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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村是萍乡道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面朝着浩瀚无垠的东海,全村也不过二十余户人家,尽都是以打渔为生。
江山是村长的儿子,年不过十二,已经随着父亲出海。他父亲江湖,四十余岁,除了一身的打渔本事外,还有一身的好武艺。
他使得一口破败柴刀,舞将开来,有如泼风,滴水不漏,寻常二十余汉子进不了身,在明月村附近也是一个人物。
江山年纪虽幼,从小就随父亲学武,小小年纪,倒也气力粗壮,刀法小有所成,敌两、三个成年汉子也不在话下。
东海之上,日出之地,海风湿润,十二岁的江山一身的皮肤也早已经晒成了古铜色。
这一日,他随父亲出海,乘了自家的小渔船,离海岸大概有十余里地。要再远点,渔船就去不得了,东海之上常起狂风巨浪,小小渔船,被巨浪一卷,根本来不及回避,多半就是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也就是江湖武术傍身,艺高人胆大,寻常的明月村的百姓,最多也就是离海岸线五里。也正因为江湖将船撑得远些,每日的收获也比一般人要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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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舟横亘海中,四面望去,竟是波光粼粼,回首陆地,只看见一线青翠,与海平齐。
海上无浪,江湖就将小船稳住,拿出一包饵料,向海里撒去。不一时海里鱼头攒动,就有万千的鱼儿在小船周边游来游去,争抢着食物。
鱼群后面有三条大鱼,浮在海面,露出白鳍,并作一排,翻出那双死鱼眼,盯着小舟上的二人。
三条大鱼每一条都有二、三十斤,看起来十分的肥美,只是偶尔嘴巴张合,露出锋锐的利齿,能让人感觉到它们的凶悍。
这是一种剑齿鱼,有着极高的警惕性,它们只要察觉到危险,就会第一时间的潜走。它们的口里锋利的牙齿,可以割破渔网,就算被逮着了,一个不注意也常常被它们逃脱。
最凶狠的是这种鱼会咬人,如果谁试图去抓它们鱼鳍和鱼鳃的时候,它们会弯过头咬人的手。江山就知道明月村有一个渔人,曾今就被这种鱼咬断了右手的食指。
江山他们自然不惧这种鱼,江湖的表情很平稳,而江山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撒网!”江湖擎着一张巨网,江山提着巨网一角,双臂用力,那张上百斤重的巨网竟然被他们给抡圆了,撒在了海面上,瞬间便将十丈方圆的海面齐齐罩住。
江湖很快将巨网的一端系在了船上的铁制把手上,而五丈外的巨网这时候一个劲的翻动,那三条大鱼已经在咬着网子,想要从巨网里面挣扎出来。
“坐稳了!”江湖大喝一声,手臂上经脉虬结,将船蒿一荡,小船拖着巨网就以箭般的速度冲了出去,瞬间就到五丈外,江湖将蒿一立,向海里一戳,那蒿如电般穿过了剑齿鱼的脊背,他手腕一震,蒿上的剑齿鱼飞上船头,已经被江山接住。
江山将鱼尸收进了一个特别的袋子里面。江湖如法炮制,另外两条剑齿鱼也给弄死了,被江山一并装了。
这一网下去鱼怕有千斤,他们的船小,根本就装不了那么多,江湖也没有要取的意思,将蒿一打,掉转了船头,手上运劲,渔船便电转向海岸飞驰而去。
船尾拖着一张巨网,里面千万条鱼儿肚皮翻白,滑过水面,在巨网中挣扎,拖出一道深深的水痕。
船行了将近一里,突然江山听到身后的大海之上,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他情不自禁的转头,而江湖也将船停下。
后方的海面上传来声声嗡鸣,而海天一线的地方,那天空之上,有赤红的光芒如火,恍似整个天空都烧着了一般。二人全神贯注观看之时,那方天空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了炸响,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就像是炸响在耳边。海面上的海水开始轻轻的晃荡了起来,天空上那片赤红的光芒却径直向江山他们这艘小船拖了过来。
而之前海面上的嗡鸣,也越发的清晰了起来,江山站在船头向远处看,就见一条白线,已经出现在了目力能及的地方。
“阿爸,不好,后面起浪了!”
江湖早已经看见了,手上用力,拼命的将长蒿摇了起来,江山也不敢懈怠,从船上取下两柄短浆,划了起来。一时船行如箭,舟行海上,船底似乎都没有沾海水一般,破浪而行。
后面的响声轰隆,密密麻麻,而嗡鸣之声,更是有如在耳边,那响声之巨,差点就震破了江山的耳膜。
而这时候渔船也不过又前进了四里有余,离海岸还有五里路,江山甚至能看见海面上的渔船多了起来,而无一另外的,这些渔船都在拼命的向岸边划着。但显然没有一条船的船速能快过江山他们,只是一霎时,江山他们这条船已经冲进了群船之中,眼看要将这些渔船甩到身后。
江山就觉得这个时候脑袋上有水珠滴下,背后不独有疯狂咆哮的水浪,还有密密麻麻的怪异之声。江山知道大浪到了。
就在这泰山压顶的时刻,江山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巨浪就像一道几丈余高的水坝,已经悬在了他的头上,而水浪里面,成百上千的鲨鱼红着眼睛,从水浪里面砸了下来。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鲨鱼?”江山脑子里面转过这么个念头,巨浪瞬间席卷而过,小船瞬间被击碎,原本系在铁把手上的大网刹那间松脱,万千的鱼儿一起游开,在浪峰颠上游走,有些瞬间被巨浪拍死,还有些顺着浪颠跌下,扎入了水里。
江山在水到的前一刻,便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巨浪从上方卷过,他竟然也被水下暗流一带,情不自禁的向上浮起。他顺势在水里使了个千斤坠,但那股巨力何其巨大,他身子还是被带动,他双手胡乱一抓,就抓到了几缕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