨恨是必然的，要真是让她跟俞厌舟走到一起，那他爸跟他们家人，还能有个好？
姜悦欣迟疑道：“我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走，姜喜晨看着身体很差，走路都需要人扶着，看着不像是来生孩子的。”
这话出来，姜偕才稍稍松了口气，面色凝重地沉吟一阵，拿起手机出去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姜喜晨跟俞厌舟，无论是怎么回事，他家都必须得做好防范。
姜氏最近没什么大动作，跟俞氏的这场合作，几乎就占据了下半年全部精力，要真是在这上头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意外碰面，的确是给俞厌舟添了点小麻烦，顾望辞在三天后忽然汇报道：
“姜氏那边，突然多出了很多专业人士，这次的合同上，恐怕没法做文章。”
俞厌舟面色很淡：“老狐狸，精明一点也很正常，这次就先当个钩子，让他尝尝甜头，其他的事等他放下警惕再做也来得及。”
顾望辞道：“其实姜氏有用的也就是那两条机械制造的核心产业线，俞总要是真的感兴趣，我们可以另辟蹊径，直接把产业线和技术工人挖过来，这要比拿下一整个姜氏容易很多。”
他自认已经给出了更好更符合客观现实的路子，甚至能节省不少成本。
俞厌舟却在思索了一阵儿后，淡声拒绝：
“再等等吧，最近要办的事也多，姜氏的事情并没有那么要紧。”
顿了顿，道：“老魏退休的事已经定了，来接他班的人能确定范围了吗？”
听他提起这事，顾望辞立刻切换成一脸正色，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名单。
“文先生那边给出了几个人选，他不能确定是哪个，但那个人，一定会在这几个之中。”
俞厌舟拿过名单一个个看过去，其中一个名字，略微觉得有些眼熟。
“周良？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见过？”
顾望辞已经调查完了所有人的背景，闻言立刻道：
“的确是接触过，两年前，一个地级市发生地震，我们派了救援队过去支援工作，当时他就在那个地级市，跟着救援队一起救人，没工具就用手挖，一双手被石头磨得骨头都出来了也不肯停。”
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他妹妹正好在灾区，也被押进了废墟里，他才那么卖力。”
俞厌舟淡淡听完，隐约想起点画面。
当时那个男人跟疯了一样，满手都是血，指节都露骨头了，还在不断地刨着石头，谁劝都没有用，拦都拦不住。
他几乎认为那是情绪激动的受难者家属，后来得知对方身份，反差感很强。
“要真是他来，反而是件好事。”
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周良当初那么疯，的确是为了救他同样遇难的妹妹。
俞厌舟当初也在场，帮过对方一个小忙，十几个医生的救援团队，选择了优先为他妹妹一人服务。
又花了大价钱帮他封口，瞒下了当日的事实，于情于理，对方都是欠着他点情分。
顾望辞道：“这些人里，的确是他的可能性最大，另外几个人虽然家世背景更好，但都没有他功绩多，要真是一下子跳板这么高，容易落人口实。”
俞厌舟又细看了看名单，最后一点点撕碎，点燃烧成灰烬：
“他能来是最好，不是他也没关系，多做点背调，无论最后来接替老魏的是谁，都争取做到让他们宾至如归。”
事情谈完，顾望辞起身离开，半路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没出办公室门便原路折回，不成想，却看到了俞厌舟手机上刚打开的画面。
姜喜晨在她的寝室里一件件换着衣服，神情很轻快，雪白的肌肤肆意裸露在外，对她在被人监控的事情，貌似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