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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阳赤炎,照在这无风的山头上。众人顶着酷热上山,一至山顶,便见场中以白石灰粉划了一个大圆,是比试的擂台。
此时况宝丽及康贝德已在场旁,分发今日的试程表,表上有比试的次序,按照年龄由低而高排列,唯独最后一组有些不同。
“把采香她们排在最后一组,你想得真周到。”康贝德端详称赞。
况宝丽推推眼镜说:“我怕她们发生什么状况,影响其他人的比赛。”
华若霞走上山头,眼露精光、气定神闲。过几分钟后,钟采香也跟着出现,笑嘻嘻地来到他们两人跟前领表。
“采香,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况宝丽察觉有些不对劲。
“呵呵呵我最近用一种新的保养品,不错吧?”钟采香插腰自豪。
康贝德轻啧一声:“什么时候了还在保养皮肤?去一边站,要开始了”
他俩走至圆圈中央站定,由况宝丽开始慎重宣布——
“各位族人、各位同修,今天是我们在此最后一场的试炼,这一年来的辛苦,即将在此完全展现。相信大家已经期待已久,更希望都能全力以赴。祭司先前谕令,在明天的结业降能大会中,他会现身亲自讲评,相信可以提供大家许多今后修业上的疑惑”
一阵哗然——听到明日祭司将会出现,众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康贝德击掌再次提醒:“试法不过是种终极的功法展现,并非是生死搏斗,待会儿大家要尽全力,可是也得有个分寸,千万别弄成了杀戮战场,知道吗?”
看见大家点头答应,况宝丽口中哨子一吹。
“现在开始第一场的比试——”
华若霞凝神观察着每人用招的优缺点,思索着待会儿将使用的正奇之术,就在两场试法中的空档,她瞥见钟采香倚在树干上闭目歇息,似乎是胜券在握、老神在在,不禁令她怒从中来,誓求胜利不可。
在这些试法的场合里,有的不到二十秒,有的可支持七、八分钟,但总共不过十数对,因此不到四十分钟已然比到了倒数第二组——两名中年男子连声大喝,一人掌势纵贯、冲若石飞,一人指点斜斜、柔绕暗缠;彼此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比至途中,这鹰鼻男子感觉背后有冷箭绕来,便往地大打一掌,藉势飞起,在空中左砍右削,逼得白面男子连退以避。
白面男子已避到了圆边,看对方气拳当胸道道袭来,唯有架起双手结实挡开,此时见对方手上出拳,脚下不缓,不一会已划成了三菱战阵。看他阵成,不禁暗叫糟糕,正想窜飞闪躲,鹰鼻男一声清啸,双掌晃抖推出,霎时一股巨力化成水点如墙,倏地冲到了他面前——挡得了十点挡不了百点,他全身有如齐中万弹,啪地往后直直躺倒,接着听见哔的一声。胜负已然分明
白面男子慢慢起身,以着歹毒的眼光,对那鹰鼻男子丢下一句:“小心我的歌迷!”
“好一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场。”康贝德和况宝丽互望一眼,两手都是微微发颤,眼见华若霞已走至场中,但却不见钟采香的身影,往旁一看,她竟倚在树上闭目而眠,接着才被旁人推醒,打着呵欠走进场中。
华若霞横眉竖起,不知她在故弄什么玄虚。而况宝丽与康贝德则是心抨枰然,紧张的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钟采香又打了打自己的双颊,再捏了捏,终于让自己完全清醒,然后伸腰抖腿,放松那发硬的肢体。
“可以比了吗?”华若霞冷冷问着,既对钟采香提问也是对着况宝丽。
况宝丽见钟采香点点头,便指令旁人退开几步,举起手,吹起哨音——
钟采香脚倏地一划,完成了一条线,突然地下掌气滚来,几乎是在同时便将那线条吹去,她心头一惊,忙跳开了一步,对方又有两道光芒射来——一直一曲,封住了左方、右方,她赶紧缩胸扭腰,堪堪让那光芒擦身而过。惊险之馀,她双手忙结成印法,诵咒三指一叉,霎见三道白光直迫射去——
华若霞未能一举成功,心中微恼。那三道光芒竞被随手啪啪啪地斜支开来。她心有未甘,接着左拳右掌、上削下砍,接连丢了数种功势过去,没想到她依招解开,凌而不乱。知道这些小玩意对她没用,她便双掌巨力一推,强而势缓。趁她凝神接招之时,也在地下快速划出阵形——
钟采香一面注意这道气墙缓缓而来,一面知道华若霞正在地下划出阵形,于是不假思索,双掌斜斜往上一推,一道掌势弧跳而去。越过了这道气墙,倏地在华若霞脚前一炸——一阵飞沙,登时将那划成一半的阵形吹不成形,此时那气墙已至,她缩掌挡住,食指慢慢戳下,便见那气墙出现破洞,斜斜一分,便往两旁爆了开去——
阵形被毁,华若霞咬牙气急。此时看钟采香双手在外,中庭大开,便干脆直奔而前,同时交手成印,作势一抓,一道光剑如握掌心。
钟采香看她拚命冲来,心里一惊,登时手忙脚乱,危急中索性依着圈子绕跑,结果让华若霞扑了个空,又看她背对自己,赶紧双手连砍了七八刀,想让她接应之时,可以让自己定神喘气
身后一阵凌乱风动——华若霞知道势不足惧,便火速转过身来,一手护住上盘、一手护住下盘。见钟采香的刀势毫无准头,只有七之二、三需要挡架,其馀皆是擦身而过。她正冷嗤不屑之时,突然听见波的一声,接着一缕缕的青丝随风飘下,原来是她的长发甩动之际,荡过了护身的范围,适被那刀势一切,硬是切断了数寸之长。
得到一小段空挡,钟采香连忙想着计谋:如果没划成战阵的话,其它的功势对她来说都大容易了,不行我一定要划成功不可。
华若霞挽超长发检视,眼见已被斜切了一片,心中更是忿怒难当——这长发是她向来珍惜呵护的,今天竟被她莫名损伤,眼中不禁寒光大盛,双掌有如沸水滚烫。
钟采香又开始在地下划出阵形,忽见华若霞双手一圈、呼地一推,一圆虹光扩大映来,圆上波光邻邻闪烁,又见其势惊人、无法挡架;她不舍得离开这划得几笔的阵形,稍一犹豫,那圆圈已然切至身前,钟采香本能一跳、弯腰抱脚,那光圈正好将她套了过去
呀的一声,场外同声尖叫。看她安然落下、毫发无伤,都不禁抚胸喘气,替她叫道:好险好险
运这功法极为费劲,华若霞一时无法再次发出,见钟采香又接着划出阵法,她赶紧双掌往地连推,想削去她划好的阵形。没想到钟采香早有防备,一手连转圆圈,形成一道漩娲,将来势一一卷走——
华若霞见此招不成,而她的阵法已然划了六成。她又急又气,双手左右持印,用势急挥——霎见一道道宽扁光剑,重重往钟采香身上射去。
钟采香接了头一道,霎时全身一震、手臂酸软,没想到那光连着射来,可是她执意要守在原地,将那阵形完成。她手接一道、脚划一道,接到后来,双掌已被削出血来。
“采香!躲开!”
康贝德大喊,但她仍固守原地,显然是为了这阵形只剩几笔,而不愿狠心放弃。
华若霞愈是挥出、灵能愈是大耗,但也愈是凌厉。她似乎仍无法动摇钟采香划阵的决心,眼见她又划了两笔,只差一横。华若霞赶紧拼了全身之力,双剑齐齐射出——见钟采香仍然不躲,她便一中手掌、一中手臂,划出了两道血痕。但钟采香也在此时,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笔
完了——华若霞眼皮一颤,看她划好自己最得意的七角战阵,她也知道这阵威力极强,范围又大,在这圈中是无法闪避的,顿时心头一凉
钟采香手中结印,口中诵咒,立时她全身一闪,双掌一前一后,当着华若霞绵绵推去——
就在华若霞双掌交叠之际,一片粉光从她掌上爆开,直冲至面前来,她知道不敌,立刻护住头脸。倏然间那粉光映面,她的全身有如焚风吹袭,炙热狂吹一阵之后,趋于一片宁静
钟采香已然催出全身功力,不再存半点馀力。
华若霞将手放下,见自己仍好好站在原地,看那钟采香也是一脸错愕。不解中,华若霞随手作势推出,没想到随随便便,就将适才这可惧的敌人吹倒在地
许久许久,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况宝丽半晌才吹动了口中的哨子——
康贝德仍不可置信,颤声喃喃:“不可能采香的实力不只如此的。”
华若霞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却对于胜利毫不迟疑。立即从皮袋中掏出了灵瓶,走到了钟采香的身前。
钟采香倚坐地面,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华若霞丢下了个瓶子,冷声说:“你不会忘了我们的赌誓吧!”
康贝德正想出声阻止,被况宝丽含泪栏了下来。“不行,这是她们的约定。”
几乎是无意识地,钟采香将灵髓移入瓶中,一将灵瓶举起,就被华若霞抢入手中。她只是茫然地望着地面。没瞧见华若霞那双得意的眼睛,只因现在失去的并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华若霞将灵瓶挂在腰上,眼神一亮,绽出万般的喜悦。人生的两件大事,一是成形、一是得到心爱的人,如今她已握住一件,另一件事,就将要实现。
全场人士注视倚坐在地上的钟采香,她的眼神茫然,神采完全失去。只是怔怔看着地面,而在她面前的华若霞,却正在地上划着复杂的阵形。好一阵子,才完成这几乎是艺术品的阵势,若不是看这情况悲戚,或许会有人出声喝采。
完阵之后,华若霞走至阵心,手中结印,口中喃喃诵着前导咒语,最为关键性的封咒咒文,就将在最后诵出——钟采香的一生将都永远无法摆脱这咒语的约制束缚
前咒诵毕,华若霞手中印法连连变换,最后双掌齐张,作势盖头罩下,就听她一字一句,轻脆而又令人寒心至极地念着——
“你——一辈子,都不会被你喜欢的人所喜欢。”
一片黑光如网罩下,融入钟采香身上,华若霞知道封咒完成,嘴角微微一扬,转身走下了山。
钟采香心中一恸——少皇要离开我,他再也不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想到骆少皇终将离自己而去,忽然间眼眶一热,两行泪珠滑下脸庞。
“她哭了”康贝德声哽地道。
况宝丽不禁掩唇哽咽:“若是我被封这种咒,我也会哭的”
钟采香眼中一片蒙胧,一颗颗泪珠滴落地面,禁不住哭出声来,心中不断呐喊——我后悔了,我不想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了,我不要哭!
看了令人心痛不已,况宝丽走近想将她扶起。“采香,别”是想叫她别难过的,但却说不出口。面对着这种情境,怎么可能不难过伤心?还不知该如何安慰时,她却发颤地挣脱,掩面冲下山
日头已然西斜,康贝德望着况宝丽摘下眼镜,频拭不止的泪滴,他忽然眼神一震,喃喃地说:“你的眼睛好美”
慌忙地将眼镜戴上,况宝丽摸摸鼻,别过脸怯。“你还有心情管我眼睛美不美?”
“我找这样的眼睛已经好久了。”
“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况宝丽摇摇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原本的面目,同时心中也另有疑问。“是不是封咒的效力仅限于凡人和半灵?”
“是呀。”康贝德不知她为何有此问。
况宝丽听了心头一喜,猜测地说:“如果采香喜欢的人是祭司呢?那不就不受这条封咒影响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问题是她得喜欢啊。”康贝德说时,看着况宝丽含笑的嘴角,才惊觉了她的想法。“难道你是说骆少皇其实是祭司?”
况宝丽连连点头说:“从很多线索看来,我觉得他非常有可能。”
嗤笑了一声,康贝德觉得大过荒谬。“绝对不是他,应该是那个老校工。”
听他不附和自己的想法,甚至要浇熄采香的最后一点希望,况宝丽不禁薄怒。“那我们来打赌好了,我觉得一定是。”
“不可能。”康贝德摇了摇头:“我跟你赌了,一定是那个老校工。”
“哼!”况宝丽推推眼镜,离去前丢下一句:“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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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香回到家中,直直趴在床上,泪已然停了,但不是不再悲伤,而是如今这些泪滴已像是种多馀的装饰品,不能表示心中的悲恸于万一
少皇要离开我了,他会一点都不在乎我了,他甚至会讨厌我钟采香怔怔想着,难忍心中一阵绞痛。回忆起他表白时令人难抑的感动以及之后数不清的甜蜜,一幕一幕都成了过往云烟。不想让他离开,却非得接受这种命运,她突然问好恨自己,为什么总是留不住心爱的东西?好恨、好恨
她捶着床沿,直到手上的血再次渗出,也因为全身体力用尽,渐渐地昏睡过去
硕日当空,一片黄沙滚滚。钟采香坐倒在地,口中干渴不已,整个人极度的虚弱乏力,连站起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身周的风沙,不断欺凌吹袭——但这外在的痛苦却又远远不及心中泛起的绝望
一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放眼望去,那人骑的影子恍恍逼进,一会儿她便看见马腿立在身前,但这次她不敢抬起眼来,只因她觉得自己落魄至极。
“你怎么了?”灰马王子从马鞍跨下,站到了她身前询问。
“没有”钟采香嗫嚅着,仍是站不起身。
“为什么这么惨?”
“是我自己不好”钟采香低着头:“人家很难过了,你不要骂我好不好?”
“傻瓜。”灰马王子蹲下身来,端起了她的脸。“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钟采香一抬头见着他的脸庞,顿时一阵吃惊——他的脸不再朦胧,而是清清楚楚的,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脸的主人就是骆少皇。
“别怕。”灰马王子将她拉起,接着跨回马背。“我会回来救你的。”说完,灰马王子骑马扬长而去。
钟采香嘟起了嘴,还是无法相信。“你怎么救我?在现实里你不过是个平常人,除非你是”想到这儿,她的心中突然现出一丝曙光。
对呀,我曾经怀疑过骆少皇就是祭司的,怎么都给忘了?
深吸一口气,仰天直视着大阳,钟采香顿时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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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早晨——
昨日经历过恶斗的人再次相聚,今天是最后一次的集会。互有仇怨的,巴不得早早回去;相互交好的,不免离情依依,因此时间还不到,人员大多来了。康贝德和况宝丽在一旁惶惶等待,手中微微出汗。
就在时间将至之前,钟采香走上山来,整个人仍是苍白虚浮,但令人心安的是,她的嘴角挂了个极浅的笑。
康贝德拨了拨她的头发。“小丫头,我就知道你受得住。”
“人家还是很难过呀!”钟采香声哑地道:“可是我还有一点希望。”
况宝丽揽着她的肩头。“看来有人跟我想的一样。”
九点整,众人皆已聚集,唯独不见祭司的身影。大伙四处探看,议论纷纷,好一会儿,忽然听见山下传来一阵滚轮转动的声音慢慢接近,就看地平线上渐渐浮现了一个光头
老者缓慢地走着,手中牵了一台伴唱扩音机,直直地朝场中走去,有人看了便出声大喊:“老头子!要唱歌去别的地方唱好不好?”
识得老者的便推了那人一把。“他又聋又哑。听不见你说话的。”
况宝丽和康贝德心跳加剧;而钟采香看了老者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心中仍信心十足——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老者打开扩音机的开关,那佝凄的腰骨慢慢挺直,原本迷茫的眼神,陡然变得明亮锐利;唯独那执起麦克风的手,仍是强烈颤抖,就看他将麦克风抖索地凑进唇边,张开了不齐的牙齿,沙哑地大叫一声:“憋死了!”
一听这话,连况宝丽跟康贝德都退了两步,只有钟采香一听,忽觉脑中一阵晕眩,无力地坐倒在地
老者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颤抖地朝前连点。“你!你!你!你!你!,你们几个有事没事来强拉我聊天,浪费掉我多少时间,真是莫名其妙”就听他连串骂着,声音仍沙哑异常,显然要将一年来所积的怨气,一次发泄个够。
许久,他终于歇下声来,喘几口气,平静之后,对于那坐倒在地的女生,摇摇头说:“钟采香!这是你自己作孽,怪不得别人。”
华若霞听了心中得意,忍不住冷笑一声。
老者手往上一举,手中浮现本厚厚的资料。他翻查了之后,点头宣布——
“现在恭请原界降能——”就在他说完之后,天上降下一束紫光打在场中心,映出一个小小圆阵。
“况宝丽,你监督有功,第一个来吧。”
钟采香仍是失神地坐倒在地,对于前方进行的仪式,完全不在意。她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脸庞,一个即将消失的脸
老者一一替场中的人降能,最后才摇摇头说:“钟采香,你没了灵髓,降能也是多余的。”说完,向那紫光一下便霎时收了回去。
之后,场众凝神倾听老者的生涯叮咛。首先,他转面朝向况宝丽,开口劝解地道:“况宝丽,你别这么倔,该适可而止了,否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管我!况宝丽白了他一眼,在背后暗暗竖起中指。
“康贝德,你年纪也不小,该收收心了。”
康贝德搔着下巴,连连点头。
“华若霞,资质不错,也很努力,原界都很看好你;但你为人不可以太蛮横,也要替别人想一下。”
华若霞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钟采香!”老者喊了两次,直到她真正回神倾听,才严肃地说:“你历来犯错累累,原界早就想收你回去;现在你灵髓没了,不算精灵,从此如同凡人一般,对你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钟采香缓缓点头,这些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值得在意。
老者评语已毕,开始总结:二这一年来大家的努力,我都有看见,就算没有今天的奖赏,大家的奋斗也不是白费的。过程就是一种美丽,希望各位今后不管是修炼或是在世营生,都能够有美好的成果。这一年的灵修,就到今天为止,有缘再聚。”
一阵掌声伴着老人拖着伴唱机的身影渐渐消失远去。
钟采香心中怔怔思索——过程就是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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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过李丝玲后,华若霞当晚回到了家中,打开深锁的抽屉,望见那莹放光泽的灵瓶,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又想着骆少皇明白一见钟采香必定是厌恶至极。长久以来的打算终于完成,她心中又是高兴,却又有点感慨。
“没想到我竟然等了这么久。”华若霞苦笑了下,忍受他们的卿卿我我一个学期,不知心痛了多少遍。如今一切尽如己愿,她感怀地将灵瓶拿起,忽然间灵光一闪——
我就用钟采香的灵髓,施法让骆少皇爱上我,不是很讽刺吗?心意已定,她火速拿出各项宝器,开始布出了阵形,将那粉红灵髓放在阵心,开始喃喃诵咒,接着大力一推,射出了一道鲜红光芒
华若霞凝望着那光飞去的方向,禁不住眼眶发热,慢慢地开启朱唇——
“我等你很久了”