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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风风雨雨,他们终于修得正果,未来她相信,就像坜熙保证的那般,只有晴朗欢愉,再无哀愁悲恸。她确定,自己将会一世幸福。
身子有些重了,怀胎五月,孩子比她想象的更坚强。
在皇上驾临熙雅小筑,她里外操劳忙碌时,孩子乖乖地与她一起承担起诸多责任。在坜熙昏迷不醒,她求生意志全失时,孩子支持着她走过每一天,他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宝宝。
坜熙说:这样的孩子,才是我的骄傲。
未出世,他已经为父亲的骄傲了呀。
哀抚肚子,好乖的孩子,从来不曾为难过他的母亲。
门打开,坜熙比她想象的还早出现,在喜娘指挥下,他用喜秤挑开红盖头。
两人喝过交杯酒,听喜娘讲一大堆吉祥话,坜熙明明失了耐心,却还是乖乖等着,幸好,喜娘也是个懂眼色的,飞快把礼数做全了,赶紧出门,让两人单独相处。
屋子里静了下来,两张微醺的睑相对望。
坜熙好似眼睛一黏上她,就再也分不开似地,她被他看红了脸,用手肘推推他,推得他回神。
坜熙满足地一叹息,握住她的手,把她拥进自己怀中。
终于,她又与他密不可分,他们又是不能被分割的一体,一声轻喟,他说:“再见到你,恍如隔世。”
“夸张,我才回娘家一个月。”
因为坜熙的坚持,她重新有了娘家,父母女儿再次相见,才是真正的恍如隔世。
他说,她必须有强大的娘家依恃;而她说:他是她最大的依恃,有他在,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怕。然后,老学不来甜言蜜语的雅雅说:你就是我的天。
含蓄的古代女子,终于学会对深爱的男人表真心。
他轻手轻脚为她除去沉重的嫁衣、礼冠,他真不晓得古人为什么要折磨新娘,那么重的东西,是想让女人打退堂鼓,还是想警告女人,从嫁人这天开始,就没有好日子可过?
“你有没有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等你等了快一百年,瞧瞧,我头发都发白了。”
茵雅抿唇一笑,她何尝不是?可幸福要靠等待换来,这句话,是他在送她回陆府时说的。他是个矛盾的男人。
他抱起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他趴在她身边,由上往下看着那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古典俏脸。
“可不可以为我解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晶亮的双眼始终与他的视线不离不弃。
“是哪个恶劣人物的恶劣规定,不准心焦的新郎去见自己的新娘?”
噗哧一声,她失笑,之后,很认真地回答。“大概是宇宙洪荒之际,天帝定下的规矩吧。”
“这规矩得改一改,不然会死人的。”
“怎么说?”自古以来,还没有听见哪个新郎因为这个规矩死去。
“我想学轻功、偷进你的香闺,端风说至少得学上十年才能有小成。我放弃,让端风、立羽挟带我进陆府见你,他们竟敢违抗主子命令,还说他们体质特殊,如果看男女亲热会长针眼。害得我夜夜念清心咒,清净自己污浊的心,不然我会死于欲火焚身。”
她听闻、大笑。
坜熙与她并肩躺下,揽起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回陆府,有没有一堆嬷嬷在你耳边唠叨,试图逼你背女诫、三从四德?”
“哪里来的嬷嬷,而且那些课,早在我第一次嫁给你的时候,全学过了。”何况孩子都怀上了,再背那些,有何用?
“所以这次回去,没受苦?”他已千叮万嘱,只差没把熙雅小筑的人全搬进陆府,让他们随身伺候。
“怎么受苦啊,宫里天天送来药材补品,我成日吃吃睡睡,爹娘说没养胖我,不准我嫁。对了,茵芳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会跟了壅熙?”她突然间想起。
在陆府这段时日,听见府里下人又重提当年算命先生的预言,说茵芳机关算尽,还不是落了个一场欢喜空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她处处找人问,只晓得茵芳跟了壅熙,却问不出前因后果。
坜熙不想讲的,尤其在这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可怀间的女人好奇心大盛,不满足她,恐怕会一夜折腾。
于是他从陆茵芳入府的事说起,到她设计陷害涂诗诗,两人结仇;她想用春酒魅惑他;他从陆茵芳屋里救回两个被折磨的半死的陆府丫头;再到壅熙领旨抄家那日的情形,以及她与壅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皇帝贬为平民、赶出帝京,现以卖柴火、浆洗衣服为生的经过。
“你从没告诉我这些。”茵雅皱起眉目。
“你不也没告诉我,她是个吓人的狠心巫婆。”
不讲实话就罢了,还说她是受虐、受家暴的可怜卖火柴女孩,好啦,现在她真要去卖柴火了,乐了吧!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的手伸进棉被,在底下紧握住她的,食指缓缓地、重复地划着她指间的戒指,那是在熙雅小筑的现代婚礼中,他为她套上的,从此他套住她的心、她的情,她所有关注力只能聚焦于龙坜熙。
“你说什么呢,她是我妹妹,只是从小未被善待,才会养出这份心性。”没有人天生下来,就喜欢当坏人的。
“换句话说,你也同意,孩子要好生善待、照顾、疼惜,在充满爱的环境下,才会健康成长?”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自然是。”她仰起头,看着他,别说小孩,便是大人也一样,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才能学会自信与勇气,如同她自己。
“可你没养过孩子,肯定不知道怎么照养小孩。”
“我会认真学的。”
“等你学上手,孩子就长大了。”
她失笑,哪有人这样贬损一个快当母亲的人。“就这么不看好我?”
“不是不看好,只是有个提议,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说说看。”
“我想,把小时候将你带大的奶娘给请回来,我们三人、一人负责一项,奶娘负责养他,我负责教他,你负责爱他,成不?”
奶娘?他指的是被父亲遣送回老家的奶娘?他竟然知道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坜熙,眼底泪光一闪一闪的,满心感动。
他本来还想补上句,往后你想怎么帮奶娘梳头全由你。
可话在嘴边又吞了回去,那是她和哑婆婆之间的私密话,他可不想让她误解,他派人在身边监视。
他捏捏她的脸,笑说:“别这么感动,往后,我要让你感动的事,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他重新抱她入怀。“拭目以待喽,不过,就从最简单的一夫一妻制开始吧。”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现代男人,从走入婚姻开始,他许下的是一世永恒不变的承诺。
她幸福一笑,纤细的双手环起他的腰。“坜熙,我爱你。”
“我也是,雅雅,iloveyou。”
“什么?你又有什么事对不起我?”
上上次他说对不起,然后离开她,上次他说对不起,然后陷入昏迷,这次又说对不起她像惊弓之鸟,弹起身,圆瞠了双眼,望向他。
坜熙忍不住大笑,他捧着腹、笑得满脸暧昧。
茵雅心急,拚命推他“说呀,快说,你又哪里不对了,你要离开家吗?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你的病谤本没痊愈”
看着她满脸慌色,他心疼不已。
坜熙一把将她往下拉,环起她、抱住她,他贴着她的额头说:“傻气,iloveyou不是对不住,而是我爱你,我拐不出你这句话,只好撒谎骗你。”
原来loveyou不是对不起啊,恍然大悟原来她已经说爱他,说过很多次
她也跟着笑开,没有因为被骗而生气,茵雅也没有因为这三个字而担心,因为他连昏迷之前,都记得说他爱她
这个晚上,他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轻轻搂着她、吻着她,不断说话。
他说,在最辛苦的时候,总会记得,为了雅雅,成功是自己的唯一选项,而她说,他没有权利失败,因为他搭进去的,不是只有自己的命运。
他说这段日子,自己碰到的每个惊险情节,以及每次心烦忧悒时,想到她就不知打哪儿来的笃定自信,而她对他说,她是怎样巴结公公婆婆,即使她只是颗他养在外面的小星星。
建元三十年,茵雅为坜熙生下一对龙凤胎。
扮哥小温,聪明活泼却带有一丝霸气,妹妹暖暖,可爱娇憨,一双灵活的爱笑眼睛,常常惹得大人开心不已,两个小孩七个月大的时候,茵雅带他们进宫里,逗得皇奶奶、母妃和宛妃舍不得放开手,皇帝看着自己的孙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茵雅要带孩子回府时,皇太后心底像卡了什么似地,硬要将孩子留下来住几天,两个孩子也不认生,这个抱抱、那个啾啾,整个后宫和乐融融。
建元三十年冬天,坜熙在京城修建一座月老庙。
这座庙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他在月老身边供了一尊童女神像,他花大钱请全京城最出名的雕刻师父,雕出栩栩如生的童女。
那童女面貌清丽可人,眉宇间看得出一丝调皮与两分活泼之气,而供奉童女的食物,全是四川辣菜,不论是鸡丁、豆干、腐皮每样都辣得让人跳脚。
因为有求必应,所以庙宇香火鼎盛,童女桌前的辣菜,多得叠不完。
建元三十一年春天,宫里发布消息,皇太后薨,卒谧孝德太皇太后。
一辆蓝色的马车在清晨时分,自宫里出来,车帘微掀,满头银发的阿甘望着自己住了近一辈子、那个琉璃金瓦、富贵繁华的天地。
放下帘子,转回头,视线对上她的翔哥哥。
“阿甘,舍不下吗?”文俱翔问。
“有什么舍不下的,这是我梦想过大半辈子的事,没想到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还能实现。”
回首过往,那个身不由己的婚姻,那个不斗就生存不下去的险恶后宫,她一辈子为父兄、为家族,牺牲了所有,没想到家族的腐朽败坏,比她想象中的更快。
她常想,倘若当年,父亲不让她进宫,家族在平稳中求得发展,是不是就会避开今日祸端?
“放心,你两只脚有我看顾着呢,想踏进棺材,没那么容易。”
文俱翔握上她的手,在他眼底,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个扎着两根小辫子,任阳光把小脸晒得红通通的女孩。
皇太后微笑。“真要走了,还真舍不下坜熙那两个小娃儿。”
“提到坜熙,昨儿个他进宫,给我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
“是什么?”
“不知道。”
他打开木匣,除一封信外,里头还有几张面额干两的银票、一叠金叶子,最下层摆着一方刻印金牌。他拆开信,与阿甘一起并肩看。
文师父、皇奶奶:
出门在外,银是铁、金是钢,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钱,孙子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倘若银子不够使或临时有急用,就拿金牌到“熙雅温室”需要多少尽管跟管事开口。
奶奶年享已高,又未曾修习武功,身子需要时时调养,万望师父不要吝于花费,尽可能在衣食住行上
文俱翔阖上信,笑道:“信很长,交代来、交代去,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我们家皇太后好日子过得多了,出门在外,千万不能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