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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厌舟自然地把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
“还有事？”
顾望辞收敛起眼底的震惊：
“跟姜小姐发生冲突的那个人马上要出院了，对方似乎对他父母向我们妥协一事并不赞成，照顾他的护士称他几次放话，返校后要让姜小姐好看。”
俞厌舟微挑眉梢：“连女人都打不过，倒是挺有志气。”
顾望辞平淡地扯扯唇角，先是用美人计把人骗到自己面前，紧接着一椅子把对方砸到头晕眼花，趁他失去反抗之力再不间断地拿尖锐的椅子腿往人家肩胛骨上打，打到人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更别提什么还手。
姜喜晨这种打法，看似胡乱，实际上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是她算计好的，阴险至极，一般人都很难打得过她。
俞厌舟思索了会儿，道：“姜喜晨已经足够好看了，不需要别人再去给她润色，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就让他的故事止在医院吧。”
他叫来林玉姝，让她跟顾望辞交接：“拟一份合同交给林秘书，林秘书你拿一张支票，去交给那个人父母，让他们把他送出国，两年之内，不许再回来。”
林玉姝出了办公室才带着几分调侃问：“这个人做了什么恶事，要被驱逐出境，有家都不能回？”
顾望辞微蹙着眉，语气复杂：“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跟姜小姐起了点冲突，言辞之间不太服气，如果再让他留下，有可能会对姜小姐造成安全隐患。”
只是说了一两句难听的话，正常来讲，找他父母敲打两句也就算完了，俞厌舟表态，没人会真的跟他作对。
顾望辞还真没料到，俞厌舟会为姜喜晨做到这个地步，直接一步到位，解决了后续所有事态往坏处发展的可能。
林玉姝听到事情又是跟姜喜晨有关，脸上轻松的神色淡了下去，半天没有接话。
顾望辞是知道她对俞厌舟有意的，见状聊表安慰的拍拍她肩膀。
“俞总的心思，从外人的角度一向很难猜。”
林玉姝这才勉强提起精神，对他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微笑。
“上次媒体的事，我乱出主意连累了你，还没向你道歉呢。”
国外那次，林玉姝跟顾望辞都以为俞厌舟并不希望姜喜晨好过。
但最后的结果是，俞厌舟以工作疏忽为名义，罚了顾望辞半个月奖金。
顾望辞不以为意道：“成年人做事都是以自己的判断为基础，没那么容易受别人影响，你无需为此自责。”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并没有再多留，简单宽慰了林玉姝两句后，就率先走了。
只剩下林玉姝一个，在原地站的有些失神，被顾望辞碰过的那边肩膀，有些止不住地发热，仿佛男人温厚的掌心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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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顾望辞离开后，俞厌舟就再次打开了手机的监控界面。
姜喜晨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装扮配饰，看样子马上就会出门。
俞厌舟一直看着她，直到姜喜晨精心装扮完毕，他才给她拨出一通电话。
姜喜晨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同时，电话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视频画面里变得空无一人。
“舟哥。”
俞厌舟淡淡道：“在做什么？”
姜喜晨说：“导员叫我过去一趟，我正走在路上。”
所有的信息都能对上，她并没有撒谎。
俞厌舟没再追问，不咸不淡跟她聊了几句，而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上的视频画面里，小小的寝室安静的停驻着，细看，这个角度是从姜喜晨床头摆放的。
真要是细致追查，不难发现，摄像头是在姜喜晨那六只兔子中的其中一个的眼睛里。
其实这个做法很冒险，但凡姜喜晨把兔子拿到手里把玩，或者是仔细看看，都有可能会发现兔子眼睛的不对。
但俞厌舟就是料准了，姜喜晨在知道那只兔子是被他送过去的以后，就再也不会触碰那只兔子。
事实证明，他的预料一点没错。
可从一个女人极度厌恶他的角度去推测她接下来会做的每一件事情，就算是每一个预料都对了，那又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俞厌舟没一会儿就把手机画面又关上了，面色沉郁，带着几分他绝对不会在姜喜晨面前流露出的疲惫。
稍晚的时候，姜喜晨主动给他发来消息，言辞之间颇为开心，告诉他转专业的事成功了，她下学期可以直接去读金融，字里行间，流露出真诚的谢意。
如果不是监控画面里，她脸上一点笑意没有，俞厌舟或许真的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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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专业的事情成功后，姜喜晨彻底变为自由人，除了吃饭时间，在寝室甚至连门都不用再出，每天就抱着电脑守着她的股市，心心念念地盯着上面的红绿变化。
过去二十年不缺钱的生存环境，给了她出手阔气的冒险精神，每当看准了哪只股票又或者是基金，姜喜晨往往是全部身家一起投入。
好在，她真的有几分专业市场眼光，选中的几次产品运气都不算差，甚至可以说得上好，短暂地一个月时间，她手里的金钱数字，又往上翻了个翻。
对于几个亿的债务而言，也许这只是很小一笔，但对于最开始那个连打车钱都需要伸手问人要的姜喜晨来说，这是值得振奋的变化。
唯一的遗憾是，她很孤独，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开心时想要找个一起庆祝的人都没有。
之前那些酒肉朋友，在姜家出事后就立刻把她踢出了他们的交际圈，唯一一个不在意她家世变化的江天，也在那天跟俞厌舟碰面后，再也没出现过。
姜喜晨开始什么都一个人做，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这对于曾经那个天生喜爱热络的她来说，几乎是刀子割肉般的折磨，可时间久了，不知怎么，竟然也渐渐适应了。
唯一让她有点欣慰的，是还有俞槿这个小天使，偶尔会在海外给她打一通视频电话，跟她聊聊天，改善她的心情。
这天也是一样，姜喜晨正低落无人分享她的喜悦，俞槿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姜喜晨这边是盛夏，俞槿那边却是满城飘雪，她穿着羽绒服，小脸冻得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