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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晗晗醒过来时还是一大早,‘侍’‘女’打开窗帘,清晨的凉风‘混’着暖阳的味道飘进来,湿漉、清爽,但却一点儿都不冻人。大卫站在‘露’台上浇‘花’,长直的身躯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里,隐约间仿佛丛中的‘精’灵。
“睡醒了?”他放下洒水壶,走到‘门’边,抱着手臂半倚着透明的玻璃墙上,远远地瞧着‘侍’‘女’伺候她穿衣时的景象。这使他像极了从油画中走出来的漂亮朋友,亲近、鲜活、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顾晗晗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昨天我好像没等到克拉苏先生就先睡着了……”
“你醉倒了。”大卫告诉顾晗晗说,“做甜点用的酒好像不太适合你。”
顾晗晗听明白之后不由捂脸:“太丢人了,姐竟然被酒心巧克力海绵蛋糕之类的玩意放翻了,以后还怎么号称千杯不醉?!”
大卫被逗笑了:“醉了也好,好好睡了一夜,今天起‘床’气‘色’很不错,比昨天晚上还要漂亮。”
顾晗晗瞥了大卫一眼,嗔道:“还不是替你站台累的。我整天又要做实验,还要时不时的客串你‘女’朋友,工作压力有多大?不累得睡过去才怪!”然后又问:“昨天我睡过去,克拉苏先生没生气吧?”
“没有,”大卫说,“他邀请你有时间去超能力协会做客。”
“没生气就好,”顾晗晗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但做客我认为应该去他家。去超能力协会有啥用,万一人家再发现我没注册,顺便那么一邀请,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早餐是顾晗晗和大卫一起吃的。顾晗晗顺便就问:“昨晚你见谢少了吗?”
“谢少——你是指基因制‘药’企业的谢尚骏?哦,对,你们是同乡和同学,难怪——”大卫脑子里一转,想起昨晚希伯来没说完的那半句话,然后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说,“我见过他了。你怎么不直接对我讲呢,反而要去通过‘侍’从长,下次别这样了。”
顾晗晗虽然也算是个聪明的姑娘,但也不至于神机妙算到别人不告诉她她也能知道谢少最后找到的引荐人竟然是海伦娜,因此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高风亮节,做了好事不留名,是银河时代的活雷锋,笑嘻嘻地说道:“见了就好,我这不是怕你为难嘛。”
大卫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缺心眼,事已至此自然不会蠢到主动将海伦娜招认出来,徒增烦恼,自然是将错就错,白落一个为爱人跑‘腿’干事,将顾晗晗一句“多谢”笑纳。
于是皆大欢喜。
因为提到谢少,顾晗晗就便打电话给陈怡师姐,请她约齐了一众地球留学生,找个时间出去吃饭。一则是新年团聚,二则她加入地球互助会这么久了,每次聚会都没捞到付账,正好回请。三则就便向谢少讨教一下地球红船的事,也许能通过他走个后‘门’,以实验的名义走一趟红船航线,只当是寒假度假就好。
然而通讯好不容易接通之后,顾晗晗都没来得及说话,陈怡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就挂了电话——“才八点,大周末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懒觉!”
周末!
顾晗晗头皮一炸:“我得走了!”
大卫讶然:“为什么这样着急?在庄园住两天再走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回托里尼去,或者干脆出去玩,去赚鹰盾,做雌雄大盗——时间还早得很,我们完全来得及想好了再出‘门’。”
但顾晗晗这时候已经什么挽留的话都听不进去。她三两口吞掉手里的面包,匆忙站起来就要离开。
“我不能在这儿住也不能回托里尼,我得回家去!”她说,“今天是周末,我得回家陪我男朋友。”
大卫像是遭受了当头一击,僵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顾晗晗总有这个能耐,每当自己刚忘记杏‘花’巷里的游侠,忘记她顾晗晗还有一个“合法”的男朋友,她就总有办法给他一个痛彻心扉的提醒,提醒他自己是“临时的”——是的,她总有这个能耐。在高/‘潮’时若无其事地‘抽’身,在喜庆时一脸无辜地拍砖,她就是这么擅长!
顾晗晗的心思已经完全转到了她的“男朋友”身上。
“已经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她含含糊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大道理,“他肯定已经起‘床’,再晚说不定都要追到学校了——宁要人知莫叫人见是一桩真理,比真金还金。签合同的时候我还专‘门’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就这样理直气壮地无辜着,自言自语,丝毫没想到这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在拉升情敌间的仇恨值,并不排除有唆使他们打架斗殴,来一场撕x大战的嫌疑。她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合同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总有一些突发状况将时间从周四推迟到周五,再从周五拖延到周六——拖延症真是一桩社会病……大卫,我得走了,你知道今天是周末,而你——”
“知道,我是临时的,临时情人。”大卫果断的抢在顾晗晗之前开口,以免由她亲口说出来,更加地伤人。他说:“我都已经开始后悔了,晗晗,跟你签这个合同。”
这样一说,顾晗晗果然不好意思了。
“合同这种东西签了就是用来后悔的,”她红了红脸,挥舞着手臂说道,“从合同关系上讲,咱俩是临时的,但实际上我们已经是好朋友,并且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更加铁的关系在等着我们——不过,我认为大卫,你应该抓紧早点给自己找个‘女’朋友,这样咱俩就不用总是搅在临时‘女’朋友加临时情‘妇’这种‘乱’七八糟能搅昏人脑袋的关系里,回归到单纯的临时情人的关系才能健康有序地可持续发展哪!”
大卫自动忽略掉顾晗晗后半句话。
“——我送你。”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说,“这里离大学城路有点远。”
顾晗晗让大卫送了,但还没到大学城的边界,杏‘花’巷的小镇更是远在天上都还看不到的时候,她就催着放她下来。
“就这儿吧。我就在这儿下车。这里有地铁站,我能直接搭到镇上。”飞艇下落的时候,她一脸忧心忡忡地说个不停,以缓解内心地紧张,“不能再往前开了,前面太危险,我男朋友要出‘门’指不定就得跟咱们撞上——”
“——我男朋友那个人,你不知道,最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好像特大方,其实小气地要命。而且特别会记仇,动不动就要翻小账,而且一翻一个准,经常把姐堵得哑口无言。自己是个‘混’蛋负心汉吧,还最爱倒打一耙污蔑姐爱情观有问题,是个预备役的神经病。演技差、良心黑,*独裁爱摆谱,唯一的优点就是嘴巴毒——他可会风凉人了,一句话说出来能让你觉得自己是从培智学校出来的。连姐这么聪明又自信的人都他鄙视得隔三差五总怀疑自己智商有问题。那种家伙,怎么能给机会让他抓到我跟你在一起?”
“万一被他撞上了可就被他抓住小辫子了。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算能洗清他也不能让我洗。这就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动不动就要被牵出来溜,知道不?这以后我还哪敢跟他吵架啊?!”
大卫听着顾晗晗喋喋不休的“我男朋友”长,“我男朋友”短,有一种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的感觉,他开始后悔当初伊夫家的继承人邀请他的时候他没有答应一起来杏‘花’巷,并为自己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地不动声‘色’感到诧异。
愤怒终将被时间消逝,也许是他已经太习惯隐忍,习惯用隐忍换取对手的自取灭亡来祭奠已经被时间消逝掉的愤怒,于是愤怒这种毫无意义的情绪终于在自己身上彻底消失了。
他微笑着说:“我突然很想见一见安东尼阁下……”
“你想见我男朋友?”顾晗晗大吃一惊,大惊小怪地叫道,“他真没什么好见的,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快别胡思‘乱’想,把它扔出去!我跳进黄河洗不清无所谓,你要是跟他见了面——你们万一打起来那可怎么办!”
大卫默然,心里非常难过:你是这样的维护他,唯恐他受到伤害,却从来都没考虑过我吗?
“不行,你不能跟安东尼见面,绝对不行,至少现在!”顾晗晗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坚决反对,却没有留意司机在大卫默许下没有停车,一路疾驰驶向杏‘花’巷。等顾晗晗发觉,已经是看见小镇的镇牌。他立即跳起来叫道:“停车,快停车!不停我跳了,我真跳了!”
车嘎然停住,高档地面车的‘性’能令人惊‘艳’,这样急速的刹车没有一点的摇晃震动,更不会有讨厌的摩擦声,但这种惊‘艳’的‘性’能用在现在这种时候显然并不可能让坐车的人心情能好上一毫一厘。大卫默不作声地看着顾晗晗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跳下车。
“晗晗,”等顾晗晗跑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忽然叫住她,“十八号我来接你,你答应了陪我一起去黄金宴会。”
“那个啊……”顾晗晗回首,“能陪你去我一定会陪你去的!那天我在学校!”她冲他挥挥手,然后跑进巷子里。”
大卫独自在地面车的后座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想去见见林先生。”他轻声开口:“希伯来,最近几天不要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