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是吃醋了?

一纸烟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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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景隔日就送了小元去学校。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刘家出殡。

    刘治死了有些天了,刘家这些日子一直很安静,据说是打城外的凤凰山上请了个颇有本事的老道士给刘治看了期,得做足半月的道场,才能下葬。

    所以,这些天,刘家都关着门做道场。虽然敲敲打打,却很低调,没接受任何宾客的吊唁,仿佛刘治死得很见不得人一般。

    坊间里的传闻在经过了半个月的发酵之后,已经出了很多版本的故事。有人说刘治是霸占了别人的老婆,让人家男人寻了仇,所以才捅了那么多刀。

    也有人说,是刘治得罪了人,挡了别人的路,连死了都还被拉出让狗啃。

    反正,传闻很多,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当然,也有人把刘治跟沈家大小姐的死拉扯到一处。据说是有人看到过沈家大小姐去找刘治,还在刘治面前哭得梨花带泪的。

    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反正,两个人都死了,也没谁捉奸在床,这些事也只是捕风捉影。更主要的是,若沈大小姐的死跟刘治有关系,那刘治能是谁杀的?

    答案不就落在了刚刚回江城不久的沈怀景头上。

    毕竟,沈家也没人了。

    “那不是沈家少爷嘛,你说,这人要真是他杀的,看着自己亲手捅死的人出殡,得是个什么心情?”

    “别瞎说。警察局都没有查清楚的事,小心祸从口出。”

    “我就是这么说说。反正这事蹊跷得很,且不管刘治是谁杀的,他的尸体出现在沈大小姐出殡的路上,这就很邪性。你们说,今天刘治出殡,路上是不是也会出什么怪事?”

    沈怀景的耳朵很好,哪怕说话的人隔着一段距离,他也听了个大概。

    他现在什么心情?

    他觉得当时捅的刀子太少了,应该再多捅几刀的。

    但是,想到打眼前过的这副棺材里装的尸体,被野狗啃得不成人形,他又觉得背脊冒冷汗。

    有人故意把刘治的尸体给挖出来,还特意放在他姐姐出殡的路上,是想干什么?

    要针对他沈怀景,还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应该是冲白凤轩。

    白凤轩这条船好像也不是太稳,要是白凤轩哪天让人弄死了,那他......

    他得快一点,快点把姐夫救出来。

    只要姐夫能出来,白凤轩死不死的,他管不着。

    沈怀景本来是要回去的,想到这个,转头去了永兴社。

    谢小楼是傍晚时候被接出来的,如今夜色已浓,他在白凤轩的房间里唱着新曲。

    虽是没了锣鼓唢呐的伴奏,他的唱腔依旧让人沉醉。

    白凤轩看着身穿戏服,却没有上妆的谢小楼在屋子中间转着水袖,舞动着身姿,微微有些出神。

    “团长,我这新戏如何?”

    谢小楼收了收衣袖,缓步上前,白凤轩笑了笑,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挺好。”

    “今日,为何唱这一段?”放下茶碗,白凤轩随口问了一句。

    “那日,怕团长太忙,没功夫听新戏,所以......”

    谢小楼说了半载,没有往下。

    他虽没有看到那日白凤轩与沈怀景在二楼做了什么,但后来他请沈怀景过去时,沈怀景的嘴唇微微有点肿。

    可以想见,在二楼的雅间里,是有怎样旖旎的风光。

    “谢老板这是笑话我?”

    “团长误会。小楼不敢。我只是想着,沈少爷许多年没回江城了,之前沈家的葬礼又让沈少爷劳心劳力。你们既是老同学,见了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的。我这新戏嘛,其他时候听,也是可以的。”

    谢小楼说话不急不缓,好像他就真的是那样想的,一双眼睛诚恳得很,你要怀疑他说话的初衷,好像还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凤轩看着眼前身披戏服的谢小楼,长臂一伸,便揽住了谢小楼的腰,轻轻一带,就让人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的一只手,捏住了谢小楼的下巴。

    谢小楼的皮肤白,而且很嫩滑,毕竟是名角,保养的功夫做得很到家。比之沈怀景那张自臭脸,倒是眼前这张脸更为可人。

    “这是吃醋了?”白凤轩眼里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没什么温度。

    “小楼哪儿敢。不过,团长,沈少爷昨日来寻我,让我给团长带个话。”

    两个人原本是一副调情的模样,而谢小楼一句话,就让白凤轩收起了玩世不恭。

    “是嘛。什么话。”

    他放开了谢小楼的下巴,揽在对方腰上的手,也适时放开,谢小楼便很懂事地站起身来,退了两步到旁边回话。

    “沈少爷说,他想见你一面,说是有事找你。”

    “有事?”白凤轩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惦记着陆昭文。”

    谢小楼也不接话。

    陆昭文是沈怀景的姐夫,哪怕不用任何人跟他说沈怀景与白凤轩之间的那点九九,他也能猜到,沈怀景搭上白凤轩,为的是什么。

    “今日乏了,我让人安排你住下,明天一早再送你回去。”

    白凤轩这般说了,谢小楼自然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谢小楼坐着白凤轩的车离开的军营。

    军营里对于他们这位白团长好男人这事,早已经见怪不怪。而且,谢小楼也不是头回来军营过夜。

    虽然最初的时候,也有些士兵在背后说些荤话当个乐子,但被白凤轩修理过之后,军营里倒也没了那些杂音。

    刘家下葬了刘治,据说昨日出殡的路上,一群野狗追着棺材狂吠,打都打不走。直到下葬后,埋了土,那些野狗还在旁边转悠,不肯离去。

    刘家怕野狗再把尸体给刨出来,阴宅加深了好几米不说,封土上还加了石条,做到一个万无一失。

    并且,还特意留了人看守。

    反正,这事昨天就在江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