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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桂珍神情恍惚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百岁蹲在她的身边，医生的话一遍遍的回响在耳边。她是没有**！没有输卵管！说白了就是你们农村所说的石女！
桂珍抬起头对百岁说：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百岁没有因为她不能生孩子而不高兴，桂珍看着儿子的身影心里后悔莫及。
过了很久，小凤出来了。走到桂珍的面前问道：妈！我是阑尾炎对吧？桂珍冷淡的说道：是呀！阑尾炎，不是怀孕。
百岁看着桂珍一脸的失望，说话间还带着绝望。便拉着桂珍的胳膊说：妈！走吧，回家去。
桂珍一路没有说话，更不想去看小凤，只是望着车窗外面的树木发呆。百岁时不时的看桂珍一眼，猜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海和小山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很快就把玉米种完了。按照桂珍的指示，他们开始产玉米开苗，玉米地里的草很多，不过苗倒是很好开。
小山刚刚学会产地觉得胳膊、腰、哪里都疼。大海告诉他说：没事的，过一两天就好了，刚刚干活都这样。
桂珍回到家里就躺在炕上不起来了，眼睛里流着眼泪说：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门亲事。百岁知道妈妈回来肯定的上火，就对小凤说：你先回你妈那里去看看，我随后就来。
他来到妈妈的屋里问道：妈！你没事吧？桂珍擦了擦眼泪说：死不了！百岁说：妈！我都没上火，你上什么火呀！
桂珍突然坐起来问道：你媳妇呢？百岁回答：回家了。桂珍又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她不能生孩子？你马上把她给我休了！我再给你娶一个！
百岁望着妈妈不说话，任其妈妈怎么骂他都不说不要小凤。桂珍气的边打边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呀？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气死我算了！
百岁就坐在那让让她骂个够，见外面天已经黑了说道：妈！别骂了，一会儿让小凤听见不好，就是让别人听见也不好呀，是不是？
桂珍偏偏大声骂给他听，喊道：谁爱听见就听见，我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都要绝后了！
百岁没办法笑着说：那您就骂！我听着。桂珍又笑了起来骂道：你让我骂我还不骂了呢？
大海和小山此时也回来了，进屋见妈妈坐在炕上骂大哥，以为嫂子流产了，小心翼翼的坐在炕上听，生怕惹恼了妈妈挨骂。
大海歇了一会儿，出去做饭了。小山是家里最小的，干完活能歇一会儿，最累的就是大海，他每天睡觉才能歇着，不然什么活都是他干，不然就得桂珍干。
百岁问道：妈！骂完了吧？你要是骂完了我就去接小凤了？桂珍拿起鸡毛掸子就打，百岁也不躲闪，桂珍打了一会儿问道：你宁可让我打死也不离婚是吧？
百岁不回答，桂珍又问：你宁可气死我也要她是吧？百岁笑着说道：我怎么气你了？我的妈呀！你就别再骂了，行吧！
桂珍骂道：滚！你就是白眼狼，你赶紧给我滚！百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了，桂珍坐在炕上破口大骂。
小山劝道：妈！大哥已经走了，你还骂什么呀？又接着问道：怎么好端端的让我哥离什么婚呀？
桂珍生气的抱怨道：你嫂子不能生孩子了，以后你哥怎么办呀？不离婚难道让她在咱们家呆一辈子呀？
小山想了想说：妈，如果我哥不同意离婚，你不要逼他，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以后真的离婚了，又娶不到媳妇，他还不埋怨你一辈子呀？
桂珍望着小山问道：难道我就不管了吗？小山说：或许大医院能治呢？桂珍被小山说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大海这时也把饭做好了，小山看着妈妈哭的一脸泪珠说道：妈，赶紧下地洗脸吃饭吧！他们俩都不急，你急死谁知到呀？你就傻吧！
桂珍被小山几句话说的开了窍，下地洗脸吃饭去了。
百岁来到小凤的娘家，小凤正等着他来接她，丈母娘问道：怎么没来吃饭呀？我们还等你好一会儿呢？后来小凤说别等了，我们才吃的。
百岁也不客气的说：什么饭？小凤说：炖的鱼，可好吃了，你再吃点？百岁瞪了一眼她说道：我还没吃呢？
小凤问道：没吃怎么来这么晚呀？在家干什么了？百岁说：没干什么，赶紧给我端饭！
小凤见百岁有些生气，一边出去端饭一边说：你还有功了？是不是帮你妈干活去了？百岁问道：就是帮我妈干活不应该吗？
小凤的爸爸见百岁生气了，骂小凤道：你还让不让百岁吃饭？就是帮他妈干点活也是应该的，你干什么呀？我和你妈教你这样的？
百岁替小凤解围道：爸，她就是这个毛病。其实什么活都不少帮着干，这不是去县里做检查了吗？以为她怀孕了，把我妈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可是到了医院医生说：她不能生育了，你说我妈能不上火吗？
小凤的爸爸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不能生了？百岁点点头说：是呀！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我们也别想要孩子了。
小凤的爸爸对老伴说：走，去桂珍家看看去。我们做老人的都知道这个心情，小凤的妈妈听了百岁的话后，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以后你们两个怎么过呀？老了怎么办呀？
小凤本来没什么感觉，见妈妈都哭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道：妈不能生孩子就那么重要吗？你们都哭成这样，好像我是罪人似的。
百岁怕她伤心，赶紧说道：没有孩子更好，我们想去哪里就去那里，等老了我们俩一起去养老院，听说那里都是老头老太太可好了。
小凤的妈妈说：你们俩现在这儿吃吧！我和你爸先去看看你妈，她心眼小怕是一时半会想不开。
百岁点头说：是呀！今天哭了一下午，你们去劝劝也好。小凤的爸爸说：孩子，我们是去赔罪的，那里有资格去劝她呀！
小凤一听赶紧拦住他们说：妈、爸、干嘛要去赔罪呀？他们要是不高兴就离婚呗！小凤的爸爸说：你以为你的婆婆干不出来呀？我比谁都了解她，她现在倒是很希望你们离婚呢？
百岁忙说：没有，爸你想但多了，我妈难过是真的，但是还没不至于让我们离婚。
小凤的妈妈说：百岁呀！你妈要是让你们离婚，你可别答应呀？要是真的离了婚“小凤”以后该怎么活呀？
百岁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和小凤离婚的，相信我！小凤的妈妈握住百岁的手说：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你可要记住呀！
百岁笑着说：妈，你放心吧！我妈也不会让我们离婚的，再说我家还有大海和小山两个，我们到时候要一个孩子不就行了。
老两口子来到桂珍家，进门见桂珍坐在炕上一脸的愁容。忙说：桂珍我们来给你赔不是了，说完二人就跪在她的面前。
桂珍并没有马上去扶他们，而是叫道：大海赶紧给表叔表婶扶起来！小凤的父母不肯起来，二人非说你原谅我们，我们才起来。桂珍问道：你们哪里错了？我有什么权利原谅你们？
小凤的母亲哭着说道：妹子，你千万不要休了小凤呀？我们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行，要是休了小凤，她以后该怎么办？肯定会死的你知道吗？
桂珍反问道：我们家就应该绝后吗？难道我们家百岁就不应该有孩子吗？然后有厉声问道：难道你们早就预谋好了吗？
还没等小凤的父母回答，小凤和百岁走进屋里，小凤一看眼前的一幕傻了眼，问道：妈、爸、你们这是干嘛呀？然后又问桂珍道：你干嘛让我妈我爸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