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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齐浩答应了今天要带她去踏青,所以一大早,管悠然就欢天喜地的要红音帮她准备一些吃的和水,然后在“栖霞亭”等待着。
由“栖霞亭”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齐浩书房内的情形,他正在那里与燕天行、曹际昂一同讨论谷中的大小事务。
到底还要讨论多久?她都在这里等三个时辰了!不耐烦地站起身张望着书房内的情形,只见他们三人的脸色凝重。
莫非谷里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浩的脸色怎会这么严肃,从不曾见他有过这种嗜血愤恨的眼神,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不知道吗?
齐浩与左辅、右弼讨论完公事,便迫不及待地往“栖霞亭”前进。
今天可是他和然儿单独出去踏青的日子,一想到这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一进亭里,只见管悠然呆呆地望着他书房的方向发着呆,他暗骂自己,她一定等了很久。
管悠然兀自陷于自己的思索之中,一双大手悄悄地从背后搂住她,同时耳畔响起了她所熟悉的嗓音--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本来以为今天会很快的,没料到会”他焦急地想解释。
“我又没怪你。”她笑嗔着。
齐浩感动地看着她。他的小然儿真傻呀!明明就有资格怪他的,她却只是对他温柔地笑笑。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因为我的小然儿好看。”
“油嘴滑舌!”
他将管悠然转过身来“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啰!”
“等会儿,浩,最近谷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她伸手抚着他紧皱的眉头。
他抓住她的小手,置于胸前“用不着担心,只不过是杭州有个新起的地头蛇,最近一直找我们商行的麻烦,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她不安的想在他眼中找寻烦忧的神色,却只在他瞳眸中找到坦然与笃定。
“那你有事情的话,绝对不可以瞒着我喔!”她爱娇地倚入他的怀中。
“遵命!娘子说的话,为夫一定会遵从。”
“知道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现在,我的小娘子肯跟我一同去郊游了吗?”他笑谑地问着。
她扬起笑脸“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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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这里。”齐浩指着身前的山洞,一个俐落翻身,跳下马来。
“你不是要带我去踏青的吗?”管悠然翻身下马,看着这个黑不拉几的山洞,神情疑惑地看着一脸神秘兮兮的齐浩。
“这里面可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喔!”他趁着管悠然没注意时,突然拍了“白云”和“黑仔”两匹马立即往山洞里直冲而去。
“唉!白云和黑仔跑了,你还不追!”她赶忙追上去。
原本以为山洞不大,谁知道一追上前才发现,这里面是又长又窄又黑,什么都看不到,管悠然好奇心大起,直往里头而去,没想到越进山洞深处,就越发现它宽广,跟一开始的窄小,简直有天渊之别。
不远处透出一线曙光,耳边也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她急忙跑向马儿想安抚牠们,却突然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张大眼并停下了奔跑中的身躯。
“还喜欢吗?”齐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
“喜欢,好喜欢,这里真的好美。”她着迷地望着眼前的景致。
原来山洞的尽头,是一处种满银杏树的美妙仙境,不但有一弯流水,还有一间小木屋,屋旁种了许多美丽的花朵,而且还有几只小兔子在银杏林里跳来跳去。
齐浩从背后拥住她,贪婪地嗅闻着她颈上的香气。
“谢谢你。”她在他脸上香了一记。
“就只有这样而已?”他埋首于她的颈窝里,不满的嘀咕着。
“那我换成另一种奖赏,可好?”她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媚笑,直勾勾地望着齐浩。
齐浩退了几步,然后扬扬眉望着他的妻子,他倒要看看她这次又想搞些什么花样。
管悠然娇羞地缓缓卸下一件件衣裳,娇躯也若有似无地舞动着,最后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蓝色肚兜,她满意地听到齐浩的呼吸浊重了起来。
然后,她仍是噙着一抹绝艳的媚笑,莲步轻移地走向齐浩,直到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振动着,她不停地提醒自己,管悠然你要撑下去啊!娘说男人最喜欢这套了,主动勾引他,让他看得到,摸不着,吃得到又吃不饱,现在她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把这支艳舞跳完就大功告成了!
她怯怯地伸出白嫩的玉手,一只手抚摸着齐浩的胸膛,另一只则不安分地想脱下齐浩的衣服,而她白嫩粉皙的长腿则勾住齐浩的大腿,不停地摩蹭着--
“你这个小妖女!”齐浩低沉瘩哑的嗓音,泄露出他并不如外表般的无动于衷。
他伸手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要了她,她却身形一摆,躲过了他。
试了几次,她总能身轻如燕地躲过他的捕捉,他被激得欲火更炽。
“过来!别折磨我!”他饱含**的瞳眸,意图要她屈服。
她只是轻声一笑,开始了她的交欢之舞,眼波流转、俏臀缓缓扭动,青葱小手媚惑似地抚摸着身上的每吋肌肤,眼里的诱惑,昭然若揭。
“看我!”
“我在看!”他的黑眸更加漆黑了。
“告诉我!我美吗?”她挑衅地回望。
“美!美得让我怦然心动。”他的呼吸越显急促。
她的舞姿更显狂放,犹如美丽的罂粟花,正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想要我吗?”她松开发髻,一头青丝飘扬开来。
“当然想!”张狂的欲火,烧得他好难受,他火热的阳刚早巳挺立。
她别有含义的双眼,扫过他的下半身,然后抬眼轻笑“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
“你等会就知道了。”
瞬间,他犹如一只迅捷黑豹,矫健地朝猎物飞扑而去。
“你这个小妖女,敢挑逗我的底限,我现在就试给你看。”
他惩罚似地吻上她的樱桃小口,舌尖霸道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地在她香甜的嘴里舔舐着,大手毫不怜惜地扯下她的肚兜,袭上了她浑圆的椒乳
激情过后,管悠然疲累地躺在齐浩身上,齐浩则伸手轻抚她的luo背,两人无语地共享此时两心如一的气氛。
良久之后,突兀的一阵大笑声响遍山洞,惊破了原本宁静甜蜜的气氛,管悠然不解地看着一边笑,一边瞅着她的齐浩。
“你在笑什么?”她又羞又气地伸手想遮住他带笑的视线。
“我在想,是谁教你这种诱惑方式的?”他抓住她的小手,语气暧昧地冲着她邪笑。
她窘得将头埋入他怀里,闷声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觉得我像个荡妇一样,很不知羞耻?”她越说越小声。
他抬起她的小脸“你别胡思乱想,夫妻敦伦是很正常的事情,事实上,我喜欢你的响应、喜欢你的诱惑、喜欢听你的呻吟、喜欢看你无助的表情,喜欢”
她急急将小手摀上他的嘴,低着头,满脸通红地说道:“不要说了。”
忽然她觉得手心痒痒的,像是有人在舔舐她的手心,她赶忙抬头,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正好对上他取笑的眼神。
“你好坏,取笑人家。”她娇嗔着抡起双拳,捶着他宽阔的胸膛。
齐浩无视于那些对他无关痛痒的拳头,只是笑着随她发泄自个儿的窘境。
见她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拳头,他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打累了吗?可以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吧?”
“还会有谁?不就是你娘和那个狗腿行啰!他们说男人最喜欢这一套了,我想也是,我去的时候,那些男人的定力跟你一比,实在是差太多了,他们没两三下就露出一副色胚样,而且”
“你说什么?!你跳给别的男人看过?”他急得抓住她的双手,脸上青筋直跳。
从来没看过齐浩那么生气的脸,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索命使者“你别胡说!我才没有跳给别的男人看过咧!”
闻言,他才松了一口气地放开她,但她的下一句话,又惊得他快抓狂“是花香楼的花魁青丝跳的。”
“什么?你去花香楼?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是谁带你去的?”他火大地朝她吼道。
她奇怪地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花香楼,是做什么勾当的吧?”
“我当然知道,又不是没去过,那是男人寻欢作乐的”
他机警地停住了话,却已经来不及了,看到管悠然的眼神之中,有一小簇怒火正燃烧着,他赶忙解释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不去那种地方了,你别乱想。”
他局促不安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妻子,想再开口多说几句,以保自己“清白”时,她说话了。
“既然你知道错了,而且又答应我以后再不去那种地方,那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好了。”她装出一副施恩的样子。
“谢谢你。”他松了一口气,但是隐隐觉得怪怪的,好象有什么事情没完的样子。
“然儿?”
“什么事?”她胆颤心惊地望着他,就怕他又问起是谁带她去的。
“你怎么猛冒冷汗?是不是不舒服?”他举起衣袖,轻轻拭去她鬓旁的汗水。
“我没事,浩,我们回家了,好不好?”她撒娇地靠进他怀里,娇声说道。
“都听你的,我们走吧!”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山洞。
日落黄昏,四周的景致染上一层橘黄色晕,齐浩和管悠然边说笑,边并辔而行,准备回“霁月谷”去。
“浩,不如我们来比赛骑马,看看谁先回到霁月谷?”管悠然一说完,就挥动皮鞭加速而行。
傻丫头!他可是“霁月谷”中的骑马高手,连谷内最擅长驯马的仆人,都对他甘拜下风,她居然想跟他赛马?他小腿肚一夹,催动着底下的“白云”急起直追--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管悠然一边驾驭着“黑仔”一边回头向齐浩送了一记娇笑,却看见他本来含笑的脸,瞬间转变为惊恐万分的样子“然儿,小心前面!”
听见齐浩的警语,管悠然赶紧回过头来,只见一名农妇装扮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道路中。
“小心啊!让开!快让开!”
她一边大叫,一边试图使“黑仔”停下来,无奈刚刚实在是催马催得太快了,以至于一时半刻之间,没法使马儿平静下来。
那名农妇则像是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吵杂声似的,仍呆呆地走在路中间,眼看管悠然即将连人带马地踩碎那名农妇的时候,她终于成功地勒紧了“黑仔”险险地在那农妇面前停了下来。
扬起的尘土及马儿疯狂的嘶鸣声,吓醒了那名失神的农妇,她砰地一声跌坐在地上,而管悠然却因为“黑仔”遽然停止的冲力太大,立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齐浩看着眼前令他心胆俱碎的一幕,他加快马儿奔驰的速度,接着一个俐落的翻身,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差点摔碎骨头的妻子。
在被马摔下来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忽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同时传来齐浩熟悉的声音。
“然儿,你没事吧?睁开眼,看着我。”他拍着她的小脸,不住地叫唤着。
管悠然缓缓地睁开眼睛,一进入眼帘的,便是他忧惧满布的神情“我没事,你放心。”
“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齐浩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化为烟尘,消失在他生命之中。
她感动地回搂他,并语带安抚地说:“我没事,只有一些皮外伤,回去请右弼帮我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别担心。”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将他推开,然后慌张地往四周张望“咦?那个农妇呢?”
对了,还没找那农妇算帐呢!居然害他差点失去然儿。
“在那!”
他张着全身怒火朝跌坐在地上的农妇大步走去,再大手一扯,将那名农妇扯离地上“走路不长眼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的妻子了?”
农妇先是甩了甩头,彷佛是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在调整好焦距后,她望着向她大吼的人--
“表哥?”
莫名的,农妇呜的一声大哭出来,扑进齐浩怀里。
齐浩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想将那农妇扯离他的怀抱,可却又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表哥,帮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青妹?”
真的是阮青儿。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封易呢?”齐浩震惊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管悠然如遭电殛地站在原地。青妹?她就是阮青儿?娘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日来的奔波躲避,让阮青儿身心俱疲,终于见到信任之人的狂喜,让她松了一口气,便不支地昏倒在齐浩怀里。
“青妹?你醒醒!”齐浩着急地抱她上马,回身对管悠然说道:“然儿,我先送青妹回谷中医治!”话一说完,他便拍马疾行。
昏黄的月色之中,只剩下管悠然一人傻傻地待在原地,夜风涩涩地环绕着她娇小的身躯,映照出她心里的恐慌及不安--
**
“曹际昂、曹际昂!叫他出来,青妹受伤了,快点!”齐浩像一阵龙卷风地抱着阮青儿,狂飙进了“霁月谷”
听到齐浩抓狂似的叫唤,全部的人都奔了出来。
“浩儿,什么事啊?谁受伤了?是不是媳妇啊?”楼莞燕急问。
但是当大家看清楚他怀中那柔弱的面孔时,全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齐跖仲,他立即镇定地吩咐下人准备所有伤患可能需要的物品。
接着,一群人急急忙忙往客房奔去,同时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浩儿,青儿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表小姐怎么变成那副憔悴的模样?”
“是不是封易对她不好啊?”
怀中人儿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而一旁还有那么多人在啰嗦着,齐浩气得对他们大吼道:“你们别再问了,青妹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当务之急,应该是让际昂先救醒她,等她醒来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曹际昂替阮青儿把完脉后,神色严肃地静默不语。
“际昂,青妹没事吧?”齐浩抓着他的领子,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
“表小姐没事,只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再加上有了身孕,身子骨根本就吃不消。”
“什么?青妹有孕了?多久了?”
“三个月,不过你们放心,这小家伙生命力很强,现在还好端端地待在表小姐的肚子里,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给她喝几服安胎药和定神茶比较妥当。”
曹际昂写好了药方,交给下人去抓药,才又说:“还有,一时半刻她是醒不过来,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顾着就行了。”
“我也留在这里看着她,否则,我不放心的。”齐浩坚持地说。
曹际昂叹了口气“好吧!都忙了大半夜了,大伙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一波波地离开客房,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到,站在暗处神情呆滞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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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际昂轻手轻脚地捧了一盆水,走出客房,想去换盆水。
“右弼。”
“谷主夫人?”他疑惑地看着那名从暗处走来的娇小身影。
“阮姑娘她怎么样了?”她结结巴巴地想表达出她的关怀。
“放心吧!她没事。”他放下手上的那盆水“谷主夫人,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曹际昂见她呆立不语,遂走近她安抚地拍拍她的细肩,却听到她的惊呼声,接着吃惊地望着她神情痛苦地按着手臂。
“谷主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他扯过她的双手,掀开她的衣袖,赫然发现她的左手手肘部分,似乎是脱臼了,而右手则是大片瘀青及破皮。
“谷主夫人,受伤怎么不说呢?一个不注意,手可能会废掉的!”他一边为她疗伤,一边教训她。
管悠然淡漠地笑笑“阮姑娘的事就让大伙忙的晕头转向了,我哪有机会说,再者,这只是皮外伤,我不想麻烦人。”
曹际昂心惊地瞥向管悠然唇边那抹冷漠生疏的笑意,想起谷主和表小姐以前的事,他担心谷主夫人会想岔“谷主夫人,你是不是误会谷主了?”
“不!我误会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原来--是我误会了自己,真笨呀!”她噗哧一笑,是她自己笨,才真的相信娘的话、相信阮青儿早已经死了、相信只要她努力一点,就可以让齐浩不再耽溺于阮青儿死去的阴影--
以前,她可以告诉自己,跟个死人争他心里的地位实在很愚蠢,所以她不在意,可现在呢?现在怎么办?阮青儿不但活着,还回来了,她争得过吗?
齐浩今天可以为了阮青儿丢下摔下马的她,那么下次会不会为了阮青儿而放弃她?
“谷主夫人?”曹际昂担心地看着低头笑个不停的管悠然。
“没事,你不是还要换水吗?快去吧!我不打搅你了,谢谢你为我疗伤。”
没法探知她的心思,他端着水盆说道:“谷主夫人,我进去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嗯!”听到曹际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管悠然才敢抬起头来,月光撒落在她的双颊,衬出她苍白的脸色,只见两行清泪自颊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